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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中了视频影像的毒”

格式:DOC 上传日期:2023-08-05 02:10:54
“我们中了视频影像的毒”
时间:2023-08-05 02:10:54     小编:韩保民

勒梅特夫妇(Isabelle & Jean-Conrad Lema?tre)的职业身份是一对来自法国的银行高级主管。但他们还有另一个正逐渐令人瞩目的身份:国际视频影像艺术收藏的先驱。即使是在国际收藏界,这也还是一种颇为小众的收藏爱好,很多法国收藏界的朋友甚至反对他们收藏视频影像作品。

但是勒梅特夫妇认为这种现象终会改变,“我们这一代不是跟着屏幕长大的一代人,像我那30多岁的儿子却是从出生一直伴随着电视、电脑、iPad这些东西……他们对视频影像的接受过程应该比我们容易多了”。

勒梅特夫妇的家――一幢三层小楼,隐匿在巴黎高级住宅区十六区的一条僻静小巷中,房子装饰得十分温馨,墙上悬挂的都是一些著名艺术家的作品,其中包括理查德・朗(Richard Long)、克里斯蒂安・波尔坦斯基(Christian Boltanski)、翠西・艾敏(Tracey Emin),甚至还有来自中国的翁奋。由墙上悬挂的这些作品我们可以推断,勒梅特夫妇并不是从一开始就专情视频影像收藏的,他们走过很长的一段传统收藏的路。

“是心仪的艺术家带我们走上了视频影像收藏这条路”

早在上世纪80年代,住在马德里的勒梅特夫妇便爱上了西班牙的抽象绘画,并开始购买一些现代艺术品,大多是油画、雕塑。后来他们把家搬到英国,开始收藏理查德・迪肯(Richard Deacon)(特纳奖得主)的雕塑作品,并逐渐接触到理查德・朗的作品,理查德・朗的作品有相当一部分是以照片的形式被收藏的。后来勒梅特夫妇欣赏的艺术家放弃拍摄照片开始做视频艺术,而当时的艺术界甚至都并不承认视频是一种艺术。勒梅特夫妇一直对电影饱含激情,有时一天会看三、四次电影,因此对视频艺术这种形式他们既充满好奇又拥有勇气。他们很乐意去画廊、艺博会拜访策展人,参观艺术家的工作室,而且他们万分相信自己喜欢的艺术家,认为这些艺术家不会做出差的东西――无论他们用什么样的材料,以什么样的形式。就在走上收藏路的第十三个年头,勒梅特夫妇买下了次年荣获透纳奖的英国艺术家吉莉安・韦英(Gillian Wearing)的视频影像作品――《男孩时代》。从此,他们对视频影像收藏的热情便一发不可收拾。

“我们基本只买年轻艺术家的作品”

勒梅特夫妇在过去的二十年间共收藏了110部录像和影片,涵盖了来自33个国家的艺术作品。但令人惊讶的是,勒梅特夫妇几乎只买年轻艺术家的作品,而且经常买的是艺术家的第一件视频影像作品。比如说,夫妇最早开始收藏杨福东的作品是在15年前,那个时候的杨福东还鲜为人知,勒梅特夫妇也是第一个购买杨福东视频影像作品的人。勒梅特夫妇还是安利・萨拉(Anri Sala)、史蒂夫・麦奎因(Steve McQueen),吉莉安・韦英、杰里米・戴勒(Jeremy Deller)等当今明星级艺术家们最早的收藏家之一,早在这些艺术家们成名前,勒梅特夫妇就已经购买过他们的作品了。

勒梅特夫妇偏爱年轻艺术家的作品这件事其实是非常考验眼光的,也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决断力。不过勒梅特夫妇很享受为年轻艺术家们买单,曾有一位艺术家同勒梅特夫妇说,正是因为他们的购买,自己才获得了勇气、能量和希望,才可以去做下一件作品。在勒梅特夫妇俩看来,能帮到年轻艺术家们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关于收藏品的投资性,勒梅特夫妇从来没有想过,他们有着自己的品味,他们看到了,他们喜欢,他们就收藏。这一过程是纯情感的爆发,毫无投资回报比的理性分析可言。对于勒梅特夫妇来说,收藏纯粹是一种寻找自我的途径。

“我们乐于做视频影像传播的义工”

2006年,巴黎红房子基金会邀请勒梅特夫妇做一个自己的视频影像展,这也是他们的眼光和胆识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得到展现。勒梅特夫妇对视频影像收藏的宣传有着孜孜不倦的热心和毅力,他们乐于做视频影像艺术传播的义工。2007年,勒梅特夫妇成立了“工作室收藏家(Studio Collectors)”奖,每年由一位收藏家从Le Fresnoy当代多媒体艺术学校学期末展中挑选一名学生,并为他提供5000欧元的创作资助金。迄今为止,该奖已持续了十年。除此之外,作为著名策展人的勒梅特夫妇还在法国勃艮第地区创办了一个为期两天的小型视频影像艺术节,每年都邀请收藏家和年轻艺术家们到此放映作品。

视频影像收藏的一个巨大好处便是它不需要保险,运输费也是最少的,但是,在美术馆里按照艺术家的确切要求展示它们也不容易。据悉,作为2016中法文化之春的项目之一,《踪迹:勒梅特夫妇的国际影像收藏展》已于5月21日结束了在北京民生现代美术馆的展览,目前正在上海喜马拉雅美术馆展出。

Q&A

Q:在你们看来,视频影像收藏和其他的收藏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A:视频影像艺术像是病毒,影像的图像有太多内容,做完视频影像我们再回去看一些绘画和照片的东西,就接受不了。视频影像是移动的图像,是生命。在艺术中,移动的视频影像是很新潮,很先锋,很有生命力的。视频影像收藏的展览就像小学的操场一样,下课后同学们一块追跑打闹。对我们来说这就是生活,视频影像其实就是生活。

Q:如何收藏一件视频影像?视频影像可以被永久收藏吗?

A:收藏一件视频影像之后,画廊会给予收据和真品证书。随着时间的变幻,视频影像的媒介确实在不断地改变,之前可能是胶片或卡带,现在可能是数码。因此,我们播放视频影像的媒体也在变,之前可能是DVD,之后可能是新的媒介。目前,在欧美大城市都有专业的视频影像技术厂,可以做不同规格的拷贝,技术不是难题。我们收集特定时期特定载体形式的作品,当载体变了,我们就把视频影像传递向另一种载体。视频影像就像你的生命一样,它不断传播给下一代,以前的东西也可能用新的媒介在放,不过只要能传播下去,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李奥》10分30秒 1999多米尼克・冈萨雷斯・福斯特(Dominique Gonzalez-Foerster)日本,日落中的城市场景,两个青少年在电话聊天。京都加茂河畔,三条桥和四条桥之间,青少年约会场所――场景在灯光和多重背景之下,随着两人的对话渐次展开。在看不见他们在场时,另一座城市浮现出来:情绪化的、变迁中的、不成熟的、开放的。“就和我们的收藏品中的其他作品一样,这部作品也让我们一见倾心。之所以喜欢它是因为它关注时间、瞬间与永恒(少年们在电话中的对白以及城市的风景)。它的诗意与慢悠悠的节奏让人沉醉。”

Q:保存视频影像会做翻版,进行格式的转换,你认为翻版之后作品是否损失了什么东西?

A:首先说到格式转换,当初我们在收藏作品的时候是用标准版的收藏,不是高清虚拟版的收藏。我认为对作品的保存最重要的是考虑作品是用什么做的。每个作品在转换的过程中会损失一点点东西,这是令人害怕的。但我个人认为保存作品本身还是更重要的。

Q:能具体讲讲收藏中国艺术家杨福东作品的经历吗?

A:我是在蓬皮杜艺术中心的艺术展“中国怎么样(Alors La Chine)”上看到这件作品的,名字叫作 《后房:嘿!天亮了》。我当时非常喜欢,便立刻向策展人要了杨福东的电子邮箱地址。我还记得我和杨福东的通信内容十分简洁直接:

我说,“我对《后房:嘿,天亮了》很感兴趣。”

杨福东回,“你是谁?”

我说,“收藏家。多少钱?”

杨福东说,“1万。”

我说,“太贵了!”

他说,“不贵,这是35厘米影片转DVD的。”

我说,“好。”

Q:你认为视频影像收藏的前景如何?

A:我们曾经跟一些法国的收藏家去聊天,他们很反对我们收藏视频影像。视频影像首先是可触摸的实体,但它也是虚拟的东西,和图像并不是一个性质的,所以现在收藏的东西很担心以后有人模仿、抄袭。但是我们觉得这些反对的声音是错误的。因为我们可以不断保存视频影像的,一代一代传下去,通过技术把它传下去。现在,在全世界收藏视频影像的人并不多,但我认为这种现象会改变。 《行走的男人》 21分 2011-2014恩里克・拉米雷斯(Enrique Ramirez)每次行走、每次乘车都引领我们发现自己,若非如此,我们为何旅行?在一个海拔5000英尺的地方,一个想象中的人正在行走,他再现了生死之间的未知的和不确定的旅程。他实现了一个超现实的梦,在一片未知的疆域中海天连为一体。“我们喜欢恩里克・拉米雷斯作品里面流露出的那种‘身处另一个世界’的感觉。一位虚拟的主人公在海拔1500米的高处行走。他代表着未知,代表着生与死之间充满不确定性的旅行。 画面壮美动人,充满仪式感……恩里克带我们走入一片宁静的非现实世界,引领我们思考。”

Q:你们认为收藏视频影像的意义在哪里?

A:视频影像收藏始终是我们夫妻两人共同参与的冒险之旅。我们两人互补,合作无间,这种分享、探索、发现的旅程大大地丰富了我们的心灵。我们所做的一切,花宝贵的时间来宣传、介绍和支持视频影像艺术,背后完全没有任何利益,纯粹因为与艺术、与他人的交流让我们的精神获得了莫大满足。我们结婚已经42年了,能够这样共同从事一件事,一起受到艺术,特别是我们热爱的视频影像艺术的滋润,我们充满喜悦。当你对某件事存有狂热和好奇心,尤其能够不断和一批年轻艺术家进行交往时,你也会因此永远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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