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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战瓦格纳堡:“光荣”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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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战瓦格纳堡:“光荣”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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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3年,美国的南北战争呈现出了一种不同于以往的样貌。这一年的元旦,林肯总统颁布《解放宣言》,宣布解放黑奴,同时做出了一个意义深远的决定:允许黑人参加北方军队。半年之后的7月,北方联邦军和南方邦联军在葛底斯堡展开一场决战,以崭新面貌出现的北军经过激战而取胜,从而将战场上的主动权掌握到自己手中。

目标指向瓦格纳堡

同是在这个7月,南北战争的一场焦点战事接着又在东线战场展开,双方争夺的中心位于南卡罗来纳州的重要港口查尔斯顿。在这个方向上的北军主将是38岁的昆西・吉尔摩尔准将,他刚刚接替了易怒而不受人欢迎的戴维・亨特少将。吉尔摩尔是1849年的西点军校毕业生,内战既起后,他以成功率军攻取南军的普拉斯基堡,肃清通往乔治亚州港口萨凡纳的水道而闻名。 1863年1月1日,美国总统林肯颁布《解放宣言》

到任伊始,吉尔摩尔的目光就紧紧盯住了查尔斯顿,夺取此地不仅将极大改善东线战场的态势,而且具有更重要的精神层面的意义。1861年4月,“南部的叛乱者”正是在查尔斯顿的一处军事要塞―桑姆特堡打响了内战的第一枪,从而点燃了南北战争。因此,攻取查尔斯顿,对联邦政府和北军来说有着极为特殊的含义。

南军在整个查尔斯顿的防御核心,就是桑姆特堡以及与之隔着一片内港水域遥遥相望的莫里斯岛。南军在这两处都布下了重兵,在火力上彼此呼应,同时压制着北军的舰队无法冲入港内。在莫里斯岛,南军的防御集中在岛屿的北部,他们在那里构建了一处坚固的要塞―瓦格纳堡,这片要塞区大约占据着全岛三分之一的面积。

吉尔摩尔准将的作战计划,就是先攻取瓦格纳堡,然后把炮队部署到莫里斯岛最北端的卡明角,从那里压制驻桑姆特堡的南军炮火,保障北军舰队接近港区,最后以水陆并进拿下查尔斯顿。也就是说,攻取查尔斯顿的前提是拿下莫里斯岛,而攻取莫里斯岛的关键是攻下瓦格纳堡。

炮火急袭

北军共有1.1万人投入莫里斯岛的作战。7月10日,本次作战的先锋乔治・斯特朗准将指挥的一个旅,出其不意地在岛南端登陆,只用了半天,就把南军完全逐退到瓦格纳堡中。斯特朗的部下抓了150名俘虏,缴获了一批大炮和5面军旗,他原本想一鼓作气冲进瓦格纳堡,可是志得意满的吉尔摩尔却在那时鸣金收兵,让部队休息了。

抓住这个宝贵的喘息机会,南军从惊慌中稳定下来,加固了瓦格纳堡的各处火力点,做好了迎接冲击的准备。面对有所准备的敌人,北军在11日以第7康涅狄格团为主力展开的进攻失败了,进攻一方有330人伤亡,而瓦格纳堡的守军只有12人伤亡!

以一处单纯的海岸炮台为起点,经过几年营造的瓦格纳堡,这时已成为令人生畏的要塞。要塞由一圈封闭的夯土墙体构成,高达9.2米,并由粗大的树干和沙袋加固。墙体上密布轻重火力孔,并部署有14门大炮,其中最大的几门可发射重达128磅的炮弹。墙体之外是一道沙堆的斜坡,防止来犯之敌直逼墙下,沙坡之外是一道宽3米、深1.5米的注水障碍壕,周边还埋有炸雷和削尖的树桩。另外,堡内建有顶壁厚达3米的隐蔽所,里面足可以容纳下1000人,而整个瓦格纳堡的守军为1700人。

尽管11日的失利让吉尔摩尔认识到了瓦格纳堡的坚固,但他和他的副手特鲁曼・赛莫尔准将仍然认为拿下这里只是时间问题。

北军的第二次进攻于18日清晨开始,吸取了之前战斗的教训,吉尔摩尔这次以炮兵开路。8时15分,北军的4个炮兵营首先开火,很快,泊在附近水域中的11艘军舰也加入炮击,不停地把炮弹掷向瓦格纳堡。 肖带领黑人团发起冲锋的情景

随着时间推移,海水涨潮,参与炮击的几艘北军铁甲舰得以更加接近莫里斯岛,火力也就更形猛烈。据一位在场亲历者的描述,这些军舰“就像趴伏在水中的大狗,黑色的脊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炮弹划过的声音犹如一趟趟疾驰的列车”。

可怕的炮击一直持续到黄昏,但是瓦格纳堡内那面破损的南军军旗仍在飘扬着。大部分守军都在堡垒的隐蔽所里毫发无伤,而大多数火炮也在厚厚的沙包层叠之下得以保全。挨过这一阵,北军的炮火稍歇,这是步兵即将进攻的信号。守军主将、40岁的弗吉尼亚人威廉・托利弗准将立即把他的人派到壁垒上的各个位置中去严阵以待了。

黑人团的死亡冲锋

这时,在莫里斯岛南面的沙滩上,准备进攻的北军士兵正整装待发。这是一支独特的部队,除了几名军官外,持枪肃立的战士全部都是黑人。这就是林肯的《解放宣言》所催生的美军第一支黑人部队:第54马萨诸塞志愿步兵团。

耳畔充斥着大炮轰鸣的回响,莫里斯岛上的地面在震颤着,这个黑人团两天前才第一次上战场,今晚他们将充当北军进攻的前锋。团长罗伯特・古德・肖上校只有25岁,来自一个支持废奴主张的家庭,这个哈佛毕业生已经从初上战场时的恐惧中摆脱出来,深信自己所指挥的黑人士兵们一点也不比白人差。

斯特朗准将策马上前,大声问道:“有谁觉得自己今晚不能在那个堡垒里睡觉?”第54团齐声回答:“没有人!”将军又指着旗手问道:“假如他倒下,谁能举起旗帜继续前进?”肖上前一步答道:“我能。”

肖把参战的624人分成两队,每队各有5个连,他本人的位置在第一队的旗手旁边,他的副手哈洛威中校在第二队的中央。19时45分,肖举起自己的佩剑,第54团开始前进。黑人士兵们手里的步枪全部上了刺刀,他们先是慢走,在接近外壕时开始小跑,逐渐形成一个倒V形冲向瓦格纳堡,肖和旗手就在这个倒V的尖顶上。 当北军士兵进至距离瓦格纳堡大约130米远时,托利弗准将下令开火。顿时,一片火光闪耀在要塞的胸墙上,钢与火的旋风卷向肖和他的黑人团。许多人立即被打倒,有的人则奋力通过了树桩和注水壕构成的障碍。

哈洛威在那时中弹倒地伤重不起,肖则一鼓作气冲上了沙坡,身后跟着一队坚定的追随者。这位勇敢的上校挥动手中的佩剑,高喊着:“前进,第54团!”但紧接着,他就一头栽倒在了沙坡上―有3发子弹几乎同时打中了他。

军士卡尼看到肖身边的旗手摇晃了一下后倒地,便赶忙扔掉手里的步枪,冲上去举起军旗。在那里,接连几次爆炸把他身边的一大片人都炸倒了,看上去,这个临时的旗手是那时惟一站立在沙坡上的。

第54团完全被打散了,这时,斯特朗投入了更多的部队。查特菲尔德上校的第6康涅狄格团的300人冲了上去,这位上校很快左腿中弹,手里的剑也被子弹打飞,被一名勇敢的士兵拖回后方。第6团的许多士兵还没有跑到沙坡就被打倒,一位名叫德邦的士官把团旗插上了沙坡,接着就被打死,之后为了维持这面站立的军旗,又死了很多人。

继之而来的是第48纽约团,他们的境遇甚至更糟。因为堡内守军临时把3门大炮前推,集中轰击北军集中的地段。这样一来,沙坡和注水壕一带更加呈现出伤亡累累的景象,第48团的一名军官米勒后来回忆,“冲上前的人几乎不可能在那片斜坡上活过5秒钟”。

绝望的终结

目睹部下遭到屠杀的斯特朗准将投入了最后的部队,他下令第3新汉普郡团参加战斗。这支生力军的冲锋开始没多久就吸引了南军的大部分火力,团长杰克逊上校的制服被爆炸的气浪整个剥离了身体。与此同时,上前督战的斯特朗自己也被弹片击中,在极度痛苦中,他不得不下令:撤退,尽可能保持秩序! 战事平静后的瓦格纳堡

北军斯特朗旅已经不再是一支有战斗力的队伍了,斯特朗的一名参谋官把当时战场上的景象同但丁笔下的炼狱相提并论。20时30分,开始对进展感到烦燥不安的赛莫尔准将向正在海滩上列队的第二波部队下令,要求他们提前投入进攻。

这是普特南上校指挥的一个旅,接到命令后,这个旅的4个团陆续展开了冲锋。在发出进攻指令后,普特南对身边的参谋们说,“天哪,我们就像是一群羊羔跑向瓦格纳堡。”

第7新汉普郡团的505人跑在最前面,他们很快被散乱败逃的第一波士兵冲乱,“每个人只能为自己的生存而搏斗”。第100纽约团跟了上来,他们受到交叉火力的射击,甚至受到友军的误击。

最后上场的是第67和第62俄亥俄团,两个团加起来大概只有100来人越过注水壕,来到沙坡一带。普特南上校也策马上阵,但他的战马很快被打死,让他亲自带队发起冲锋的企图落了空。

普特南派出信使,要求赛莫尔尽快投入预备兵力,但是后者已经被一发开花弹的弹片击伤而失去了再战的勇气。吉尔摩尔准将也失去了对局面的控制,他找到第67团的团长巴特勒少校商量,刚说了句“我们最好离开这儿”,就被一发子弹打掉了后脑勺。巴特勒代为发出了撤退的命令,但有许多北军士兵在混乱中无法收到命令,他们不是被打死,就是成了南军的俘虏。

到了22时30分,北军对瓦格纳堡的绝望冲击终于结束了。不过要塞内发出的炮火仍在继续扫荡着海滩,又给北军部队的伤口上“撒了把盐”。

7月19日的晨光揭开了惨象。托利弗准将写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在一个地方堆着这么多死人。”南军以36死145伤的代价守住了瓦格纳堡,而实施进攻的北军则有多达1500人伤亡。在各参战部队中,黑人团有281人战死,是各团中损失最重的。交火结束后,南军士兵把这个团的阵亡者投入一个大坑,不过肖上校则被单独掩埋,因为他们认为这位白人军官不应该和黑人士兵们呆在一起。

经过这次血淋淋的教训,吉尔摩尔准将认识到正面强攻无法攻下瓦格纳堡,他转而采取逐步收紧包围的蚕食战法。差不多两个月之后,吉尔摩尔终于得偿所愿,粮弹无继的南军在9月6日晚上悄然放弃了瓦格纳堡,北军直到第二天天亮才发现这座要塞里已经空无一人。

时光任苒,到了1989年,好莱坞导演爱德华・兹威克把黑人团血战瓦格纳堡的事迹拍成名为《光荣》的电影,成为南北战争中这场残酷交战的一种别样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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