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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法利夫人式的灵魂漫游:在幻灭中看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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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法利夫人式的灵魂漫游:在幻灭中看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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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19世纪的巴黎充满现代性带来的各种奇观,技术的革新使机械化复制成为可能,拱廊街中琳琅满目的商品和游走在都市气息中迷失的漫游者,无疑是此时巴黎的典型印象。躲在居室里的女人不再是传统文学世界中的天使,她们在物欲和爱欲中迷失自己,并逐步走向毁灭,包法利夫人就是这样一个居室中女人幻灭的经典形象。本文用独树一帜的视角深入揭示包法利夫人的毁灭和现代性事物及漫游者之间的关系。

【关键词】包法利夫人;物;漫游;浪漫

19世纪的巴黎是由一切现代性事物充斥的空间,它不断膨胀、扩张,或是空间,或是内核。大规模机械复制时代的速度就是让人来不及接受的奇观迅速充满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资本主义的兴起造就了巴黎这样的国际之都,大量物品被批量生产,堆积如山,它们漂洋过海,从各个遥不可及的异域聚集到博览会展厅和大小货架之间。田园牧歌被一夜打破,大量来不及适应城市的人群涌入都市,劳作和乡间需求变为现代性事物和人的特殊关系。一种视觉感的、时效性的、易获取的现代性关系产生了。

商品不仅是所属者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同时在物的海洋中,它们随时面临被随意淘汰冷落的困境。商品被赋予灵魂,就像波德莱尔笔下的漫游者一样,在城市中不断游走,寻找一个买主,再不断易手,因为人们永远不断地乐于投入商品的洪流之中。人,携带商品一起游走流通,快速,高效。技术代替了大量女性手工劳作,尤其随着中产阶级女性闲暇时间的增多,她们和物品渐渐开始密不可分,这也是现代性的产物之一。传统居室中的女性被描绘为天使,或是典雅的女主人或是神圣的化身。而此时居室中的女人虽常在居室,灵魂却可以游荡街头,出入各种舞会、奢侈品场所,闺房中的夫人虽不能像街头女郎一样在城市中任意游走,但其灵魂却是女性漫游者中看不见的一员。包法利夫人是这类女性的典型代表,没有谁比她更深刻的体会到物品带来的满足和愉悦的快感和物品亲和力丧失带来的肉身的毁灭感。

波德莱尔将她描绘为现代性的第一个女英雄“在她旺盛的精力之中……这种奇特的阴阳合体在一个迷人的女人身体里灌输了富于男子气的诱惑力。”[2]波德莱尔认为,包法利夫人的英雄气概源自于一种在最具有女性特质的身体中所爆发出来的难以遏制的男子气质,因为她精力充沛,对一个更高世界有不可遏制的向往。她还有比较罕见的优点,不同于那些琐碎的女人,这种对物的购买、占有,对更多物品的不可遏制的控制欲,并且不知疲倦的借贷和拖延,这一切似乎有着资本主义时代的影子:野心勃勃又精于算计。而她不满于占有,且享受着,从它们身上获得快感和不断游走的动力。她疯狂讲求排场,租赁昂贵旅店,加之精美装饰和布置,将为道德不齿的通奸顺理成章搬上公共空间,直击男性为主导的资产阶级理性;这种毫无节制的夸饰性的耗费也打破资本主义信仰中勤恳节俭,物质积累的精神追求。她享受着,沉浸着,这种与物交织的非理性体验中,物不仅具有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还能制造幻觉,梦境和自我欲念的狂欢,而这些正是女性气质的精神表象。包法利夫人就是这样一个波德莱尔口中既会算计,又会做梦的特殊女人。而她身上男子一样的勇敢和执着,幻想世界中上流社会的游荡和对真挚爱情的渴求并没有让她存活在周遭和物的世界中。

众所周知,包法利夫人死于服毒。她最终结束在一场无法返回的灵魂游荡中,置她于死地的是她最钟爱的物品。而那些她曾经最钟爱的物品被证明也像她始终把握不了的爱情一样离她而去,它们耗尽了她的身体,毁灭了她,她必须死。最终她明白,她从未拥有那浪漫真纯的爱情,也从来未获得任何真实之物,她以她的身体毁灭证明,她曾追求的爱情是如何虚伪可憎,她灵魂至死不渝地漫游着的世界是何等伪善和具有欺骗性。她死于物质的匮乏,灵魂便无法再游走。艾玛包法利就是这样一个不恪守家庭主妇规矩的女人,而是内心充满欲念和无可遏制的毁灭性的灵魂,漫游者这个意象的哲学内涵不仅指身体在空间中的漫游、闲逛,它也可以延伸至它与时代的关联,她们被认为是时代的多余人,是格格不入者,甚至是被看做历史的垃圾,比如本雅明的漫游者即有这样的内涵,他关注的拾垃圾者、妓女、老妇人等被称为现代生活的英雄。他们都不具古典意义上审美特质,他们只是生活在现代性带来的社会中,活在当下,他们的存在隔断或者说破坏了单线历史的轨迹和链条,他们都是现代性社会带来的独有的形象,在这个意义上,包法利夫人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因而我们可以站在波德莱尔的角度称之为现代生活中的女英雄。

当她失去一切的时候,失去那被耗尽的肉身之后,才重新获得自我。在幻灭中,她的灵魂回到自己身边,伏在她生活的地方,她似乎醒来,也似乎仍无动于衷。如同欧・亨利的故事里,一个年轻人在塞满破旧之物的房间里,看到了寻找女孩的身影,而女孩身体正是在看不见她的地方出现,当那种切断了商品与女人身体之间的虚假的亲和性之后,真正的女性又重新出现在被飞驰前进的历史进步观念下所淘汰、抛弃的“历史废墟”之中。正如福柯所说“我就在那儿,那儿却又非我之所在,是一种让我看见自己的能力,是我能自己缺席之处,看见自身。”[3]

注释:

[2][德]瓦尔特・本雅明著,张旭东译.发达资本主义时代的抒情诗人[M].北京:三联书店,2007: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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