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外音:2004年五月,法国人泰勒出版了《从无处出发的列车》,在一片没有动词小说里,他说自己“把车子前面的窗和倒后镜打碎,既看不到未来,也望不见过去,只开行于此际”。
第一幕
王家卫:“你看2046了吗?讲的什么内容?”
某人甲:“a爱上b,b又爱上c,c有另有所爱,然后a,b就想换一个人当作替换,到最后明白是不能替换的。就是类似这样的一个故事,也不能说一个故事,感觉王家卫写了一篇议论文,恨不能把它念给你听,又怕你厌倦,所以把光影弄得昏暗一些吸引你的注意。”
王家卫:“演员呢?怎么样?”
某人甲:“在浪费他们的演技,出卖她们的色相,除此之外~~~~让我想想”
王家卫:“我听够了,自以为是的家伙,那你能写出更好的剧本吗?”
某人甲:“请别打断我的话,让我把话说完。我说到哪了?哦,我知道了,王菲在拍她的mtv,,梁朝伟在上瘾似的梳着他的西装头,木村拓哉说着日语耍酷。”
王家卫:“难道你不觉得我这样做会让人觉得我很深刻吗?”摆pose.
某人甲:“是的,我想很多人都会被俘获。就像爱慕虚荣的孩子在向别人炫耀奇装异服”
王家卫:“不管怎么说,人们说我是高雅的”
某人甲:“不,人们在购买你的高雅,却不知道这是不是高雅。我说这样的话请你原谅”
王家卫:“这么说,你知道什么是雅?什么是俗?你有你想象中完美的剧本吗?”
某人甲:“有,你拿去看看吧”
王家卫:“什么呀,这是!连个标点也没有想把我憋死呀?动词,动词呢?情节呢?
”王家卫针锋相对的指着某人甲,他突然暴跳而起,“去你妈的情节,我讨厌动词!”
发疯似的笑起来,大声朗诵到:
“一切东西都在徐徐流动,从这一秒钟到下一秒钟。这是我的灵感,它在流动,别碰它。”夺过剧本。
甲转而向天发叹:“柏拉图,告诉我如何让神缚身,带着灵感进入久违的迷狂”
王家卫:“你疯了,哈哈。你疯了。”下场。
甲奔向写字桌,写个不停,夜幕降临。
“思考是痛苦的仪式。”,甲若有所思地说。
低头写了一会儿,飞蛾闯入,他骂道:“可恶的飞蛾你给我滚开”
画外音表明甲的心理活动:它发疯的向亮光扑去,全然不顾我的追打,索性将它放生,却仍会执著的回来。
“哎~~~”
画外音:在黑暗中寻找出口,光亮是如此危险
第二幕
某人甲登上了火车,
乘务员微笑着说:“先生,你好。”
某人甲面无表情:“请让我走个过场,什么都不要跟我说。”
乘务员疑惑地问道:“先生,您身体不舒服吗?您要去哪儿?”
某人甲:“我不知道!闭嘴。疯子。”
乘务员:“作为一个乘务员,关心乘客是我们的责任。”
某人甲:“责任?哈哈。看看你为了生活下去都做了些什么?或者去问问他们。”指着乘客。
乘务员:“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哴呛着退场。
某人甲做到某人乙的旁边,相视无言。
某人甲:“你冲我笑干嘛?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恶心。”
某人乙:“不是我愿意。我以为这样会让别人感觉舒服一些。”
某人甲:“是不是每个人都这样想呢?”
某人乙:“也许是吧。”
某人甲:“谁规定的?”
某人乙:“我不知道。”
某人甲:“如果一开始人们就用哭来打招呼,那么你就会对着我哭吗?”
某人乙:“我想是这样。事实上,我觉得哭比笑更舒服。因为这是我们人类学会的第一个表情,可惜它代表痛苦。”
某人甲:“你要去哪儿?”
某人乙:“我忘了。”
某人甲:“是的,这很正常。你应该忘记的还有很多。比如说:从哪里出发,到哪里去。只是思考就足够了,。
某人乙:“是的,思考。想想我们为何存在。”
某人甲起身,自我陶醉的说:“首先你得制造一些痛苦,然后发疯似的想办法找些快乐来填补。”
某人乙起身,向相反方向边走边说:“首先你得让自己故意掉落深渊,然后歇斯底里的呼喊救命,其实你发现那里并没有什么危险,只是和别人的处境迥然不同,最后你抓破了手,费了好大劲儿才摸到地面。”
某人甲回过头来,“首先你要制造一些离别,然后~~”
某人乙抢着说:“然后用一些装作意想不到的相逢来弥补!”
某人甲:“首先你得制造一些庸俗,”
某人乙:“然后用一点自以为是的高雅来调剂。”
某人甲:“首先你得知道你从何而来,即使那个地方并不存在。”
某人乙:“然后你得知道你为何而去,即使你永远无法到达。”
某人甲:“是个游戏,仅此而已。”
某人乙:“仅此而已~~~”
两人无言相视。
乘务员:“小姐,你到站了。”
某人乙对乘务员说:“我不会下去的,别来烦我。我需要的只是永远坐下去,你也一样。”
乘务员朝另一边走过去,“疯子,全都是疯子。”
某人甲:“听我说,我想我爱上你了。”
某人乙:“闭嘴。什么是爱?你知道吗?”
某人甲:“不知道,不不不,也许我知道。”
转身自言自语:“爱情是遗忘在橱角的方便面,爱情是调人胃口的甜食,爱情是亲手制造的偶像~~~”
某人乙:“耐心的捏好了,然后将它破坏”,靠近甲的脸,甲害怕的往后退。
“如果有一天,你碰上了另外一个人说着同样的话,如同在代替你说话,你就会说你爱上她了,哈哈哈,这是多么可笑,多么荒唐。”
某人甲:“可是~~~我还没有遇上另外一个。”
某人乙:“那是因为你厌倦了等待,厌倦了游戏。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某人甲如梦初醒的说:“首先你故意制造了一些恨,然后”
某人乙:“疯狂的逃向了另一个地方,人们说那就叫爱,这样你才会觉得安全,哈哈,安全,原本我们就是安全的,可是这是多么无聊。”
某人甲:“无聊又是谁的发明呢?”
某人乙:“闭嘴,别问我。我们需要的只是面无表情的思考,思考。”
某人甲:“思考,面无表情的思考。”
两人重新回到座位上,相视无言。
画外音:为了存在而存在。
最终幕
画外音:我是写不下去了,确切地说,我觉得一切已经毫无意义。现实和幻想纠缠着我,让我反省的如此痛苦。
王家卫:“你还讨厌动词吗?”
某人甲:“是的,我讨厌。它纠缠着我的思想,不耐烦地提醒我抓住情节。如同~~”
王家卫:“如同什么?”
某人甲:“如同我在提醒自己抓住现实的尾巴生活下去,却找不到理由。”
王家卫:“是的,理由并不重要。你失败了,像一个孩子输掉了游戏,哈哈,这太愚蠢了。”
王家卫下场。
某人甲:“闭嘴!我要思考下去。”
画外音:有时候,我觉得这世界是没有出口的迷宫,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走到世界的尽头。
火车汽笛:
某人乙:“坚守的人被称作疯子。”
某人甲:“妥协的人被石化成棋子。”
某人乙:“首先用石头建一座城堡,”
某人甲:“然后把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坚守下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