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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何处惹闲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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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何处惹闲愁
时间:2023-08-06 23:43:19     小编:

“我的惆怅,不是对命运的凄怨,而是对时序变迁的一种无奈。年年岁岁人不同,而自然依然如旧。”

郎绍君曾用“闲愁是功夫”来形容江宏伟的画。然而在跟江宏伟的交谈中,却并未感受到什么“闲愁”的工夫,只觉他健谈、爱笑,喜欢运动和做饭,分明就是一位开朗的顽童。但越是细读他的画和文字,反而越能体会出这“闲愁”的工夫。闲,是他闲静的创作状态和画面意境;愁,是他体验和感触自然时的细腻敏感。泰戈尔说:“诗人和艺术家把他们灵魂的色彩和音乐融入生存的结构之中。”江宏伟正是把他灵魂中的“闲愁”揉渗进他的花鸟世界里,这果真需要工夫。

陌生的单调

2001年,江宏伟平静地在画室里一边听莫扎特、门德尔松、肖邦的旋律,一边有滋有味儿地精勾细染着他的花鸟世界。生活平静,艺术市场平静,心态也同样平静。画完一幅清雅的《春情图》,添段文字:“日光在喧哗中流淌,拂面的柳风缓缓吹来”。好一幅安静、恬淡的画面。

画工笔画都会面临漫长而枯燥的制作阶段,总得有一份耐心方能度过这些时光。时近耳顺,画画几乎成了江宏伟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以往那种对画画的迷恋与憧憬,渐渐隐退,替之为一种怀旧和习惯。他习惯了忍耐,忍耐着重复而单调的渲染过程,使自己不停得久驻画案前。“我得在枯燥之间寻些乐趣,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些细节,也能用来遣散枯燥乏味的机械式的重复。”

“当陌生的路,不再陌生,成了一条熟谙的途径,神与圣的感觉逐渐淡漠了,迷茫已经消失,虽不再有误途的危险,但新奇、憧憬所带来的怦然心动的激情,似乎变成了一个略带伤感的忆念。虽然淡漠还没到冷漠的程度,但那般喜与忧的纠缠在心中所起的涟漪,不再那么绵绵不断了。”

冬日里江宏伟记录对梅写生,一小时过去了,一天过去了,宣纸上渐渐布满枝条花影。看着含苞的花蕾一朵朵绽放,绽放后又开始飘落,桌面与纸面遗下片片碎瓣,心中居然有些婉约的滋味。

闲散地关注

记得有人用“无聊”来评价江宏伟的画。的确,“无聊”一词在很大程度上概括了江宏伟的艺术趣味,在他身上,艺术的美德体现为艺术的抒情态度,而非社会学的价值追求。

听鸟声、看花期这种事,本就是一种心境的反映,似乎是闲来无事的一种专利。很多所谓的见心境的艺术品,都离不开一“闲”字,因为这得超脱了功利和俗务才能靠近这心镜。于是,鸟鸣声能入耳,花香气能走心,是要把那些繁杂的事务劳作忘掉才传得进来。“鸟鸣山更幽”是一种闲,“花香心更甜”也是一种闲。

四季的转换在一花一叶上反映出不同的形态与色泽,足以让江宏伟的感观发现很多值得关注的细节,而描绘又让他的感观不断调整聚点。“我满足于这种状态,也越来越醉心于这种闲散地关注,于是‘传统’、‘现代’、‘思想’、‘观念’于我、于我的心已不生纠缠,我喜欢被眼中物体所吸引的感觉,也乐意像个手艺人似的将手中的活做好,并且以好的心情,以浓的兴趣来做,至于它的意义何在,我想对我有意义应该是最大的意义,因为我知道我的这种兴趣与行为是当中的一种边缘,而陶醉在这种边缘,我感到有点奢侈了。”

美如悲哀,无所不在

江宏伟早年爱画水禽,于是,白鹭、天鹅、野鸭、鹬鸟便不断进入他的画面。江宏伟自己分析,除了画面布局需要外,更深一层是当初少年潜意识里那种伤感情怀在作祟,毕竟,感物生情是青春多梦症的象征。在水禽不停栖息的过程中,羽翼愈发有光泽了,形态也逐渐丰满,那份掏心掏肺的情怀已隐遁,天然去了雕饰。

即便是在万物复苏的春天,江宏伟画着樱花,哼着“如雪樱花漫天舞,春日曙光白蒙蒙”的和歌,也会生出几丝愁绪。“正因为艳丽得突然、短暂,于是自然与人生的无常、漂浮联系在一起,所以这美带上凄凉的色彩。”正所谓,“世无定数,遂见其美。”

在万象凋零的时节,面对茫茫然的空旷,个体从属着无垠的空间,不再显出主体的位置,带着一种悠思之感,多少有些悲情色彩。“这类悠思与悲情,能让心绪变得沉静,变得冷清。当人在私有空间里安置这样的沉静与冷清,内心会得到一种净化。所以我们会醉心于倪云林的枯石疏枝,渐江冷石峻山的清冷的画面。”

江宏伟平日对花写照,如对故人又如自写。“我的惆怅,不是对命运的凄怨,而是对时序变迁的一种无奈。年年岁岁人不同,而自然依然如旧。”这种情绪在都市并不多见,因为人工可以堆积起永不凋谢的奢华,也在重复着无休止的单调。“当你面对自然,哪怕是你护养的一片草木,它们时时刻刻地在发生着变化,并不时提醒着生命的旺盛,生命的脆弱。”江宏伟在作品中留住的这份心光,属于自然界,属于他,属于他与自然界的融合。

花鸟依旧笑春风

其实江宏伟很少通过画一种花来象征什么人生哲理。他总觉得落实到绘画上,若以某种题材来引申一番带有文学、哲学的含义,颇有点大众化的嫌疑,感叹人生苦短、繁华易逝,似乎成了一种概念,非要用画来解说这类道理的话,就失却了绘画本体的真正意义。

因此,他更乐意塑造。在塑造的过程中,可以觉察到自己的关注点,由此体会出情绪的投射,并触碰到一种流露中的心境。

鸟的寿命与人类相比无疑是短暂的,但鸟类专家巴勒斯却说:“鸟儿是永远不变,这一事实让人想来有些伤感。你在变老,你的朋友在死去,或者迁移到远方,各种事情如过眼云烟,一切都已改变。然而,在你的花园或果园中,却栖息着你少年时代的鸟儿,它们发出一成不变的调子,传出同样的鸣叫声。这些完全相同的鸟儿具有永远不会衰老的青春。”巴勒斯确切了解各种鸟儿的生命周期,江宏伟也明白案上各种花儿的周期,于是他珍惜它们短暂的光泽,因为,枯萎与凋谢在等待,很快又被新的鲜花所补充与替代了。

“人面桃花相映红”,是江宏伟创作时的一种状态。他说:“一旦经过‘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情绪之后,‘人面桃花相映红’的质量感顿时出现,将一种现实的状态,上升为另一层面,就会达到超越现实状态的精神境界了。”江宏伟笔下的花鸟,正是这样的一种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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