武学因西方文化影响而异化之具体像状剖析
1蜻蜓不知妾心事，枉在尖尖诉情怀——评套路竞赛表演
建国后拳术的传播和继承以主要是通过套路来进行的。关于套路这种运动形式，从正史和野史中不乏记载，如鸿门宴中“项庄舞剑”，这种剑舞是亦真亦假，舞蹈中存在技击动作是肯定的，但并非全部。但是就现在全国体院通行本的《中国武术史》所持基本观点来看，认为“武，舞一体，或者同源”［2］，即舞蹈性是拳术套路的一个基本因，这个观点并非妥帖。 因为历史的久远，笔者认为仅从历史的角度，很难界定套路产生之根由。例如，从语言文字的历史来看，如果就文字侧生出书法这一艺术特色，我们就说文字与绘画一体或者同源，这个见解和观点是让人质疑和费解的；或者由此把文字之书法艺术单列出来发展并与文字的主要功能表意并列起来，同样是不妥的做法。拳术的“舞蹈性”，特别是在道艺［3］一层，这一特性并不能囊括和展现道艺的本质，温力先生就太极拳之不适和表演作过深入的剖析［4］。因为中国文化具有取法自然象形之特色，拳术套路故显露出表演特色。但是套路非为表演而来，更不是与舞蹈表演同根而生。对于习武者，因为要进入到武学神秘的殿堂中去，所以要借助套路演练，但是套路演练的根本因在于延续之目的。外界若把此延续之其中的一个阶段或过程来欣赏，本无可非议。但是如果把其中某一阶段当作整个过程之结果而予以优劣为评定，难免会影响到整个事件的结果。表演运动仅仅是技术外显的一部分，不能依此来衡量武学修为的高低，否则就是“若田开疆、古冶子辈”［5］所为。而今天“竞技武术”的现状也证明了“武术”走向偏颇，从而产生了大量若田开疆、古冶子之辈。 以上现状成因在于，因为武学中道艺一层彰显较晚，含形意并生的套路，如杨式太极拳、陈式太极拳一路、二路，八卦连环掌，形意大连环，六合八法等，由于种种主观人为以及客观原因等，推广普及的范围比较窄，所以，如打虎将李忠之走江湖表演，本在拳术之外的伪套路蜂拥而起，并由此形成一套评比机制。按理说，机制本身是科学化和合理性的，但是其基于出发点是错误的，这种浸染了西方文化理念的“竞技武术”慢慢对习练者之身心造成不良致侵蚀。从外在形体而言，套路运动一度变成“武大郎”运动，上身挺胸凸臀，下肢大多成罗圈状，在规则的要求下，身体外形首先畸形化发展，心理自然也会受到影响。 套路的产生经历了一个漫长和复杂的过程，其作用也不拘泥于一点。总今天出现的套路，可以分为四类，第一类，仅为外观以娱耳目的舞蹈类套路，如演变为今天的各种竞赛套路；第二类，习练拳术的入门手段，为了抻筋拔骨，增加身体协调性，如大多数长拳类动作；第三类，为了劲力的转换，为技击而设的套路，如八极拳小架，螳螂拳之八肘，形意拳之安身炮等；第四类，在二三之基础上，去僵化拙，以求灵通，如道艺阶层的经典套路，如六合八法等。习练拳术多年者，不假借任何外物，可至虚灵境界，但是，在这种状态下，亦忌讳外人干扰，所以武艺高强者，大多泯然众人矣之状，也不见其日常习武踪迹。 2寻思仙骨终难得，始与回头问玉皇——评散手运动 应该说明的是，自从20世纪80年代以来，散手运动是中国拳术与西方体育理念相嫁接非常成功的一个体育运动项目，其技击性是有目共睹的，特别是散打王赛事的成功举办，这项运动日臻成熟和规范化，实际上，它完全可以自立体系。倘如继续沿用拳术一贯流传下来的散手一词和将其理论归根于武学，反而将对自身和武学皆会造成负面影响。 考“散手”一词，本在拳论典籍http://wwW.LWlm.cOM中多有出现。如在民国三十二年出版，由陈炎林著的《太极拳刀剑散手合编》太极散手对打，正反双方88个动作，杨式太极拳中主要动作技击用法大多被囊括其中。形意拳中也有“形意散手”之对练套路［6］。总以上两个套路特色，不同于“武舞”之长拳对练动作，也不同于现代散手运动。太极散手对打体现的是近身贴靠，以点控面；“形意散手”体现的是招招针对要害，始终贯穿一击致对方全溃的思想，但两者皆体现了身体处处皆是可用于技击的部位，如头肩肘手胯膝足（七星）。对方愈是要害之部位，愈是被视为应重点被击打的部位。所以在中国传统拳术中，散手可谓形散意不散，它是习练主体经过长时间的技击训练以后，动作达到自动化阶段，激发身体的潜能，在潜意识状态下不假思索地给与侵犯对手以致命打击或者予以整体控制，这种训练，从道艺阶层来看，罔不经历套路训练之过程。所以在规则限制情形下的现代“散打运动”不同于中国拳术中固有散手一词的含义。 再者，从选材角度讲，据笔者对山东体育学院散打专业运动员的调查，曾经有过套路训练的运动员占的比例不到整体的１０％，故大多数运动员显示出动作僵化，不会灵活运用规则之外的动作。除少数由于先天素质优良之原因，如柳海龙，在擂台上，还能保持东方拳术之对脊柱的要求外，大多运动员出现“出相”现象，即下颌前伸，颈椎弯曲，过度含胸，状如乌龟出水，这是力由局部发出之原因造成。今天的散打练习者，大多不塌腰，不敛臀，不含胸，不收下颌，据身形而言，没有收下颌，颈椎前曲，眉头紧锁（任督二脉不相交），自以为技击得道，实际上南辕北辙，愈走愈远。所以频频发生的半月板损伤，椎间盘凸出，颈椎压迫神经等诸病变可谓远离经典而带来祸患之应验。 毋庸讳言，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在提倡重新恢复武术的技击功能的号召下，散打运动为武术运动的扩张起了极大的促进作用，不难想象，如果在过去的30多年中，武术运动只有套路表演会是一种多么尴尬的局面。在当时仓促的局面下，散打运动难免会出现一些不足，如今令人欣喜的是，包括北京体育大学在内的多所体育院校在散打运动训练中正在摸索融入传统拳术的中优良的技法和训练技巧，中和东西方的技击术，从而使这项运动趋于成熟和完美，我们完全有信心，融合了中西方优点的散打运动会有灿烂的明天。 3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论太极推手 有的学者认为中国的武学是一种静态形的，也即封闭型的武学。它和中国传统文化的封闭特征是一致的。封闭型文化产生于封闭的人文与自然环境，即大海、喜马拉雅山、西伯利亚的荒漠草原和中国近代的宗法血缘社会的隔绝与互相隔绝，“中国的武学中，最具静态——封闭型特征的舒缓圆柔的太极拳，在日本、欧美等发达国家中反而最受欢迎”［7］。但这种提法并不是很妥帖。 从外形动作来看，太极http://wwW.LWlm.cOM拳之圆形框架与中国大陆封闭的环境虽然极其相似，似乎处处圆弧的动作把习练者的身体与周围的空间分割开来。但是，从实践体悟的角度讲，太极拳的最高境界不是封闭，因为凡成熟的拳学体系体用不二，形意不离，处于虚体的、形式的意念与外在的显性之形体并非完全一致，形敛意展，意敛形展，往往交错进行。 如单人盘架子的过程中，以?劲为例，前?之臂向外无限延伸，意念却要向内无限敛聚一点，这如同一朵冉冉绽开的花朵，花瓣在由内向外展开的同时，却含有无限内敛意，以保持长久绽放；相反，发放捋劲时，动作外形内敛，意念却又无限展放，意欲覆盖对方整个身心，此亦同一朵即将展开的花苞，外形虽是封闭，向外展开之意却是弥漫六合，即李亦畲论太极拳四字秘诀中的“敷”之意义［8］，即唐豪所认 对于双人推手练习，拳谚云：“?捋挤按世界稀，十个艺人十不知，若能轻灵并坚硬，粘随沾连俱无疑，采扌列肘靠更出奇，行之不用费心思，果得沾连粘随字，得其环中不支离。”，彼方?来，我即捋去；彼再顺势为挤过来，我遂圆滑变按回应过去；彼再为捋，我即顺势为?；如此循环无间，彼?我捋，彼捋我?，我挤彼按，我按彼挤。伊始，仅仅是上肢肌肤之间的接触，然后慢慢有劲力相互渗透，至对方的肩，再沿脊柱下行至髋，由髋再至脚腕，直到渗入大地。劲力渐强，在身体之间犹如荷叶之承露珠，滚来滚去，由此两人渐融为一体，渐渐上升到形而上之意义，精神互透对方，化解双方对立为一体之统一，渐至“心有灵犀一点通”，即前贤所谓“由懂劲渐阶及神明”，遂知己，知人，知物，知天，知道，故，“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这个真意就是拳与意的结合体，既非拳，又非意；既是拳，又是意，这是武学之化境。如果没臻化境，拳即是拳；意即是意；故拳也不是真拳，意也不是真意。 故拳术太极一脉非但不是封闭型，而是一种纳须弥于芥子的拳术，作为一种真真切切的体悟来讲，太极拳中蕴含是一种“其大无外，其小无内”的文化，而拳术外在的艺术形象给审美之客体亦会有“咫尺之内而瞻万里之遥，方寸之中乃辨千山之峻”的感觉，这符合如孙禄堂言“拳道即天道，天道即人道”的论述［9］。所以，太极推手本是太极拳训练体系中的一个辅助手段，一个过程。它在太极拳训练体系具有两层意义，即有为法和无为法。 所谓有为法，是指推手这种形式出现以前，拳术之劲力可以说是基本上是由下而上，由内向外一个方向，而推手的出现，把这种单向的劲力训练变成双向顺逆训练，许多太极拳家对于这种反向劲力皆有深刻的体验［10，11］。虽然，对于达到一定境界的拳术家之间的技术较量，亦通过推手进行的，但是，这种较量搀杂精神因素于其中，两人一搭手，或一瞬间，便感知到对方技术之有无以及高低，这种较量是文雅的，是一种境界的较量，而非单纯的技术较量。 故，从有为法的视角来看，推手作为一种训练的方式，是训练过程中的一点，而非是终点，自然不能作为评定技术优劣的标准。 作为无为法来讲，它http://wwW.LWlm.cOM含有精神层面的因素，这是不能用现代体育规则可以衡量的，故不能把推手作为一种竞赛来实行。否则，便把一个圆活无滞流动于左右两极之间的动点而僵滞为中间一点，对参加竞赛的选手而言，就是身心分离，不能体会中庸之道。 太极拳推手一度朝着一种四不象的对抗形式上发展，如今逐渐退出竞赛的舞台，证明了它作为一种竞赛运动是不合适的。然而，基于“传统武术”理论基础之上的“功力大赛”正在如火如荼的展开，“功力大赛”的历程和命运将会和今天太极推手显示无二，如果武术管理中心果将“功力大赛”和“套路运动”、“散手”运动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将会进一步对武学体系肢解，向下弥散，离道艺愈来愈远，把“二元制”向“三元制”推进，乱象纷呈，必将对道艺形成更大的冲击。 4深山养鹿为长生，积水养鱼终不钓——论道艺养生 对于拳术习练者而言身体强盛很容易，但往往是“盛极而衰”。强盛了之后，不知调养，精气神会江河奔流般地消耗，练武是强身，但往往练武之人会短寿，一过壮年衰老得厉害。所以，如内家拳重在身心之修炼，要身体之精气神发生作用，故内家拳能变化人的气质，将威武变文雅，将文雅变威武，永远的生机勃勃。对于太极拳之“详推用意终何在，益寿延年不老春”解决的正是拳术界这个“盛极而衰”的大事情，拳术所谓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而“内练一口气”是按照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的步骤进行的。太极拳一脉，特别是杨氏太极拳，是炼神还虚的功夫。“由招熟而渐悟懂劲，由懂劲而阶及神明”，内家拳懂劲之后，可以感觉到自己真实的身体，把运动潜力全部发挥出来，所谓欲炼坚钢者不得坚钢，极柔软者反而极坚钢。道之玄妙，玄而又玄，内家拳的魅力就在于此。 习练拳术炼神还虚的根基在于把精气内敛，精气在逐渐充沛的过程，不向外扩散，而向内敛束是对一个人意志的极大考验。对于道艺而言，习练之初，便是要远离酒色财气，这种禁欲要求，似乎违反常理，但是这是一个习武者慢慢从外束缚到自发自觉的过程，无论从实际情况还是小说演义俱是此理。养练过程中，对于阳精的收摄是相当谨慎的，即孙禄堂所体验：“以后练至一停式，周身就有发空之景象，真阳亦发动而欲泄”。但是经过这个“痛苦”的过程后，“心想仍用拳术之法以化之。内中之意，虚灵下沉，注于丹田，下边用虚灵之意，提住谷道，内外之意思仍如练拳趟子。一般意注于丹田片时，阳即收缩，萌动者上移于丹田矣。此时周身融和，绵绵不断”。 太极拳，特别是杨氏太极拳即是练神化虚的功夫，杨氏太极拳看似无包，是为无所不包，其中暗洽梳理导通人体经络之理。对于在陈氏太极拳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杨氏太极拳，有的学者认为这是一种为了适应清室贵族保健需要而改编成［13］，笔者认为这种说法是缺乏实践体会。太极拳讲究的是‘要想拳练好，必把圈练小’，练习太极拳的步骤，由大圈到小圈，由小圈到无圈，今天由杨澄甫定架的太极拳，是一种无圈的太极拳，是有形归于无形、无象、无迹的境界，所以难练。杨澄甫的弟子董英杰在其所著的《太极拳释疑》中言：“太极拳不得真传，只是身体略壮耳，练拳十年，终是糊涂，若得真传，如法练去，金刚罗汉体不难得矣”。对于今天的太极拳大众健身而言，太极拳之练神化虚的作用不能尽显，在泛化的过程中被滥化，从而把真意湮没。吴图南先生言其练拳之辛苦，恨不得自缢而去，如果不经过艰苦的收摄内敛之磨炼，太极拳之健身永停留在表面，太极拳之真意固不在今天之“斯文摸鱼”。 察今天太极拳之大众健身，非是太极拳之本来面目，根据笔者调查及体悟而言，杨氏太极拳一脉是拳术的至高境界，不能看作是一个实体的拳种，它本身是含有为法和无为法一体的一种格式，这种格式藏虚无于其中，虚实交相辉映。它含有极美的艺术欣赏力，但是它非为表演；它含有极强的技击性，但是它非为技击；它亦含有极有效的健身性，但是它非为健身。一言以蔽之，这三性之间如同基督哲学所描绘的圣父、圣子、圣灵之间，虽可分而不可分，若以其中形式之一显豁，便不是太极拳；然三者合一也未必是太极拳，而是“太极”，而“太极”只能体会而不能形于言表，这个不能形于言表的“体会”才是太极拳的http://wwW.LWlm.cOM真面目。《金刚经》言“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又“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今天以“太极拳”为太极拳者，皆缘于对于太极拳真面目的不认识。更有甚者今时的某些武学家居然编造一正宗自居，重新给杨氏太极拳编造经络理论，创造所谓“循经太极拳”，做出欺世盗名之举。对于太极拳，这本来就具备的因素，此举无疑是画蛇添足。 5因西方文化影响武术文化而歧化武学在道艺一层蕴涵形意相生、虚实具备、物我不二的道理，对于形意相生而言，其表现形式之一就是身体动作与动作名称之间形成了稳固的映射关系，动作的形式固然经过千锤百炼的获得，而动作的称谓也是经过“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的磨练，这是古人对学问的严谨，名称与动作浑然一体，形由意生，意由形见，而形意相彰。通过身体动作便可达其名称所蕴之意；同样，意想动作名称之意，便可展现动作之形式，并以此契机贯通东方文化诸领域。
但是，在今天，由于习练主体或“旁观者”的浅薄体悟和认识，形意之间被隔离和曲解。如在传播的过程中，太极拳术被翻译成多种语言，语言在翻译的过程中难免出现“原码”信息的丢失，而丢失的程度大小则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作者对太极拳术体悟之深浅。如杨氏太极拳中“海底针”一词本是描述此动作为中定作用，傅钟文老先生对此有深邃的见解：“腰是一身的主宰，练拳时要顶腰，如海底针，高探马等式，都须腰部挺拔，像立（原文如此，似乎应为“轴”字）之运转，运动时总不离轴心［13］，这个见解与陈炎林所解此式技击一贯相通［14］，在顾留馨著《太极拳术》中，海底针又做“千金坠”，也是言此动作之中定作用。可见，这个针，在身体，指的是以腰为主宰的纵向之轴。 但是在传播的过程中却被翻译为：Needle at the Bottom of the Sea，更有甚者，翻译为：search the needle at the bottom of the sea，用法也变成“The technique of spearing the hand entails using the fingers to spear an opponent. Here, direct the attack the opponent’s crotch”。［15］作为傅钟文传承的第五代沈寿先生亦阐释为：“海底，武术穴位名称，即会阴穴。此处系借指相当于这一穴位的高度的裆部。本式用的是指法，也即用四骈指像钢针一样地插点敌方的裆部”［16］，作为常识，会阴穴的位置在两便门之间，正常的情况下，是无法点击的，特别用上肢动作，沈寿先生此解显然是出自主观臆断，与乃师傅钟文大师认为此式是“中定”之用大相径庭，此中缘由皆在于不懂劲，又不能彻通东方文化之精髓。《太极拳经》讲：“虽变化万端，而理为一贯，由着熟而渐悟懂劲，由懂劲而阶及神明”，武学中拳种纷纷，同一拳种中亦有不同的派系，然要想获得神明境界，非懂劲不可，“无劲求有劲，有劲不用劲”，这是通向武学神秘奥妙殿堂的不二法门。而异化为竞技体育之太极拳套路表演，因为不讲技击，丢弃已有的劲力训练法门，故，太极拳成为一斯文摸鱼儿http://wwW.LWlm.cOM拳，通向神明之阶由此坎陷！ 现在通行“武术”运动在借鉴西方竞技体育发展模式的过程中，动作名称日益直白化和浅显化，造成体用分离，形意两途，固有训练的方法和途径渐趋渐逝，文化精髓的丧失非特止在国事动荡之间，而亦在言语之间，如同道艺之如此之理解、之体悟、之传播，遂集腋成裘，大道渐被曲解和遁离人世。 武术被异化之深层次原因，在于西方之“二元”论和东方之圆融体系的冲突以及不谐和。西方文化所反映的出的“虚”是真正的虚无缥缈，其社会生活中所缔造的“实”亦是一个僵直的实相呈现，一如其裸体之雕塑；而东方文化则是虚实相映衬，如玉雕“桐阴仕女图”，门里门外给人无限想象空间。在拳术中，如长拳之提膝动作，太极拳之白鹤凉翅，形意拳之三体桩皆暗含虚实、阴阳之关系，两者圆融一体且能够自由转换。 随着物质社会的单一发展以及科技带来的负面影响和所展示，人们逐渐认识到现在的全球性危机，实质上是一种文化危机。东方文化因为环形的、无限循环的结构体湮灭了阴阳之间的界限而处于第三阶层［17］。故，高于西方直线式文化及思维，东西文化两者之间，应该有一主体，这个主体在东方文化是绝对不可疑的。而武术作为中国文化一个显豁的形式，它的使命不能仅仅落在体育范畴内，而应该具备一个比体育项目更为宽泛的框架。这个框架所蕴含的内容不仅仅是自我个体显示与外竞争的“更高，更快，更强”，而且要由外http://wwW.LWlm.cOM向里，进行自我“竞争”，“降伏己心”，达到内外的和谐，即吴清源先生所说的“中”，由“娱人”逐渐向“娱己”和“娱神”过渡，以期天人合一之境界。 同时我们还应该清醒的认识到，如果对传统文化认识不够与把握不足，就会把民族文化之内向收敛性走向收缩、颓废甚至萎靡不振，而西方文化所具备的张扬性恰好弥补了这一不足，建国以后，西方文化固然对武术运动造成了诸多弊端，但是武术运动得以达到今天之广泛推广和发展，亦是得益于西方文化之张扬性。在中西方文化大交融的今天，我们应理性的对待其中的冲突和融合，把西方文化中优秀的理念吸纳到武术运动的发展中来，让武术之花在全球更加灿烂的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