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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达夫和玄镇键小说的叙述结构及意义比较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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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达夫和玄镇键小说的叙述结构及意义比较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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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在小说结构上,郁达夫和玄镇键都不囿于陈套,而是以非凡的艺术胆识,从主观抒情出发,把诗和散文的结构特点运用于小说,从而打破了结构小说有头有尾,情节完整的写法,形成了自然流动的抒情结构,创立了一种新的小说体裁,表现了奠基者的开拓精神。他们非常注重小说结构安排,按照人物的心理变化过程自然地组织段落,有意识地强调人物的心理流程。

关键词:结构;情节;情感;叙述;冲突

小说情节的构成有助于小说的创作和理解,从叙述学角度来说,小说情节的安排和布局,也即是叙述结构的生成和变化,有助于小说意义的表达。

在小说结构上,郁达夫不囿于陈套,而是以非凡的艺术胆识,从主观抒情出发,把诗和散文的结构特点运用于小说,从而打破了结构小说有头有尾,情节完整的写法,形成了自然流动的抒情结构,创立了一种新的小说体裁,表现了一个奠基者的开拓精神。玄镇健也一样非常注重小说结构安排,按照人物的心理变化过程自然地组织段落,有意识地强调人物的心理流程。玄镇健的小说的叙述结构和郁达夫一样,很少有一个惊险曲折、激动人心的故事情节,故事也没有跌宕起伏的大变化,他们都不靠编织一个美妙的故事来吸引人们。可是,对郁达夫的小说,读者读后并不觉得乏味无聊,尽管“掩卷之后,书中的故事情节读者会很快忘掉,人物的言谈行动甚至身份,读者也可能模糊了”,可是“唯独那‘一种独具的、一贯的忧郁’,却能久久的搅动着人们的心灵,引起不止一代人的共鸣。”①

一、按照心理情绪演变的逻辑展开的小说叙述

郁达夫和玄镇健的小说的叙述结构基本上是按照心理情绪演变的逻辑展开的。如郁达夫《银灰色的死》主人公近两个月里,天天昼夜颠倒去酒馆喝酒,此时主人公的心理情绪混乱不堪,然后主人公又开始回忆往事,觉得更加哀伤和孤寂了,最后痛饮后横尸街头,可以说整篇小说流动的都是哀伤绝望的情绪。玄镇健的《劝酒的社会》也是一样,主人公从日本留学回来,最初在外边奔走无果,蛰居在家伤心一段时间以后,又开始了外边的社会生活,但他却常常醉酒而归,因“劝酒的社会”和无法理解自己的妻子的原因,过着颓废的生活。其他的郁达夫的《青烟》和玄镇健《蹂躏》中的迷惘和困惑之情,郁达夫的《薄奠》和玄镇健《好运的日子》中的同情等等,都可以总结为一种苦闷的情绪,从这种情绪中我们可以体会到悲哀感伤的人生意味,这不仅是深埋在人类灵魂里的深重痛苦,更是一种难以解脱的挣扎,这集中体现了郁达夫和玄镇健小说中情绪世界的矛盾特征。这种矛盾特征反映了当时中韩两国的知识分子接受了新的文化道德观念并希望建设一种新的文化环境,却受困于社会现实,无力摆脱封建传统观念的桎梏,没有能力改变现实的两国知识分子的苦闷、压抑和无奈的心理情绪。

可以说郁达夫和玄镇健的小说中的主人公都是生活在痛苦的氛围之中。生活的回忆、对传统民族精神的继承,使他们的小说承袭着一种浓郁的沉重气息,在这沉重的气息当中,生存着一个个在社会现实压抑下的沉默、孤独、甚至是失语的“零余者”,他们徘徊在爱恨情愁之间,迷失在情感激流的漩涡当中。

郁达夫在他的小说中,支撑小说的不是故事情节,而是人物的情感和小说中的细节,关于情欲、琐事、生活场景及主人公行为的大量的微小的逼真的艺术细节。同样玄镇健小说叙述结构中虽然涉及到情节的安排,但人物的情感变化历程才是小说的主要叙述线索。这些和他们曾留学日本,日本“私小说”对他们的小说创作影响有关。“私小说”遵循自然主义的创作原则,以自我为中心,以人物情感为轴心,注重心境剖析,把自我直截了当的暴露出来,这些都影响着郁达夫的小说创作,注重主观抒情,不重视复杂的故事情节,以人物的情感作为作品的主线,以此来支撑小说的结构。郁达夫和玄镇健在小说文本中常常突出了人物的心理世界和复杂情感,这也可能和当时中韩两国整个时代的环境有关。郁达夫和玄镇健小说创作时期,当时中韩两国都处于文学革命的倡导时期,西方的文学思想充斥着中韩两国的文坛,当时有的文学理论主张小说情节的淡化。当时有的作家追求一种“意旨”,一种“情调”,而不是“情节的奇巧”,处于时代大潮中的郁达夫和玄镇健不可能不受到影响。

二、小说叙述中暗含的对立性结构

郁达夫和玄镇健的小说的叙述结构还暗含了两种对立的结构,郁达夫在小说中设置了灵与肉的冲突,玄镇健的小说结构则构筑了新与旧的冲突。郁达夫的《沉沦》、《秋柳》、《过去》、《春风沉醉的晚上》等作品中都安排有女性形象,而这些女性形象往往都引起过男主人公的性想象或性欲望,都让男主人公产生过灵与肉的冲突,但最终总是无果而终。如《沉沦》中“他”对路上碰上的女学生产生过非分之想,但最终是“匆匆跑回旅馆”,“他”还偷看房主人的女人洗澡,但最后“他就同逃也似的出了那个旅馆,跑到外面来。”“他”还到卖酒食的人家,想找妓女,但“可怜他那同兔儿似的小胆,同猿猴似的淫心,竟把他陷到一个大大的难境里去了。”《春风沉醉的晚上》里“我”想拥抱陈二妹,但是我的理性却命令我说:“你莫再作孽了!你可知道你现在处的是什么境遇,你想把这纯洁的处女毒杀了么?恶魔,恶魔,你现在是没有爱人的资格的呀!”《迟桂花》中“我”对翁则生妹妹的“邪思”,却最后“我将我自己的邪心说出来,我对于我刚才所触动的那一种自己的心情,更下了一个严正的批判。”《过去》中“我”对老二“虐待”的欢欣,后来对老三的冲动,也都是没有如愿以偿。《秋柳》中质夫在海棠和碧桃之间犹疑不定,最终是乘船离去。从这里可以看出,郁达夫小说中的灵与肉的冲突,最终都是灵战胜了肉,欲望在自卑、懦弱中泯灭。郁达夫的浪漫才情使他在创作中放纵自己的想象与激情追求性欲,借此表达对传统的叛逆,但他的内心又对传统表现出某种道德上的认同,这便注定了灵与肉冲突的结局。

玄镇健小说叙述结构中的新旧冲突主要体现在夫妻之间、恋人之间和个人与社会时间的冲突上。《贫妻》中的“我”和妻子是冲突的双方。“我”从日本留学归来后,一直靠“没有报酬的读书和没有价值的创作”②来打发时日,希望有朝一日成为作家。和“我”对立的“妻子”,却“对物质有很强的本能要求”,具有顺从丈夫的旧式美德,是遵从封建伦理的典型女人。小说中的辅助性人物还有T和“妻子”的姐姐,T是一个“诚实、恭顺,即使为细小的事情也会或喜或悲的人物”,作为一个世俗性人物和“我”对照型的人物,“妻子”的姐姐“自己的丈夫炒作期米,这次着实赚了10万块”,,一个投机者的妻子,是和“妻子”对照型的一个人物。“妻子”却常常去亲戚家“厚着脸皮,看着别人的眼色,说着穷困的话语,要一些东西回来”,结婚时带来的家什和衣服也都卖到了典当铺。对于这样每天过活的“妻子”来说,本质上的欲望追求便诱发与丈夫的冲突。但“妻子”却对埋头从事文学事业的丈夫理解和信赖。但结果“我已经慢慢承认,我还是一名得不到认可的无名作家。”“我”终于认清事实,结束了冲突,回到了和解的终点。所以该作品新旧对立的结构是在个人与家庭的层面中构筑并解决的。和这样新旧对立在个人层面解决的《贫妻》不同,《劝酒的社会》中扩展到了社会问题领域。该作品的主人公“他”在首尔的中学毕业后,去日本留学,在东京的大学毕业成为社会的精英分子。而和“他”对立的“妻子”却把学习当成是“以前传说中的施主妖怪。想要衣服便有衣服,想要饭便有饭,想要钱便有钱……”,可以说“妻子”就是无知的代名词。这对夫妇的结合理所当然地存在着理念上的冲突,似乎预示着悲惨的结局。但是小说虽设定了男新女旧的人物,但并没有将悲惨结局的根源归结于男女主人公新旧的对立,而是将主人公“他”适应现实失败的理由总结为当时韩国社会的殖民地现实。“他”从东京留学回国以后,头两个月一直花家里的钱,“不知从哪里奔走回到家里,便忙着看什么书或通宵达旦地写什么”,一直希望施展自己的才华,实现自己的抱负,但最终却“只落得一声长叹”。这样几个月过去后,便开始闭门不出,“动不动便发火”,渐渐成为萎缩的自我。但这样蛰居一两个月后,“他”又开始了频繁的出入,变成了一个自虐性的人物。由自我萎缩转变成自虐性的人物,是对现实适应失败的结果。“他”并没有认识到自身的过错,而是把失败的原因归咎为“为得不到的名誉争吵,为无用的地位而争斗,什么我有理你不对,什么我的权力很大你的权力很小……从白天到晚上互相撕咬的我们朝鲜人组织的社会。”《捉迷藏》中塑造了两个男性形象:相春和学秀。相春是个美男,喜欢新女性;学秀是个丑男,对女性持保守的态度。后来他们一起去欣赏音乐会,学秀在音乐会上被捉迷藏的女学生误认造成的偶发事件,导致他转变了以前的态度,可以说该作品中新旧对立互相抵消。《B舍监和情书》中出现的女性形象都是新女性。B舍监是接近四十岁的老处女,独身主义者。她向学生灌输“不能相信男孩,他们是把我们女性捉去吃掉的魔鬼,恋爱是自由的、神圣的都是恶魔发出的声音”这样的观点,但最后她却偷偷躲在屋里声情并茂地朗读没收来的学生的情书。这篇作品中的新旧冲突,新占据了上风。 纵观玄镇健小说叙述结构中的新旧对立,总会发现其中的社会背景,也就是说他小说中新旧对立的根源都来自于社会现实因素,正是因为社会现实对知识分子的排斥,才造成了《贫妻》、《劝酒的社会》等作品中新思想的代表人物们的颓废和没落,从而加剧了新与旧的冲突;也正是因为社会中顽固的道德观念,才使《蹂躏》中的晶淑和《B舍监和情书》中的B舍监在对待贞操和爱情上彷徨、挣扎和矛盾的心态。玄镇健的《好运的日子》和《故乡》更是通过对下层人们生活悲剧根源的揭示,突出了个人与社会的对立与冲突。玄镇健小说中新与旧的冲突可以说是各分天下,但个人与社会的冲突却总是以个人失败的悲惨结局收场。

三 郁达夫和玄镇健小说叙述结构的意义

综合上面所述,郁达夫和玄镇健在叙述结构上既有共同点又有不同点,这既源于两者不同的文学素养、艺术追求和人生经历,也源于各自所属的社会、时代环境的不同。他们小说创作中在叙述结构上的布局,体现了各自作品的个性特征和意义诉求,都各自开创了属于自己的文学形式。

注释:

①许子东.灵魂奥秘的连续自白[M].文学评论丛刊(第八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1:43.

②玄镇健.玄镇健短篇全集[M].嘉林企划,2006:71.

参考文献:

[2]玄吉彦.玄镇健小说研究[M].义友出版社,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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