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赵大妈:60多岁,家庭妇女
儿子: 30多岁,某机关工作人员
道具: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套茶具,一部电话
儿子:(敲门)
赵大妈:谁呀?
儿子:我,小欢。
赵大妈:出差了。
儿子:妈,是我。
赵大妈:(从门往外看)你是欢欢儿?
儿子:没错。
赵大妈:(开门),哎呀,一个月没回来,咋造成这样了,跟小鸡子似的,快脱衣服(边说边帮脱下衣服),洗把手,饿了吧,我去做吃的。
儿子:妈,我吃过了。这次回家主要是看你。
(两人落座)
赵大妈:这咋还客气上了,以后不是天天在家么,啥时不都在看。
儿子:一个月没见面,心里怪想的。
赵大妈:想我,你还想我,(略带讽刺)你都成了明星了,电视台、报纸上多威风。再晚几天,你就是世界明星了。
儿子:嗨,差远了。
赵大妈:不远了。这瘦得跟小鸡子似的,头发盖了耳跟,衣服色象树皮似的,咋一看,敢情世上还有猿人,八成全世界的人都追着看你,“快来看哟,猿人出来喽”。
儿子:妈,瞧你说的,我确实挺想你的。
赵大妈:真的?好,我问你,我下达的任务完成了?!
儿子:啥任务?
赵大妈:(突地站起,手指向儿子),小兔崽子,压根就当耳旁风了。我是问对象找着了?
儿子:对象?(若有所思,恍然大悟)不但找到了,还俩呢。
赵大妈:啥?啥,还俩。(赶忙去堵儿子的嘴,可力不从心跌坐椅子上,声音渐渐变弱 )。欢欢….
儿子:(立刻去摸试额头和鼻息),妈(声音渐大),妈,你听我说。
赵大妈:(突地站起,高声地)说,说啥?楼上三狗子在外面做了三年买卖,听说娶了三房,现在蹲大牢了,你才一个月,就俩了?
儿子:妈——,你把你儿子看成啥人了?
赵大妈:啥人?
儿子:妈,你先坐下(妈落座),我乃堂堂中华人民共和国打假办公室主任——旮旯小区猫耳朵眼街道,临时的,还能干这个。
赵大妈:得,别提了,十七品芝麻官还不够呢。快说,刚才咋个俩法。
儿子:我是说,找到了造假药和酱油的两个地下黑工厂。
赵大妈:这还差不多——,得,得,说了半天,对象还是“八”字没一撇。欢欢儿,你说,年初你刘大妈介绍的那个花姑娘多俊,那身——
儿子:(抢白)别提了。在人家,你一声欢欢儿,就跑来一条哈巴狗,惹得人家大笑。你还一口一个欢欢,狗冲你直叫,敢情人家狗的小名叫“欢欢”,在向你抗议你侵犯了它的名誉权。
赵大妈: 那你二姨介绍快一个女兵连了,你一个也相不中?那个爸爸是捣煤专业户的黄姑娘,长相、唠嗑那点不比你强。
儿子:她爸卖煤不是以次充好么?去年小区冬天烧的不热,你不也诅咒过么。
赵大妈:那做蜡厂厂长的女儿,多善良,你又说和做假有联系,做蜡,做蜡,蜡做的东西还有真的么?你可让你二姨做了蜡喽,人家再也不管了。
儿子:妈,一些不法分子以次充好,发昧心财,坑老百姓,能不管么?上次你给我洗的白衬衫,用了一袋洗衣粉,白衬衫变成了灰衬衫;做的糖醋鱼,用了一瓶醋也没酸味,变成了糖葫芦鱼了。
赵大妈:卖醋的小伙子缺了八辈子大德了。
儿子:你说,生活中有多少假货,吃的,有没有?
赵大妈:有
儿子:穿的?
赵大妈:有
儿子:钱?
赵大妈:有
儿子:这么说吧,我们周围都可能有。
赵大妈:(似懂非懂,自言自语)我们周围?(慢慢地)桌子,椅子,茶杯,电话,(恍然大悟似的)你妈个腿,除了这些,就你,我,这也是假的?
儿子:对,——不对。
赵大妈:你是妈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这能假。你把裤子胶了,屁股上还有商标呢。
儿子:(笑)那不是胎记么?
赵大妈:妈懂。有你这个整天打假的儿子,妈也知道一点。胎记不也是标志么,跟商标一样,好认,真的、假的,一看就知道。现在的商标,什么激光、条码都不行了,落后了,胎记最正宗、最原装,我还打算申请国家专利呢。
儿 子:得了,妈,人家准会笑掉大牙。
(电话声响起)
赵大妈:(拿起话筒)谁?小王?
儿子:妈,快给我,有急事。
赵大妈:(手拿话筒)啥急事?我天天看人家抱孙子,都做下病了,你咋不急。
儿子:妈,快给我。(接过话筒)喂,对,好。(放下电话)妈,我得走了。
赵大妈:还不是打假,都打一个月了,不该歇歇?看你急得跟猴挠腚似的。打假,打假,打胎啵,早知道你这样,当初怀胎时就该把你打进下水道。
儿子:{边穿衣服边说}妈,这次我们正分班守候造假药的头儿,他刚溜回家,不能让他跑了,我走了(小跑,下)。
赵大妈:走吧,(自言自语)打去吧。(似有醒悟,向儿子走的方向边小跑边喊),欢欢儿,假可以打,可别再把姑娘给妈打跑了……(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