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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时期草原民族游牧方式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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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时期草原民族游牧方式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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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游牧是草原民族基本的经济生活方式,包括以逐水草而居为基本特征的游牧方式,以及依各有分地为原则确定的游牧空间。数千年內草原民族依照这两项基准在草原上建立了生活秩序与空间秩序,并以此为基础推动草原社会政治、经济乃至于军事的发展。

关键词: 历史时期 草原民族 游牧方式

欧亚大陆中部从中国大兴安岭东西两侧到欧洲多瑙河沿岸,被一条绵延万里的草原覆盖。这条草原地带位于欧亚大陆的深处,无论太平洋上南来的风,还是北冰洋上吹来的水,都难以到达这里,干旱少雨成为这里基本的自然地理特征。草原上除少数几块靠高山冰雪融水与穿行于大陆腹地的河流滋润的绿洲外,绝大部分地区不适于农业开垦,长期以来这里只能作为羊、马、牛、驼的牧地,为游牧人所拥有。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依草原为生,逐水草而居,历经数千年营造了独特的游牧方式与草原文化。

历史上活动在中国境内、影响中国历史进程的草原民族虽然代有更迭,但这些民族的游牧方式却几乎是共同的,从匈奴人、突厥人到蒙古人既走着由草原民族一一游牧帝国一一世界征服者的道路,也依托草原随阳而迁过着传统的游牧生活。因此游牧不但是草原民族基本的经济生活方式,也是认识草原社会的途径之一。本文即本着这样的基点,依托各类文献记载与社会调查,探讨历史时期草原民族游牧方式。

匈奴人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草原游牧民族,其发展与生活方式均是在草原环境背景下形成的。《汉书。匈奴传》载:匈奴"逐水草迁徙,无城郭常居耕田之业,然亦各有分地。"这段记载虽然简单,却记述了匈奴人游牧生活的基本特点。"逐水草迁徙"是游牧生活的主要环节,草原生态的自然特征决定了草原载畜量的有限性,因为没有哪一片草场经得起长期放牧,因此当游牧业一经产生就与移动性生活相伴而行。为了追寻水草丰美的草场,游牧社会中人与牲畜均作定期迁移,这种迁移既有冬夏之间季节性牧场的变更,也有同一季节内水草营地的选择。在匈奴人"逐水草迁徙"的游牧生涯中,还表现了另一个特点,这就是"各有分地"。从表面上看游牧社会的随阳而迁是空间上的无序行为,实际上无论家庭还是部族都"各有分地",在他们长期的游牧生活中已经通过习惯与利益的认同,形成固定的牧场分割。虽然草原民族不像农耕民族常年束缚在小块土地上,但无论是"逐水草迁徙",还是"各有分地"亦都将他们的生活与土地联系在一起,故当东胡人向冒顿单于索宝马、索爱妾时,单于均予之,惟索及瓯脱外弃地时,单于怒道:"地者,国之本也,奈何予人."遂东袭东胡,获胜而归①a。由此可见,"逐水草迁徙"与"各有分地"是可以代表游牧方式的基本环节,本文将从这两方面人手,对历史时期草原民族的游牧方式进行探讨。

一、游牧方式一一逐水草而居

逐水草而居是草原民族的基本生产与生存方式,这一点在各类历史文献中留下了清楚的记载,从表1可以看出历史上活动在中国境内各主要草原民族在这一基本问题的共同性。

表l 主要草原民族与游牧方式

民族 资料内容 资料出处

匈奴 居于北蛮,随畜牧而转移。 《史记》卷110《匈奴列传》

乌桓 随水草放牧,居无常处。以穹庐为舍,东开向日。食肉饮酪,以毛毳为衣。 《后汉书》卷90《乌桓传》

鲜卑 广漠之野,畜牧迁徙,射猎为业。 《魏书》卷1《序纪一》

吐谷浑 恒处穹庐,随水草畜牧。 《魏书》卷101《吐谷浑传》

突厥 被发左衽,穹庐毡帐,随逐水草迁徙,以畜牧射猎为事,食肉饮酪,身衣裘褐。 《北史》卷99〈突厥传〉

回纥 居无恒所,随水草流移。 〈旧唐书〉卷195〈回纥传〉

吐蕃 其畜牧,逐水草无常所。 《新唐书》卷216《吐蕃传上》

契丹 逐寒暑,随水草畜牧。 《北史》卷94《契丹传》

奚 随逐水草,颇同突厥。 〈北史〉卷94〈奚传〉

蒙古 自夏及冬,随地之宜,行逐水草。 〈元史〉卷100《兵志三》

逐水草而居是牧人对草原生态环境的适应方式,而环境适应又与资源特性直接相关,草原虽然属于可再生资源,但没有任何一个牧场经得起长期放牧,若要保证在草原生态背景下被牲畜啃食过的牧草能够及时恢复,保证草原上牧放的牲畜能够繁衍不断,必须适时转移放牧地,追寻丰盛的牧场驻牧,在游牧中满足牲畜对草、对水的需求,牧人对牲畜的需求。因此从这一意义上讲,逐水草而居不仅包含牲畜对牧场因时而动的选择,也包含了在不同环境背景下各类草场的利用特征。

根据历史文献记载以及各类西人行纪与民族学、社会学调查,以逐水草而居为代表的游牧生活包括划定季节牧场、规定游牧路线等基本环节,此两者之间既有不同的含义,又是那么相辅相成。

(一)划定季节牧场

牧人划定季节牧场,一般需要满足两个原则,其一为保证牧场有良好的再生能力,且植物成分不被破坏;第二为饮水条件以及牧草生长状况可以满足季节要求。在这样的基本原则之下,草场的自然地形、气候条件、水源情况、牧草生长状况以及饲养管理条件等草场利用的季节适应性也往往对于划分牧场起着重要作用。一般在上述原则的控制下,根据牧场自然环境不同,可以分为四季营地、三季营地以及两季营地。

营地指牲畜集中放牧的地方,是牧人对放牧场的惯称。四季营地一般将放牧场划分为春营地、夏营地、秋营地和冬营地,随季节更替,顺序轮换放牧。中国北方春营地的利用时间较长,这时正值牲畜体弱且接春羔时期,为此往往将放牧地选在向阳开阔、植物萌发早,且有当日或隔日饮水条件的地方;夏营地多选在地势高爽、通风防蚊,牧草种类有利于抓膘的草场;秋营地往往选在开阔的川地或滩地;冬营地利用时间较长,一般选在向阳背风,牧草保存良好的草场。有条件形成四季营地的草场往往面积宽裕,植被覆盖度大,水源丰富。据满铁调查部《呼伦贝尔畜产事情》调查,一部分生活在呼伦贝尔草原的蒙古人实行四季营地,一年中随着春、夏、秋、冬季节转化,进行4次大迁移,由于呼伦贝尔春、秋两季很短,人们也常把一年看成夏、冬两季,夏、冬两季放牧地的选择就显得十分重要,夏季放牧地往往接近水源,牧草丰富,且处于放牧圈最北端,而冬季放牧地则更强调气温,一般选在放牧圈内最暖的地方即最南端,!司时又是降雪最少的地方。确定了营地,蒙古人春夏秋冬四季放牧,过着游牧生活,每年只要不发生特殊事件,就按照一定的时期,在特定的圈内移动①c。

三季营地一般将牧场划分为冬春营地、夏营地以及秋营地,除上述形式,也有夏秋为一季牧场的情况。满铁调查指出扎鲁特旗、阿尔科尔沁旗部分牧民就采取三季营地的游牧形式,每年4、5月开始向北迁移,大约用两三天时间,到达北面70多里的平原,从这里再次向北迁至霍林河附近渡过夏季;9月逐渐移向冬营地,来年4、5月的时候又回到春营地②c。两季营地往往将牧场划为冬春营地与夏秋营地,基于自然条件中国许多牧场都采取两季营地形式,冬春营地多选择草高、避风,并靠近定居点的草场,而夏秋营地则选在丘陵、岗地或开阔平原。生活在阿鲁科尔沁旗的牧民一股将牧场分为冬营、夏营地,夏营地选在水草丰美的地方,一般在放牧区北边;冬营地则选在降雪较少的地方,一般在南面。每年从旧历5月开始牧民即由冬营地逐渐向北移动,7-8月到了北面60多里地的昆都伦,从9月开始又逐渐向南移动,10月回到冬营地附近的山丘地带,11月进入冬营地的山洼洼,一直到次年4月都在这里渡过③c。在天山、昆仑山一带放牧的牧民,也多采取两季营地,由于山下平原、河谷与山上气温相差很大,这里的牧民一般将夏营地选在凉而风爽的山上,冬营地则安置在山下背风、向阳之处。19世纪中期俄国学者谢苗诺夫记载在伊犁河以南游牧的阿特班部落中一个氏族冬夏营地的情况,这个氏族夏营地在外伊犁阿拉套南部凉爽的高山地带;冬营地则选在外伊犁阿拉套幽深的山谷①d。

需要指出的是虽然非山地地带冬营地一般多选在放牧地的南部,但因牧场的环境不同,有时也有特殊情况。《蒙疆牧野调查报告》指出锡林郭勒草原上的牧民对于冬营地的选择更侧重于是否容易采集牧草,而朝向如何则显得不那么重要。晚冬、早春时节,牧场南面由于日光照射,残雪表面有一小部分融雪,晚间降温后,立刻结冰,雪质坚硬,采草困难;而北面雪较松软,在北风的吹动下,容易散掉,采草便利,反倒有很多人家,特别汇集到丘陵北面。②d

因寒暑而变转换季节牧场,是历史时期草原民族通行的逐水草游牧方式,各类历史文献均有所反映。如《汉书·西域传》载:"康居国,王冬治乐越匿地……至越匿地马行七日,至王夏所居蕃内九千一百四里。"康居为西汉时期居于楚河流域的草原民族,对于此段引文,颜师古注曰:"王每冬寒夏暑,则徙别居不一处。"进一步肯定了康居人因季节不同而迁徙牧场的现象。《魏书.西域传》载:"嚈哒国……无城邑,依随水草,以毡为屋,夏迁凉土,冬逐暖处。"《辽史.兵卫志》中记述了契丹人’’顺寒暑,逐水草畜牧",《辽史·营卫志》有五院部"大王及都监春夏居五部院之侧,秋冬居羊门甸"。六院部"大王及都监春夏居泰德泉之北,秋冬居独庐金"。《元史.兵志》记述了蒙古人"自夏及冬,随地之宜,行逐水草,十月各至本地"。元人王恽留下了类似的记载:蒙古牧人"遇夏则就高寒之地,至冬则趋阳暖薪水易得之处以避之……逐水草便畜牧而已。③d"马可波罗也记述了这样的现象,他说:"鞑靼冬居平原,气候温和而水草丰肥,足以畜牧之地。夏居冷地,地在山中或山谷之内,有水、林、牧场之处。④d"13世纪进入蒙古草原的西方传教士鲁木鲁乞记载了同样的游牧方式,他写道:鞑靶人没有固定的住处,"冬季他们到南方较温暖的地区:夏季到北方较寒冷的地方。冬季他们把牛羊赶到没有水的地方放牧,这时那里有雪,雪就可以供给他们水。⑤d"

游牧生活中的迁移,有时也与牲畜种类有关,羊和骆驼在潮湿的牧地生长不好;石灰质的土壤对马有利;含盐的土却适宜于骆驼;山羊、绵羊啃草能力很强,一直可以吃到草根,因此牛、马吃过的草地可以继续牧羊,而羊刚吃过的地方却不能再牧放任何牲畜了。游牧频率不仅与牲畜种类相关,有时也受民族的社会生活习俗影响,民国年间的一些调查证明,甘青地带的藏民、蒙民同样均为草原民族,但两者的社会家庭组织不同,移动的便利程度也不一样。藏人的帐篷,组织粗陋,架设简单,质量甚轻,容积亦小,故便于移动。蒙古包则不然,组织精致,架设繁杂,质量甚重,容积亦大,不便于移动,因此蒙人家庭的移动不如藏人便利。为此藏人游牧某地,牧草将尽未尽之时,仅用数头牛或马,即可携带家用移于另一优良牧草地方,牧草恢复得快,草场也优于蒙人牧地。而蒙人移动须用数量可观的骆驼或牛马,且其家庭组织非常复杂,移动困难,故蒙民所住的地方,几无草可牧,处于过牧状态①e。由于迁移直接关系到草原生态环境,关系到牲畜的生长繁衍,因此在游牧业中移动权比居住权更重要,移动性越强,对于保持草原生态环境越有利,对于牲畜的生长繁衍越有利。

历史上活动在中国境内的草原民族很多,契丹人就是其中之一,与其它草原民族一样过着逐水草的游动生活。契丹历史中出现的斡鲁朵与捺钵制度就是游牧生活在国家政治、经济、文化制度中的反映。《契丹王朝政治军事制度研究》一书的作者杨若薇通过对斡鲁朵制度的研究,指出斡鲁朵是当朝皇帝与过世皇帝的宫帐,同时也是辽王朝的政治核心,与契丹人的游牧生活吻合,诸斡鲁朵与中央官员扈从当朝皇帝斡鲁朵四时迁移。在斡鲁朵制度下,皇帝所居者谓之斡鲁朵;皇帝所至者,则称之为捺钵。对此《辽史。营卫志》有这样的记载:"辽国尽有大漠,浸包长城之境,因宜为治,秋冬违寒,春夏避暑,随水草,就畋渔,岁以为常,四时各有行在之所’谓之捺钵。"一般"春捺钵曰鸭子河灤,皇帝正月上旬起牙帐,约六十日方至……夏捺钵无常所……四月中旬起牙帐,卜吉地为纳凉所,五月末旬、六月上旬至,居五旬,与南北臣僚议国事,暇日游猎,七月中旬乃去。秋捺钵曰伏虎林,七月中旬自纳凉处起牙帐……冬捺钵曰广平淀……其地饶沙,冬月稍暖,牙帐多於此坐冬"②e。"春山秋水"的捺钵制度是契丹人游牧生活、四时迁移的写照。契丹人民追随着牲畜四时游牧,皇帝贵族则伴随庞大的斡鲁朵四时"捺钵"。继辽之后,四时捺钵制度为金、元两代沿行不替,至满人人关后,实行的避暑热河、木兰秋畋,仍有捺钵制度的留韵遗风。

总的来看,牧民逐水草的游牧活动是在百里或数百里的圈内完成的,这个圈内既有满足放牧需要的水草条件,也在习惯上被别人视为具有稳定的使用权。

(二)规定游牧路线

牧民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虽然具有随意性的特点,但游牧路线一般不轻易改变,每年基本都一样,形成这样现象的原因与水源有无、草场优劣以及去年迁移中畜群留下来的粪便都有关。草原上树木很少,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一般都将牛粪、马粪等作为燃料,13世纪中期西方传教士加宾尼在其撰写的《蒙古史》中就注意到蒙古人:"用牛粪和马粪烧火来煮食物,皇帝和贵族与其他人一样,都以牛、马粪烧火取暖。⑤f"

满铁调查报告之一《呼伦贝尔畜产事情》指出:蒙古人分春夏秋冬放牧家畜,过着游牧生活,每年只要不发生特殊事件,就按照一定的时期,在特定的圈内移动。如果在游牧圈内改变了过去的游牧路线,会给他们解决燃料造成很大困难,这是因为蒙古人的燃料完全依赖历年游牧路线上遗留下的干燥家畜粪便,占第一位的是牛粪,其次是羊、马、骆驼等⑥f。但其它地方游牧方式的调查却表明,追循去年的牛粪并没有成为确定游牧路线的唯一选择,锡林郭勒草原上的牧民更注重牧草和饮水条件,为了寻找令人满意的牧草与饮水条件,牧民并不是有意识走同一路线。而对于燃料,新鲜的虽不能使用,但几年前的却可以使用,因此也不一定需要每年都走同一条路线⑦f。

游牧路线是联系营地之间的纽带,牧民驱赶着牲畜循着这些走了一遍又一遍的路线,来到了一次又一次的营地,年复一年过着循环往复的游牧生活。新巴尔虎左旗牧民的放牧路经一般为夏天逐水草至海拉尔河、乌尔逊河、辉河、伊敏河以及这些河流之间数量繁多的湿地放牧牲畜,冬季则反过来将牲畜由河谷赶向高地。每条河流周围自然环境有别,为了适应牲畜的生理习性,牧民对牧地以及放牧路线的选择也不一样,新巴尔虎左旗以及毗邻各旗主要夏季和冬季放牧地点如下:

新巴尔虎左旗:夏--乌尔逊河。冬--买宁塔拉高地(位于昆都伦河右岸)

新巴尔虎右旗:夏--昆都伦河、达赉湖附近。冬一一达赉湖西北面的高地

陈巴尔虎旗:夏--海拉尔河流域。冬--海拉尔河上游兴安岭山麓地带

索伦旗:夏--浩音高努鲁。冬--浩音高努鲁①g。

游牧路线是草原民族游牧活动的重要环节,由于缺乏古代民族有关记载,以上谈到的游牧路线选择,虽然例举的均为20世纪初蒙古人的游牧方式,但基于长期以来游牧方式的稳定性,通过这些调查仍然可以了解牧民选择游牧路线的传统原则与习惯。

(三)营盘与放牧

营盘与畜群是认识游牧方式,以及与之相关的地理特征诸问题的重要方面。

1.营盘

营盘为牲畜过夜休息的地方,牧民一般白天在营盘周围一定范围内放牧,夜晚归宿营盘。由于营盘的功能特征,往往设在牧场中心地带。按类型分为临时、固定与辅助营盘。

由于饮水是放牧中的重要环节,因此牧民确定一天之内的放牧距离基本以饮水地点为半径,饮水地点包括河流、水泡以及水井等。畜种不同,每日的行走能力与放牧半径也不一样’一般羊日行5-6公里,牛7-8公里,马10-15公里,骆驼大部分在居住点周围。冬天牲畜吃积雪代替了水,放牧半径也相应缩小。盐是牲畜生长中必需的,游牧中牧人不给牲畜盐,为了补充盐的需求,每四到五个月左右到潮达湖放牧一次,让它们舔食表面的盐就基本满足了牲畜的要求④g。

营盘内的设备也是放牧生活中的重要环节。临时性营盘多出现在夏营地,这样的营盘不需要配置任何设施,仅因为乳牛需要取乳,将小牛与乳牛隔开就行了。固定性营盘主要用在冬营地,为了保证羊群躲避风雪,必须装有栅栏,羊群很大,故栅栏规模也很大①h。

为了保持营盘周围的牧草不被立时吃光,一般牧民都是各家独居,每家相距数十里,两家同居一处或相距十里内者较少,三家同住一地者更鲜为可见,具有明显的分散性②h。游牧社会中,不仅蒙古人的营盘具有这样分散性的特征,生活在青藏高原的藏民也有同样的作法,一般一个部落有二三百人家,其帐幕都绵延不断地散布在一二十里地面之间,若聚居一处,牲口数量过多,附近草料不数日即可吃光,势必增加整个部落迁移的次数,非常不便③h。

2.放牧与畜群

牧民拥有牲畜数量不同,放牧距离也不一样,一般拥有数量可观畜群的家庭必须采取四季转场的放牧形式,而仅有二三十头牛,或二三十只羊的小牧主,并不需要离开营地很远,只在几里之内放牧就行了,因为这样数量的牲畜还不足以造成营地周围牧草短缺。20世纪初在对阿鲁科尔沁旗哈拉淘科尔沁部落的调查中,就发现属于这一部落的20户居民中,16户牲畜数量少,整个冬、夏两季都在部落附近游牧,与他们相比其它几户除冬季外,都在夏季牧场放牧⑦h。在对扎鲁特旗牧民的调查中也发现这样的现象,牲畜较少的牧主多以部落为中心,在半径50里以内的地方放牧。为了保证牧草的恢复,牧民一年当中要改换十几回放牧场所⑧h。

拥有牲畜较多的牧主,一般都要雇佣牧丁牧放畜群,五月初旬,牧草已逐渐生育,牧丁既将其所住窝棚和粮食都搬至牧场,再将马群编成数组,普通以500头为一群,内有儿马15头或18头,骡马300头,骟马180头左右,牧丁骑着快马,拿着杆儿,防止各组马?昆乱,大概30里牧地,只够马群15日就食,食尽了又转牧它处,经过30日或15日又回到前地,这时前地的草又茂盛了,足够马群饱食。这样蒙地在春夏秋三季,是不愁没有草吃的,一直到9月下旬至10月初旬之交,水草枯竭,牧丁才叠好窝棚,离开牧场,带领马群回家。这时不能远放,只能在居住地很近的地方放牧。牛不能像马那样有群性,最容易离散,牧丁最多只能监视20或30头。牧羊普通以公绵羊3-4头,母绵羊四五十头,小羊8-9头或十二三头,结成一群,因羊性最驯,所以牧丁一人可牧羊至二三群或四五群以上⑨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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