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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字·腊八·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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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字·腊八·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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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的先字

“腊”字,繁体为“腊”。远古时期,腊是一种祭礼。先人习在冬季将尽时,用猎获的禽兽举行大祭,是为“猎祭”,以祈福求寿,避灾迎祥。后来,每年农历十二月被定为“腊月”,即如《礼记・月令》所记:“是月也,大饮蒸。天子乃祈来年于天宗。”故而,“猎祭”遂更称“腊祭”。这也是“猎”字与“腊”字相通的原因。《风俗通》里就说:“腊,猎也。”可见,“腊”源于“猎”,即“猎”字在先,“腊”字后出。

后来,“昔”字的左边又加了“月”,这里不当月亮的“月”讲,古写为“”,其义为肉。这就是说,“腊祭”是要用牛、羊、猪,用酒肉。因而,“腊”字以“月肉”为意符。《左传・僖公五年》:“虞不腊矣。”晋朝杜预注:“腊,岁终祭众神之名。”“虞不腊矣”,是说虞国不能举行腊祭了。从“腊”字的结构上看:左边是月(肉),右边上部是从肉中分解出来的“残肉”,右边下方是“日”,表示残肉需经日晒使干,成为干肉。这是“腊”字的本义。此字甲骨文里已有,当进化为“腊”字后,“昔”字的本义因是日下晒干肉,乃非一日之功,时间长久就又引申为“往昔”之义了。

请注意,“腊祭”的“腊”是个简化字,但古书里也确有个“腊”字,形体与简化的“腊”字完全相同,音和义却有差异。比如柳宗元《捕蛇者说》:“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以啮人,无御之者。然得以腊之以为饵,可以已大风……”这是说,永州野外出产一种毒性很大的蛇,不过把它制成药饵,可以治疗麻风病。这里的“腊”,应该读作“”,当制成的药饵讲。这是简化字方面的问题,读古书时需要分清。

腊八之俗

古代腊祭的日子是在腊八,即农历十二月初八,又称“腊日”。从先秦时起,都是把腊八当作年节来过的。但实际上并不固定在农历十二月初八,直到南北朝时才把冬至后第三个戌日定为“腊日”。其时有“腊鼓鸣,春草生”的谚语,反映人们鸣鼓起舞、迎接新春的欢乐情景。但在那时,人们过腊八节尚无吃腊八粥的习俗。此俗起兴,源自佛教,蕴藉于唐代,两宋起尤盛,绵延至今。

自东汉明帝永平十年(67年),佛教传入中国(一说西汉哀帝元寿二年传入),至南北朝这数百年间,虽然佛经的翻译和研究日渐发达,却未见有吃腊八粥的记载。至唐代,佛教兴盛,玄奘到印度取经,并产生天台、华严、唯识、禅宗、净土、密宗等具有中国特色的许多宗派。佛教思想对于我国哲学、艺术和民间习俗,都产生了一定影响。我蠡测,唐代僧侣也不会不在腊八日即释迦牟尼的“成道日”,去效仿牧女向这位佛祖献“乳糜”之物的做法。只因那时,“腊祭”仍是传统习俗,寺院取香谷及果实等造粥,还仅是佛门之事,还未普及到社会民间,故而亦未见文献记载。至北宋,始见有录。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十二月》:“初八日……诸大寺作浴佛会,并送七宝五味粥于门徒,谓之‘腊八粥’。都人是日各家亦以果子杂料煮粥而食也。”这是佛教食俗已重染汴京民间的写照。及至南宋,更有延展。《梦粱录》《武林旧事》中均有录之。可以说,是宋代使腊八节的传统习俗有了转捩和变移。此后,关于腊八粥的故事就显而易见地丰富多彩起来,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出自清代京都的雍和宫。

雍正死后,乾隆按对先帝故邸要改作寺庙的祖制,下旨大兴土木,将雍和宫改造成了京都最为宏丽堂皇的喇嘛庙。奉乾隆旨意,每逢腊八时,这里都要举办至隆至盛的供佛大典。

自腊月初一,这项浩大的工程就紧锣密鼓地开场。内务府大臣自然是备料的统领,他要负责将粥料和干柴妥置,并且要腊月初五晚上全部运抵雍和宫。何以需要运五日?因为仅干柴一项就有6万斤,那干柴虚蓬蓬地挺占地方,即便塞满一大车充其量也不过三四百斤,而且是到郊外的柴场去取。因而,要想五日运齐还得抓紧呢。初六晨,钦定的监粥大臣便率三品以上的监粥团接岗,监督称粮、称干柴、搬柴。熬粥要用小米12石,杂粮、干果各百斤,一共要熬6大锅。熬粥的大家伙定置在天王殿的鼓楼旁,锅口直径2米,深1.5米。初七日晨,监粥大臣下令开火,即时光灼声喧,满寺沸腾。将几百斤粥料一锅熬出,不说小山般的干柴变成灶火该付出多少辛苦,而锅旁还得围着一圈“粥将军”,拿着长铲像赛艇那样协调一致地齐力翻动,不然极易煳底串烟子。弄不好是奉御不忠,敬佛不诚。所以,监粥大臣重任在身,得一直监督到初八凌晨,俟粥全部熬好了时,才能神松心安。这时,钦定的供粥大臣早已率众司员到岗,随即指挥分粥。第一锅供佛代祖;第二锅进奉乾隆及皇家;第三锅赐王公大臣及大喇嘛;第四锅赐驻京的文武官员,如果赐各省大吏时,则要装瓯密封、快马送往;第五锅赐雍和宫的众喇嘛;第六锅加上前五锅剩余的,则置于寺外施民。前三锅有奶油、全份果料,后三锅逐次差减。当供粥大臣于佛前供粥时,磬乐齐鸣,宫灯炫耀,香烟袅袅;众喇嘛皆于殿堂诵经,至天亮盛典结束。

这项造粥工程,岁岁循例。每临之期,内务府都要为此拨银十二万四千余两。此举堪称古代造腊八粥的缩影。6锅粥竟能使西佛与南祖同享,使帝后和朝臣共飨,使僧侣与庶民齐啜;即使密封的粥瓯“飞赐”各省大吏,也有使其代民受赐之意。这真的是把供、献、赐、施都整得明明白白。谁还能说这满洲之人是“外夷”呢?

腊月与腊味

过了腊八,还有腊月二十三送灶,俟腊月底,再把灶君迎回来,裱贴新灶君像于灶觚间。这就意味着新年将至,万象更新了。

说到腊月里的腊味,首先想到做腊味的厨师,在古代被称为“腊人”。腊人在周代已是御厨,掌管祭祀、丧纪、酬客等“共其脯腊,凡干肉之事”(《周礼・天官・腊人》)。正是历朝历代宫廷和民间的腊人,创造出独具风格的腊味,丰富了中国烹饪的内容。所以,我的见解:凡为腊味,不可生食,必经烹饪。腊应该与烧、烤、炸、煎、烹等一样,规范为一种烹饪方法,且是颇见功力又有特色的烹饪方法。不然,我们愧对腊味厨师的聪明才智和劳绩。 腊味中还有浑厚的人文积淀。例如腊鱼,其来历则与春秋时期的吴国国君阖闾相关。唐人陆广微《吴地记》记:“阖闾思海鱼而难于生致,治生鱼盐渍而日干之,故名为鲞。”这里面的故事是:阖闾率军乘船入海,途中却遇凌风厉浪,船皆受阻,无法如期靠岸。阖闾被困在海中,又见食粮已尽,遂拜祀天佑。居然一大群的“金色鱼”迎着船队游来。吴军奋而捕之,煮其而食,化解了绝粮的危机。这故事虽有想象和发挥,但故事的主干并非虚构。因为那时吴越地区的造船业已经相当发达,有专门造船的工厂,叫作“船宫”,造船的工匠叫作“木客”。造出的大船能在近海做捕捞或运输,还用于作战。所以,阖闾经历此事应该有所根据。及至阖闾回师、设宴犒军时,他忽然想到在海上所吃的“金色鱼”,问还有否?主事官员回奏:“晒干了。”遂命取来啖尝,其味甚美。这“金色鱼”是何鱼?我疑为石首鱼,即黄鱼,因其身鳞色黄如金。这种鱼,为上乘食材,若晒成干,其味精浓,食之自然醇美。晒成为干,干即鲞的俗谓。鲞有两种:加盐晒干或焙干者谓“明鲞”,不加盐在烈日下晒干者为“脯鲞”。《说文》里有“鲞”字,释为“藏鱼也”。藏鱼即干腊鱼。因而就想,造“鲞”字或许就与阖闾思鲞有关系。而阖闾所思之鲞,可能就是最初的腊鱼。

诸如腊鱼的腊味,还有腊肉、腊脯(或称脯腊)、腊火腿、腊猪头、腊波士顿肉、腊肠、腊肚、腊金银舌等等。凡带“腊”字之物,按传统,在腊月间绝对是食品舞台中的主角,也是家家户户必不可少的年货。这类由“腊”字所涵括的礼祭文化中的传承物或赓续物,其制作和食用主要习于腊月。因其含有祈愿来年吉祥的祝福性质,故而世代被人们用于祭祖、送礼或酬客。

至于时今,腊味在相当程度上已被我们淡漠了。由于生活富裕,吃什么东西都不再是难事,我们的舌尖似乎都变得麻木,感觉吃啥也是差不多的味道。很多人都说,现在年味越来越淡。这虽然是社会进步、生活提高的表现,但也与我们忽视和渐离传统文化有关。现在我们的穿戴、居饰、器物、享用都难以再保护中西格,只有起箸行膳时,饭菜和味道没有变。因为我们的传统文化和食俗还在。假设之后连食俗也被改变,我们的物质文明将会遭到根本性的颠覆。恩格斯说:“物质生活数据的生产方式决定着物质数据消费的性质、方式和水平,而且也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过程。”(《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这话醒人!所以,腊味还有诸如此类的中国传统食品,需经科学验证,从中辨其瑜瑕,捃其菁华,务必要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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