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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本体里的诗学地理

格式:DOC 上传日期:2015-08-21 14:46:46
生命本体里的诗学地理
时间:2015-08-21 14:46:46     小编:

访谈人:王可田 受访人:成路

王可田:《水之钥》创作完成了,从其结构来看,一部长诗,四部组诗构成,这无疑又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单从书名看,意象的营造就颇为考究,引人遐思。

成 路:不能说浩大,它仅仅是我在诗写作战略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其中的长诗《颂歌,始于水土》是我计划写作《他日协奏曲》的一个构件。正如你所看到,我的诗写作首先是在重构新的意象序列,这部诗集的意象序列是从生命本体里探寻“诗学地理”,在已知的往日里昭示未知的可能性。

王可田:我总觉得,《颂歌,始于水土》是浑然一体的长诗。你以前的《母水》尽管也是长诗,但它是一个片章一个片章衔接而成,像盔甲或者金缕玉衣的那种,很多片章的连接。从个人欣赏角度上讲,我更倾向于《颂歌,始于水土》这种写作方式,它的写作难度也会更大。

成 路:写作难度其实是诗人自己设定的,只有超越自己,才是有效的写作。

你提到的这两首诗各有语言结构的策略,但共同的语风特点是语言的省略。《母水》取材是黄河从内蒙古乌梁素海到陕西韩城龙门段的基本文化元素。《颂歌,始于水土》是从生命本体进行截取的,这个生命本体不是单指人、动物或者植物的生命本体,而是宇宙万物的生命本体。虽然这首诗也分了五部分,但每一部分之间用语言作了直接的链接,在文化链接的过程中进行了语言的有效推动,它把语言的内在逻辑和有效逻辑处理得更加紧密。既然是依靠语言推动,那就注意了容易阅读和上口,也就是注重了音节和朗诵性。在《母水》里过多地强调了建筑的稳定性和意象的连接性,就削弱了节奏感,强调一种东西势必削弱另一种东西。语言是线形连续的,具体到诗句里:“那蓝呢?/沉睡的生灵问”下一部分的“如果在神龛下等待/那诸种事物都会泛蓝,行乞的盲人说”,在这里盲人这个先贤、先导的出现是要引导出另外一个词――谶书。谶书是具有预示性的,在谶书里头,诗人“我”不能预言,我把这个预言交给行乞的盲人。行乞的盲人也可以理解为一个长老,他在谶书里预示了:爻,名词,人名代称,窑工,地火龙的裂变,地火龙从尘埃的核心向外漫射,就是火山爆发。火山爆发这是个科学名词、西化词,而地火龙是个形象化的中国名词;紧接着还预示:“谶书里建造下一个黑洞/等候着人,或者植物/等候着洪水,或者冰峰”,生命的开始和终结。这些名词都成了生命的背景。

王可田:我觉得,诗歌应该是与人的生命和灵魂息息相关的、一体的,而文化是派生出来的、流动的。《颂歌,始于水土》尽管文化的含量也不少,但生命的诞生、毁灭、再生波澜壮阔,我感觉诗就应该是这样子。

成 路:采取生命的诞生――毁灭――再诞生的过程完成诗歌结构是冒险的。早在《母水》里有祖母、姊妹、经血等典型的生命意象符号,那是在探讨原文化基础上探讨生命,是在主体文化结构的框架上探讨生命本体,给人的感觉是力度不够,或者说深度不够。《颂歌,始于水土》是在生命主体的框架上进行文化寻找,在考察、思考的过程中自觉地给予文化一个地位和位置,调动了莲花、涅、塌陷、焚烧、燃烧成灰烬等强烈的生命反差意象词,这些大幅跨度,或者说多维的词把生命的曲折、庞杂明显地表述。“这时候,婴儿正在村庄旁边/观看青苗和蚂蚁的身高”,青苗就是刚露头的青苗,青苗和蚂蚁的身高能有多少,这里是做了一个比照,选了一个参照物,意思是生命刚开始。“这时候,另一层域地的分娩房里/无形的灵魂和待产的孕妇/合力喊出:/裂――开――门”这就是对生命形成的一种推动,不管用蚂蚁、青苗、产床还是灵魂,最终是要让它裂开门,让生命彻底爆发。这个意象恰恰没有写在《生》里面,而是写在了《裂》里面。这“裂”,是对大地峡谷与生命成因的深层次理解。

王可田:《虚无的门》这首诗相当好,尽管很短。怎么说呢,让人联想到生死的穿越、灵魂的穿越,场面宏大,与生命本身相关。不管你说的头盔、石柱代表什么,跳下河堤是什么意思,我看到这句“虚无的门里/悬挂着摆动的空摇篮”,摇篮是放婴儿的,空摇篮代表寄托生命的母体是空的,是无,后面“大地声希”,其实诗没必要深究每个词背后的意思,一个宏大的画面,一种幻象的东西,有源始的感觉,我还是理解到生死上面了,联想到老子的“道”等等。

成 路:是这样的。从老子的“道”到孔子的“儒”,一直下来构成了我们的国学,在这些典范里生命与精神其实是息息相关的。

写作现代意象诗确定名词实指关系,在《母水》里用古代意象把名词也实指过,只不过不集中,或者说不明晰。那么,就需要用另外一种东西来指证或印证古意象的名词实指。这样给《孕育的盐》写了“变奏・旧物儿”。诗中“虚无的门”是虚的,但具有实物的特性,在这里是虚词实指。虚词和名词人群、战士、头盔、船舶实指了当下人类精神的一种困惑。刘全德对我的一个访谈标题是《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个把文化没落成了物质的时代》,文化和精神是孪生兄弟,诗人需要呼唤。诗里船舶的穿越是一种精神;头盔抵住石柱(石柱,指石为天、指石为志。很多民族以石为宗教,在路边竖一块石头就祭拜,士兵头盔抵着石柱也是一种祭拜)是一种精神;那么人、兽群在冻土上张望,人跳下河堤,这是精神的彷徨和堕落,也许是救赎。

王可田:看诗歌史,1980年代什么样子,1990年代什么样子,很鲜明的时代特色,人们老期待着能代表时代精神的作品出现。我感觉,对时代性的过分强调,会削弱诗歌中恒定的、本质性的学理。我看过一本博尔赫斯的诗集,译者在序言里说,博尔赫斯不属于现在,甚至不属于时间,他站在时间之外。好的诗人应该是超越时代的。

成 路:《说文解字》对字、词的出处释引有很多是诗,这就是说,诗具有指认性,具有未卜性,具有哲学性。顺着这句话,我想起北岛的“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和顾城的“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这两首著名的诗里没有时代的一个意象符号,也看不出时代的背景,但是时代的代表诗。这两首诗是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之中,用诗人的特殊眼光,用文化的发现在诗歌中的一个反映,后来人们对诗歌进行解释和标注:反映了一个时代人们内心的痛苦和迷茫。这种标注也符合说给今天和明天,诗人大多数内心焦灼和孤独,痛苦和悲伤,他选择用意象来呈示,在情感的处理方式上冷静。这是感悟力,引导着读者对事物的具体认识,认识的入口是诗人的视角点――诗人哲学的诗歌文本。

这说明,一个诗人在哪个时代写的作品,就写的是哪个时代,只是诗人在这个时代写诗的操作方式和视角切入口不同而已。诗人在作品里即使用原始文化作为意象符号,那也是当代诗人对历史文化的审视而发出的声音。优秀诗人的作品经常暗合未来。

王可田:今天的访谈很深入也很充分,你对文本的深层解读和对自己诗学主张的有力阐述,让我受益匪浅。最后,希望这本诗集早日出版面世,能够让更多的人分享。

成 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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