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新传
喜:(唱)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爹爹出去躲债,七天还没回来,我等爹爹回来,一起过个贱年——
杨:(唱)躲债那个七天,三十回家过年,带回一纸合同,今后快乐几年。(白)我杨白劳活了50多岁,祖上没给我留下财产,自己也没挣来一点存款,喜儿他妈嫌我太懒,进城打工一去不返,我杨白劳带着喜儿这么多年不容易呀,干活我嫌太累,做买卖我还不会,进城打工,谁用我呀?连个初中毕业证都没有。如今我是豆腐房黄了,黄瓜菜凉了,这些年我就靠东家帮天工,蹭一顿,西家借点钱,对付一顿,口粮田都让我包出去了,再就靠那点承包费。如今我是臭名在外,一屁股乱债。光欠黄世仁家就是一万多块。我拿啥还那,要不是今天见了黄世仁签了这份合同,我还是不敢回来,哎呀,到家了,(敲门)喜儿,开门!
喜:爹爹回来了?
杨:回来了。
喜:爹呀,这些天你上那蹭饭去了,把我仍在家里饿了够呛!
杨:喜儿你这是什么话?爹哪是蹭饭去了?
喜:那你干啥去了?
杨:爹不是去打麻将了吗?
喜:啥,你去打麻将了?
杨:啊,不补是,这咋还说走嘴了?(打自己一个小嘴巴)那啥,我那个不是去躲债了吗?
喜:我那没正事的爹呀,这都年三十了,你怎么才回来?咱家可啥都没有了,吃啥呀?
杨:啥都没了?我走的时候不是给你赊了20袋方便面吗?吃没啦?
喜:今天是第八天,我早饭还没吃上呢!
杨:没没事,喜儿呀,一会爹领你上小吃部吃饺子去!
喜:真的?爹啊,你哪来的钱啊?
杨:这这——是爹借的。
喜:你跟谁借的,是不是又跟东家借的?
杨:东家?你你说谁是东家?
喜:谁是你的狗东家都忘了?不就是那小地主崽子黄世仁吗?
杨:屁!他算什么东家,现在不是过去了,如今是他包了咱家的地,咱是他的东家了,你爹我也是地主了知道吗?
喜:爹呀,你是不是地主我不管,你是不是又跟人家黄世仁借钱了?
杨 : 喜儿呀,你就别管这些了,快去收拾收拾,爹领你吃饺子去!(对大家)这合同的事呀,就等吃饺子的时候再对她说吧!
黄:(黄,穆上)中国大地沧桑巨变,经济道路越走越宽,靠种地我已是家财万贯,现经营房地产,我已成了大老板,虽然我已经成了亿万富翁,可是,回到家乡一看,唉,故乡还不富裕呀!
穆:黄总,你说你帮助谁不好哇,偏偏要帮助喜儿,过去,就因为喜儿的事,你受的苦还少哇?你怎么吃一百个豆子没有豆腥味儿?
黄:仁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过去,我是地主崽子,做了不少不是人的事,对不起人家呀。现在,我是新中国的企业家,是党和政府宽容了我,教育了我,培养了我,又给了我们发家致富的宽松环境,我是成了亿万富翁,我能看着咱们的家乡一穷二白而不管吗?贫困女孩喜儿在受罪,我能袖手旁观吗?
穆:黄总,我是怕人误会你,你别忘了咱们中国可有句对您不利的俗语呀!
黄:什么俗语呀?
穆:奴才不敢说。
黄:仁智,你和我是什么交情啊,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快说!
穆:我担心别人会说你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黄:你错了,吃屎并不是狗的天性,狗的祖先也是吃肉的,只是后来被人驯养了,有些人家穷得实在没啥给狗吃得了,狗为了活命,被逼无奈才不得不吃屎来维持的!
穆:黄总,前面就是杨白劳的家了,我叫门啦?
黄:不,还是我来吧!(敲门)杨白劳在家吗?
喜:爹,有人来了,谁会来呀?
杨:我不知道,可可可可能是黄世仁来了。
喜:什么,他来干什么?是不是又来抢我来了,我跟他拼了!
杨:喜儿,你别乱来,他肯定不是抢你来了。
喜:那他干啥来了,是逼债来了吗?
杨:你就别乱猜了喜儿,不管是不是黄世仁,让他进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喜:进来?行!现在是共产党的天下了,我量他小地主黄世仁也咋的不了我。我给他开门!(开门)
黄:(进)这不是喜儿吗?你还认识我吗?
喜:你不就是小地主崽子黄世仁吗?这么多年不见了,你又欺了多少男,霸了多少女呀?
杨:喜儿,你真不懂事,怎么跟少东家说话呢?
黄:哎——杨老汉,喜儿还小,没见过什么世面,没什么的。
杨:少东家,穆先生,你们坐,快请坐。我去弄些水来。
黄:别麻烦了,杨老汉,我和仁智是来看看,我们签合同的事你跟喜儿说了吗?
喜:合同?爹,是什么合同啊?
杨:喜儿,别急,这不前些年咱家欠了少东家两万多元的债务吗?少东家心好,这两万多元少东家不要了。
喜:不要了?他有这好心?他要是有这好心,狼都能吃素,鬼都能救人!你快告诉我,你们签了什么合同?
杨:喜儿呀,人家少东家那是两万多块呀,这么多钱人家不要了,总得有个条件吧?
喜:怎么样,吃人的野兽终于露出獠牙来了吧?快把合同拿出来让我看看?
杨:那可不行,你一个小孩子能看懂什么?
黄:杨老汉,你就让喜儿看看嘛,这合同对她没有什么害处。
杨:那——好吧,喜儿,你拿去看吧!
喜:(接过合同看了一会)这这事写了些什么呀,我一个字都不认识。
穆:怎么样喜儿,不认识字吃多大亏呀?你爹吧你卖了你都不知道吧?
杨:穆先生,你怎么能乱说呢?我老杨再不是东西也不能卖自己的女儿呀。喜儿,爹告诉你,这是一张务工合同,我和少东家说好了,只要你到他家当二年保姆,就可以抵消那两万多元的债务,这合同上就是这么写的!
喜:爹,那还不是卖我吗?不就是把我卖给他家二年么?
杨:这怎么能是买你呢,(接过合同)咱是去他家打工,挣钱抵债,不像旧社会的卖身抵债,没有别的关系的。
喜:说了半天,还是要拿我来抵债呀,不行,我不干!
杨:你给我住嘴,小丫头片子,还反了你了呢,你以为我这是卖孙子打麻将——就是为了玩呀?你以为我这是头拱地捡硬币——就是为了钱呀?你错了!我这是八十岁修公路、九十岁栽大树——为后代造福!你懂吗?
喜:那也不行,旧社会黄世仁抢我去抵债,在他家我受尽了虐待,今天你这个当爹的又要让我上他家去抵债,还把我往我往火坑里推,你休想!
杨:喜儿,你就不能停爹电话,替爹想想吗?爹一个人养你这么大不容易呀!
喜:不行,打死我我也不上他家去!
杨:喜儿,今天实在不行,我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去!
喜:哼哼,你也别吓唬我,你以为这是在过去呢,黄世仁想抢我就抢我,你想绑我就绑我,不行了,如今是共产党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再说了,我们妇女儿童权益是受法律特殊保护的!
杨:这这这都是谁告诉你的?
喜:我妈!
杨:啥?你妈回来过?
喜:别做梦了,就你把日子过成这个熊样,豆腐房黄了,人口地卖了,两间土房也快没盖了,现在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想卖了,谁还会回来呀?
杨:那你妈是啥时候告诉你的呀?
喜:是前几天我妈通过邻居的电话告诉我的,咋的,你不是要卖我吗?不用你卖,我明天就走!
杨:你你干啥去?
喜:进城找我妈去!
杨:喜儿,你别去,你去了也找不着他,。
喜:为啥?
杨:为啥,我都找他好几年了,连个影都没找到,就你这小丫头片子,人生地不熟的,又不识字,你上那找她去?
喜:哼哼,像你这样要能力没能力,要骨气没骨气,好吃懒做臭名在外的人,我妈躲还来不及呢,她怎么会见你呢?
杨:喜儿,你要是找不着你妈该咋办呢?
喜:那我就在城里打工,给人家唰盘子洗碗,给人家收拾屋子做饭,就是再苦再累,我也不回你这个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的家了!
杨:真反了你了,小丫头片子还上天了?我杨白劳管不了别人还管不了你的了,我现在就把你绑上,看谁能把我怎样?
黄:(一把拉住)哎——杨老汉,你别乱来,让我来劝劝喜儿。
喜:你这个臭地主崽子,你又想干什么?
黄:喜儿,我知道你恨我。
喜: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黄:可我要告诉你,以前那个黄世仁不是人,今天的黄世仁已经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
喜:是狗改不了吃屎,就你这样还会重新做人?
黄:喜儿,你不知道,我黄世仁有今天也是很不容易的事呀!当年我从劳改监狱出来,正赶上中国的改革开放,我和仁智外出打工,也是风里雨里,生里死里,打小工,包小活,干大活,到后来有了资本,就经营了房地产,到今天已是拥有了亿万资产的企业家——
喜:狼心狗肺的人再有钱也不是好人!
黄:你说的可能有道理,可是你看这是什么?
喜:(接过看)这是什么呀,我看不明白。(扔给黄)
黄:(捡起)这就是我和你爸签的合同的真本,刚才你看到的只不过是副本而已。
喜:啥,这是真本?(上前抢)快给我,我撕了它!
黄:喜儿,你先别抢,等我把话说完,我会主动把它给你的。
喜:小地主崽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杨:少东家,你别生气,喜儿没念过书,说话没礼貌,你别见怪!
黄:喜儿,过去,我黄世仁不是人,对你们杨家有罪,不可饶恕哇,如今是党和政府宽恕了我,改造了我,改革开放又让我们这些有知识的人有了施展抱负的机会,如今我们富了,我们也知道感恩那,也知道回报社会呀,03年,咱们国家发起了关爱女孩的行动,我就一下子想起了咱家乡,想起了你么这些贫困人口,和受苦的女孩,可是我在国外,合同没到期,我回不来呀!
穆:是呀喜儿,今年合同期一满,我们就赶紧回来了,黄总看到家乡还很贫困,很落后,就慷慨解囊,投资一百万,在咱家乡办学校,并且保证让所有的贫困女孩都能免费上学,并且兴办企业,发展经济,他还说,他对你们杨家有罪,他一定要用实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