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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官归隐君子割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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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官归隐君子割袍
时间:2023-01-02 02:13:04     小编:

上回说到蒙古杀手正在文涛父子窗前窥探,被一条黑影转移了视线。这黑影不是别人,正是文涛师伯的关门弟子黄杜鹃。

原来,朝廷内部出了奸臣,一味以韬光养晦、以屈求伸蒙昧皇上,民间遂有自发组团抗金的,又有一批热血之士,组成锄奸团,专一刺杀投降派和佞臣。文涛的师伯浪叟早已对朝廷失望,他是断乎不肯再出山的,但对弟子们却睁只眼闭只眼,听由他们外御强敌,内锄奸佞。黄杜鹃和师姐叶小兰就秘密加入了锄奸团,并成为其中的骨干。

这黄杜鹃自数月前见了文涛一面,不免动了芳心。加入锄奸团后,日日在临安活动,少不得逮个空儿就往叶府跑。不为别的,就想再看看叶先生。那日也是机缘巧合,发现文涛和一个大小伙子上了马车,还带了一辆空车,不觉于暗处伫立凝望。依依不舍问,见一可疑男子尾随而去。以她的江湖经验,此人当是行武出身。黄杜鹃担心会对文涛不利,辗转找到师姐,二人施展轻功,循着车辙追踪,直到近黄昏时,才追到那家客店。

按说那杀手的功夫和机警均不弱,但他吃亏就吃在从一开始就暴露给了黄杜鹃。黄杜鹃和叶小兰知道他,处处防着他,他却懵然不知。要论单打独斗,黄杜鹃不是个儿,但论逃跑的功夫,黄杜鹃却技高一筹。她把杀手引开后,并不急于甩开,有意放慢速度,诱他越追越远,好给师姐救走文涛赢得足够时间。

叶小兰本来没想掉包,是两个蟊贼自投罗网,偏偏在这时翻墙摸进后院,叶小兰当即点了二人穴道,灵机一动,顺手搁到床上,盖上被子,结果被杀手错杀,枉送了性命。

再说文涛见了叶小兰,方知有人暗中加害,当下也不敢按原路行去,临时改变方向,故意兜了个大圈子,先向北,渡过长江,再折向西,这条路以前去十三圩时文涛走过,又是芦苇,又是民居,又是丛林,遇上麻烦,也好随时隐身,但这一走时间可就耽搁了。

对文涛来说,时间耽搁久了,回去皇上肯定不高兴。这些年,他事情也多,动辄离开京城,皇上虽没说什么,但总这样难免心里会有芥蒂。对文涛来说这还是第二位的事,他最担心的,是日思夜想的老情人深红。这暗中尾随欲行加害的歹人,究系何人指使,会不会把深红也当作了目标?

想到此不禁焦躁起来,有心昼夜兼程,快马加鞭,无奈那天夜里受了风寒,加上白天本就赶了一日的路,精神上又受到刺激,又是吓,又是气,又是愁,又记挂着深红,身心俱疲,又上了年纪,说病就病,高烧发作,不省人事,急得黄杜鹃呜呜直哭。多亏还有小兰和念生,三个人用土法子帮文涛退烧,叶小兰采来草药煎汤,黄杜鹃找了一户农家,将文涛安置下来。那文涛身上烫得像着了火,贴身衣衫一会就被汗湿了,念生只得把他衣服脱了,过一会就给他擦擦身子。

三个人手忙脚乱,好歹把叶文涛服侍得好了,时间又耽误了半个多月。叶文涛在迷糊中一直叫着深红的名字,醒来就嚷嚷着要走,说耽搁时间久了回来皇上定要怪罪。三个人一路上拐弯抹角套他的话,想弄清这深红到底是谁。后来是黄杜鹃没忍住,当面问他,文涛说,什么生红熟红,肯定你们听错了。叶黄姐俩不明就里,让叶文涛一句话就给搪塞过去,念生却想起自己和大妹妹,两个人的名字加起来,不就是生和红吗?念生虽然棋下得一般,人却不笨。联想起先时刚出城,父亲在车上不停地打听燕娘的情形,不免胡思乱想,却又无可与语,只能憋在心里,自我熬煎。

叶文涛大病初愈,身子弱,虽是雇车,一天坐下来也累得不行。又走了十多日,这才找到地头。原来住的茅屋已是空空如也,从屋里的情形看,已经有一段日子没住人了,到处灰莲蓬的,板凳上的积尘,足有铜钱厚。叶文涛小声嘀咕说:“她是不想见我啊,孩子一走,她就带着女儿女婿离开了。”

黄杜鹃说:“我们再在周围仔细找找吧,她一个女人,又上了年纪,能走多远?”

文涛说:“别费事了,她不想见咱们,找也白搭,回吧。”

黄杜鹃说:“回哪儿?临安城?那个杀手就是从临安跟来的。我们好不容易甩脱了他,再回去,岂不是鱼往篓子里钻?”

念牛说:“我娘和弟弟妹妹都在临安,一大家子呢,总不能不管不顾吧?”

叶小兰说:“鹃妹的意思,是先把师哥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顿下来,然后我们同去临安,把嫂子和孩子们都接过来。”

叶文涛咳了一阵,喘息着说:“皇上待我不薄,我不能这样悄无声息地躲起来。要走也得光明正大地走,打声招呼也是应该的。再说有你们三条好汉护着,我有何惧?”

话分两头。那蒙古杀手没能除掉叶文涛,浅红又使出借刀杀人计,派人找来窦云鹏,命他在棋待诏中物色合适人选,瞅准机会在皇上面前奏叶文涛一本,就说他暗地里与地下帮会勾结,企图谋反,要借皇上的手来整倒叶文涛。只要皇帝动了怒,叶文涛就是不死,这个又轻松又自在又实惠又风光的美差也得丢!

浅红说:“扳倒了姓叶的,白银五百两。”

窦云鹏想来想去,找到胡永延。胡永延在棋待诏里,是仅次于叶文涛的二号人物。叶文涛一倒,最直接的受益人就是胡永延,他十有八九会接替叶的位置,谁不想升官发财呢?这是一。其二,在棋待诏里,胡永延和窦云鹏走得最近。窦云鹏早看出来了,胡永延对贞儿也是垂涎已久,看他盯着贞儿的眼神就什么都清楚了。只是贞儿未必瞧得上姓胡的,这倒有点麻烦。再说现在贞儿还怀着身子呢,短时间内这美人计还用不上。

没办法,只得凭某三寸不烂之舌了。窦云鹏在“年年有”摆下酒宴,独邀胡永延赴席,贞儿亲手烧得全鱼宴,又亲自把盏,虽是大肚子,仍喜得胡永延合不拢嘴。待到酒酣耳热之际,窦云鹏把想好的说辞和盘托出,没想到胡永延立时就同意了。

胡永延红头胀脸地说:“说实话,我早就看不惯他了。你辛辛苦苦开这酒店,还不是为了贞儿,为了众棋友?我死拖活拽把他请来,你猜他说什么,让我当时就下不来台!贞儿和他打招呼,亲自下厨掌勺,人家大肚子容易吗,你看他,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撂脸子给谁看哪!我这人,一不图升官,二不图发财,就好交个朋友,江湖上义字当先!我就看不惯拿身份压朋友、摆谱搭架子的小人!其实皇上忍他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皇上也是念他当年的好,但是他呢,蹬鼻子上脸。待诏待诏,要紧的是一个待字,你得每日每时待在那里,皇上随叫,我们随到,这才是做臣子的本分。他倒好,想来就来,说走就走,拿皇宫当茶馆了!再说了,这也不是我们要拿他怎么样,是他自己作死!我刚才听你说,他和地下帮会有来往,他这么干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老婆孩子,害了和他处了几十年的老朋友啊!不行,我不能坐视不管。不知道就算了,知情不举,可是要连坐的!” 叶文涛万万没想到,他悄悄回到临安,没遇上蒙古杀手,倒被皇上的禁卫军抓了起来。那天进宫面圣,念生和叶黄两姐妹为了安全,特地为他化了妆,到了宫前才把妆卸去。不想一进宫门,就让禁卫军给绑了。文涛说我有何罪,我要面见皇上。禁卫军头目冷笑道:“是皇上亲口下的旨,叶先生,你的好日子到头了!请吧!”

叶小兰、黄杜鹃与念生,在宫门前等到天黑,才见一个小头目出来说:“别等啦,叶文涛下在天牢里了。疏通疏通,或许还能在秋后问斩前见上一面。”

黄杜鹃说:“凭什么呀?他对皇上可是忠心耿耿,从无异心。”

小头目阴阳怪气地说:“私通地下帮会,阴谋犯上作乱,这还不是死罪?”说完袖子一甩,一步三摇地进去了。

叶小兰毕竟年长,当下对念生说:“你别急,我们马上回去找师父,他老人家一定有办法,实在不行,就是劫也要把你父亲救出来。这事你先不要告诉任何人,行吗?”

念生扑通跪倒,拱手说:“多谢两位姑姑,念生没齿不忘!”

不说叶小兰和黄杜鹃回山搬救兵师父不允,也不说念生在城里遍访棋待诏,求他们施以援手遭婉拒,却说下在大狱里的叶文涛,心知多半又遭小人陷害,争也无益,辩也无功,索性放宽肚肠,该吃吃,该睡睡,每日与牢头下棋,俨然像个没事人似的。

狱中的牢头素知叶文涛大名,按理和棋待诏对弈,不求让子也得饶个三五先,才是人之常情。他平日在牢里横行惯了,加上下棋的人往往自视甚高,不服他人,再说叶某现为阶下囚,当着狱卒们的面,不能不给自己面子吧?所以大刺刺的,竟让叶文涛执红先行,还布下自己拿手的怪阵。真可谓“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叶文涛是靠下棋吃饭的,皇上面前都一着不让,岂肯买他的账!双方弈罢9个回合成图,文涛接走:

此时牢头不知大难将至,一副胸有成竹的派头。文涛轻拈左车,走车八进六砍炮,牢头大惊,定睛看时,才发现红有前马进二的杀着!

想在棋待诏面前摆谱,结果15个回合就被绝杀。牢头这才知道,叶文涛绝非浪得虚名。从那以后,倒佩服起他来,不但让人打扫文涛的牢房,还好吃好喝侍候着。只是一样,恪守“狱不通风”的规矩,不敢让其家人私下人监探望。

叶文涛抱定必死之心时,老天爷竞开了眼。皇上突然殁了,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文涛被判了个“查无实据”,重见天日。新帝说:“我知你人品极高,棋又是天下一品,可愿意留下陪朕吗?”文涛说:“臣体弱多病,不堪驱策,愿归隐山林,颐养天年。”新帝说:“还是给你个官职吧,养老也要银子的,不要你进宫伴驾,就在临安赋闲如何?”文涛小语。新帝叹息道:“既然去意已决,朕就成全你吧。”

文涛离开时,旧友中只陆善根、上官雄、王子源、梅亮等寥寥几人前来送行。棋待诏因胡永延不来,其他人都不便露面。加上国丧期间,不准置酒,气氛更是雪上加霜。文涛刚说了一句“割袍断义,非我不仁”,忽见叶黄二人飞马而来,将一麻袋掷于地下,那袋中分明是人,在不停蠕动。叶小兰拔剑道:“仇家已经带到,请师兄发落。”正是:欲离尘世避烦恼,是非偏又找上门。未知袋中所装仇家是谁,叶文涛又如何发落,且听下回分解。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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