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过,落叶飘零。
已经中年发富的经纬走在通往学校的路上。
重叠片名《没有任何记忆是不被修饰的》演职人员名。
他站在紧闭的校门前,看着安静的校园。校园的门牌上写着“江城市第七中学”。
一个老者从门房出来,看见经维说:“你找谁啊?是学生家长吗?”
经纬笑了下说:“不是,我就随便看看。”经纬看着老人说:“您是望老师吧?”
老人说:“我是啊,你是?”
经纬笑着说:“我以前在这上过学,没事想过来看看。”
老人热情地说:“是老校友啊,那你快进来。”
经纬走进门说:“望老师这不给你添麻烦吗?”
老人说:“看你说的,你还记得母校,记得我这老头子,我还高兴得不得了呢。”
经纬和老人并肩走着。
经纬说:“变化还真大,已经很难找到我们当年的影子了。哦,对,那棵大樟树还在那里。”
老人说:“是啊,人都老了。大概只有这树还记得曾经过去的时光了。”
经纬说:“教我们的老师恐怕都退休了,有些已经不在了,我们前两天还参加了徐老师的追悼会。”
老人说:“徐老师是个多好的人啊,可岁月不饶人啊。”
经纬指着一个地方说:“望老师,我记得这里以前是操场,我们那时还参加修过。”
老人说:“这已经改了有将近二十年了,你是七几级的?”
经纬说:“七五级的。”
老人说:“都三十多年过去了。”
经纬眼睛有些迷离,说:“是啊,一晃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三十多年前的我们在哪里?”
经纬眼中的校园在变化,色彩变得陈旧。
校园里一片喧嚣。
同学们在篮球场上赛着球,年轻的经纬在翻积分牌。
球场上响彻着大家摇旗呐喊的助威声。
双方队员在人们的助威声中,积极地拼抢着,结果乱成一团。
裁判吹响了哨声。
经纬准备翻动积分牌的手垂了下来。他有些失望。显然他们的队输了。
球场上胜利的一方在庆贺,他们排成一长串,并且不断有人加入,唱着阿尔巴尼亚电影上的加入游击队的歌,在操场上转着圈。
经纬他们的人过来了,相互之间还在埋怨。
经纬说:“赛都赛完了,有什么好埋怨。下个月不是还有一场吗,我们把它赢回来不就行了。”
学生们背着书包往家走。
经纬看见班上的几个同学在鬼鬼祟祟地商量着什么,就走了过去。
经纬说:“马熊,你们要去干什么?”
马熊怪笑着说:“就是跟你说了,你也不敢去。”
经纬说:“你们去游泳是不是?”
马熊说:“是啊,走吧。”
经纬朝后面望了望说:“老师不会看见吧?”
瘦小个子的邓亚丁说:“怕老师说,你就别去。”
经纬说:“谁怕了。我是怕后面那些女生告状。到时候烦人。”
大家往前走着。经纬还是不放心地不时朝后面看看。
路上两旁是农民们种的蔬菜。
学生们不安分地东揣几脚,西踩几脚的破坏了不少庄稼。
有人扯起嗓子唱起了当时流行的地下知青歌。
马熊从怀里掏出一包烟来,分发给大家。
马熊也塞了一支给经纬。
经纬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其他几个人在吞云吐雾。
马熊说:“来,点上,这是我哥们给的,他刚从里面出来。是我们那里的大哥。”
经纬点上烟,吸了一口,被烟呛着。他使劲咳嗽起来。
大家都笑话他。
马熊说:“象这样,慢慢吸一口,把它吐出来。”
经纬照着他的样子,吸了一口,又吐了出来。
马熊说:“这就对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经纬说:“不怎么样,熏眼睛。”
马熊说:“多抽几根就习惯了。”
大家向前走着。
前面是一条河。
河里已经有不少差不多大的孩子在玩耍。有些人还在跳水。
经纬的同伴都冲了下去,河边都是他们散落的衣服。
经纬收拾好他们的衣服,在一旁照看着。
马熊在水里说:“经纬下来,水不深,没关系的。”
经纬说:“我不下来,我帮你们看衣服。”
亚丁和几个人爬上一个岩石,准备跳水。
经纬很羡慕地看着他们。
亚丁他们在炫耀自己的跳水本领。
这时有两个女生也爬了上去。
亚丁不怀好意地说:“看我们跳得多好啊,有人向我们请教来了。”
站在亚丁旁边的大伟,看见女生过来就不由自主地让开了。
亚丁说:“大伟你躲什么,应该手把手的教人家。”
一个高个女生说:“你拽什么拽。”
亚丁说:“哟,好厉害的沙老太婆呀,刚一出口就跟我杠上了。”
女孩一翻眼睛说:“就你那样,谁和你杠啊。真是的。”
亚丁说:“哟嚯,你还蛮有能耐啊。”
女孩说:“怎么,不服气啊。”
另一个女孩拉开高个女孩说:“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到时候有人收拾他们的。”
亚丁说:“你们听见没有,她要收拾我们。”
大伟说:“你少说两句不行啊,跟女娃斗什么啥。”
高个女孩回过头说:“你们还真不配,你们等着。”
高个女孩做了一个优美的动作,跳了下去。
水里有人在鼓掌。
另一个女孩也哼了声,跳了下去。
亚丁有些傻眼。
经纬趴在地上写作业。
马熊在水里和几个人游着。
这时,水里的水在明显上涨。
经纬发现了,他在上面喊:“你们快上来,上面放水了。”
水里的人都纷纷爬上岸。
经纬收拾作业本,被马熊拦住。
马熊说:“让我们抄一下,你做了几道了?”
经纬说:“还有一道题。”
马熊说:“我们去换衣服,你赶紧做完。让我们来抄。”
经纬说:“你们快点,太迟回家,我爸要说我的。”
几个人趴在地上相互抄作业。
经纬说:“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你们别都抄一样的,老师会看出来的。”
亚丁说:“我们知道,我们又不是个傻子。”
经纬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们,看着快下山的太阳。
经纬他们几个兴高采烈地往回走。
突然,前面有两个同他们差不多年龄的学生拦住他们。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一根很粗的弹簧钢绳。他恶狠狠地说:“刚才跳水的是你们几个吧?”
亚丁见那两人的架势,有些心虚,他说:“没有,我们都在水里玩。”
那人冷笑了下说:“你当我是傻子啊,告诉你,我们就在下面看的清清楚楚。你们竟敢欺负我们厂的姑娘儿,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
亚丁一看就双手作揖说:“大哥,我不知道,对不起。”
那人说:“说声对不起就行了。可没这么便宜的事。”
在一旁早以按捺不住地马熊说:“怎么,那你想怎么样。”
那人一看马熊的个子,就拉开架势对另一个人说:“叫人来。我看他们是不想活了。”他说着,挥舞起手上的弹簧绳。
经纬和大伟都有些害怕地想劝马熊。可马熊根本不在乎,他上前一步说:“你来呀,别在那光舞着。”
那人挥着弹簧绳冲了过来。
马熊躲了过去。他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朝那人劈了过去。
亚丁他们见状也纷纷捡起地上的树枝、石头准备应战。
那人躲避着亚丁他们的石头战,又挥舞着绳子过来。
马熊用树枝挡了一下,树枝断了。马熊的胸前还是被带了一下。他的胸前出现了血印。
马熊抢过亚丁手中的树枝朝那人打了过去。其他人也帮忙过来。那人有些招架不住,他后退着。结果摔了个跟头。
马熊他们正要去打他。突然,另一个男孩带着一帮人过来。他在喊:“就是他们。”
马熊他们一看情况不对,都拼命向后逃命。
那帮人一直赶过一个山头,才没继续追赶。
马熊他们都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
经纬说:“真不该和你们一起来的。被别人追着打。”
亚丁说:“你可别乱说啊,什么被别人追着打,这多没面子。”
马熊说:“还讲什么面子,你干嘛称他们大哥啊,自己都把面子丢光了。”
亚丁说:“那毕竟是人家的地盘。”
大伟说:“真划不来,鞋子也跑断了。回去又要挨打。”
马熊说:“你们都听好了,回去不许对别人说,大家听见没有。”
大家都说:“听见了。”
亚丁说:“经纬,你听清楚没有。”
经纬说:“这掉底子的事,谁好意思说。”
马熊说:“我是看清楚那小子了的,下回要是被老子碰上,老子非宰了他。”
大伟说:“你伤口怎么样?”
马熊说:“没什么,就划了一下。”
经纬吃着饭。
爸爸问:“今天放学怎么这么晚啊?”
经纬说:“我在外面做作业了。”
爸爸说:“在家做不好啊。晚上我们还要开会,你自己在家看书,不要到处乱跑。现在外面乱的很。”
经纬说:“知道了。”
经纬在洗碗。
这时候,有个女生来喊他:“经纬还没吃完啊。”
经纬说:“什么事啊?”
女生说:“哎,你怎么忘了,今天是学习小组活动日,不是说好了要去搞一帮一活动的吗?你怎么忘了。”
经纬说:“我没忘,我一下就来。”
爸爸对女生说:“小兰,上来等他一下。”
小兰说:“叔叔,等一下叫经纬到我们家去,我们都到齐了。就差他一个。”
爸爸过来说:“还没洗完啊,人家小兰在喊你搞活动。”
经纬说:“我知道,我才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呢。”
爸爸说:“相互帮助不好吗?”
经纬说:“他们女孩就喜欢叽叽咋咋的,我不喜欢。”
经纬的回忆被望老师问话打断。
望老师说:“怎么想起当年的事了,这可不是你们这个年纪该想的事。不像我们,我们是靠回忆支撑着。”
经纬说:“看您老身体还这么硬朗。”
望老师说:“我们已经是过一天算一天的人了。”
这时有一个中年女性从不远处走过。
经纬问:“望老师,刚才那个女同志是不是徐老师的女儿?我在葬礼上见过她。”
望老师说:“是啊,她也是一名教师,现在在深圳。”
经纬说:“跟徐老师长的一模一样。”
望老师说:“你们还都记得徐老师,徐老师应该感到心慰了。现在的学生啊,有几个还记得老师。不过也难怪他们,他们在学校一天到晚就是学习、学习,都成机器了。”
经纬看着徐老师姑娘的背影,他没太在意望老师的感叹。
学生们向教室里走去,有些人捂着鼻子喊:“好臭哦。”他们故意夸张地避开坐在边上的一个女同学。那女同学身上的衣服很破旧,也有点脏。头发很零乱。她无助地低着头,忍受着别的同学的潮弄。
起哄捂鼻子说怪话的人更多了。
那女孩哭了起来。但没有人来安慰她。
这时候,上课铃声响了。同学们都坐到位子上。一个同学赶紧把黑板擦干净。人们都没理睬那女生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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