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娘，是你吗
（苛府大厅内）
乐儿正在分捡着药材。
“嫂子，你这是？”苛越进屋就见乐儿在忙和。
“给薜大叔做个补汤。”
“身体怎么样了？”
“还在‘马氏医馆’，也没什么大病，可能是这些年来太累了，休养一阵子就会好的。”
“噢。薜大婶现在怎么样？二哥怎么都留不下她，她执意离开画坊。”
“薜大婶不想欠太多人情，而且她在画坊也真是没什么好干的。她在‘雪儿饼店’做的和面师，挺好的。”
“这就好。”
“打扮得这么漂亮，要去哪儿？”乐儿见苛越要出去，随口问道。
“富豪客栈。”
“是要去见那个少东家吗？不是说他去外地了吗？”
“昨天刚回来。”
“把那篮子和碗带回去。陈妈，去给小姐拿过来，就放在厨房。”乐儿向陈妈吩咐道。
（富豪客栈，徐启明书房。）
徐启明正查看着客房记录。这时，周掌柜推门进来。
“周掌柜，你来的正好。这个陈强是雪儿饼店的那位陈公子吗？”
“是的。陈公子是前几天刚住进来。”
“哦。”徐启明若有所思的应道。只要是跟雪儿有关的人，他总会不经意间特别留意。
“少爷，跟少爷一起来过客栈两回的那位姑娘正在前楼等您。”
“苛越。”徐启明放下本子，准备出去。
“不是苛姑娘。不过那姑娘倒是拎着上次苛姑娘带回去的篮子和碗。”
“噢，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徐启明苦笑着，他现在才知道周掌柜把乐儿当成苛越了。
客栈一楼，苛越已在那里等候多时。
“启明哥。”
“越儿，你来了。”
他们在靠窗的桌子坐下。
“哦，这个。”苛越把篮子和碗放在桌上。
“不用这么客气吧，还特地拿回来。”
“是我嫂子吩咐的。对了，启明哥可能还不知道上次来客栈的不是我，是我嫂子。”
“嗯？”徐启明假装不知情。
苛越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
“启明哥，不会怪她。”
“怎么会！你的嫂子，算起来也是我的朋友。”徐启明一语双关，不过苛越并没听出来。
“我就知道启明哥没这么小气。嫂子出门时还一再叮嘱我一定要解释清楚。”苛越高兴地说道。
“不一样了，好像很开心。”徐启明从未见过苛越如此开心。
“可能是受了嫂子的影响，潜移默化了。不过，我还是也学不会像她那样……”
“听说罗笑英又回画坊了。你二哥和她？”
“二哥和她可能并不像我们想的那样。嫂子也经常去画坊，什么事都没有。”苛越不太确定地说道。
“不过，有一点可肯定。我二哥是这个世上最疼嫂子的人，没有人比他更关心嫂子了。二哥一定不会让嫂子伤心的。”苛越肯定地说道。
“徐启明，你不在的时候可发生了非常有趣的事。我爹现在变多了，……”苛越跟徐启明讲着钓鱼的事。
（雷家佛堂内）
雷老夫人默默地念着经，起祷着。李嫂端着一壶茶进来，看见一旁的少夫人，她无奈地笑笑。
徐启月手拿着一本书，困得快要睡着了。要不是李嫂进来，惊醒她，她的书早就落地了。她一脸懊恼。以前从来不认为见书就困有什么不好的，现在她恨透了这个坏毛病。
“老夫人。”李嫂扶起老夫人。
老夫人看着启月的样子，只能笑着摇摇头。启月低着头，感觉很难为情。
“纤柔”看到纤柔，启月像是见到救星。
“奶奶。”
“今天没去布坊。”老夫人拉着孙女的手。
“嗯。”
“以后，不用给奶奶准备药了。让李嫂来就行了。”
“奶奶，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纤柔紧张地问道。
“白天在布坊已经很累了。”
“奶奶，我不累。再说还有紫霞。”
老夫人拍了拍纤柔的手。这孩子总是这么体贴。
“奶奶，我可不可以上街走走。”启月小声地说道。
老夫人看了眼启月，一脸严肃。
“嫂子，你还是听奶奶的吧。在这好好看书。”纤柔劝说启月。
启月认命似的点点头。
“要早点回来。”老夫人边喝茶边说。
“嗯。”纤柔和启月先愣了一下，反映过来后，两人满脸笑容。
“等等，叫上紫霞一起去。”刚出门口，纤柔拉着启月说道。
看着孩子们这么开心，老夫人脸上露出满足地笑容。
（雷家下人房里院）
两个丫头正在洗衣服，她们正抱怨着。
“真是累！还是紫霞命好！”
“命在好，也是个丫头。还是跟我们一样吃住都在下人房，还不是跟我们上不了正桌！”
对面的丫头一眼瞅见紫霞，使劲地给那丫头使眼色，可是那丫头没注意到，还在不停地说。
“秋月，别说了。刚才紫霞来过了。”紫霞走后，对面的丫头提醒道。
“啊！”秋月一脸惨相。
紫霞静静地站在湖边。她并没有怪秋月那么说。她觉得她说的很对，其实她连她们都不如。她们虽然很累，但是她们每次拿到工钱都很开心，想办法往家里寄。无论她们怎么抱怨，她们心里总有盼头，她们已经想好以后的路。可是她呢？衣食无忧，存了不少没处花的银子。她不知道自己的以后会在哪里？或许会一辈子陪着小姐。这样的命对于她来说可能真的是好命了。
“紫霞，小姐找你。”秋月紧张地说道。因为刚才说的话，当心紫霞会生气。
“嗯。”紫霞冷冷地应道。她快步向前院走去，留下暗自后悔的秋月。
（闹街区）
纤柔、启月和紫霞一起逛街。
启月一脸兴致，纤柔好像总是想着什么，紫霞像往常一样漠不关心。
“进里面看看吧。”启月拉着纤柔进一家店铺，她才看出纤柔的异样，“怎么了？”
“我们去客栈吧。”纤柔提议道。
“嗯？”启月不解，纤柔从来不会主动说要去客栈。
“有点嘴馋了。”
“没想你也有这个时候！不过现在不行。要碰上我爹，又要听他训斥我哥了。”
“徐大哥已经回来了。”
“回来了。哦……”启月终于明白纤柔为什么要去客栈了。纤柔脸上泛红。
（客栈内）
徐启明和苛越还在聊着。
“启明哥，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苛越觉得徐启明总是心不在焉。
“没事。”徐启明嘴角微微上扬。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启月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启月拉着纤柔坐下。
“哥，你好厉害，这么多年了，逃家风范不减当年呀。”启月故意挖苦道。
“逃家？”苛越不解。
“苛姑娘，你还不知道。我哥……”
“听说这段时间一直在老夫人的监督下学着怎么管家，看来没什么长进。”徐启明打断妹妹的话，不满她一个劲地歇他的底。
“坐。”徐启明对紫霞说道，他不喜欢有人在一旁一直站着听他们谈话。
“是呀，紫霞，坐吧。”纤柔才注意到站在一边的紫霞。可能是她的太关注苛越了。
“不、不……。”紫霞摇头拒绝，她觉得这里的位置不属于她。
“小姐，老夫人的药快没了。”紫霞想快点离开。
“那你先去买药吧。”
紫霞独自一人离开客栈。
紫霞拎着药，快步地走着，街上的热闹让她喘不过气。
突然她停下脚步，刚才她掠过的那位中年妇人给她强烈地熟悉感，她慢慢地回过头。
一位中年妇人手挽着一年轻女子，向紫霞出来。年轻女子穿扮俏丽，中年妇人穿扮简朴，她们走在一起本是很不相衬的。但是她们有说有笑的表情，却让人觉得很和谐。
紫霞看到的并不是这些，她脑子一片空白。木木地看着她们从她前面经过，渐渐地走远。
紫霞呆呆地站着，没注意到迎面而来的马车。
“小心。”马夫紧紧地拉住马，但是还是来不及了，马儿向紫霞踩去。
紫霞闭上眼睛，她想她死定了。就在这时，她被一双有力地手推开。等她反应过时，她正趴在一个男子身上。
“怎么还不起来，不知道很沉吗？”那男子没好气地说道。
紫霞急忙起身。男子站起，拍拍身上的灰土，看了眼紫霞。
“走路小心点，你可能不怕死，但也不能害车夫呀。”那男子指着还没从惊吓中回神的车夫说道。
“姑娘没事就好。”车夫松了口气。
紫霞完全没听到他们谈话，她恍若在梦中，她只想快点走出这个恶梦。
“喂，你的药。”男子喝住急着离开的紫霞。
紫霞接过药，快步逃离。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她！”男子抱怨道。
“那姑娘可能是吓坏了，公子你也消消气。”车夫劝慰那男子。
“我消消气！”男子不满车夫居然这么说，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生气。
“真是倒霉到家了，走到哪儿都不顺！”男子显得很无奈。
（雷府）
紫霞神情恍惚地熬着药。
她脑子闪着那位中年妇女的影子。“娘，是你吗？”她以为她早已经把那个曾经最亲的人彻底的忘记，没想这个中年妇女，唤起了她儿时模糊的记忆。她遥遥头，不想再回想过去。
她以为自己不再怕死。今天险些丧生在马蹄下，她才知道她不想死。
这么多年沉浸下来的心一下子被扰乱了。
紫霞往碗里倒汤药。
“紫霞。”秋月唤道。
“啊。”紫霞回神来望她，眼里有点迷茫。
“都倒出来了。”秋月提醒道。
“噢。”紫霞才彻底回过神。
“我来吧。”秋月接过药罐，她从来没见过紫霞如此失神，“你没事吧？”
“没事。”紫霞叹了口气。
“那天的话……”秋月不知如何开口道歉。
“没关系。”紫霞淡淡地说道。
30．试衣
（徐府）
“启明，等等。”徐夫人拎着一精致的菜盒，喊住刚要出门的儿子。
“娘，你这是……”
“今天启月在布坊，你把这个送过去。”
“送这个！只要她开口，在雷家什么东西吃不到！”徐启明不屑的说道。
“你妹妹想做个好媳妇。你就帮帮她。”
徐启明不情愿地接过菜。
（雷氏布坊）
纤柔正帮乐儿试衣服。
“觉得怎么样？”
“还行。”乐儿看着镜中的自己，挺满意。
“嫂子，真好看。”苛越由衷地称赞道。
三位姑娘兴致满满地谈论着，而紫霞却一个人若有所思地站在一旁。
纤柔斜眼瞅见徐启明正在屋外，她心中很是惊喜。
“紫霞，给孙姑娘试衣。”纤柔唤醒紫霞。
“我有事出去一下。”纤柔对乐儿说道。
“嗯。”乐儿不在意地点点头。
纤柔快步往外走。
有布坊伙计带路，徐启明正往里去。
“徐大哥。”纤柔喊住徐启明。
“纤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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