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砺剑待发:中国军事智库迎来“黄金时期”

格式:DOC 上传日期:2023-08-13 00:36:14
砺剑待发:中国军事智库迎来“黄金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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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世界,智库已然是一个普遍现象。从纵横捭阖的超级大国到跃跃欲试的新兴强国,从欧洲、亚太等国际战略中心区域再到非洲、南太平洋等重要地域,越来越多的智库正在蓬勃兴起,成为国家或非国家行为体重要的决策咨询渠道,从某种程度上讲,将其称为国际政治的隐形行为者也不为过。随着中国大战略的全新调整,对高水平智库的呼唤也更为迫切。从战略与安全角度来讲,高端智库能够为中国领导层提供强有力的决策咨询支持,尤其是在生死攸关的军事领域,智库将成为不可或缺的参与者。

战略与决策中的智库

“智库”早就不是新鲜事物,智库是思想的汇集,思想是智库的战斗力。智库在影响国家战略决策、推进军事革命、制定对外政策等领域发挥了不可忽视的影响,成为国家决策的重要参与者。因此,智库最大的特点或者说优势,就体现在能够给领导层决策提供关键的战略性咨询进而影响或塑造政策。

如今,美国智库百家争鸣,诸如“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防务与评估研究所”、“卡托研究所”、“战略与预算评估中心”等智库也是声名显赫,皆是国际瞩目、具有重要影响力的智库。这些智库中的相当一部分,都积极参与国家安全领域研究项目,致力于军事技术、军事革新、核安全、反恐怖主义等研究,与美国军方的智库共同构成了活跃而富有成效的军事智库共同体,为美国高层提供了很多极富价值的意见,其中一些也成为美国最后正式推行的政策,比如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的“巧实力”战略。去年美军提出的第三次“抵消战略”,也正是由美国国防部委托“战略与预算评估中心”进行研究,后者在去年底提出了首份研究报告。

值得一提的是,美国智库机构与政府、军方在思想沟通借助和人员相互任职上有着密切互通关系,形成被称为“旋转门”的机制。这是因为总有大量智库人员进入政府,相应地也有很多卸任官员进入智库“再就业”,中国人最熟悉的应算是美国前国务卿亨利・基辛格博士。拿小布什政府的核心决策圈来讲,国务卿康多扎莉・赖斯之前即为斯坦福大学教授,卸任国务卿后她又进入胡佛研究所。另一位对美国军事变革产生重要影响的前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也担任过兰德公司主席。他们往往能对政府决策构成特殊影响,这样的机制也被认为是智库思想进入决策圈的特殊渠道。

中国军事智库的时代机遇

不过,中国智库的未来前景无疑是光明的,它正进入重要的增长期也是不争的事实。学术界一般认为,中国智库可分为四种类型:党政军智库、社会科学院、高校智库、民间非官方智库。按照军地属性来讲,地方的官方或者民间智库已经繁荣发展,前者包括现代国际关系研究所、中国社科院、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所等机构,后者有“察哈尔学会”、“知远战略与防务研究所”等。整体而言,官方背景的智库基本依托高校或研究所,家底厚,成员多,领域广,但大多中规中矩,沉稳有余开拓不足。民间智库的管理和资金运作模式更多地是向西方靠拢,虽还不能说完全成熟,但人员精、朝气足、视野新,正成为中国智库体系的有益补充。

如何建好军事智库

军事智库的加速发展,背后的直接推动力无疑是中国国际地位的提升、国家利益不断扩展、国家安全面临的紧迫威胁。反过来说,军事智库能否发挥出应有的作用,也要看是否能紧紧围绕这三个内容去谋篇布局。如何能实现成为真正有含金量的军事智库,笔者认为要处理好五对关系:

政策立场与独立思维的关系

军事智库是服务于国家军事、安全、战略、政治的机构,其研究成果和政策建议必须服务于国家利益需求。对此,军事科学院院长刘成军在《解放军报》发文中强调:“建设中国特色新型军事智库,必须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以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军事制度、实现强军梦为价值皈依;必须坚持以全球化视野、战略性思维开展创新性研究;必须坚持姓军研战,深入系统地研究与军委战略决策、国防建设、军队建设和作战密切相关的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集诸子百家之智,通古今中外之变,谋强军胜战之道。”这也为军事智库的政策立场进行了最好的诠释。但是,坚持正确的政策立场不等同于自动成为思维附庸,军事智库如果不能真正发挥研究的独立性、献策的创新性,就只会沦为领导机关的附议机、传声筒。全球顶级智库布鲁金斯学会主席桑顿强调,智库三要素是质量、独立性、影响力。缺乏思维独立性的智库,非但不能发挥为国树谋、为军献策、为民立命的作用,甚至会在关键时期、重要事件上形成负面推力。

学术科研与智库功能的关系

一流的智库离不开一流的科研,但一流的科研未必能造就一流的智库。学术科研与智库本身存在着功能性差异。首先,学术科研主要涉及学理、观念等学术性问题,重在“研讨”,可以抽象;智库是要用已有的学理、观念来阐述和解释问题,并提出针对性对策建议,旨在“建议”,务求实用。好比核物理学家可以天马行空地去推算设计各类成果,军事战略家则必须要提出用核武器打击对手哪些目标才能够赢得战争;其次,学术科研注重科研人员的个性化发展,尊重个人兴趣爱好,几乎任何东西都可以成为研究对象。智库则不然,它是以特定领域为对象,聚集特定人员的研究特长,形成更具针对性的研究成果;最后,学术科研价值评判既有量化的硬性指标,也可以有软性的自我评判,智库的评价标准则是能否为上层决策提供有价值的参考,能否在特定对象中产生重要影响。

历史传承与拓展创新的关系

军事智库的主体是军队科研院所,这些科研院所历史底蕴的一个重要体现是学科实力,这绝非一朝一夕之功,而是数十年的办学理念、人文情怀、专业特长的传承和积淀。当前全军科研院所也进入新的改革调整期,发展智库很可能成为一些院校新的拓展创新方向,这就必须正确处理历史和现实的关系。概括起来说,对于有志成为军事智库的军队科研院所而言,脱离使命职能,军事智库是缘木求鱼,南辕北辙;割裂历史底蕴,军事智库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缺乏创新发展思维,军事智库将是一潭死水,明日黄花。

共性目标与特殊领域的关系

国际政治形势长期复杂多变,重大军事战略事务涉及领域广阔,因此一家军事智库既要有自身的属性地位,也必须找准优势特长,有自己的“招牌”或“看家本领”。比如说,国际安全方面的智库很多,而蒙特雷学院是以研究不扩散闻名世界,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则在国际伦理研究领域执牛耳。学术科研领域很多内容都属于共性目标,例如,“一带一路”必然是近几年学术界课题申报、学术研究的热点,但是,智库的价值不在于一窝蜂地去重复研究相同的内容,而是能找出具有特殊性的切入点来提供政策咨询,这就是“剑走偏锋”的发力方式,也就是利用自己的学科专业(领域)优势来寻找“非一般”的特殊焦点。比如中国如何在“一路一带”地区开展军事外交、如何维护海外利益等问题。这既能与众不同,往往也能一鸣惊人,打造出自己的品牌,从而逐步形成自身特长领域。

军队智库和地方智库的关系

结语

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察也。军事智库同军事战略、国家安全紧密相关,发展军事智库是更好维护国家利益的必然选择。《史记》云:“千人之诺诺,不如一士之谔谔”,这就是思想的力量。一个真正的军事智库,价值不在于每次都能提供准确的预测或判断,而是敢于坚持自身客观理性的认识,为上级决策提供多视角的参考和咨询。然而,我们也要清醒地认识到,军事智库的发展乃至繁荣,无法一蹴而就,“十年磨一剑”是每个智库发展过程中所需最基本的耐心和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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