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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豆汤中的野心与愉悦

格式:DOC 上传日期:2023-02-19 01:53:26
一碗豆汤中的野心与愉悦
时间:2023-02-19 01:53:26     小编:

2001年,夏天的课程结束后,教母开始教我烹饪。那会我刚从耶鲁的优等生联谊会毕业,我的母亲为此很激动,我的教母则没那么兴奋。在她看来,我的教育不管有多么光鲜,都只是一个半成品。我可以用约鲁巴语写作,翻译拉丁语,跳马蹄舞,弹钢琴,认出波提切利的作品,但只要没学会烹饪,我的教育就没有结束。而解决方案很简单,我应该去一趟加纳,在她的厨房里当学徒,跟她学习烹饪。

我的教母跟我的母亲一样,都是杰出的厨师。我的一个朋友说她们“甚至能把空气做成美味”。我很久以前就对教母的加纳风格烹饪感到惊奇,她总是能把普通的食物变成美味佳肴。我还记得她做的味道醇和的茄子汤,一种类似腌渍茄子的开胃菜;还有姜味的“红红汤”,一种用西红柿、洋葱和黑眼豆做的炖菜;以及帕拉瓦酱,用绿叶植物和熏鱼肉做的酱汁;但我最喜欢的是她做的野豆汤,那是一道梦幻般的炖菜。

野豆汤被认为是加纳的国菜,我们塞内加尔人叫它mafé,一种差不多的炖菜。这道菜里用的野豆跟花生很像,我们把它烤熟以后研磨成酱,然后用西红柿和洋葱搅拌到一起。这是我学习烹饪时教母教我的第一道菜,一道很有野心的菜,不过我的教母跟我的母亲不一样,她是个很好的老师。

在阿克拉,我感觉自己是个对烹饪一无所知的人,虽然我母亲有很知名的国际品牌餐厅,我也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懂吃的人。我的母亲是那种完全不需要菜谱的厨师,她对于单位的计量从来都是“一把”、“少许”和“加到味道合适”。但在她的人生角色里,除了母亲、家庭医生和餐厅大厨外,她从来没有机会当我的“老师”。在我的教母那里学习烹饪,完全是另外一种感受。在做野豆汤时,西红柿是从她院子里摘的。我们买的野豆是当地妇女自己种植、收割和研磨的。我们知道市场上每一个商贩的名字,我们会在买菜时谈起这个季节的天气,一次买足一周的菜。

那个夏天我大概学会了30道菜。我的教母在欧洲和非洲都生活过,她什么菜都会,而且什么菜都做得很好。我们做了香汁莲子豆、约克郡布丁、橘子果酱还有普罗旺斯炖菜。不过我最喜欢也是我最拿手的还是她一开始教我的野豆汤。对我来说,这道加纳的国菜是在加纳生活的第一课,我通过它了解加纳的四季、农业、对自然的尊敬、家庭的价值,还有耐心。

搬到罗马的10年里,我经历了类似的学习过程,并且发现了与加纳非常类似的某种饮食文化。在意大利,人们依然在市场里买菜,他们认识那里的商贩,自己种香草。而且,在罗马我做的野豆汤总是能让人感到愉悦。

2012年9月,我和一个朋友请人来吃晚饭,我们的客人有40人之多,也只有罗马的周末我们能叫来这么多人了。我去维托里奥广场买了大米和胡椒,我的朋友在家里研磨了很多野豆,西红柿则是我们在阳台上种的。最后我的野豆汤很成功,然后这就成了每年的传统。每个秋天,我都会做上一大锅汤,然后让我的朋友们把他们的朋友带上。我们一起耐心地等待豆油浮上来,仿佛豆子的灵魂浮现在锅里,而我则会想起我在教母的厨房里接受的教育。那个夏天,在走进她的厨房前,我认为在这个时代,女性已经无需仅仅为了给别人做饭而学习烹饪。后来我意识到,烹饪不是一种义务,它是一种与自然、土地、历史、文化和他人交流联系的方式,而这也是教母留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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