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人物:
林海:50余岁
素琴:50余岁,林海妻子
凡秋:29岁
治平:凡秋丈夫
医生、凡秋儿子等。
凡秋两口子一直在外打工,没想到父亲病逝前告诉凡秋,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凡秋按照养父提供的信息去苦苦寻找,甚至贴出了告示寻找亲生父母,不想因此引出了一场意想不到的结局。
一、林海家,院里
林海在院子里剥白菜。
素琴(进门就说):林海,今天我在集市上看到好多人围着看一张寻亲启示,我也挤进去看了看,你猜是找什么的?
林海一边剥菜一边说:找孩子的?
素琴放下兜子,坐下说:不是,是找她亲爹亲娘的!
林海:奥?
素琴:你知道吗,乡亲们都议论说是不是咱们的孩子啊。
林海:快别瞎说了,咱的孩子病逝后,当时是瞒着大伙说咱自己养不起,将女儿送人了。
素琴拦住话头:快别说了,如果她真能来认,我可真想有个女儿啊。
林海:你别胡思乱想了,咱就是这命了。
院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一个女子的声音问道:“请问这是林海的家吗?”
二、室内,日
凡秋(接过素琴递过来的水):我打听到你们曾经生过一个女孩,不知怎么就不见了……
素琴站起来:姑娘,你是……
凡秋:我就是那个女孩。
素琴:这……
凡秋:你们什么也不用说了,我已经全知道了,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林海看看素琴。
林海:姑娘你可别认错了。这可不是随便闹着玩的。
素琴:爸妈,你们放心,就是错认了,我也不后悔。
素琴(装出伤心的样子):孩子,妈对不起你。你贴在外面的寻人启示,妈当天就看到了,一直不敢相认。当年,我把你放在那棵老槐树下,你啼哭不止,我每走一步,就回头望一眼,我的心都碎了。
凡秋哭了起来。
素琴:,女儿啊,这些年你过得怎样?
凡秋:妈,我过的还可以。今年我的养父病逝前告诉我说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说我的父母在这一带,我就到处贴告示……
林海背过脸,叹了一口气。
林海看着二人抱在一起痛苦的场面,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三、夜,林海家
室内摆着一桌酒席,男女老少满满一桌。
席间,一位老人说:你们真有福气,与女儿分别二十多年,终于重逢了。
素琴:多年来,我们没有尽到做父母的责任,愧疚啊。
凡秋(夹了一块肉,放进素琴的碗里):女儿不怪你们,以后,女儿会照顾你们,为你们养老。
林海:我们不是什么有钱人,就是普普通通的农民,我们会拖累你的。
凡秋:爸,既然相认了,我就什么也不怕。
一位老大娘:你们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啊,天上掉下一个这么好的闺女!
素琴笑的合不拢嘴。
林海:你在外面好好打工,过好自己的日子,我们这里不用挂念!
凡秋:爸妈,从今后我心里真就多了两个需要常常挂念的人!
屋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四、日,村外路上
凡秋坐上了公共汽车挥手向林海夫妇再见。
林海:你说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素琴:怎么了?不就是认了一个闺女吗?又不是没人认过干闺女!
林海:这跟那可不是一码事啊。
素琴:有个闺女多好呀。我可告诉你,从今后你可不许别乱说呀!
林海看着走在前面的素琴,摇摇头。
五、日,林海家
邮递员送来一个包裹。
素琴(摆谱道):看看!看这女儿女婿多好呀,刚走就给寄来了衣服。真不白认这个闺女呀!
林海:凡秋与咱们非亲非故,却把咱们当亲爹妈,还要养咱们。我们欺骗人家,我心里不安啊。
素琴拿着包裹沉思片刻:这亲都认了,你说怎么好意思再把真相说出来呢?
林海不再吭声。
素琴放下包裹:赶紧吃饭吧,老头子,你别发愁了,你要是为这事折腾出病来,叫我可怎么办?
林海长叹一口气:咱们老实一辈子,晚年却做出这种事情,叫我如何是好啊。
素琴:我……,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林海摇摇头。
素琴:咱又没给他们要什么,不就是错认了闺女,至于吗?对了,我也给孩子织顶帽子,再给他们绣些鞋垫!
六、日,林海家
林海每日愁容不展,素琴看着他的样子也有些不自在。
桌上的饭菜摆放着。
林海坐在椅子上低头抽闷烟。
素琴:你最近怎么了?还为闺女的事犯思量?
林海:不是,这阵子肚子总觉得不舒服。
素琴:你怎么不早说,明天咱们到医院看看去。
七、医院
素琴打电话:凡秋,你爸病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凡秋:妈,你别着急,我们马上赶回去。
病房里,林海躺在床上输液。
林海:你不要给他们打电话,你怎么……
素琴:还能给谁打呀?这不就她一个知己人嘛。
林海将头扭转过去。
八、傍晚,病房
凡秋一家三口出现在病床前。
素琴(愧疚地):让你们大老远来,多费钱啊。
凡秋笑着说:你和爸是我最亲的人,我不照顾你们,谁来照顾?
躺在床上的林海流下了眼泪。
凡秋坐在床边,擦着林海的眼泪,安慰道:爸,你别担心,安心养病,会好起来的。
九、医院走廊,日
丈夫(手里拿着检查结果):父亲得的是肠癌,需要做手术!
凡秋:医生说爸爸的病是早期,只要及时做手术,就没有什么问题。
丈夫阴沉着脸:我们好不容易攒了几万块钱,怎么经得起这样折腾啊。
凡秋生气地: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也是做父亲的人,以后生病了,儿子不管,你会怎么想?
丈夫:反正卡里的钱不能支出来!
凡秋:来之前我已经全支出来了。
丈夫:你…你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就……
凡秋:做手术救命这么大的事,还用商量吗?
丈夫:这钱是我们一起挣的,你把钱全支出来,眼里还有没有我?
凡秋:反正父亲的病,我一定要治。
丈夫一咬牙:那,那我就和你离婚!
十、病房内
素琴听到外面的吵架声,低头叹气,紧紧搂住小孙子。
林海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凡秋进来坐在床边:爸,妈,我把手术费交了,咱们准备做手术。
林海:孩子,你的孝心我领了,花你的钱,我于心不安。
素琴哭着说:女儿啊,这病是治不好的,你别花冤枉钱了。要是为这事治平和你离婚,我们就是罪孽深重啊。
凡秋:爸,妈你们都别说了,我是你们的女儿,无论如何都要治好父亲的病。
十
一、手术室
医生推门走出来对站在门外的凡秋和素琴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凡秋:医生,怎么啦?
医生:病人哭着说,替他治病的女儿,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错认了他这个爹,他不想做手术,不想用她的钱。
凡秋惊呆了。
素琴抓住凡秋的手,跪在地上,痛哭道:女儿,我有罪啊。
凡秋拉起儿子,向外面走去。
十
二、医院办公室
凡秋拉着儿子站在办公桌前。
桌上点钞机正在清点钞票。
医生:我知道你心里很痛苦,可是病人如果不做手术,癌细胞很快就会扩散的。那时就会有生命危险,你可要慎重考虑!
凡秋盯着一张张钞票再验钞机上滑过,陷入深思。
工作人员将4万元钱交给凡秋,凡秋拉着儿子,步履沉重地向医院大门走去。
十
三、医院大院
儿子不住的回头,哭喊道:妈妈,我要奶奶,我要吃奶奶煮的鸡蛋。
凡秋抚摸这儿子的头,看了一眼病房,流着泪说:那不是你奶奶。
素琴追出来,掏出一个用手帕包着的小包,塞到凡秋手里。
儿子看着素琴,怯怯地叫了声:奶奶!
素琴将塑料袋包着的三个煮鸡蛋交给凡秋的儿子。
素琴(泪流满面):女儿啊,我对不起你,这点钱就当是我们的补偿吧。
素琴哭着跑回病房。
凡秋颤抖着打开手帕,里面是一大沓5角、1元的零钞。
(内白):这件事只要他们不说,自己永远不会知道真相。他们渴望天伦之乐,跟我的心情不是一样吗?他们也没有害人之心,这个时候离开他们,他的生命危在旦夕。可是如果继续帮助他们,丈夫就会跟自己离婚…..
凡秋蹲在地上,双手插进头发里。
(内白):钱可以再赚,但是,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还是救命要紧。
凡秋拉着儿子,转身又往回走。
十
四、医院收费处
凡秋来到医院收费处,将钱递进去,大声地说:赶快给病人做手术吧。
收费员:你……
室内的一个护士转身跑了出去。
十
五、走廊
林海再次被推进手术室。
素琴拉着凡秋的手:女儿啊,你…你不恨我们吗?
凡秋叹了一口气,说:妈,救命是大事,事到如今,我能抛下你们不管吗?
素琴感动的泪水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