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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滴滴出行企业劳动关系问题探析
【第一章】平台型企业劳动关系管理研究绪论
【2.1-2.2】劳动关系的内涵与本质
【2.3-2.4】新型劳动关系的相关研究
【第三章】 【第四章】网络平台企业的新型劳动关系探索性研究
【第五章】互联网新型劳动关系验证性研究
【第六章】互联网平台新型劳动关系的管理建议
【结论/参考文献】网络平台员工劳动关系管控探究结论与参考文献
第 3 章 研究方法与设计
3.1 研究设计。
3.1.1 质性研究设计。
质性研究，一般也称为质化研究、定性研究，学界汇总使用的属于质性研究的术语较多，包括：田野研究、民族志、案例研究、观察法、归纳法、诊释研究等[42]。以往的学者对于质性研究方法的概念界定和功能说法不一，但并无本质的区别，主要是进行对行为或特征进行描述、解释或探索，进一步挖掘情境下的本质属性及深层含义。
质性研究主要承担三项基本功能：第一项就是描述还原客观事实，通过原始资料收集和分析的方式展现情境的完整性、客观性以及丰富性；第二项则是进行研究假设验证，通过对质性资料的分析来预测假设能否成立；第三项功能是对于定量设计起到辅助性作用。
质性研究主要是运用观察、访谈等方法进行资料收集，获取与研究问题关联度高的信息，从而分析研究对象的内部结构或逻辑演变，而深入挖掘其内在本质和作用机理。与量化研究不同，质性研究不是用简单的数据资料分析得出现象性的结论，而是通过对收集到的大量文本的深度分析而形成自身的理论框架[43]。质性研究包括资料收集、资料分析和完成研究报告三步，研究过程如图 3.1 所示。
不同于检验和预测功能的定量研究，质性研究主要进行探索式的、尚不清晰的理论研究主题。对于本研究的主题一一互联网平台企业的新型劳动关系来说：
首先，互联网平台企业的新型劳动关系不同于以往传统的劳动关系，其特征和内涵是未知的理论范畴，其理论模型在于揭示新的经济业态下演化出的劳动关系新特征。对于这一新兴概念，目前理论界还缺乏有说服力的理论研究。而且互联网平台企业这一主体并未完全成熟，需要进行探索性的质化研究。其次，本研究旨在对互联网平台企业的新型劳动关系进行深度探索，并非考察构念之间的数量关系，也不是测量相关构念之间的影响，而是解释新型劳动关系的影响因素和作用机制，并提出具有建设意义的管理建议，这只能采用质性研究的方法；最后，互联网平台企业的新型劳动关系研究并不具备进行量化研究的基础，相关特征还不明确，其影响因素包括哪些也没有定论，更无法进行对相关构念的测量。因此，互联网平台企业的新型劳动关系研究采用质性研究的设计思路开展。
3.1.2 案例研究设计。
1.案例研究方法介绍。
案例研究方法与档案资料分析法、问卷调查法、实验法、历史分析并称为社会科学的五大主要研究方法。近年来案例研究方法在社会学和管理学等学科中备受推崇，正是因为该研究方法的优势。苏敬勤教授提出了较为完善的案例研究思路，首先通过阅读文献进行理论回顾，然后进行案例研究设计，明确案例研究的过程，接着进行数据的收集，以质性数据的收集为主辅以定量数据，再进行数据的分析，获得理论性成果，最后撰写完成案例研究报告[42]。作为一种解释当前现实生活中复杂性社会现象的经验性研究方法，通过对一个或多个案例的研究，实地调研，深入访谈，全面观察，广泛收集各方面的数据及文件档案等相关资料，运用可靠的技术分析工具理顺概念或事件之间的逻辑关系，归纳成可信的理论模型以揭示问题的本质属性。
案例研究方法己形成不同范式成熟的研究流程，各有其可取之处。本研究采取潘善琳教授提出了 SPS 案例分析方法，基于结构化、实用化和情境化这三个特征展开案例研究[48]。SPS 案例研究方法操作简便，研究流程清晰易懂，强调调研过程的高效性和情境化，降低了对案例研究的实操难度。
规范的案例研究过程一般可以达到案例研究的目的。SPS 案例研究过程分为8 个明确而详细的步骤：在获得企业准入允许后，研究者要对研究现象提出初始概念，在此基础上通过多种渠道进行初始资料的收集，并根据这些资料开始建立并完善理论视角，形成初步的理论框架。这三个步骤循环往复，通过调研资料的补充完成相关理论的开发，这一过程即为设计循环。在设计循环达到理论确信点，即初始框架可以概括研究现象的本质，且初始数据的采集对初始理论框架不能够产生影响时，研究者可以通过后续的调研，完善初始的理论框架，这个过程是提升循环。提升循环包括结构化访谈，对访谈数据进行筛选，并进行理论-数据-模型的校对。通过提升循环，研究者最终可以确定符合相关理论与企业实际的新的理论构想，之后就可以进行最后一步，即完成案例论文的撰写。
2.案例选择样本。
案例选择样本主要关注案例选取、案例数量以及案例分析单元三个问题。首先，选择典型恰当的案例有利于支持案例研究的开展，均衡其数据收集难度和案例研究的时效，不恰当的案例选择只会影响案例研究的开展而无法得到正确客观的理论结果。其次，案例数量的选择应根据研究主题的实际情况来确定，多案例研究中如果案例数量过多不利于理论概念的聚焦，数据收集与分析难度较大；如果案例数量过少，有可能由于分析单元的特殊性而造成理论不饱和，信效度无法得到很好的保障。在案例数量的确定上，Rossman、Yin 和 Marshall 等学者也明确提出，适度增加研究案例的数量可以改善案例结论的信效度[30]。
本研究案例选取的依据原则是理论抽样，即通过形成复制逻辑的多个典型案例研究，能够进一步拓展互联网平台企业新型劳动关系的理论内涵，从而发展出新的理论模型。Yin 提出的探索性逻辑是基于案例研究的特点，他认为基于其情境化和典型性的案例分析不用于问卷调查的抽样逻辑，案例分析重点在于揭示本质的结论，因此案例研究不受随机性和可推广的限制[44]。具体而言，本研究以互联网平台企业为分析单位，研究其新型劳动关系的核心含义。样本企业的选择标准如表所示。
基于以上 4 条标准，本文选取了滴滴出行、美团外卖和天然工坊三家企业为分析对象。共享经济的发展深刻影响着人们的衣食住行，不同行业中存在着迅速发展起来的互联网平台企业。而滴滴出行、美团外卖和天然工坊分别作为网约车、外卖、环保纸巾销售等三个不同行业的企业，其企业规模、发展模式以及目前的市场占用率均处于行业前列，具有典型的代表性。
（1）滴滴出行。滴滴出行（曾用名滴滴打车、嘀嘀打车）是一款免费打车软件，2012 年 9 月在北京上线。由北京小桔科技有限公司所设计开发，涵盖出租车、专车、 快车、顺风车、代驾及大巴等多项业务。
滴滴出行是互联网平台企业对传统行业(出租车行业)形成巨大冲击的代表性企业，该案例在互联网平台企业具有较高典型性和代表性；滴滴出行是中国情境下创业的典型案例，较西方国家相比有较为突出的成就；并且滴滴出行在网络约租车平台领域是业务最广泛的企业，并于 2015 年 10 月得到上海市交通委员会的认可，是第一家得到政府网络约租车平台经营资格许可的企业。
（2）天然工坊。天然工坊是一家专业从事竹纤维纸业的公司，传播环保健康理念，选用 0 添加、抑菌、不漂白环保本色纸巾，竹纤维纸，世界 500 强企业制造。厂家直接发货，采用 F2C+会员制模式，即厂家到消费者模式销售。
湖南天然工坊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已拥有竹妃纸业有限公司和长沙酵丽生物技术有限公司两家全资子公司。竹妃纸业有限公司的竹妃竹纤维系列纸巾，由世界 500 强中石化所属企业(四川石化雅诗纸业)研发并生产。经过一年多的发展，会员突破 1700 万。
（3）美团外卖。美团外卖是美团网旗下的互联网外卖订餐送餐平台，于 2013年 11 月正式上线，已覆盖北京、天津、西安、沈阳、厦门、宁波、武汉、昆明等城市。据国家信息中心的数据称，美团在外卖市场的份额为 62%。2017 年美团外卖交易额为 1710 亿元。
美团外卖对整个餐饮行业的格局产生了新的冲击，作为互联网平台该案例在外卖餐饮平台企业中具有较高典型性和代表性；美团外卖以中国大学生为客户群体，在中国情境下得到迅速发展进而不断获得市场份额。
3.2 资料收集方法。
在案例研究过程中，资料收集来源多通过以下途径得到：原始文件、访谈、实地观察、调取档案以及网络资料等类型[44]。为了收集更多的资料信息，研究成立了专门的研究调研小组，小组内进行了合理的分工，数据收集和整理由不同的成员完成。为了进一步提高案例研究的信效度，前期研究过程中借助导师的课题调研机会，通过访谈、实地观察收集一手资料，原始文本和网络资料作为补充资料，后期大量收集网络二手资料，从而满足三角验证的证据链条，保证不同来源的资料数据可以相互印证。
3.2.1 一手资料。
一手资料的来源主要是通过访谈和实地观察得到，主要对滴滴出行、美团外卖以及天然工坊的平台使用者和管理者进行面对面的非结构化访谈，主要围绕着互联网平台企业的发展、商业模式的运作、人力资源的管理模式以及企业文化等方面进行深入的交流，以获取对新型劳动关系的关键信息。访谈过程中在征得被访谈者同意的前提下，采取现场录音和访谈者记录相结合的方式，保证信息的完整性；在访谈结束后立即整理完善访谈资料，以减少一手资料的时间损耗。
3.2.2 二手资料。
通过对互联网平台企业的典型代表滴滴出行长达两年的跟踪研究，密切关注其新型劳动关系相关的资料与报道，在此过程中收集了大量的二手资料，包括网上采访资料、媒体报道、主要领导人的发言，以及针对目前案例的其他着名学者文献资料，从不同方面收集的二手资料可以从不同方面服务于新型劳动关系的研究，具体见表。
通过对资料的初步汇总，研究小组共得到 17 万字的文本用于接下来的案例研究。研究小组通过随机分组的方式抽取资料中 2/3 的文本用于模型的探索性研究，剩余的 1/3 文本数据则作为理论饱和度检验的数据。
3.3 资料分析技术。
本研究采取扎根理论编码的方式来构建互联网平台企业新型劳动关系的理论模型。作为一种自下而上处理文本数据的方法，扎根理论是在资料收集和分析过程中进行概念挖掘，通过分析概念之间的逻辑关联性得出基于现象情境和事情发展演变的相关理论。扎根理论并非是对以往理论进行假设验证，而是通过对经验资料的科学性分析推动理论演进。这一过程的重点是通过对研究对象的意义及其概念关系的整理和概括，最终完成理论更新或理论创造。
扎根理论采用持续比较分析思路，首先在明确了研究问题后进行大量文献阅读，在理论间比较分析，然后进行大量文本资料的收集和整理，对类似的文本资料进行比较分析。根据科学的手段对文本资料进行处理，然后进行资料的三级编码分析，得出相关的理论模型图，建立初步的理论。持续比较分析的思路贯穿于扎根研究的全过程。
量化研究主要是将研究内容简化为问卷数据，从大量的标准化问题中得出数据进行分析从而验证假设并得出相关结论，而扎根理论分析技术则是进行资料的归类编码。编码又称为译码或登录，是最终形成理论的必要环节[45]。目前较为成熟的编码技术是三级编码，即开放性编码、主轴编码和选择性编码。通过以上三步后进行理论的饱和度检验，从而验证研究问题的范畴是否已经饱和。扎根理论具体的分析流程如下图 3.3 所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