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剧本:烂铁炼成的钢
编剧:六月荷王
主要人物:
方正虎:黑帮老大,身高矮小。
方半山:方家仆人,身材高大。
姜大龙:常务堂堂主。
端木庆:警卫堂堂主。
时美仙:姐妹堂堂主。
二麻子:苏河帮总管。
1、方家圩子。
椭圆的日字形的方家圩子是个大庄子,人工开挖的护庄河有几丈宽。庄子前半部是蓄满水的大堰塘,后半部是布满机关的茂密竹林。担在两个口子之间的粗粗一横就是庄子。庄子呈缺口朝南的凹字形。凹字东面突出的地方——青砖黛瓦的大房子是方家祠堂。祠堂正门朝南,距离堰塘两丈多点。祠堂结构:三进两院子,头进是穿堂三开间,二进也一样,只是少了南檐墙,地势比头进高出两个台阶;三进和二进一样的格局,只是又高了一个台阶。二进、三进的廊檐两头都开有边门。凹字西面突出的地方——青砖黛瓦的大房子是方庄主的住所。凹字的后部分——横向里是几十间草房、瓦房。这些房子和突出的祠堂、方家宅子的后檐墙脱开一丈距离,住着族人、佃户。这排房子的最东头,也就是和祠堂后檐墙相隔一条巷子往东顺,有几间牲口棚。圩子虽说坐落在簸箕形的山坳前,但是四周都是开阔的大田。大堰的水源来自庄子东面的冲田——山麓小溪。庄西的护城(庄)河上建有一座一丈来宽的码头,码头上架设了木板吊桥——圩子里的人都从这里进出。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清冷静谧。几个高矮悬殊的男人站在吊桥外的大塘坝上眺望。
远处河湾大道。火把摇曳,人声嘈杂,凶悍的狗叫声使人毛骨悚然。火把越来越近,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矮小的男人跌跌撞撞拼命奔跑。(推出片名)
堰塘坝下的西冲大道上。跌跌撞撞奔跑的矮个子男人的身后,一头壮实的臧獒和一头长身体的豹子紧追不舍(藏獒一纵,豹子一蹿,演职员姓名开始打出)。矮小男人不时地掏出什么东西撒向畜生。两头畜生很惧怕飘来的粉末,时而停顿、时而往旁边躲闪,要不然矮子早就被撵上了。
塘坝上。看上去傻不愣登的铁塔般壮实的庄勇方半山眼尖,咋呼:“老爷,老爷,快看,那是少爷。”
瘦小的方老爷一推方半山,厉声:“还不迎上去。”
方半山要走没走:“老爷,动不动手啊?”
老爷:“尽量不要惹恼普家,宰了那两条畜生。”一甩手:“二牛,三牛,等少爷、半山一进庄子就起吊桥。走!”咳嗽。在管家搀扶下走向吊桥。
西冲大道。方半山走下堤坝,迎着矮小的少爷方正虎疾步走去。他让过少爷拦在狗、豹面前。那两头畜生见不是方正虎,同时扑上来。方半山一脚踢向先到的豹子。豹子被踢出老远,趴在地上喘气。紧跟着他侧身,伸手一把揪住狗耷颈,把藏獒拎起来,另一只手抓住一条后腿往上提。他放开抓狗耷颈的手去抓住另一条后腿,抓稳当了双手伸直:“嘿!”往二面分开,壮实的大藏獒活生生被扯开。他丢下死狗,往前赶两步跺了昏死过去的豹子一脚。与此同时,一群扛锄头、握冲担(两头镶矛的扁担)、铁铳、持弓箭的农夫陆续来到他跟前。方半山不慌不忙一跃上了塘坝。来人看着地上那只血淋淋的死狗,都有些胆怯,七嘴八舌嚷嚷,踌躇不前。
方半山双手叉腰,面对来人,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架势。一偏头大声:“少爷,拉吊桥吧,我从水里游回来。”
人群中一位大汉走上前,举起冲担就戳方半山。
方半山连忙后退一步,起脚一挫,一蓬泥沙直冲大汉脸面而去。他趁大汉后退,揉眼睛当儿,大声:“各位邻里,干吗大动干戈?”
大汉揉着眼睛,厉声:“你靠边!你家少爷轻薄我家妹子。”
方半山:“普家大少爷,我们老爷来下聘礼,谁叫你爹不允啊。再说,我家少爷在镇上赌钱,你妹子又怎会被他轻薄呢?”
大汉再次端冲担佯攻:“我妹子也在赌场,他就是调戏了。不跟你罗嗦,叫你们老爷出来,不然先拿你是问。”说完一甩手。他身旁的几个汉子同时举器械攻击方半山。方半山手无寸铁,见势不妙,一转身“扑通!”纵进水里。
塘坝上。人声鼎沸,火把熊熊。
方家门前。方正虎跪在小老头跟前:“爹,真不怪我啊!我赢了不少钱,不想再赌了,刚走出赌场大门,迎面碰上了普家妹子。她一个劲朝我笑,我刚想说话,她就鬼叫般咋呼。我想,不好,赶紧跑。”
方老爷:“就你事多,看你的松样……”
管家:“老爷,普家醉翁之意不在酒。”
方老爷:“你是说……”
管家:“当然是为老虎岭的那口大塘了,您想想,两道冲田都仰仗那口大塘的水灌溉,而水塘却靠我们冲这爿……”
浑身水淋淋的方半山跑来:“老爷,他们要放火箭。”
小老头叹气:“咳!给他们一百个大洋,算是赔偿两头畜生。让他们三天后听回话。”(演职员姓名结束。)
2、一列开往上海的破旧客车。
某一节车厢里。方正虎一会儿圪蹴在椅子上,一会儿跪着趴靠背上,透过条板缝隙凝视后面的一个给孩子喂奶的妇女。方半山站起身把大褡裢放在车窗那头给方正虎当枕头,让他睡下。方半山看了一眼对面坐位上的胖和尚和脏了咕叽、黑不溜秋的大男孩,又侧身看方正虎,见他依旧那样,爽心抱起他,把他放在大腿上。小矮子把头枕在方半山的手臂上,脚搁在褡裢上,身体躺在大腿上觉得很舒服。歉意:“不好意思,拖累你了。”
方半山坐舒服了,憨乎乎笑:“少爷,你睡腿上我反倒坐得舒服。”
方正虎眨巴着眼睛:“那是,那是,我是说你跟我出远门。”
方半山:“普家不好惹,他们志在老虎岭的大塘。老爷叫你外出躲躲也是无奈,只是我俩从没出过远门,处处要小心啊。”
列车哐铛,哐铛破牛车般速度前进,突然旷野里一阵枪响。
荒野。远景,两匹骏马驮着人跟随火车奔驰,他们慢慢一节一节车厢超越。
镜头拉近。一骑已经和火车头驾驶室并行,坐骑上端机关枪的战士朝天空打了一个连发。火车嘲笑般地继续有气无力行驶。另一个骑手两腿一夹,骏马蹿了出去,须臾逾越了火车头,上了铁道。骑手超越了机车那么几十丈,倏地掉转马头,同时胳肢窝下的***朝火车头开火。火车毫不在意,仍旧轰隆!轰隆向前。骑手一带缰绳,下了铁道,到了另一边,再度掉转马头,又和火车头并排行驶。
路基便道。端机关枪的战士驱马上前,一眨眼工夫就超越了火车头几十丈,拽出手榴弹往路基坎下一扔。轰隆!马一停顿,火车又和骑手并行。
驾驶室。技师慌忙拉汽笛,生气:“这两个愣头青,看他们傻里吧叽的样,火车又不是他座下的马匹,说停就停得下来的。去!拿毛巾朝他们摇晃,不然,炸了铁轨大家完蛋。”
司炉解下围在项上的白毛巾走到梯台上摇晃,一边往下走,一边扯着嗓门:“老总啊,火车哪能说停就停的,得慢慢来啊。”
司炉下到最后一阶,与骑士就那么几尺距离。骑手:“刹车啊!”
司炉:“刹车,旅客不但会受伤,还可能惊慌失措。”
火车嘎吱,嗤……停止了。
车厢。方正虎起身趴在窗户上,透过车窗,只见小路上有两匹马,风驰电掣朝火车跑来,渐渐近了,头一匹的马背上是个背长枪的士兵,第二匹马背上有两个人,前面是个妖艳女子,后面是个军官。
路基。那军官匆匆把女子塞进车厢,旋即上马和三个士兵扬鞭而去。
车窗。方正虎一直把那个妖艳女子看走进了车厢,才回身。自语:“不知会不会来这节车厢?”
车厢的结合部。方半山听见方正虎叨咕就起身往车门走过去,走到车门见那女子还在稳定情绪。他瓮声瓮气:“小姐,小姐,我那儿有位子。”
这女子叫马艳芳,是上海一家很有名气的妓院里的很有名气的妓女。她看看方半山吓一跳,连忙摇手:“谢了,我自己找座位。”
马艳芳拎着个不大的皮包,屁股一扭一扭,明眸流盼,咯,咯……走过方正虎跟前,无意地看了他一眼,见他那么矮小,再看看身后的那位,不自觉地噗嗤一笑。
方正虎自马艳芳在车厢里出现,一直没眨眼睛,见马艳芳那么一笑,浑身舒服得直扭扭。方半山走来向方正虎两手一摊,做了个鬼脸。
天黑了,窗外黑咕隆咚的,火车仍旧哐铛,哐铛喘着气。旅客们陆续歪着脖子打起了瞌睡。方正虎坐不住,在车厢中走来走去,不时地走到马艳芳跟前蹦蹦跳跳,做做鬼脸。马艳芳感到旅途中很乏味、无聊,见小矮子跟她轻骨头,多少冲淡了点睡意,也就不呵斥他,但也不去答茬,凭他闹。
夜深了。小矮子没闹腾劲了,歪倒身体,头枕着褡裢进入了梦乡。在他们对面座位上,原来坐那的胖和尚已经下车了,只剩下那个十五六岁的黑不溜秋男孩。方半山坐了过去,两眼紧盯着褡裢。不一会儿,有三个男汉子从他身边经过,见他没睡都冲他笑了笑一直走过几排座位停了下来。方半山奇怪,拿眼去看他们,“哟!”
那三个人开始挨个掏入睡了的旅客的口袋,被惊动醒来的在他们晃动刀子的威胁下没敢吱声。三个盗贼中的那个“瘦猴”伸手去拿也在打瞌睡的马艳芳的包,那包看似胡乱放在腿上,其实有根链子拴在手上。马艳芳被惊醒了,责问:“干什么?”
“瘦猴”做了个猥亵的动作:“拿来,不然就先奸后杀。”
马艳芳什么场面没见过,非常镇定,把皮包往屁股后一放,拽出一把小手枪大声:“你知道我是谁吗?”
“瘦猴”拔出匕首:“别咋呼,那玩意打不死人。我不管你是谁,拿来,不然我捅了。”
马艳芳见“瘦猴”的匕首直往肚子上逼,一扣扳机,手枪没打响,惊恐:“杀人了。”
“瘦猴”:“嘿嘿,保险都没打开。”收好匕首去夺手枪。手枪掉到地上。
就在“瘦猴”去拿马艳芳的皮包的同时,方半山已经起身朝这边走过来。正当“瘦猴”再拿匕首逼近马艳芳小肚子的一刹那,方半山的那只蒲扇般的大手搭在了“瘦猴”的琵琶骨上。“瘦猴”回头:“干什么?找死啊。”话音没落,匕首就横着向方半山劈过来。方半山使劲一捏。“瘦猴”的骨头碎了。当“瘦猴”疼死过去的一瞬间,两把刀同时从左右向攻击方半山过来。车厢里不但狭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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