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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体制规约下的青春感伤

格式:DOC 上传日期:2022-11-19 01:57:55
教育体制规约下的青春感伤
时间:2022-11-19 01:57:55     小编:汪贤裕

一、教育体制的规约 教育体制对在校学生的规约不仅表现在空间上的封闭、时间上的规定,还表现在对学生活动的严格控制以及奖罚二元体制的建立,体现出鲜明的功利性。学校管理的一系列纪律始终遵循着升学率的功利化参考标准。这种对于学生完全驯顺的要求,表面上具有严格要求学生自律的优点,实际上却是教育体制为了升学率而研制出的一套具有功利目的的学校管理方法。由于80后早期创作作品的思想内容简单化,且具有浓厚的自我想象色彩,于是很难看出教育体制的恶劣影响。不过,在他们作品浓烈的感伤色彩背后,却能够看出教育体制规约的严厉和不当。

二、感伤特质 由于校园的封闭和时间的规定,学生们难以空出时间来对自我进行梳理和思考,而只能在封闭中体会不自由,在重复中体会生命的流逝,在规约中生发想象,在等级制中忧郁感伤。

1、对自由的渴望:学校管理所提供的空间是校园这一封闭的空间,初高中教育更是严格限定了生活的校园范围,对于校园以外空间的屏蔽和排斥使得在校学生的活动空间具有狭小的特点,这也就逐渐导致了学生写作的狭窄格局和对自由的向往。教室空间的狭窄经常使人感到逼仄和拥挤,对于自由空间的向往和追求是80后写作的一个主题。在白雪的《书中飞扬的寂寞年代》中,为了逃避教室生活,主人公经常选择逃课去图书馆,在书中寻找安静和自由;在冯亚男的《角落》中,我的舍友企图逃学,却被抓住然后被开除回家。封闭的学校生活因此具有了类似于监狱的禁闭属性,处身于其中的学生们有强烈的不自由感,于是他们渴望着自由,在书写中表达着自己的痛苦。而正是由于这种禁闭的属性,80后学生写作中才出现了诸如灰色阴天等阴暗忧郁的色调,呈现出忧伤压抑的情绪色彩。

2、考试对日常生活的侵占:学校考试制度的兴盛造成了考试成绩的单维评价标准,以考试成绩的高低来评价学生的好坏成为风气。这种隐性的等级制的划分,不仅使学生处于教育体制的最底层,使他们作为青少年的需要被压制,而且造成了他们对于成绩的过分忧虑,增强了学生的感伤特质。在80后的写作中,考试逐渐侵占了日常生活的重要方面,这种类似于淘汰赛的考试制度不仅让学生处于焦虑之中,也将其他的人生目的和意义驱逐出了学生的生活。不管是白雪的《书中飞扬的寂寞年代》,还是冯亚男的《角落》,高考都构成了学生生活的一种终极的意义。为了这一终极意义的实现,除了放弃自己的爱好,他们仍需大量的时间来补课,这种对生命过度的消耗导致了他们对时间极为敏感。

3、时光的流逝:学校管理对于时间的明确规定使得学生对时间有了较为特殊的感受。郭敬明是对时间极为敏感的人,他在《刻下来的幸福时光》中把时光比喻为洪流,卷着我们往前走;在《左手倒影,右手年华》中感伤自己站在十几岁的尾巴上;在《一梦三四年》中书写时光的飞逝。实际上,正是因为在教育制度的规定下,初中、高中各是三年学制,大学则是四年学制,所以三四年这一特殊时间感被较多地运用到了他们的写作中。而80后最为突出的时间感受就是自我的迅速老化,他们的写作中经常会出现我觉得自己老了之类的词句。80后学生未老先衰的沧桑感不得不说是与时间的高度集中和生命力的过度消耗相关的,自我的老化也导致了文字的苍白和忧愁。

4、悲伤的情感:80后写作者的情感世界大部分是关于爱情和友情,然而在80后的世界里,爱情总是失败,朋友总是分离。在2004年南海出版公司出版的青春原创小说集《倦怠阴天》一书中,三位女作家的小说中都有着若即若离的爱情和朦胧模糊的梦境。在张悦然的《霓路》中,我和恋人小野互相伤害,痛苦地寻找出路;在周嘉宁的《流动着一条河的地方》中,我对马力的爱情完全成了无法证实的自我想象;在苏德的《白得不带一点粉色》中,米予和查理的爱情也无疾而终。爱情的失败使得她们更加忧郁和无奈,她们不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再确定自己的情感,于是忧郁的文风和倦怠的情感表达构成了她们的情感世界。

三、写作的狭窄格局 封闭的学校管理使得青少年逐渐形成了狭窄的生活空间,再加上青少年对自我意识的强调,最终导致了写作格局的狭窄。

1、流行文化的运用:由于学生生活空间的狭窄和阅历的疏浅,学生写作的材料来源大多是处于流行文化最中心的流行歌曲和小众电影。对于流行文化的共同感受构成了80后学生的写作,以及他们与读者的精神交流。

在80后早期的写作中,对流行歌词的引用、对流行歌手的欣赏以及对流行歌曲的品评占据了不少的篇幅。2004年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的《新概念作文大奖赛获奖者散文精选》一书中选取了一篇郭敬明的散文《思想的声音》。在这篇不长的散文中,郭敬明用了三分之一的篇幅写朱哲琴和王菲,他通过对朱哲琴的品评来传递自己对于现实的厌恶感,通过引用王菲的歌词来表达找不到出路的困惑。在另一位写作者的散文《忽然之间》中,其作者引用了中英文一共六首歌的歌词来表达忽然之间这种奇特的时间感。80后的写作对于小众电影的引用也异常频繁。张悦然在小说《这些那些》中引用电影《苏州河》的情节,在《赤道划破城市的脸》中品评岩井俊二的《四月物语》,在《霓路》中直接用对中外电影的鉴赏构成了小说的主要情节。张悦然的这种写作趋向逐渐导致了她从电影中汲取思想资源创作小说,比如长篇小说《樱桃之远》的构思,就来自于电影《薇若尼卡的双重生命》。小说中两位女主人公互通心语的理想化情节就来自于电影《薇若尼卡的双重生命》的哲学探讨。流行文化构成了80后的写作资源,也是80后写作与其读者保持精神沟通的最重要的渠道。

2、小说情节的模糊:80后学生写作的一个鲜明的特色是对营构小说情节的放弃,自我的呓语和对生活的感触构成了小说的篇幅。青春期对自我意识的强调使得学生写作不断宣泄着内心的灰暗与孤独。在2004年南海出版公司出版的新概念青春派小说集《天空不要为我掉眼泪》一书中,大部分的小说都是类似于日记体的生活流水账,比如蒋峰的《〈维以不永伤〉第三部》和马晶的《日子:我的2002》中,就直接用日期来划分小节,然而生活内容的散乱和自我哀怜的笔调使得小说情节缺乏张力,除了学生上课和考试的日常生活,就是对流行文化的品评和引用。这自然是由于生活经历的匮乏导致的。

80后早期创作所呈现出的情节模糊,还有一个表现是对意象的大量使用。在张悦然的大部分小说中,意象构成了主要的情节。在《飞一般的忧伤》中,张悦然使用了鸟的来与去构筑情节;在《二进制》中,张悦然使用了指甲、骑士等意象。刘枫在《夜宿安吉四个梦》中也运用了牙齿、走廊、血水、人影等意象来构筑全篇。这些意象直接造成了小说情节的幻想色彩,小说中的故事仿佛是发生在真空之中,抽离了时间和空间背景。而小说时间空间背景的抽离,则是学校管理制度对空间和时间的严格限制造成的。学校管理制度对空间和时间的严格控制使学生处于真空的幻觉之中,感受不到时间与空间的变化,于是作品呈现出幻觉的特质。再加上学校管理对学生活动的严格控制,学生写作者们便在写作中编造自己想象的世界,体现出天马行空的想象色彩。由于对意象的大量使用,80后早期写作发展到最后逐渐形成了寓言式的写作。张悦然在小说集《十爱》中,就写出了十个爱情寓言,其中架空的时代背景和魔幻的情节使得小说完完全全地呈现出虚构的、奇幻的寓言特色。

由于过分依赖于流行文化的引用或幻想的意象使用,80后早期的创作缺乏更深层次的解读空间。除了韩寒的《三重门》尚能有意识地对学校管理体制进行讽刺和批判,其余的80后写作均陷入了自我复制和书写精巧的误区之中,使我们看到的只是属于畅销读物的一套简单又容易操作的模式和内容①。正如张悦然在《起舞,不落幕》中所写的:我至今没有找到一个很好的解释,为什么我们会那么忧伤。这的确是令人费解,我们和战争绝缘,没有国破家亡,没有颠沛流离可是我们仍旧喊着,疼痛,压抑,绝望。②80后写作者们确实缺乏凌厉的眼光和深沉的思索,看不清自己伤感的原因,想不通应该如何解决,而只是甘愿在伤感中沉沦,在沉沦中颓废,在颓废中想象,在想象中自我欺骗。

① 姚娜:《喧哗中的独语80后写作透析》,《当代文坛》2007年第1期。

② 张悦然:《起舞,不落幕》,《新概念作文大奖赛获奖者散文精选》,长江文艺出版社2004年版,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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