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
掰点青苞米
背上行囊
走进六一年那个初秋
莘莘学子的摇篮
伊拉哈村――二中所在地
向我们张开了双手
还记得
泥草房宿舍吗
铺在地上的麦秸很厚
这便是床了
不必担心它晃悠
大家像初生的牛犊
志向么，多想用脚
去踢踢宇宙
或是抓一把月球的沙粒
好好的研究
令人神往的中学时代
在憧憬与渴望的秋风里
茅屋破歌
扬帆飞舟
时
带着泥土的气息
也揣着父母的希冀
沾着几千年封建的羞涩
――那些陈腐的规矩
你我他，如同日月星辰
从各自乡村“考状元”
聚到了一起
我们爬同一座望不到顶的山
除非迫不得已
没有人甘愿歇在半山腰里
豆蔻年华
豪情洋溢
你拉着我
我拉着你
尽管饿得发慌
空着时代的肚皮
也要把老师留下的问号
化为句号才肯睡去
最怕窘在讲台前
被先生当头一顿雷雨
没等想严师出高徒
却要击水三千里
可记得，一九六四年
那个阳光明亮的夏季
公社的梁书记
告诫我们毕业班
“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那殷切的话语
分别时，女生
羞于在男生的小本上写一句
“隔开的只是时间
隔不断的是友谊”
其实啊，心里希望
将来一定会再相聚
啊，命运的必然
终于天各一方去开辟
自己的天地
尝尽三十载蹉跎岁月
找到了人生真谛
出路，靠自己
不能空喊什么豪言壮语
日子，会在时间的缝隙
悄悄溜走，可要珍惜
应该像炉火那样纯青
像岩石那么坚毅
蚀
那条铁道北的松树趟
神气盎然翠绿
神秘地告诉我
当年晨读的少男少女
都在它的录像带上清晰
东边一里多远的铁路桥
下面是淙淙的小溪
我们常到那儿过礼拜
撩水呀，扒石子儿啊
或是扯着嗓子高歌一曲
玩得天都要翻了
也没抓到一条小鱼
弹指一挥间，校园
偌大一个操场
再看不到我们去拥挤
有的只是
永远抹不掉的回忆
同学的情感
别后得到升华
少时的隔阂
出神入化地消弭
假如谁能把嫩江拎起来
倒出滚滚的流水
也倒不尽思念的点点滴滴
倒不尽那
同窗，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