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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艺术不应成为“生动的哲学”

格式:DOC 上传日期:2022-11-12 00:26:55
浅谈艺术不应成为“生动的哲学”
时间:2022-11-12 00:26:55     小编:沈达阳

虽然20世纪激烈斗争的视觉艺术革命趋于平静,但是艺术仍像无主之地,看不到什么明确的方向。这么多年来,艺术界仅仅是对各种现存的视觉形式和风格进行不断的润色,对已经被接受和理解的实物略微有些触动,唯一流行和无可非议的就是人们对依旧模糊的艺术边界,和宽容的多元论的认同。而支持并为维持该现状的背后,闪烁着哲学的身影。

哲学介入艺术领地,并以思辨逐步取代感知,是20世纪中叶的事情。好像哲学已不知不觉地成为艺术界的一部分,这件作品几乎就是对这一事实的隐喻,而在1964年,哲学则站在艺术界之外,从远处向已致敬。(1)哲学袭扰艺术,抹去已认为艺术中可以废弃的东西,颠覆了艺术的自主性。最直接的后果出现了存在着与最普通的日用品十分相似的艺术品。(2)典型的例子就是杜尚的现成品艺术。艺术品和日用品的差异不是源自于美学观念差异,因为美学研究审美经验,离不开感觉体验。而杜尚的展厅里小便器泉和放在仓库里的、同型号的小便器,对人的视知觉会产生本质的不同吗?不会。但是哲学接过了麦克风,向人们宣布杜尚的小便器是艺术品。

在哲学静观艺术的时期,二者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彼此相得益彰。从西方哲学家苏格拉底、柏拉图、莱辛、康德、黑格尔、尼采、马克思、海德格尔等人的哲学思想中,都可看出他们对艺术的热爱与理解。同时,达芬奇、米开朗基罗、荷加斯、凡高、塞尚、毕加索、康定斯基等人也在艺术创作道路上热衷思考哲学问题。可是,进入科技时代,哲学与科学一样,发展为改造世界工具。艺术也被要求做出更科学的界定被视为更科学的做法。当艺术家遇到某种程度上难以解决的问题时,他们便开始寻求哲学对艺术的指导,以便对其艺术作品提供本质说明。而这种做法无疑迫使艺术放弃了对自身的坚守,转向一种思想中介的存在。

对于哲学对艺术的剥夺(阿瑟丹托语),理性追问艺术品外在价值与意义的延异(雅克德里达:延异是一个不同物到另一个不同物,一个对立项到另一个对立项的位移和摇摆不定的过渡的做法,引起了艺术家的不满与批评。阿瑟丹托甚至喊出艺术终结的危言,当艺术使自身历史内在化时,当它开始处于我们时代而对其历史有了自我意识,因而它对其历史的意识就成为其性质的一部分时,或许它最终成为哲学就是不可避免的了。而当它那么做时,好了,从某种重要的意义上说,艺术就终结了。

艺术是沉思的工作。艺术的观照者因与经验保持审美距离而持有支配这种经验的力量。可是当审美理解变成智力游戏,而不接近感官刺激或激情的时候,艺术品本身还会有力量被观照者支配吗?杜桑掀起了后现代主义艺术狂潮,艺术和生活之间的距离被抹去了。艺术创作不是为了艺术,而是为了生活。后现代主义溢出了艺术的容器。它抹煞了事物的界限,坚持认为行动(acting out)本身无须加以区分就是获得知识的途径。事件和环境、街道和背景,不是为艺术,而是为生活存在的适当场所。

在丹尼尔贝尔看来,艺术被遮蔽和情感虚无化是现代科学和工业社会发展的必然产物。在工业社会中,技术一经济体系建设是社会发展的基础。当该体系以功能一效益原则规划世界时,社会逐渐变成了一个由追求利润最大化的技术一经济体系管理的严密组织。虽然文化坚持自我表现和自我满足的特征。文化的民主化倾向,也促使每个人去实现自己的潜力。但是,在新兴的城市大众那些对很正统的文化价值无动于衷而又渴望着某种文化娱乐的人的期盼下,市场给予艺术与生活同一的作品丰厚利益回报。在丰裕生活的诱惑下,一些雄心勃勃的作家和艺术家即便没有被这一诱惑完全吞噬,却也在庸俗艺术的压力下改变了他们的作品。

然而,在实际艺术创作和鉴赏中,哲学理论的强行进入,阻滞了艺术的自身显现的途径。艺术被哲学阐释。阐释就是我所说的变形的中介,就连非常普通的对象也能靠这个变形过程上升到艺术层而。同一个作品适合不同语境并不困难。事实上,很多时候,我们就是在每一种语境中回应作品。虽然这作品没有向感觉呈现某种假设的感受。但是,为了分析的目的,人们仍会把思想的焦点,投入到作品的某些感觉特征上,阐释某种并不是艺术候补者的东西。在这种哲学阐释而前,艺术品没有显示自身的机会。

在日常生活中,无论何等自由的社会,人都必然与疾病、死亡、空间和时间的制约:人都必然和各种匮乏进行斗争,并在斗争中遗忘自身存在的本源性。而艺术具有海德格尔所说的去蔽能力。海德格尔认为,艺术作品是开启去蔽(真理)的重要方式。艺术作品是通过突出自身存在,来展现世界的真实存在。海德格尔以凡高画的一双农鞋为例,探讨艺术本质,分析艺术作品存在的意义,是以自己的方式敞开存在者之存在,直接显现出它之何所是和如何存在。凡高的油画揭开了这器具即一双农鞋真正是什么。这个存在者进入它的存在之无蔽中。让热内响应这一观点,并赞赏贾科梅蒂的作品是人与世界(物)的互证之所:在贾科梅蒂的作品中,物似乎在说:我是孤独的,因而被带入了一种必然性,反对这种必然性,您就什么都做不了。如果我只是我所是,我就坚不可摧。是我所是,且毫无保留,我的孤独认出您的孤独。

艺术作品建立一个世界,并不导致物(的质料)的消亡,不如说,它首次让物显现并进入到作品世界的开放中去,也就是说,艺术品其实是产生出一种不同于日常感知的新的世界关系。在艺术品中,我们感受到色彩的明暗,金属的光泽,音调的鸣响,木材的坚硬等。这些感受我们虽然在日常生活中都有过。但那些只是很模糊的、程式化的了感触,大家彼此差别不大。但当我们为艺术品所感染的时候,那些质料在我们而前展示出异乎寻常的特性,帮助我们达成对世界的领会。海德格尔说,只有在艺术作品中,存在者才能走进它存在之无蔽中。这种敞开是在作品中得以发生的。让热内在和萨特吃饭时,评价贾科梅蒂青铜雕塑时说:是青铜成功了。萨特回应道:这样说最让他高兴的。他的梦想就是完全消失在他的作品背后。如果是青铜,那他就更高兴了,青铜从自身中展现出来。

艺术是人的生存状态的诗意展露,而诗意是人最能摆脱匮乏的日常生活,切近世界的行为。在人的生存中,只有艺术才能最鲜明地体现出世界的这种动态的斗争和场域的形成。艺术被哲学消解,是由近现代哲学改造世界的功利性引发的,也是工业经济社会的袭扰文化领域产生的一种艺术现象。由于我们生存的有限性和经验的时间性,世间万物总是倾向于疏离我们。但是,艺术能召唤出了人与世间万物本源的本真关联,把我们带出那种人为的世界,通过摹仿人与世间万物的亲熟性,拉近了我们与事物的距离。在艺术品中,人们与接触事物本真,摆脱在现实生活中遭遇到的那些紧迫性问题,沉浸在静观事物的美妙境地。这种美妙境地是一种恬静的愉快。在这种愉快中,艺术在时间和空间的延续中不断地展开,回报人以更大程度的自由。因此,即使在当艺术被哲学化的时候,依旧有那么一些人反对艺术变成生动的哲学,永不停息地往返在最遥远的距离和最熟悉的亲近之间,孤独地与物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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