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营帐夜内
呼衍朗星冷笑着点上油灯,语带讥嘲:“贵客光临,为何不先打声招呼,好让在下出帐远迎啊?”
霍去病摘下面巾,从容道:“呼衍大人不必客气!匈奴蛮荒之邦,素无礼仪,霍某早就习以为常。”
这回轮到呼衍朗星大惊:“霍去病?!”
霍去病:“怎么?呼衍大人不是在等霍某吗?霍某很奇怪,呼衍大人不止武功好,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佩服!佩服!”
呼衍朗星笑道:“过奖!过奖!说句老实话,在下没料到霍将军能大架光临,不过,既然来了,在下也不能怠慢了,请你的朋友一起进来吧,大家叙叙旧,聊尽阔别之情!”
霍去病笑道:“真是抱歉,我忘了呼衍大人原是很好客的,不然,我定叫上周锐、李复他们同来。”
呼衍朗星半信半疑:“你一个人?”
霍去病未及回答,只见一个中年军官进来道:“大人,属下四处看过,没有别人。”
呼衍朗星大笑道:“哈哈!霍去病,你真有胆!想是活得不耐烦了!”
霍去病神色自若:“那倒未必!你呼衍大人还活得好好的,我怎么舍得死呢?”
呼衍朗星:“你以为你进了我这个帐幕,还能活着走出去吗?”
霍去病:“为什么不能?腿长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
呼衍朗星:“年轻人,你太自负了!”
霍去病:“废话少说,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霍去病抢先拔出长剑,矫若游龙般刺向呼衍朗星。呼衍朗星不敢怠慢,急掣宝刀迎敌。一时间刀光剑影绕帐乱飞。
那中年军官默默守在帐门处,凝神观战,面色时阴时晴。
2、浑休大营夜
金日磾在营中一块空地上聚集千余名死士,低声晓谕使命。死士们一个个慷慨激昂,神情悲壮……
3、呼衍朗星的营帐夜内
霍去病和呼衍朗星仍在激战,霍去病渐居上风。眼看呼衍朗星败势已定,帐内那中年军官兀自动也不动,帐外亦无人入援。
霍去病正觉奇怪,忽然半空中一张鱼网兜头罩下,不偏不倚,恰好将霍去病网在中间。
霍去病怒不可遏:“呼衍朗星,你真卑鄙!跟我玩这套把戏,你也不怕世人耻笑!”
呼衍朗星满不在乎:“谁会耻笑?你一死,还有第三个人知道吗?”
霍去病:“我只身一人独闯你的大营,我都不怕,可笑你竟不敢与我真刀真枪较量,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呼衍朗星:“哼哼!反正是杀人,怎么杀不是杀?我这样悄悄杀了你,神不知鬼不觉,等你的虾兵蟹将来要人的时候,浑邪王、休屠王两个笨蛋还在忙着做梦,你想他们双方为了你的事,还能和谈的成吗?”
霍去病:“你不愧为匈奴第一奸臣!盘算得可真周到!”
呼衍朗星:“这是奉命行事,没有办法。其实我没想到会是你,我以为不是须卜龙襄,就是金日磾,他们为了於单太子,可是时时刻刻想置我于死地。”
霍去病:“只怪你卖主求荣,自作自受!同是军臣单于的旧臣,须卜龙襄比阁下有骨气多了!”
呼衍朗星:“识时务者为俊杰,谁做单于,我就忠于谁,这没什么不对,你们汉人还不是一样?”
霍去病:“我们汉人没你这么恬不知耻的!”
呼衍朗星:“霍去病,你死到临头,说话还是这么咄咄逼人,可见传闻你飞扬跋扈,一点也不错。”
霍去病:“我飞扬跋扈也是光明正大,用不着藏着掖着。”
呼衍朗星笑道:“少年得志,真不知天高地厚!趁着现在还有口气,赶快想想你的皇上失去你之后会是怎样一副悲伤哀痛的模样吧!他的眼光真是不错,敢起用一个娃娃做将军,不简单!不简单!”
霍去病:“吾皇是古往今来最知人善任、最了不起的君王!”
呼衍朗星:“可惜没有了你,他就断了一只臂膀!一个断臂之君,还能打几次胜仗呢?最多也只是想想‘马邑设伏’那样的低能智谋吧?我真为他惋惜!不过,你的死却是我们匈奴的机会。将来我们驰骋中原,纵横华夏,踏平长江、黄河,尽毁城郭为草原,还有谁敢像你一样孤军深入、螳臂挡车?到时候,天下处处草原和牛羊,人间遍地穹庐和牧民,你们汉人就是我们的奴隶,最卑贱的奴隶,世世代代,永无翻身之地!”
霍去病仰天长笑,鄙夷地:“做梦!”
帐外亦传进一声冷笑。
呼衍朗星头皮一麻,对那中年军官道:“出去看看什么人在外面?把他的舌头割下来,叫他一辈子不能说话!”
军官:“是!”转身走出去。
4、营帐夜外
那军官出帐,不见帐外有人,却见远处人影闪现,形迹可疑,忙过去一探究竟。
5、营帐夜内
霍去病被困在网中,手脚不得舒展,但口上却毫不客气,当时见呼衍朗星遣走那军官,故意讥笑道:“呼衍大人,君子敢做就敢当,你怕什么?”
呼衍朗星挥刀抵住霍去病胸口,道:“我怕你死得太快!”
霍去病:“没关系,我死了,还有我舅舅,他会奉陪你们匈奴到底的!”
呼衍朗星:“卫青是个人物!但你出世之后,他的光芒就大减了。让我选择,我宁愿选你而弃卫青!”
霍去病笑道:“你抬举我了!”
呼衍朗星:“我不喜欢抬举人,尤其你这样年轻的人!你还没行过冠礼,没娶过妻妾吧?可惜我不能饶你,你只好认命。”
呼衍朗星举刀劈向霍去病面颊,霍去病凛然无惧。
那军官忽又匆匆奔回,道:“大人,金日磾来了!带了很多人,来势汹汹,我们是不是……”说到这里,方才看见呼衍朗星举刀正要杀霍去病,下面的话便没再说完。
呼衍朗星脸色微变,收起宝刀,一声不吭,急趋出帐。那军官跟随而去。
帐内只剩下霍去病。他焦急地想要挣开鱼网,但那鱼网却越挣越紧。
南宫秋手握一柄匕首,似幽灵般闪入帐内。
霍去病抬眼一看,惊道:“是你?”
南宫秋的匕首锋利绝伦,三两下割断鱼网。
霍去病从网中出来,捡起长剑,大步出外,半个谢字也没有。
南宫秋恨恨盯了他一眼,紧接着走出帐去。
6、呼衍军营夜
金日磾率领一队死士微服而来。呼衍朗星率领手下亲军出营远迎。
金日磾见对方已有准备,心头暗沉,勉强向前。
双方人马在相距不足五十米处散开,排成阵势,各怀不安,气氛极为紧张。
7、呼衍军营内一土坡夜
霍去病和南宫秋蹲在坡后,静观其变。
因见双方老不开战,急道:“要打就打,只管磨蹭什么?”
南宫秋不满地:“你很想人家打仗吗?”
霍去病:“他不打,我们哪来机会逃走?”
南宫秋:“为了你一个,就要死那么多条性命,你是冷血人!”
霍去病奇怪地打量着南宫秋:“不看你的脸,光听你说话,还以为你是女人呢!”
南宫秋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去。
霍去病想起一事,问道:“是谁叫你来的?”
南宫秋:“没人叫我,我自己来的。”
霍去病:“擅离军营是大罪!”
南宫秋:“我帮你,你还要治我的罪?你懂不懂什么是非黑白?”
霍去病:“你叫什么名字?”
南宫秋:“干什么?”
霍去病:“回去治你的罪!”
南宫秋:“治就治,有什么好怕?我叫南风,你记清楚了!”
8、呼衍军营夜
双方僵持许久,呼衍朗星干笑着迎上金日磾,道:“世子深夜造访,下官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金日磾笑道:“日磾草率,扰了呼衍大人清梦,应该日磾向大人请罪,怎敢劳动大人亲自出迎呢?”
呼衍朗星:“睡觉是小事,下官来河西已有时日,却迟迟未能与世子煮酒畅谈,才是人生第一大憾呢!来,来,捡日不如撞日,下官今晚就与世子同醉,不醉不休!”
金日磾:“呼衍大人取笑了!日磾一向不胜酒力,哪敌大人海量?日磾还是自动请降,免得一会儿出丑。对了,呼衍大人,日磾听说浑休大营有夜行人闯入,日?十分担心,惟恐这边也有事,连忙带了士卒过来看看。现在看到大人平安,日磾就放心了。”
呼衍朗星:“多谢世子关心!下官营中一切平安,连个过路的苍蝇也没见过。”
金日磾:“既然如此,大人早些歇息,日磾辞了!日磾还得回去保护父王呢。”
呼衍朗星:“是啊,是啊,王爷玉体何等金贵?世子怎能舍本逐末,先来看下官呢?世子快回吧,恕下官不远送了!”
金日磾拱手道:“不敢有劳,告辞!”
金日磾率队怏怏而回。呼衍朗星挥手令众亲军回营,自己带着那中年军官走向囚禁霍去病的营帐。
军官:“大人,金日磾分明来者不善,大人为什么不给他点颜色瞧瞧?”
呼衍朗星:“因为他是休屠王的世子。浑、休二王有五万大军都驻扎在这里,而我只有单于亲军三千,真动起刀兵,吃亏的是我们。”
军官:“可是放走了他,他一定又去劝说休屠王降汉,那时侯……”
呼衍朗星:“怕什么?让他降汉好了!现在霍去病在我手上,你以为汉主会原谅两个断送他爱将性命的降臣吗?汉主盛怒之下,一定会杀了他们。反正单于的意思也是要他们死。这一招就叫‘借刀杀人’,单于还可以免去残杀宗亲之恶名,岂不是好?”
军官:“是,大人高见!”
9、土坡夜
霍去病望见匈奴兵撤走,暗喜,对南宫秋一招手,迅即窜至营门口,出掌如电,立时打晕四名守兵,人已到了营外。
霍去病回头去寻南宫秋,只道她尚在营内,不想她竟紧跟在后,相距不过尺许。霍去病微感惊讶。
10、呼衍朗星的营帐夜内
呼衍朗星和那军官一前一后迈入帐中,蓦见霍去病凭空消失,不由惊得面面相觑。
呼衍朗星武断地:“一定是金日磾!他用调虎离山之计,先诱我离营,再派人救走霍去病。难怪他这么轻易退兵,原来别有所图!”
军官:“大人,属下马上带人去追。”
呼衍朗星:“追什么追?直接找休屠王要人便是。”
军官:“是。”
1
1、呼衍军营夜
呼衍朗星带着那军官和几个士兵正向外走,迎面遇上布里格恩。
布里格恩躬身欲要行礼,呼衍朗星急不可待地:“大当户,我正要找你!你赶紧带人去浑休大营仔细搜索,务必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