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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谈文学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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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谈文学翻译
时间:2023-08-05 11:09:39     小编:

记得很早以前,萧乾先生翻译的《尤里西斯》出版不久,有一篇文章就批评冯亦代先生,说他没有读过原文就赞美《尤里西斯》译得如何如何的好,似乎不够严肃。文章中有些观点我是赞成的,有些观点我也不太赞成(比如没读过原文,当然可以评论译文的好或不好了,这基于我们对文学的基本感受和理解,不好的译文是逃脱不过优秀读者的眼光的)。

罗丽塔,照亮我生命的光,点燃我情欲的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罗―丽―塔:舌尖顶到上腭做一次三段旅行。罗。丽。塔。

早晨叫她罗。就简单一个字。当她只穿一只袜子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穿便服时,我叫她罗拉。学校里,人们叫她朵莉,表格的虚线上填的是朵莉雷斯。可是在我的怀抱里,她永远叫罗丽塔。

――《罗丽塔》刘励志译,内蒙古文化出版社1995年10月第一版。

洛丽塔,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洛―丽―塔: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腭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洛。丽。塔。

在早晨,她就是洛。普普通通的洛,只穿一只袜子,身高四尺十英寸。穿宽松裤时,她是洛拉。在学校里她是多丽。正式签名时她是多洛雷斯。可在我的怀里,她永远叫洛丽塔。

――《洛丽塔》于晓丹译,译林出版社2000年3月第一版。

仅凭我个人的阅读经验,可能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对译文的质量人们可以用“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来一笔带过。所以,这些年来,翻译仍然是一笔糊涂账,尤其是评论界,几乎没有人愿意对译文进行分析、研究和批评。而那些公认的权威的译本,其语言、语感、句式、意韵等都值得商榷。能不能把不同的译本,加以比较,然后合二为一呢?比如《洛丽塔》的两段译文,都分别存在一些问题。可不可以经过整合,变成第三种译本呢?我试着整合如下:

洛丽塔,照亮我生命的光,点燃我情欲的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洛―丽―塔:舌尖向上,顶到上腭,做一次三段旅行。洛。丽。塔。

早晨叫她洛。就简单一个字。当她只穿一只袜子时,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女。穿便装时,我叫她洛拉。学校里,人们叫她朵莉,表格上的正式签名是朵莉雷斯。可是在我的怀抱里,她永远叫洛丽塔。

当然,这样“比较翻译”的尝试也会存在许多问题,比如版权,比如署名,弄不好还会成为大杂烩,两边不讨好。但话又说回来,外国文学名著都有自己的风格和语言特点,因为译者的气质和修养不同(很难和原著者对应),或汉语言文学的功力不足,达不到原著的水准,译文自然也就“不三不四”了。最显著的一个例子,是草婴翻译的《安娜・卡列妮娜》,这是早就被定论为权威的译本了。但我每次翻读第一句时,就会对整本书的译文产生不信任感。因为开头这一句已经成为世界性的格言了,而在草婴的笔下,竟然是这样的:“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不幸的家庭各各不同。”事实上,我们后来熟悉的句式是这样的:“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既然第一句的语感和句式(甚至氛围)相差这么大,如何让读者对整本书都信任呢? 不久前,和朋友去拜访著名翻译家江枫先生,他谈到弗罗斯特的诗歌翻译问题,谈到也翻译了弗罗斯特诗歌的曹明伦先生。江枫对曹明伦的翻译有着不同的看法。为了“比较阅读”,我找出了二人翻译的同一首诗《未来之路》(江枫是《一条没有走的路》),抄录译诗的第一节,比较如下:

未走之路 (曹明伦译)

金色的树林中有两条岔路,

可惜我不能沿着两条路行走;

我久久地站在那分岔的地方,

极目眺望其中一条路的尽头,

直到它转弯,消失在树林深处。

一条没有走的路(江枫译)

金黄色林中有两条路各奔一方,

可惜,我是一个人独自旅行

不能两条都走,我站在岔道上

向其中一条,长时间凝神眺望

直到它弯进灌木丛失去踪影。

第一节的原文我也找到了:

Two roads spanerged in a yellow wood,

And sorry I could not travel both

And be one traveler, long I stood

And looked down one as far as I could

To where it bent in the undergrowth

对于诗歌我更是外行,不敢对江译和曹译做更多的评论,立此存照,供对译诗有爱好的读者和诗人们欣赏。但在刚刚收到的《星星》诗刊上,看到了希梅内斯的诗选,我又生发了感想。在收录的十五首诗中,共有六位翻译者。我反复阅读这十五首诗,感觉基本风格虽然大体一致,但由于出自不同的译者,细微的差别还是有的,特别是在用词和转韵中。仅从六人翻译的十五首诗中,我不知道哪一位译者的气质、修养和语言风格更贴近或接近希梅内斯,或者至少是内心里更喜欢希梅内斯,如果这十五首诗出自其一人之手,我倒是更欣赏的。

“不放心”的阅读依然是许多外国文学爱好者普遍担心的问题。翻看近些年大量新出版的外国文学,译文的语言依然比较粗糙,经不起琢磨和推敲,更读不出外国评论界对其评价的氛围和意境。许多经典作品的重译或新译,更有明显的误译和错译的地方。我有时会极端地想,如果译者不是小说家,他不会译得好小说的。如果译者不是诗人,他更译不好诗。即便译者是小说家、诗人,最好是译他欣赏或风格相近、趣味相投的外国作家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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