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 逅
作者:刘焉
时间:2008年初秋的一天下午
地点:某公园的荷花池旁边
人物:
1、钱昆:男,北清大学著名教授,年过七旬
2、钱币:女,北清大学德国留学生,二十八岁
北清大学人文学院的著名教授钱昆安详地坐在荷花池旁边的椅子上。阵阵秋风吹来,落下遍地黄叶。
突然,一个年轻女子坐在他的身边,并用手机拍了照,说:“终于有张和钱大教授的合影了。我把他发给报社,是不是能挣到一笔稿费呢?”
钱昆说:“我一世清白,你以为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报社就敢随便发我的照片?你是什么人?从什么地方来的?”
年轻女子说:“我是从德国柏林来中国的留学生。很仰慕钱先生,特来拜望。”
钱昆说:“你并不象德国人呀?八成是个骗子吧”钱昆很惊讶地说:“你说的是安格丽丝,外号叫小白鹿的?你是她什么人?”
年轻女子说:“她是我的奶奶,她还给我起了个中国名字,叫钱币。”
钱昆仿佛一下回到了四十年前,他的眼前出现了安格丽丝,一个帮他打印书稿的女孩。
钱昆:“四十多年前,我是留学德国的穷学生,安格丽丝是房东的女儿,她一直帮我打印我的博士论文,分文未收。她只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陪着她走遍柏林的每条街道。她穿着淡紫色的棉布长裙,金黄的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她的眼神澄澈而欢快,时而俏皮地投向我……这样的画面,即使时隔多年还是会时常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钱币:“可你毕业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国家。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
钱昆若有所思的说:“我想,她是如此年轻、美丽,家境又好,一定会很容易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的,所以,我没有再和她联系。可我一直在钱包里珍藏着她的照片。你奶奶她还好吗?”
钱币:“今年春天,她本来要到北京来看您。可是,就在她要动身时,她突然中风,再也起不来了。”
钱昆常叹了一声:“哦,是这样。那你一个人到中国来的?你的父母亲还在德国吗?”
钱币哽咽着:“我没有父母,奶奶终身未嫁,我是她收养的中国弃婴。”
钱币拿出五本精美的笔记本:“奶奶写了一辈子的日记,她让我带给您。”
钱昆打开了一本,念了起来:“1978年9月3日,我在报纸上看到你又在清华的讲台上讲课了。时间过得真快,我们已经十多年没有见面了,你一切还好吗?我也在柏林大学任教了。每天的生活很充实。”
钱币也拿起了一本,念到:“1988年9月1日,我家的小“钱币”今天拣了一只小花猫回家。这孩子,和我一样,就是喜欢小动物。”
钱昆又打开一本:“1998年9月8日,今天真高兴呀,看到《钱昆文集》出版了。那是您一辈子的心血呀。您年轻时就非常刻苦,有时趴在书桌前就睡着了,嘴里还在背着诗词呢。”
钱币翻来了第四本:“2008年1月8日,我知道,北京要开奥运会了。我很想去北京见您一面。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我的梦。不知道,再见面时,你可还认得我?”
钱昆已经泪流满面:“安格丽丝,都怨我,我应该早点去看看你,我真的不知道你一直独身呀!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真的不希望结局是这样的。”
钱币说:“奶奶嘱咐我,一定要找到您。她说:我要走了,你就孤单了,你去中国北京找钱昆教授吧,,向他问个好,顺便把我的日记送给他。”
钱昆深情地说:“孩子,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你要常回家看看呀。走,回家吃饺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