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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城一页的句号,数不清的雨滴

格式:DOC 上传日期:2023-08-07 01:38:27
花城一页的句号,数不清的雨滴
时间:2023-08-07 01:38:27     小编:

老的人喜欢咀嚼琐碎,喜欢回味。我自认是个不容易失忆的人,很年轻,却也习惯日后消化用敏感度捕捉带情绪的印象。如果说,一座城就是一本书,那么我对花城的印象是以页数计算的,且仅得一页。

南方酷暑的高温还未从混沌的头脑完全冷凝下去,我依旧让那一页花城的印象发烫着。因为它还没完全离我远去。那交错的道路像经纬网般盘结在脑海,地铁里的熙攘的人影还遮挡着我如今的视线,我甚至会怀疑,我之所以看它很模糊是因为带有眼泪。如今冬天的湿冷还没有彻底覆盖那份六月在心底残喘的酷热。那份落差感正像我那时孤单站在天河地铁出口曾期待会吹进一点点凉风,结果我被挤出了路面,蹭着别人袖口的汗迹。记得大一学期一结束我便随着男友来到广州。我们拉着沉沉的行李下车,像只蚂蚁似的淹没在人流中,挤进地铁六号线再转乘278路公交,终于到达棠下,我们月租1200元的房子就在这里。我们尾随着拖着人字拖O@发响的房东转过拥挤的街市。这里都是一般的城中村建筑,显得小气而喧闹。我们七转八拐的最终目的是一条潮湿昏暗的巷道通向的一栋民居房。

房东皱着一张好像饺子皮的脸拿着账单给我们算租金,除了基本租金,网费、水费、电费,另外支付。我带着一副疲倦的神色开始清理我的行李。褐色的行李箱外间层不知道什么时候塞了一叠广告单,我将它们揉成一团,顺手扔进了垃圾桶。打开了电视,看着珠江老友频道。早已火过去的连续剧还在播着,那几帮固定不变的粤语配音人的嗓音柔柔安抚着我的耳膜,我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我拨了个电话回家,父亲软硬兼施想要我打消逗留广州的念头,早早回家去。我不耐烦地搪塞了几句,并气愤地回应着这个假期誓死要在广州这座大都市里漂出一片胆量来。父亲拗不过我的驴脾气,终于是叮嘱我注意安全,吃好保重身体。我挂了电话的一瞬,开始拾起了生存的基本意志――觅食。从小一直惦念着广州的艇仔粥,如今到了广州,第一个当然要尝试的小吃。我牵着男友的手挤过熙熙攘攘的街道,虽然热得大汗淋漓倒也因新奇而越发精神多了。最后在一家小吃店里,我们拖来几张长椅,终于在露天的摊档外吃了一次艇仔粥,干贝小虾米的味道在舌尖裹住一层淡淡的乡愁,我开始有点怀疑,其实这艇仔粥跟母亲煮的海带猪肉粥是一个味儿的。我抬起头看了看广州的夜空,只看到一道线似的狭长的夜空,没有月亮。月亮不在家里的院子看,都不是那么的圆,甚至是,我在花城见不着月亮!

次日,男友便去了报社报到。我只身呆在出租屋里无聊得发慌,不断地调换电视频道,也在等待着朋友那边给我介绍兼职的消息,终于在630新闻开始播放的时候结束了这场漫长的等待,只是夹带着更大的失望――他所在的单位不能向我提供实习岗位。我慢悠悠地从出租屋出来,像一片叶似的,漂流到了海心沙。小蛮腰闪着七彩的光,我却在水里找不到它的倒影。它的光迷幻了我的眼。我举起手机对着美轮美奂的它拍了一张照片,终于从照片里看到了它在水面的倒影。晚间的游人特别多,从江边吹来的一丝凉风居然也让我突然觉得发冷。我扶住自己那薄弱的意志回到了出租屋,抱着男友抽泣了一场,狠下心决定即使是当服务生去街头派传单也得留在广州,经历一场真正的独立。那天夜里做了个梦,梦到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的西关大屋,挑着木箱子卖云吞、竹升面和套着五彩大公鸡卖公鸡榄的卖货郎向我走过来,他们送给我一颗鸡公榄和一碗白花花热腾腾的云吞……

新一天的一大早,我穿起洗干净的鞋子出去找兼职。从最初的商场导购到餐厅服务员再到餐馆学徒,我根据网上搜得的信息开始去争取机会。但是面试后的音讯石沉大海。心内也正从火焰走向死灰。傍晚时分,我再沿着那狭小的街道摸索回出租屋,却在街头不显眼的一角发现了一家粤西风味的餐馆。

老板端上来一份筒骨汤饭,鲜美可口,但我却尝出了第二道咸苦味,眼泪滚落到了碗底。这么久的死扛硬守终于是城堤溃塌,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父亲在那一端低沉而爱怜地说:女啊,回来吧。外面再好也是别人的。小城才是根,你攀得住,广州的树冠太大了,你爬不上树顶。我呜咽着跟他说,去看看西关大屋,给他买一把鸡公榄再回家去,他在另一头沉默不语。

只是后来我也并没有去了西关,因为那天下雨了。到底是太过匆忙,所以未来得及看多一眼。最后牵着男友的手,撑着伞到了烈士陵园走了一遭。雨中的陵园肃穆而安静,我在石碑前撑着伞照了张照片,连个剪刀手也不能摆。

坐上了回家的列车的时候,窗外仍是一片大雨。我隔着车窗看着外面的世界,花城这一页的句号就是数不清的雨滴。悠悠的,耳畔又响起了那首熟悉的童谣:落雨大,水浸街。阿哥担柴上街卖,阿嫂出街着花鞋,花鞋花袜花腰带,珍珠蝴蝶两边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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