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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缠绵一生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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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缠绵一生的心动
时间:2023-08-06 20:00:14     小编:

人生若只初相见

樊锦诗的一生中,有两次一见钟情。第一次,是在大学时代,与同学彭金章一见钟情。第二次,是毕业前去敦煌实习,夜敦煌静美神秘,那样的吸引像“慢性中毒”。于是,毕业后,她争取到了去敦煌的名额,并对恋人做出承诺:“我只去3年,然后我们在武汉会合。”彼时,彭金章任教武汉大学。

可是,约期已到,却不见恋人的身影,彭金章从武汉一路颠簸至敦煌。他见到的,再也不是自己印象里的那个江南小女子,而是黑瘦的西北姑娘。她神气活现地向他介绍着每一幅壁画的由来,也为许多壁画年纪太大、身患酥碱病这一“壁画癌症”而深深叹息。“莫高窟九层楼的对面有一座沙丘,那里,长眠着来了这里,就再也不肯离开的先辈……”樊锦诗说及敦煌的语气和她看着敦煌的眼神让彭金章话到嘴边,悉数翻盘――在千年的敦煌面前,个人的爱情仿佛难以启齿。简单的婚礼过后,彭金章回到了武汉,樊锦诗心无旁骛地留在了敦煌。从此夫妻二人鸿雁传书,她对他说的,都是敦煌。他回给她的,亦是在武汉能查到的各种与敦煌有关的资料。

1968年年底,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即将降生。当时敦煌条件太差,夫妻俩本来决定回武汉生产。彭金章的母亲从河北农村带着红枣、小米、鸡蛋等到了武汉,等着樊锦诗回来,樊锦诗却因为忙不能离开敦煌。彭金章只好挑着东西反复倒车,等他到了敦煌,孩子已经出生一个星期了,光着屁股什么都没穿。孩子未满月,樊锦诗就上班了,孩子没人带,只好锁在宿舍,趁吃饭间隙回去喂奶。好几次跨进屋门,孩子已从床上摔下来,屎尿、鼻涕、眼泪弄得满手、满脸、满身都是,小衣服被扯开了,小手小脚冰凉,嗓子也哭哑了。情急之下,樊锦诗就用绳子把孩子拴在床上,一直拴了七个月。

1973年,第二个孩子降生,彭金章把他托给河北农村的姐姐照顾。一次,樊锦诗去河北接5

岁的孩子时,猛地看见一个黑不溜秋的小孩“傻乎乎”地站在门后,她还没反应过来便直接进门了。彭金章的大姐问她:“你没见到你儿?”樊锦诗顿时便猜到了是刚才旁边那个黑不溜秋的小孩。大姐笑着问:“你都不认识你儿了?”樊锦诗说真的不认识了,孩子也不认识她,把她忘了。在大姐的一再引导下,那个娃娃才勉强地叫了一声“妈”。樊锦诗的眼泪一下就刷刷地流了下来。

当年,彭金章在武汉大学工作,樊锦诗在敦煌。她说:“一家人常常分作三处或是四处,武汉、敦煌,孩子要么在上海、要么在河北。为了孩子,为了家庭,我必须离开敦煌和家人生活在一起。而敦煌,有许多课题需要我去做,难以割舍。”每次探亲,樊锦诗都记得儿子期待地问:“妈妈,这回能呆多久?什么时候能调回来呀?”

樊锦诗和彭金章有过多次拉锯战式的谈判。当时彭金章在筹建武汉大学考古专业,有自己的天地,期待樊锦诗来协助。樊锦诗放不下莫高窟,反问道:你为什么不来敦煌?“持久战”打响了,武汉大学到敦煌要人三次,敦煌以礼相待,也到武汉大学要人三次。结果双方不欢而散。

你知道敦煌有多疲惫吗?

到敦煌后,彭金章放弃了自己的商周考古事业,主持莫高窟北区遗址的发掘工作。由于洞窟积尘都是成百上千年积下来的,发掘完一个洞窟后,彭金章就成了泥人,“眉毛眼睛都是灰土,口罩一天换几个都是黑的,咳个痰是黑的……”就是这样,8年里,他几乎用筛子筛遍了北区洞窟里的每一寸沙土――一个体面的大学教授就这样被妻子“锤炼”成了“民工头”。正是这种执著,让彭金章研究发掘出大批珍贵文物,证实完整的莫高窟石窟寺院是由南北石窟共同构成的,从而使莫高窟有编号记录的洞窟由492个增加至735个。

大漠、孤烟、落日,千岁敦煌,见证了这份别样的爱情。没有誓言,只有岁月无声,像那些飞天一样沉默而隽永。

1998年,樊锦诗被任命为敦煌研究院院长。上任伊始,她就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难题,为发展地方经济,相关部门计划将敦煌与某旅游公司捆绑上市。全面商业化的操作与保护的矛盾让她忧心忡忡,寝食难安。为此,樊锦诗四处奔走,跑遍了相关部门,向人们讲解敦煌石窟脆弱的现状,反复强调保护文物的重要性。

说到这些,樊锦诗心如刀绞,那是一个女儿对风烛残年的父亲最深的心疼和最无奈的愧疚。为此,瘦弱的她顶住了各种压力,一场将敦煌捆绑上市的风波终于平息了。站在大漠沙丘先

辈无碑的墓前,樊锦诗泪如雨下,她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重得难以想象时,索性忘记。

期待一场又一场的一见钟情

越来越多的历史文化名城,没了历史,没了文化,没了名,只剩下“城”了,而且“城”跟“城”长得越来越像。为了使文物得到长久有效地保护,使之能完整地、真实地留存后世,敦煌研究院制订了一系列规章制度,也极力促使一些相关的法律、法规健全起来。当法律成立,一切后续都进行得有理有据,现代建筑拆除了,保护区内的电线杆子挪走了,引水项目也被叫停。在莫高窟崖顶、窟前设立了三个全自动气象站,对区域环境中的温度、湿度、风速、日照、降雨量等环境要素连续监测。而且每个洞里也都有监测系统,一旦发现问题,就立刻采取应对措施――尽可能地为莫高窟创造一个最适合它的生态环境,让它延年益寿。

可是,千岁敦煌也必须遵循自然规律,会有衰亡的那一天。如何将这份世界遗产永远留住?除了爱人,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加入到了樊锦诗的队伍中来。想起自己当初水土不服,甚至晕倒在洞窟,她不觉得苦,却坚持为年轻人创造更好的条件,让这古老文明还能引发更多场的一见钟情。因为她知道,那是怎样缠绵一生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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