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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肠让诗人对万物肝胆相照

格式:DOC 上传日期:2015-08-25 10:58:36
好心肠让诗人对万物肝胆相照
时间:2015-08-25 10:58:36     小编:

本期两位都是辽宁的诗人,也是我的兄弟。在阴阳怪气众多的诗人乃至文人中,这哥俩犹如夏日的阳光,以明亮和炽热让人感到舒坦和温暖。这是两位有心肠的诗人,赤子之心和古道热肠。我见过太多的聪明过人和才高八斗的诗歌才子,但他们终没成大器,就是缺少一副好心肠。好心肠就是侠骨柔肠,它让你对万物肝胆相照,对弱者拔刀相助。所以我看重这俩哥们的心肠,就是再次强调情怀,也只有诗人的情怀才能对诗歌拓宽和提升。这让我想起《菜根谭》中的几句:“君子与其练达,不若朴鲁;与其曲谨,不若疏狂”。这就是说,精明圆滑,不如朴实笃厚;谨小慎微精雕细刻,不如坦荡大度。前者是自然,后者是自由;前者是天性,后者也可修为。对比这两位诗人,王文军多一点笃实,大路朝天多了些豪放。这好心肠加之个人的性格元素让他俩的诗歌本质一致,但风格和方式却明显不同。

“朴鲁”反映在王文军的诗歌里就是抱朴怀真,“鲁”在他的诗歌中体现为没有被开发和破坏的本真,并非是笨拙和粗糙,相反他的诗歌却很机敏和灵秀。比如他的这两句诗:“如果你累了,就看看我吧/看我眼中的泪水,比月光还亮……”。这如露珠一样清凉又透明的诗句折射出文军的机智、细腻和婉转的心。所以朴鲁是文军骨子里的东西,是他的朴素和纯真。这让他的写作一直没有离开乡村和田野,故乡和亲人。这不是写作上的策略,更不是对现实的逃避,而是文军的身体和心灵始终在这块土地上生长着,他笔下的河流、树木、白雪和乌鸦都是他正在经历的生活。这纯美的风景不是他的回忆,更不是他的梦幻和精神的乌托邦,是真实的即时的正在发生着的现实。在他看来,大自然和亲人才是生命的根本,也只有这些纯朴的没被破坏和异化的人与物才是诗,才是人性中最美最永恒的品质。这让他的诗歌与这些不与时俱进的风景一样显得淡远和古朴,又真切而永远地拨动人心。因为这是我们生命的根,触及了它就等于捅碰了人类敏感的神经和情感的泪腺。

正因如此,王文军的写作有了向生活的本源和艺术的本质回归的意义。所以我们可以把文军诗歌称之为环保的诗歌,绿色的写作。这也是当下呼吁的慢生活的一种。在王文军的诗歌里,不仅慢还有轻和静。譬如他写山溪:“它清澈得/好像没有一样”,而羊肠小道:“一会儿被杂草吃掉/一会儿又被荆棘吐出”。读这样的诗歌就像t望家乡上空袅袅上升的炊烟,淡远而宁静,而胸中却有雷霆在轰响。而当情感的潮水退去,留在心灵上的是至绝的净和静,犹如文军写的“旷野无声,白茫茫的一片”。这是实景,更是他心灵之境的外化和具象化。这一实一虚,让诗歌有了意境,有了让人仰望的高格。对诗歌而言,就是清澈和澄明;对诗人来说,就是超拔和升华。而这一切,都源自文军的心灵在写作的瞬间轻轻地向上一跃。

所以我们可以把王文军的诗歌称之为“轻”的写作,轻一是说王文军写作的状态不咬牙切齿,不冥思苦想;轻二是说王文军诗中没有浓妆艳抹,更没有呼喊尖叫,整个过程都是轻描淡写,犹如素描和白描。轻三是说他不追求重大的意义和思想,而是让诗歌轻轻地飘起来,直飘到凌云处,成为一种让人敬仰的境界。从审美品格上来概括王文军的诗歌就是冲淡,即朴素清淡中散发着自然的气息,而这气息也是向上冲的,能飞多高,取决于诗人的心肠以及时时刷新的感觉、思维和技艺。

与王文军诗歌的“轻”比,大路朝天追求诗歌的重量,也就是诗歌的意义和思想。如果用一个审美品格来衡量他的诗歌应属于实境,就是在实际的事与物中敲打或抠出与之对应的意义来。反过来也可以这样说,他的内心有着对世界无限的看法,平时这些思想休眠着,一旦与一些事物相遇,这些生活中的实景就勾出了他的人生以及对万物之思。所以他的诗歌实而重。实是指他不写那些虚幻的东西,重是说他的诗歌承载了他太多的经验和思考。譬如:“那只精灵的藏羚羊/在发现枪口和雪豹的一瞬/闪电一样跃起来//那些修行者/努力平息着身体里的电/下意识地隐居林泉/把自己变成食草动物/他们洞明披着人皮的社会里/那些四伏的虎狼之心(《做一只动物是多么不容易》)”。我认为这是大路朝天写的最好的一首诗。首先说修行者是把自己变成了食草动物就是一个新的发现,发现即诗。所谓诗人的创造也就是发现出人意料的发现,如此而已。这是好诗的基础。而在独特的发现中放进了深刻的思,诗歌就有了力度和高度。人为了剔除和回避恶而通过修行变成动物,而动物同样活得捉襟见肘,无缘无故地遭遇枪口和危险。这就直接思进了人和动物的命运和本质中去。这思是诗中的镭,微小几近于无,但爆破力足以让读者目瞪口呆。

有重量的诗歌视角都是向下的,一直扎进大地之中,扎进生存生命的根本和哲学里去。但是大路朝天的表达却是非常的轻松自如流畅,没有生拉硬扯和牵强附会。这是他的个性使然,也就是前面说的“疏狂”的效果。疏狂表现在他的性格中就是坦荡和豪放,犹如大风在原野上铺开,广袤而浩荡,摧枯拉朽也泥沙俱起,这让他的诗歌既有力量也显粗粝。粗粝反映在这组诗歌中就是有点粗糙,许多地方似还可打磨。粗粝的优势是让这些诗歌拉得很开,思维和意象之间跳跃得很自由,比如他把月光切成片,“这一片是李白的/这一片是王维的”,竟然还有“唯物主义的”。这就是他性情之疏狂带来的不羁与超常的想象力。所以大路朝天是一个举重若轻的诗人,很多重大的重要的题材他捏把捏把就变得轻松和愉悦,这增加了他诗歌趣味性和鲜活感,让人在这个密不透风甚至有点窒息的时代感觉到清风和流水。所以大路朝天的诗歌像他的名字一样奔放大气,有丝丝不悦和孤寂也被他的坦荡所稀释,这就是诗如其人。所以大路诗歌的价值就是让诗歌走下神坛并兄弟化。当然在平常甚至嘻嘻哈哈的下面是他的炭火和暗器,前者是诗人的好心肠,后者是诗歌的批判精神。

世界上只有读诗才愿意从中读出“人”来,希望通过诗歌见其诗人的精神和品格。也只有诗歌才能凸显出诗人的性情,或豪爽或闷骚或其他。本期作品透视出两位诗人的共同点就是好心肠,这是成为大诗人的硬件。当然硬件不仅这一个,还需要同时具有天分和技艺。对这哥俩来说,前两者不是问题,唯一需要锤炼的就是诗歌的技艺,当技艺化成他们自身的素质,他们的写作将会走得更远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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