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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门”的女性世界

格式:DOC 上传日期:2022-12-25 02:49:55
“玫瑰门”的女性世界
时间:2022-12-25 02:49:55     小编:

摘 要:铁凝的《玫瑰门》代表了对特定时代女性生存的认知,揭示了被掩盖在历史尘埃中的人性之恶和女性之悲。“玫瑰门”的美好是女性向往的,在门外徘徊的女性无数次试图冲进这灵肉合一的世界,却总以失败告终,生存和欲望限制了女性追求自我的空间,她们只能在门外无力抗争,承受命运的折磨。

关键词:《玫瑰门》;人物悲剧;女性表达

女性被安置在舞台中央,展示数千年来被刻意忽视的生活,这是女性日常的虚构表达,一场女性自导自演的大戏,其中有悲剧有喜剧,然而这些终将化为无事的历史和平安的现实――文革中没有女性,历史中没有女性,女性只能在铁凝以及之后的女性作家笔下存在。

1 玫瑰门外的生存空间

人物的存在离不开外部环境,《玫瑰门》跨越了民国、解放初、文革、改革开放,期间中国经历了数千年未曾有过的复杂历程;生存其间的人物,必然会被时代裹挟着前进,毫无主导权的弱势女性是其中的悲剧生命。民国时代的少女司猗纹,见证了女性作为弱势个体的发现与表白,尝试在父子争权的现实世界中求得自由和话语权;而现实处境却为权力体制内的真空。新中国成立后,“女子能顶半边天”和男女同工同酬的实践则是对女性肉体和精神又一层面的歧视倾轧,“她在一个解放翻身的神话中,既完全丧失了自己,又完全丧失了寻找自己的理由和权力”。文革时期,对女性群体的性侵犯屡见不鲜。伪男性姑爸难逃下体被插入铁棍的悲剧,姨婆丰满的乳房成为焦糊,火车站的疯狂裸女成为眉眉记忆中永存的恐惧。改革开放后,日新月异的外部环境改善了女性的生活方式,但并未改变她们的精神处境,司猗纹虽已失去,她的命运却在后代中延续着。

2 形形色色的人性悲剧

婆婆司猗纹、舅妈宋竹西、儿童眉眉,各自以其独特方式诠释人性,体验现实的无奈艰辛,表达女性的生存经验与灵魂追求。司猗纹的复杂人生锻造了她百毒不侵的人格,长期的灵魂压抑和扭曲使她通过扰乱其他女性努力改变命运的梦想来发泄愤恨。世俗眼中的“恶女人”,是男权社会的话语能指,但从人性角度分析,这类女性为了生存而思考、行动,看透日常伦理,圆滑世故,给她们带来非议和责难的原因归根到底就是她们的女性身份。司猗纹有着顽强生命力和适应力,在男权社会中为了自由和尊严而生存、争取;作为传统的反叛者,必然遭到主流话语的排挤,然而,她是拥有自我的女性主体。竹西的聪慧却不同于司猗纹的张扬,她像一只温吞的猫,悄无声息,但绝不允许外界有丝毫侵犯。她轻蔑而温柔地对待无能的丈夫,她不违背司猗纹也不被对方征服,她是眉眉心中的高贵女神,她是大旗的灵魂归宿,她是儿子避之不及的恶母,她是叶龙北可有可无的粉丝。现代文明带来了女性解放,同时也将女性置于荒野。承受着解放与放逐的竹西,时刻体味着心灵的流浪,竹西对大旗和叶龙北的追逐,只是在寻找属于自己的位置和身份,然而这些并未终结她的流浪,反而将她推向了更为迷茫的心灵洪荒。眉眉有着超越年纪与世俗社会的冷静敏感,即使她无力反抗现存制度和成人世界,她也倔强地生存着、坚持自我。作为受难者后代及灾难旁观者与承受者,她对人群讥讽而怜悯。而苏眉与眉眉的对话,以隐秘告白的叙事方式进行,在双重视角的透视下,展示了小孩子真实而残酷的人性,这是作者直面女性与儿童的勇敢表白,一反对女性纯粹弱势地位和儿童天真纯洁美好善良形象的塑造,展示了即使弱小也有阴暗面的女性儿童。

姑爸和姨婆遵循着男权世界的游戏规则,简单的生存愿望竟无法实现。被丈夫和男权社会拒绝的姑爸,主动关闭女性之门,放弃自己的性别特征和欲望,以伪男性的身份获得男权社会的接纳、逃避世俗对女性的偏见和指责。然而,即使封锁了自己,也难以避免男权社会的残害,铁条施暴将她打回原型。姨婆是美好而温柔的女子,她满足了眉眉对年长女性的全部渴望和想象。作为世俗眼中的传统慈母,姨婆却无法逃离残忍的暴行,而暴行的执行者,竟是倾注心血抚养的儿子。姑爸和姨婆的痛苦,有司猗纹的推波助澜,安分守己的承受者被伤害,全力自保的女人鲜活如初。传统女性只能是历史的陪葬,若要获得自我,是否应像司猗纹一样“不择手段”,为自己而活?

不同于女性形象的丰满,亦不同于传统男性的英雄化,此处的男性仅有轮廓,是颓败无生气的孱弱群体。庄老太爷和罗大爷有着惊人的相似,他们在女性主演的人生大戏中充当倾听者;即使偶有表达男性权威的话语出现,终究也会落入被忽视的尴尬境遇,一家之主的威严荡然无存。华致远、庄绍俭和朱吉开是司猗纹的男人,大旗和叶龙北是竹西和眉眉的男人。他们的形象模糊,感情苍白,作为三代女性的情感陪衬而出现,其中有单纯的精神恋爱,也有纯肉体的满足,他们的存在表现了女性对灵肉追求的终极愿望。一生追求灵肉自由的女性却孕育了残缺孱弱的后代,庄坦和罗家孙子是司猗纹和竹西心中可有可无的存在,他们身心的残缺是母亲得不到灵肉自由的镜像反映。男性群体是女性的寄情工具,也是女性在无意识对抗和渴望中的承受者同时衬托其抗争历程,他们以边缘化的模糊形象和“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过客模式存在,成为脸谱化的一群。

3 宿命轮回的女性表达

小说以苏眉姐妹告别始、以其通信终,现代女性的生存和不可避免的生育宿命构成了历史的延续――关于司猗纹、竹西、眉眉等人的无奈恐惧。苏眉的内心独白穿插其间,这是苏眉与眉眉的灵魂交流,是女性自我剖析与反思,成人和少女的意识交流以及心灵契合,是“一种急切的、几近谵妄的独白,是一种追问、疑惑、一次深刻而持久的女性的自我质询”。文革是荒诞与恐惧的往日,其中仰人鼻息的少女,痛苦会无限扩大,因此在对眉眉的刻画中,才有了丰富而感性的真切表达。这是女性写作表达由控诉社会到解构自我的转变――“铁凝所关注的,不是或不仅是社会的性别歧视与不公正;因为她不曾仰视并期待这男性的崇高与拯救,所以她也不必表达对男人的失望与苛求;她所关注的,是女性的内省,是对女性自我的质询”。关于女性成长、自我发现和灵魂追求的叙说,即使她们无法逃脱命运轮回的的即使她们无法逃脱命运的牵引怪圈,即使她们经历着灵魂的流浪和肉体的空虚,她们也只能在世俗目光的轻视和敌视中坚持自我,坚守女性个体的尊严。

玫瑰门是女性性意识、生命意识和自我意识的觉醒之门,是女性突破男权社会的专制统治走向自由和自我实现的必经之路。然而这只是一种想象,女性至今还在门外徘徊。生命不可禁锢,然而社会禁锢却强大到可以扼杀人的本能欲望、限制人的基本自由――司猗纹一生追求自由而不得,少女眉眉被社会和小家庭所限制,互为映照的二人在玫瑰门前久久寻不到通行证。姑爸主动关闭了玫瑰门,想要将欲望封锁,以消灭性征的方式完成自我;竹西敞开玫瑰门,以欲望的自然释放实现肉体和灵魂的诉求。在这属于女性的玫瑰门面前,女性被权威话语和统治拒之门外,无论她们怎样做,都无法进入玫瑰门里美好而“玫瑰”的世界。

参考文献

[1]铁凝.玫瑰门[M].作家出版社,2009年4月版

[2]孟悦 戴锦华.浮出历史地表――现代妇女文学研究[M].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年7月版

[3]戴锦华.涉渡之舟――新时期中国女性写作与女性文化[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5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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