缔造的女性 缔造的女性
：视觉文化研究 全球化时代中国电影的文化分析 周星驰的无厘头电影风格
缔造的女性摘要:《美女上错身》在剧中塑造了两种女性形象,一种是美丽无大脑的花瓶,一种是睿智善良的丑女,本剧就是围绕着黛比变成简后而展开的一系列精彩的故事,关涉爱情、友情、家庭、律政,但是这并不是一次简单的“投胎”或生命互换体验,而是一个女性的成长历程,是一场温和的革命,是一个女人的自我救赎。通过女性主义分析可见在这个蜕变的过程中,主创者们对于“女性”和“美丽”进行了重新的定义。
关键词:电视剧文本;女性主义;凝视;消费美丽 黛比是个艳冠群芳但是学识浅薄的金发美人,梦想自己有一天能成为超级模特。在一次严重的交通事故中,黛比一命呜呼……当她来到天堂的大门口时,却被天堂守门人弗雷德拒之门外。弗雷德声称黛比是个自私自利、没有价值的女人,不配进入天堂,也不至于下地狱。黛比自然很生气,想整治一下弗雷德,结果在未经授权的条件下,不明就里的她摁了返回键,黛比又活了,但是她回到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最近刚刚故去的简的身体。
简是个聪明睿智、很有主见、热爱工作、忠于职守的女律师,唯一的缺点是--她太胖了!周围的女同事一个个又苗条又漂亮,这让简不免总有些自惭形秽。而黛比这辈子唯一值得炫耀的就是她美丽的外表,这下子……喔,她可彻底慌了神。是命运的安排也好,是上帝的意旨也好,她总要生活下去。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美”,永恒的“美”。
本剧就是围绕着黛比变成简后而展开的一系列精彩的故事,关涉爱情、友情、家庭、律政,但是这并不是一次简单的“投胎”或生命互换体验,而是一个女性的成长历程,是一场温和的革命,是一个女人的自我救赎,笔者试图从女性主义视角进行文本解读。
一、反观
在本剧中,黛比的出场机会并不多,但是她整个形象与角色特征并没有因为亮相时间的短暂而不能尽述,反而言简意赅。本剧的开篇,在卧室里,黛比在镜子看孤芳自赏,镜头展示给观众的是她纤细而白皙的长腿,被紧身超短裙紧裹的臀部,继而是她在镜子面前的整体形象——一个面容娇好、身材出众的金发妙龄美女。她镜前凝视足够久后问自己的男友:“我的膝盖是不是有点胖?”她的疑问被否定后,观众继而得知黛比是为了应试一档价格竞猜节目的举牌模特儿忧心忡忡。
金发、长腿、美貌、丰乳、肥臀,镜前的凝视,这样一组符号呈现在电视文本中,本身就是一种展览,一种对于女性面容与体态特征的展示,黛比已经不自觉地将自己置于一种“被观看”的位置。不仅如此,她对于自己身体的质疑不能得到解答时,求助于男性的宽慰,可以看出,在黛比看来,男性的认可似乎更重要,也可以理解为她对自己体态的苛刻要求也就是为了赢得男性的欢心。电视节目中的举牌模特,这个职位本身就是为了满足男性色欲而设置的一种摆设和噱头。它将女性的价值归一于外在的绚丽,其使用价值就是展示,无异于演播室华丽的装饰与琳琅的商品给人带来的视觉刺激,将女性的地位等同于代售的货物,等同于商品,这是对女性极大地的屈辱,而黛比将此视为事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可见其思想的肤浅与智慧的欠缺。鲍德里亚在《消费社会》一书中提及美丽时,这样说道:“‘美丽’在消费社会中被赋予新的功能并被极大强化了,消费社会以其无比强大的文化工业制造出更加炫目的‘美丽神话’,美丽之于女性,变成了宗教式绝对命令,而美丽之所以成为一个如此绝对的命令,只是因为它是资本的一种形式。”
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看出,黛比并没有正式的工作,与男友格雷森同居(住在其家中),在与男友的接触中也多是亲吻与爱抚,也就是说,黛比与男友的关系可以看作是一种型依赖的关系,而他们之间维系的纽带除了精神的爱恋更多的是肉体上的关联,女性对于男性的无条件的依附与顺从,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平等的关系,因为女性没有自我独立的意识与觉悟,将男性作为自己的归属。
然而最充满意味的并不仅仅是这几分钟的展示,而是黛比的死以及之后的死而复生。黛比驾车去往面试的途中,一边与好友打电话,一边在补妆,而就在这时,迎面来了一辆装满橙子的卡车,不幸就这样发生了。虽然黛比死于车祸,可以把它看做一场意外,但是究其源头却是由于黛比补妆而分心,也就是说她死于自己过度追逐面容的美丽,这对于一个靠外貌生存的女性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大地讽刺。其次就是黛比的重新投胎,这一次的意外的根本原因是黛比不甘于上帝对于她“平庸”的评价,任性而刁蛮的她意外的进入了外形不美但是充满智慧的简的身体里,这对于追逐美丽之至生命最后一刻的但是大脑欠发达黛比来说,是惩罚还是成全?对于这一切,简却用了一个黛比都知晓的道理来解释——所谓事出有因吧。
剧作者对于这类除了容貌外没有自我及深度价值的年轻女性,虽然不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是采取的拯救与变革的方式不是将其消灭(即死亡),而是脱去她华丽的外衣,赋予智慧与心灵,让她重新成长。
二、自救
简一出场就和黛比截然不同,首先反差最大的是形象。简外貌平庸、身材肥胖,不注重穿衣打扮,因为工作而在办公室熬了一夜的简,从容的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个甜甜圈充饥,在她看来食物能让她保持生理健康以致精力充分的投入到工作中去,因为作为一个律师,替客户争取自己的权利是至高无上的事情。从这开场的几分钟片段,主创就把人生观、价值观完全不同的两个女性展现在观众面前。当黛比的灵魂进入到简的身体后,当一系列关于“简”的故事展开时,展现在观众眼前的是一个相貌平庸但是有着体面地工作和丰厚收入的、有爱心和社会责任感的新时代女性。黛比成长为简,最大的成长标志就是女性独立意识的建立。
要建构有主体意识的女性,首先要摆脱男性的目光,这种目光不是简单的看与被看,而是一种性别规则的监视与实施,正如福柯说的,“用不着武器,用不着肉体的暴力和物质的管制,只需要一个凝视,一个监管的凝视,每一个人都会在这一凝视的重压之下变得卑微,就会使他成为自身的监视者,于是看似自上而下的针对每个人的监视,其实就是由每个人自己加以实施的。”近期美国女性剧采取一种明显的女性叙述视角,把女性从男性无处不在的目光中剥离出,呈现出真正的女性主体意识。这种主体意识,不仅体现在简的职业特性——争取平等和权利,更体现在黛比作为简为他人、为社会做出了贡献,使她的价值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也是她对生命有了更多的感悟。
当然还不能不提的就是简与男性的关系。黛比与男友格雷森是一种依附的关系,而简虽然深爱着格雷森,但是她只能作为他的同事与好友出现在他的面前。由于这种身份的限制,导致了简和格雷森没有肉体上的接触,而更多的是工作与生活甚至内心深处的沟通,而这些则是黛比和格雷森在一起所欠缺的。记得片中有一个片段是简的新男友要搬到华盛顿工作,希望简和她一起去,但是简宛然拒绝了,并不是因为格雷森,也不是因为史蒂斯(黛比的闺蜜),而是简觉得那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她有选择的权利。一个曾经依附在男友身旁的小女人如今蜕变成了一个靠自己的努力打拼的职场女强人,这不是一种主体意识的萌芽与成长的直接结果吗?
《美女上错身》的每一集片头都以简的叙述作为片头,而且故事多从简的视角进行。以女性视角揭示了女性观看世界、处理问题、反观自身的独特方式,以细致的触角描绘着女性微妙的心理世界与转瞬即逝的情感波澜。“他者不再是无能为力的观看对象,而是观看主体,这个主体不仅看,而且想用我的看法改变现实。”
三、完善
片中的部分细节展示了以前的简是一个女权主义者,鄙视黛和史蒂斯比这种依靠男人、没有独立能力和深度思想的年轻漂亮女性,而她的朋友玛兰达法官也是和她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当简的智慧和黛比的记忆合而为一时,简的博学与远见得到加之黛比的感性与热性,铸就了一个新的简。这个新的简不再敌视时尚与外表,不再盲目和肤浅,她的存在时史蒂斯和玛兰达法官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结成了一种联系。换言之,简在极端的女权主义者和被其鄙视的女性之间建立了一种桥梁,使她们又敌意走向和解。可以说,这是主创者所希望建立的一种女性的理想王国,没有对立和敌视,有的是团结和理解。
此外,本剧还注意强调女性与其他弱势群体之间的结盟。女性群像的建构是本剧的一大的突出特点。简作为一个律师,她的职业特点就决定了她作为一个拯救者的角色出现,由于其本性的善良与热情,尤其看不惯弱者受欺凌,简接的案子一般都是弱者尤其是妇女为争取更多权利而努力。其中一集,一位体型偏胖的酒吧女员工因为肥胖而被裁员,她求助于简。简在结案陈词中说到,这场官司不管输赢,争取的是对女性最大的尊重。而这种帮助弱势群体的案例在片中比比皆是,简已经将黛比的同情心转化为智慧的力量,勇敢地向权威挑战,最大限度的帮助弱者,建立一种互助的联盟。女性与其他弱势群体的联盟成为一个经常使用的象征符号,女性与同性恋群体,女性与黑人族裔,女性与底层群落的交往构成了一幅霍尔所说的“他者的景观”,构成了社会范围内更深层次的“他者联盟”,使昔日的缺席者、沉寂者和边缘人都参与到这场消解权力与秩序的影像狂欢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