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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全才透明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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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全才透明写意
时间:2023-08-07 22:37:15     小编:

作为中国工艺玻璃首位也是唯一一位国家级大师,金全才浸淫在玻璃雕刻的世界已近四十年,在透明的世界里,雕刻、打磨,书写了一段无与伦比的透明世界。

透明的画 立体的诗

从客运中心出来,沿着赤诚路往前,很快就到了金全才玻雕艺术博物馆。这里可谓一个玻璃的海洋,各种玻雕摆件、屏风尽在眼前,雕工精致,人物毛发栩栩如生,如玉石般细腻光滑……难怪人们说是“透明的画,立体的诗”。

博物馆后面是创作车间,头发花白的金全才正在指导徒弟们创作。头低得久了,眼镜便总是往下掉,他不时扶扶镜架,“这里还需要补充一点”……儿子金树立跟在后面,很不放心,“这才出院多久,非得又来忙活。”见儿子满脸心疼,他只好坐了下来。

“我是误闯工艺美术领域的人。”1959年,刚满17岁的金全才进入青海艺专,系统地学习了素描、油画、结构等理论。3年后,回到天台的他当起了小木匠,利用设计知识,他做出的家具总比别家好看。几年后,他开始做模具、木雕,多年技工生涯让他触类旁通,掌握了扎实的基本功。一个偶然的机会,金全才认识了杭州人韩见安,老人家见他功底不错,便提及自己的专业――雕刻玻璃器皿,他才知道居然还有这么一门工艺。

“韩老算我的‘一言师’。”那时的金全才,正在思考以后的主攻方向,一个他认为在形式、内容、表现力都独一无二的专业。什么材质便宜易寻?什么工艺尚未发展?什么形式能较好地表现主题?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巧遇答案。“韩老的一席话,让我的灵感发酵,决心选择玻璃雕刻!”

当年韩见安说的玻璃器皿雕刻方法是:将大砂轮装在木架子上雕一个小杯子。如果雕刻一个大衣柜玻璃镜,就要将整个镜子悬挂起来,极不方便。金全才把工具改小,把玻璃固定,加上人造金刚石、手电钻、轴机,创造了新的玻璃雕刻办法,并用这套工具创作了他人生第一幅玻璃雕刻作品《天台山八景》。

步步创新 自我追求

玻璃易找,适合雕刻的玻璃却不多。“好不容易完成了一幅大作品,心满意足地吃饭去了,回来一看玻璃裂了,前功尽弃。”当时没有特殊的浮法玻璃生产厂家,金全才只能靠运气碰,这块不行,试下一块,再不行,再试……终于让他找到上海跃华・皮尔金顿公司生产的用于大型建筑的浮法玻璃。高兴之余,他雕刻了一只老鹰送给这家公司的美国经理,对方惊叹:“我做了一辈子玻璃,没想到玻璃还成了艺术品!”

除了透光、两面欣赏,玻璃剩下的几乎都是缺点:太硬、易碎、可塑性差。金全才用了几年时间,研制出几十种刀具,才改善了雕刻技法。他采用碑刻的用刀章法,用有限的厚度表现立体状态,在一块平面上表现凹凸、明暗,如此花鸟、人物、风景,跃然呈现在玻璃上。

如果说发明专利是创新小诗的话,那么长20.08米的《中国奥运冠军雕塑壁》则称得上是一部史诗巨作。其立意结构之难,技术之复杂,无法估量。

“我想为2008年中国奥运会献上自己的心意。”坚定的创作决心下,藏着金全才对自我超越的追求。他一直认为,即使处于浮躁的社会,艺术创作还是要耐得住寂寞。“人不是靠名声而是靠理念活着。”这一人生信念让金全才决心用几年的时间去雕琢一块中国奥运荣誉的丰碑。

2005年2月,与国家体育局关于创作《中国奥运冠军壁》签约,春节都没来得及过,金全才就开始了3年的创作之路。

然而,要在脆弱的玻璃上重现中国133名金牌得主的各异神态,谈何容易!虽然国家体育局提供了资料,清晰度却不够,金全才父子从图书馆、网络、出版物中寻找,光收集资料就花了几个月。

大型雕塑的结构与单件作品不同,如何布局也是难题。一番苦思后,他提出让获得四枚、三枚、二枚与一枚金牌的奥运冠军占有相应的面积单元。得到认可后,他设计出长城、长虹、巨龙3个方案,最终选择了巨龙方案,这时,距离签约已经过了半年。

为了捕捉奥运冠军的形象,金全才往往多次反复雕刻才能定下一稿。然而,神似还不够,他希望创作出有灵魂的作品。他将智能灯光融入作品,在灯光的映衬下,没有颜色的“中国奥运冠军壁”立刻变得流光溢彩……

3年创作是一条怎样艰辛的路,在这中间经历了怎样的自我超越,只有金全才本人知道了。虽然他不愿多谈,但我们知道,这3年绝不是悠闲的3年。“《中国奥运冠军雕塑壁》是我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作品。”骄傲的话语中,似乎可见一些端倪。 冰为骨骼玉为魂

金全才拿起电钻,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玻璃上出现一道道深深的刻痕,一朵兰花的雏形出现。可巨大的噪音,又耗费体力,且一刀不慎全盘皆输,作品虽美,但它的创作过程实在是苦差,一点也不浪漫,金全才却乐此不疲。

1981年,为了培养玻璃雕刻人才,他创立了天台山艺苑有限公司,以作坊的形式带了徒弟钻研玻璃雕刻。艺苑的人都叫他”金老师”,连儿女也这么称呼。“从小跟着工人们一起叫,都习惯了,反而比叫父亲来得更顺口。”金树立说。

徒弟齐明武眼里,金全才有文人的特质,“你看他这笑,既严又慈。”“文人不敢当,就是有书生臭脾气。”金老师当得不过瘾,想着曾祖父金文田创办了天台中学,父亲金平欧创办了浦江中学。“我为什么不能办一所学校!”说干就干,1998年,他创办了台州职业技术学院艺术学院。“中国的工艺美术要发展,首先要过人才关,不单单是师傅带徒弟,还要让年轻人跟上信息化时代,接受高等教育。”金全才将学校定位成工艺美术培训基地,教授设计理念、创作方法、电脑技能……

“我有两个梦想:创造出凝聚东方神韵、富有中国特色的琉璃艺术精品;培养一批工艺玻璃创作接班人,将非遗传承基地打造成生产性文化基地,推动整个产业发展。”金全才说,“第一个梦想还未实现,那办学就非得做好不可,努力实现第二个梦想。”

发展才是硬道理。最初艺苑的玻璃雕刻都是冷加工,刻一件就一件,金全才引入热加工,把热铸工艺形成生产流程,虽是一模一件,但可以千模千件。他又将冷加工的精致层次和热加工的立体形态进行结合,将冷刻、热铸的技能优点进行了综合利用,克服了一系列的技术难题,创建了新的生产线,增加二十多道工序和新的工种,工作室的人员结构也随现代化设备而更新。

新的技术、新的流程、新的专业技术,一定程度上解缓了雕刻专业人才紧短,同时借助艺术学院这个设计人才大本营,从中挑选了有志于此的十余名师生,进入工作室,基本上形成比较稳定的技术队伍。

眼下,金全才正积极构建台州玻璃艺术创意园。“工艺美术就如一棵树,传承是根本,创新是成长出来的枝干,要不断吸收养分,才能枝繁叶茂。”金全才说。

折扇,素与风雅并论。虽曾一度“没落”,但还有很多人,依旧保存着关于折扇的风雅记忆。苏州的折扇艺人,就是这样一个特别的群体。时至今日,当我们寻访苏州时,依然能找到那些被称之为“怀袖雅物”的折扇。

闹市中寻听扇居

王健的工作室开在苏州车水马龙的西北街,与赫赫有名的桃花坞大街一脉相通。这儿是苏州传统工艺品的集散地,苏绣、缂丝的店铺谈不上鳞次栉比,却也不时跃入眼帘;随处可见红木、竹雕作坊,甚至还有桃花坞年画博物馆,每家店面都气派张扬,扇庄一路走来,也出现过不下四五家,但来回走了几趟硬是没找着传说中的“王健扇庄”。最终,在动用GPS后,王健扇庄才浮出水面――四个清雅的汉字隐藏在花花绿绿的广告招牌间,仔细看都不一定能察觉出来。

工作室不大,只有两个房间,前面是茶室,摆放着形状各异的紫砂壶――这儿是王健招徕顾客的地方。后间塞了一个硕大的木桌,桌面被长短不一的竹条挤得满满当当,墙壁上书“听扇居”三个大字――这儿便是王健和折扇“交谈”的地方。工作室维持着前店后厂的格局,这是苏州手艺人延续了数百年的模式。

每天,王健到工作室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放下竹帘,选一只紫砂壶泡一壶碧螺春,然后静坐在椅子上,边品茶边发呆。视线时而在桌面上的竹片堆里拂过,时而落在窗台上的绿萝上,有时还会越过窗台,凝聚在邻居家小院里的那几棵芭蕉树上。当晨露从芭蕉叶滴落时,他还会蘸几滴水在竹片上,开始打磨竹骨。

王健一年只出手做十把折扇,但他的折扇匠心独具,从创意、设计到工艺,每把都不重样。对他来说,做一把折扇就好比画一幅写意水墨,因而他必须给自己留出足够多的时间来酝酿意境。

为了让我们更了解折扇的制作工艺,王健把我们领到了他的折扇作坊,一家不知年月的老宅中。

刚进门,便有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这是煮明矾的味道,最近是梅雨季节,不用明矾熏蒸,做扇骨的竹片、做扇面的宣纸都很容易上霉。对我们竹人来说,竹子就是宝贝。如果竹子发霉了,竹人再心灵手巧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王健把竹人分为两种:其一曰竹工,做竹蒸笼、竹簸箕、竹篮之类,为了使生活更方便而加工竹子;另一曰竹艺,做扇骨、笔筒、竹刻之类,为了提高生活品味而把竹子制成艺术品。

存八载,用百年

“要制成水磨玉竹折扇,首先要选用水煮后放置8年的玉竹为原料,再用木贼草蘸水后细细打磨,用砂纸打磨虽然方便快捷,但是打磨出来的竹骨缺乏细致温润感,而水磨玉竹折扇之所以为文人雅士喜爱,正是因为用水磨法打磨出来的竹骨如玉一般温润光泽,符合古人‘君子比德如玉’的寓意!”

在老宅,王健在把自己最新复原的水磨玉竹工艺传授给年轻的徒弟。老宅通风效果不好,王健拿着玉竹打磨时蘸水,手上的汗水就能湿透竹片,徒弟看师傅演示,不动声色就已经汗流浃背――折扇看起来风雅又清凉,但制扇可与二者不沾边。

老宅有七八个房间,但其中的三四个已摆满了材料,制扇的十几道工序就被塞进了有限的其他几个房间。制扇时,多个工序同时进行,但不同的工序对气候的要求各不相同。譬如竹料需要干燥,但扇面要求湿润,因此作坊不采取人工降温措施,全凭房间自己调节气候。

磨好竹片后,王健让徒弟把竹片编成一个个的竹蜻蜓放在天井中的石凳上晾晒,他自己打开仓库门,抽出一根根竹子细心查看。由于近期天气湿热,很多竹子已经开裂发霉。霉菌爬上斑竹,在竹子表面撒了一层白点,让斑竹的花纹显得分外斑驳。 “一寸斑竹四两金啊!”徒弟赶过来后,看到报废的斑竹后发出一声叹息!

“这次还不错,只有一小部分报废。我第一次存材料,8年后开始制扇时,发现能用的十分之一都不到!”王健安慰徒弟:“现在是在做基因筛选,如果现在没报废,扇子制成后再发霉开裂,那我们的招牌就毁了!经过整整8年的考验,还幸存下来制成折扇的,存世100年也没问题!”

在王健看来,苏州折扇是别具一格的。“折扇,是怀袖雅物,而折扇中,唯有苏州折扇是文人扇,是扇中的代表。制扇工艺从古至今首推苏州,这与苏州的文化底气有关。”

复古就是一种创新

说着,王健从身后桌底拎起一个竹提箱,轻轻推开箱盖,箱子里露出一排古朴的折扇。泥金、素面、冷金洒金面……一个小小的竹提箱中,竟然有几十把明朝古扇。

这些扇子虽然外观雅致,但是或扇骨折断、或竹刻磨损、或扇不全――原来,这些都是全国各地的折扇藏家委托王健修复的。经过二十多年的摸索,王健已经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一眼能识别古扇真伪,更练就了一手“修旧如旧”的绝活,以至于成了古扇修复专业户――每年修复的古扇高达近千把。

修旧越多,请他修的藏家就越多,这让他眼界越来越开阔,对于古扇的爱也愈演愈烈。从2010年8月开始,他将主要精力投入到复原古扇的工作中。有时,他一整个月就只做一把扇子,根据古籍杂抄中零星记录,拼凑出扇子的特点,然后,用几十年来的修为反复琢磨,不惜工本将它还原出来,这是王健的乐趣。被他复制出来的扇有汉朝的合欢扇、唐宋腰扇及明早期的泥金系列、三开扇、半扇等,每一款都细致地记录下制作工艺,稍加整理,即成完整的制扇实用教材。

“目前没有创新计划,因为我们经历了多年的文化断层后,已经丢失了太多好东西,对于苏扇来说,复古就是一种创新。”王健说,他要把失传了的工艺再研究出来,有了传承的根基,才利于在此基础上发展。

谈话中,王健不时要揉下眼睛,都是因为做扇子伤的。以他复制的泥金扇为例,扇面上的图案全是用针一下下戳出来的,这种复制作品,是他的宝贝,概不出售。泥金系列古扇,他断断续续研究了十几年,“这样的扇子,你说,卖多少钱合适呢?再说,做第二把不太可能了,一来时间不允许,二来搞清楚它的整个过程,目的也就达到了,没必要再重复劳动。”王健说。

如今,王健这间仅有五个人的小作坊,一年产扇骨三千把,扇面一万片――折扇扇骨和扇面分开卖是苏扇的传统,如今王健正把这传统发扬光大。王健自己,一年只做折扇十把,扇骨由杨惠义等知名竹刻家雕刻,扇面则由沈急白等扇面画家落墨。做工、雕刻、书画三位一体,这让他的折扇成为了抢手货――据说他欠玩家们的扇债已经排到了十年之后。

对于身后的一堆“债”,王健说,这也是急不来的,除却个人因素,扇子自身的要求占了很大关系。苏州书画艺术大家吴湖帆先生曾有“非老矾面不用”的癖好,“这老矾面”――王健拎起张空白扇面一角说,得藏八年才成。“扇骨也是一样的道理。普通一把折扇有近两百道工序,因此,花几年时间制成一把扇子,很平常。”

在采访最后,王健拿出两把乌骨泥金扇让我体会明朝风韵。热得冒烟的我迫不及待地摇起来,却发现扇动而风不至。王健见后哈哈大笑:“明式乌骨泥金扇只需指尖抓住扇骨,轻轻摆动,凉风自达脸颊,这样扇扇,风最大,最省力,也最优雅!”

扇完后,两把乌骨泥金扇一把挂到了墙上,一把重新放回竹提箱――原来两把扇子,一把是明朝古扇,一把是王健复制的。

“进来呐,看看!”离开王健工作室,不期然,脑中竟反射出这句引王健进入扇艺领域的话。仿佛时光倏然倒流回二十多年前,一个懵懂少年,正站在扇厂门口向内窥望,里面的制扇师傅笑着招手向他唤道:“进来呐,看看。”谁也不会想到,被这句简单喊话领进门的少年,二十多年后,成了苏州折扇标杆性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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