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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作家与军旅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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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作家与军旅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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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秋川,祖籍冀东,1984年毕业于中国政法大学法律专业。曾先后在北京市公安局、北京郊区旅游实业开发公司等单位工作。目前从事著名作家浩然资料的收集、整理、研究工作。已由团结出版社出版专著《曾经的艳阳天――我的父亲浩然》,并在《中国文化报》《中国艺术报》《文艺报》《中国政协》《北京日报》《传记文学》《深圳晚报》等多种报刊发表有关浩然的文章多篇。

1975年3月5日上午,一位身着草绿色军装的客人敲开了浩然的家门,来人便是军旅诗人胡世宗。

胡世宗是从沈阳军区某部政治部文化处被借调到解放军文艺社帮助工作的,是社里委派他协助浩然整理几篇理论性的文章。

胡世宗受到浩然十分热情的接待。尽管一见如故,但他仍显得有些拘束,不敢多说话。这是浩然与胡世宗的初次相识,那天他们谈论了近四个小时。也就是从这时起,他们开始了长达数十年的友情。

在以后的一段日子里,胡世宗或白天,或晚上,经常出入浩然的家,继续着他们的交谈。在这些天的谈话里,浩然说到他的生活,他的写作,也谈到阅读,谈话的内容涉及方方面面的许多问题。

这段工作结束后,浩然便往返于城市与乡村之间,回城时,便尽可能找机会与胡世宗见面畅谈。

浩然与胡世宗或见面,或通信,保持着联系与交往,友谊也在不知不觉间往更深的层度发展着。

5月20日,浩然收到胡世宗从沈阳托人捎来的大米。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那些大米,引起了浩然许多感想。这一天浩然写了一篇长长的日记,他在里面写道:

自从我遭难以来,许多同志,在精神上、物质上,给了我无私的支持和援助。这是出于他们的阶级责任感、正义感。另方面,人们之所以关心我,是因为我给人民做过一些有益的事情。要想永远不脱离人民,就得继续做有益于人民的事情。

……

三千年的封建社会,文化名流,可以说很少不是有产者和官宦者,即使“种豆南山下”的陶渊明,也不是奴隶和长工的子弟。在今天的文学史上仍有一席地位的人,几乎无一例外的或成名前是仕途的骄子,或成名后得以腾达,或从高高官位上跌落者,撸一辈子锄杠的子弟和正在撸锄杠的人,写出好的文学作品,并得以流传的,可以说没有一个先例。在外国,我们知道莎士比亚、杰克・伦敦、高尔基,不是上流社会的人物。中国呢?只有在无产阶级夺取政权以后,下层人物才有权拿起笔来,歌颂自己的亲人,记录自己的胜利,抒发自己的情怀。夺取政权阶段和解放初期,各条战线上的宣传员;一九五八年大跃进时期的民歌运动,特别是文化大革命期间遍及城乡的工农兵业余创作组织,都属于揭开中国文学史新篇章的先驱者。我,一个农民出身的孩子,是这浩荡队伍中间的一个!

以后,会有大批名流涌现,会有大批不朽作品问世,但人民和代表人民说话的文学史家,决不会忘记在荆棘中开闯路子的那批积极分子!

革命推动历史前进,我一直亦步亦趋地用笔描绘着一场一场革命斗争,我的作品反映了一点时代的面影。我是揭开中国文学史新篇章的先驱者的“随帮唱者”中间的一个。我引以为豪。我的作品和名字,将很快烟云消散,但我的辛勤汗水,却要化为泥土,永远为绿苗红花默默地效点滴之劳。临到生命终了之日,可以心安理得地说:我没有辜负时代,我没有白来一世。

……

1979年夏天,浩然要到东北的吉林参观访问,行前给胡世宗写了一封信,说了自己近期将要开始的行踪。胡世宗接到信后立即给浩然打来长途电话,请他在沈阳停留几日。

浩然到达沈阳的时候,胡世宗已早早地等候在火车站。胡世宗为浩然安排好住处后,就请来一些朋友在家里为浩然接风畅谈。胡世宗陪伴浩然参观了沈阳故宫和周总理读过书的沈阳六中等地,还观看了吉剧和电影。在胡世宗的陪伴下,浩然在沈阳度过了充实而又愉快的两天。

浩然与胡世宗接触时间最集中也最长的时期,是1981年5月至8月这段时间。1981年的5月11日,浩然再次应邀来到沈阳,住在黎明机械厂招待所进行写作。在这期间,不是胡世宗到招待所看望浩然,就是浩然到胡家做客;浩然有了新的创作构想,总要先讲述给胡世宗,写出新的作品,先请胡世宗阅读后提些意见,有时对作品的题目拿不准主意,也要征询一下胡世宗的看法。特别是7月到黄海大长山岛参加春风文艺出版社举办的笔会的近半个月时间,两个人更是朝夕相处,无话不谈。在笔会期间还发生了一件让浩然一想起就心惊肉跳的事情。

7月25日中午,参加笔会的作家们照例到海里游泳,胡世宗和吴文泮、许维刚二人向深海处游去。游出很远后,胡世宗突然因感觉这里是深海而惊悸,他那时还不会在水中换气,游多远回来头发都是干的,他往回拐弯时,因手臂用力过猛,人一下子沉了下去。幸亏有周围的人奋力相救,才化险为夷。浩然站在浅水区看着这惊险的一幕,脸色都变了,紧张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望着已经脱险的胡世宗,浩然想起了午饭前他曾告诉自己整理出了八首短诗,下水前一定要跟自己一块儿照个合影……这岂不都成了永别的预兆?回到住处的浩然越想越后怕,不仅午觉没有睡成,整个下午也无心进行任何创作。胡世宗大难不死,当天晚餐,浩然拿出一瓶从北京带来的酒和半瓶凤城老窖,与邓友梅、林斤澜、彭荆风、单超等多名作家为胡世宗置酒压惊;晚餐后,浩然又张罗与金河、祝乃杰、修玉祥、张长弓等人陪胡世宗来到海边。再一次下海,胡世宗心有余悸,浩然和大家说,这件事,一定要顶回去!浩然和几位作家陪胡世宗在出事当天再一次下水游了一会儿。

25日这天,浩然回顾以往,设想将来,心潮起伏,感慨万千!也就在这一天,浩然挥毫为胡世宗写了一个条幅:

自识东西走南北

喝遍乡土万井水

处处有情处处爱

苦酿人间美中美

不觉艰险临高境

回首畅观浪花飞

天无尽期志未了

愿将心身化纸灰

这是1977年7月7日,浩然准备从暂居的密云县五里坨军营返京会见美国翻译家前,写的一首《自题小像》诗。这首诗里包含着太多的意思,而浩然将这首诗抄录下来送给胡世宗,也是有着深刻寓意的。

在那天晚上的生日家宴上,胡世宗是唯一的“外人”。

在以往的那些年里,只要胡世宗来京出差,就总要和浩然聚一下,即使浩然不在城里,也要想办法赶去看望,畅谈一番。

浩然与胡世宗一个在京城,一个在沈阳,又经常在各地奔波,所以是聚少离多的。当两个人身居两地时,他们要么打电话,要么通过书信进行联系。由于种种原因,浩然写给胡世宗的许多信件都没有保存下来,现存的只有从1980年3月7日至1997年6月18日之间的四十四封。在这些信件中,浩然向胡世宗报告着自己生活中或写作上的喜讯,诉说着自己心头的苦闷,就一些拿不准主意的事情征询胡世宗的意见,有关工作和写作的问题向胡世宗提出一些建议……信件的内容不仅十分丰富,同时也是他们之间友谊的表现和象征。

2002年年底,浩然病重住进医院。在此后的数年间,胡世宗携妻子王惠娟多次到医院看望。2008年2月20日浩然病逝,胡世宗闻讯后又专程从沈阳赶到北京,参加了告别仪式,向他的这位老友最后一次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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