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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教26年,海安“舅舅”就这样改变宁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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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教26年,海安“舅舅”就这样改变宁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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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海安、云南宁蒗,东西部两个发展迥异的县,有经济上的差距,也有教育上的差距。所谓先富帮后富,发达地区在帮助欠发达地区发展经济的同时,支教帮扶也是不可忽视的重要组成部分。宁蒗人说,只要有一个孩子考上大学,基本上一个家庭就可以脱贫。教育改变命运,在东西部差距还没有足够缩小之前,依然需要有一些地方和教师站出来,持久地为弥补这种差距作贡献。

从26年前,第一批江苏海安老师到云南宁蒗支教至今,海安已先后派出8轮234人次初高中教师接力到宁蒗支教。因为有了他们的帮助,小凉山成百上千的学子得以走出大山。在个人命运改变的同时,宁蒗的命运也在悄然变化。

外来的“舅舅”会教书

12月10日早,宁蒗的天空瓦蓝瓦蓝的,太阳还没爬上山头,阳光透过山顶小树的枝丫,呈散射状,慵懒地照射着山脚下的宁海民族中学。几十名上体育课的学生在操场上奔跑嬉闹,呵出的白气,正努力驱散着冬日的寒意。

治穷先治愚。1987年8月,时任宁蒗县委书记的阿苏大岭来到与宁蒗进行木材贸易的江苏如皋、海安等地考察。最终,这位彝族汉子把眼光投向了居江苏省领先水平的海安教育。

经协商,宁蒗决定整体引进海安教育机制,并面向海安群体引进教师办一所学校。作为互惠条件,宁蒗每年支持海安发展教育部分急需木材。这就是阿苏大岭当初的“木材换人才”计划。这一决策,至今让宁蒗县教育局副局长尹熙阳直竖大拇指:“老书记有魄力,有远见!”

1988年8月,一个由33名教育工作者,配以校长、教导主任和各学科教师的班子,作为首轮支教老师,踏上了彩云之南的支教路程。很多教师启程前,通过翻看《辞海》《辞源》了解宁蒗,想起的多是与刘伯承歃血为盟的彝族首领小叶丹,印象深的则是刀耕火种与茹毛饮血。

作家蒋琏所写的《海安老师――小凉山群体支教实录》,记载了物理老师徐宝贤当年到宁蒗时背的大包袱:大米40斤、棉被3条、电筒、火柴……更有那订阅了整整8年的《中学物理教学》杂志。

根据协议,宁蒗投资100万元新办一所初中,而这所学校,当时就是宁蒗县城北郊稻田中的一幢未完工教学楼、两排简易木板房和正在施工的教工宿舍。当海安老师踏进学校的第二天,奔腾怒吼的泥石流倾泻而来,冲垮堤坝,冲向操场,更冲进支教老师暂时栖身的木板房。被褥行李全都浸泡在3米多深的泥浆里,随行的家属和孩子们全哭了。

随后,海安老师又经历了更多考验:临时住地没有水,饮用水得趟沟越坝到数百米外一桶一桶往回抬;海拔高、沸点低,饭煮不熟,常以土豆充饥;语言障碍,互相听不懂,无法沟通……一位年轻老师在日记中写道:“抬头是无尽的山,低头是泥泞一片。只想家,想家,可最终还是想到了此行的责任。”

当年,这些老师并没有意识到,他们将给宁蒗带来什么样的改变。东部先进的教育理念和模式,加之每位支教老师强烈的责任心,让学生们的成绩得以迅速提升,更引发了全县性的教学竞争。

1993年,宁蒗海安两地合作由初中延伸至高中,次年在宁蒗就产生了丽江地区的高考文科状元。对宁蒗来说,这是破天荒的,宁蒗人惊喜不已。从1994年开始,宁海民族中学连续9年夺得丽江地区高考升学率第一的桂冠。如今,宁蒗教育已成为云南一块响当当的品牌。

阿苏大岭曾满怀深情地说,海安教师是宁蒗12个民族的亲人,“是孩子们的舅舅,是宁蒗各族人民的舅舅!”

坐看学生成才

2013年8月到宁蒗支教的李忠东,基本是“跟着感觉走”来到宁蒗的。“云南是个让人神往的地方,当时一些热播的电视剧,像《璀璨人生》《小爸爸》等,主人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到云南去,或支教,或旅游。”李忠东说。

的确,如今的云南,令很多外乡人神往。短暂的停留、片刻的休憩,能留下很多美好的回忆。但10多年或者更久远之前,在宁蒗生活远没有那么浪漫。

蒋蓉28岁到宁蒗支教,如今已整整13年,岁月的沧桑不经意间爬上了她的脸颊和额头。

“你是海安哪里人?”“哪里人?”蒋蓉愣住了,眼睛眨巴了两下。“这个问题很久没人问了。”过了三四秒,她才说自己是海安城东镇人。

现在已是蒋蓉第五轮支教了,她的女儿如今在宁蒗读高三。“我是坐看我教的一些学生变成老师、变成领导的。”蒋蓉说,她心里很开心。

13年前,蒋蓉是被她的支教师父孙锦群“骗”到宁蒗的。“他说宁蒗很好,人好,景色又优美。我充满了好奇,就想过来看看。”一到宁蒗,蒋蓉大失所望。“当地人的确热情,但住的地方太破,墙上还有地震留下的手指那么粗的裂缝,门前一大堆牛粪,污水横溢……”

这还不是让蒋蓉最失望的,最让她失望的是学生的学习基础和学习态度。“学生学习基础差,一开始我怎么努力他们的成绩也上不来。更可气的是,他们的学习态度极不端正,早读课不是坐在凳子上,而是站着、蹲着,有的甚至直接坐在地上。”

当地孩子可不像海安孩子那么“怕老师、懂规矩”。见蒋蓉生气,一些学生就在后面瞎起哄,经常让她下不了台。

孙玉梅当年是高三文科班的英语课代表,每次蒋蓉被学生气跑,都是她悄悄跑去把老师拉回来继续上课。如今,她和蒋蓉坐在同一间办公室办公。

“后来我想通了,他们也想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只是用的方式我当时无法接受而已。”蒋蓉说,经过多轮支教,她慢慢成了老资历,对每一轮新来的海安老师,她都会提醒“要学会换位思考”。 “比如学生的卫生习惯差,不喜欢洗手洗脸,是因为当地缺水。”蒋蓉说,现在比以前改善多了,要看到他们的进步,就不会产生排斥心理。

当年,还是学生的孙玉梅考取了云南农业大学。毕业前,得知蒋老师支教要结束,一个月生活费才80元的她花5元钱从街上买了一幅画送给蒋老师。“如果蒋老师那轮支教结束回海安,也许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让孙玉梅没想到的是,当她毕业回学校教书时,蒋老师还站在宁蒗的三尺讲台上。

如今,蒋蓉把孙玉梅当成无话不谈的同事,而孙玉梅依旧把蒋蓉视为“师长”。

已经和即将改变的命运

1985年出生的彝族小伙杨克干,便是蒋蓉看着“成为老师、成为领导”的人之一。如今,他是民族中学的德育室主任。同样是海安老师教出来的彝族汉子李学高,1995年考上云南师范大学,现在是民族中学的书记。“我进步很快,杨克干进步也很快,这都离不开海安老师的培育。”李学高说。

杨克干上面有4个姐姐,大姐、二姐没上过学便早早嫁人。海安老师来了以后,三姐、四姐先后考取了中专,毕业后在宁蒗都找到了很好的工作。

“原来我们这里不重视教育,但如果哪家有孩子考上中专、大专,家族里的人就会相互转告,羡慕之余也从中看到了希望。”杨克干说,如今,宁蒗人普遍重视教育,很多父母认为只有读书才有出息。

杨克干三姐杨倩玉今年37岁,至今她仍记得第一批踏上宁蒗大地的海安老师景保明――他是杨倩玉初中三年的班主任。“景老师非常负责,每天早上学生没到,他就到教室了。”杨倩玉说。

考上中专或大学,杨家的老

三、老

四、老五,便成了家中的能人,父母希望他们能帮助没上过学的大姐和二姐。“大姐家的两个孩子现在就在我们家,吃住用全包。”杨克干说,老书记把海安老师比作宁蒗人的“舅舅”,正是对海安人的尊敬,因为舅舅在家族中的地位很高。

曹燕的家里,可以说是家徒四壁。唯一还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地里长的稻子和玉米。“一年靠种田挣万把块,根本不够开支。”曹燕的母亲杨甲玛给记者倒了杯开水后,就往火塘里添了块木头。不是很旺的火,却让冰冷空旷的家中多少有了些暖意。这木头,是杨甲玛从10里外的山上捡回来的。

杨甲玛的丈夫死得早,她的儿子曹扎史为了让妹妹安心读书,16岁就外出打工。“扎史也想读书,但他爸不在了,家里实在拿不出钱,只能供一个孩子读书。”杨甲玛显然很心疼儿子,但也只能无奈选择。她和儿子的未来,全都寄托在曹燕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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