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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德志的诗(4首)

格式:DOC 上传日期:2023-08-05 19:47:04
熊德志的诗(4首)
时间:2023-08-05 19:47:04     小编:

熊德志,笔名叶落不扫,安徽寿县人,1980年代生。作品散见《星星》、《诗歌月刊》等刊物。有作品收入《深圳80后诗选》、《六安文学60年》。现居深圳福田。

菩提路

每天,我都会在菩提路与新闻路区间内做一次有规则的波动。

在菩提与新闻之间,挟裹着我的生存状态,从甲午年春开始,

一直延续至今。

我当生而自由。在菩提路上,我从未看见一株菩提树,

也未看到树枝上结出佛陀。

我曾是一名新闻记者,而现在与新闻无关。

我已经从一滴水中融入到另外的一滴水中。从菩提路往东

依然是如此。

也许,日常的劳碌即是加持,而我也不具慧根。

但在语言上,我可以确信,菩提是关乎内心,明心见性,

关乎顿悟。而我则居于新闻路上,这将永远介入现实的一端。

我要时时看保税区外的流水,关注一场大雨,

今年的雨水特别异常,我早有忧虑,却不敢说出来。

我是顾及个人安危的,但又笨拙得无懈可击,

这是最无所畏惧的。

我时而在热烈燃烧的芒上,时而喜欢野向日葵,

和青藏高原上的麦子。

我停滞太久了。以至于

在一座废墟上都找不到我的名字。

而或,我从来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名字。

不曾闻道,亦未曾作文。其实,我对菩提路知之甚少,

对菩提知之甚少,对现状知之甚少。

我的无知,亦是恶。

我曾对春风表示过赞叹。对深南大道北侧的楼顶心生向往。

还有黑暗中的黎明,你知道

黎明是挡不住的,但黑暗尤其浓烈。

我曾经在九楼上漂浮着,视线与卓越大厦平行。卓越是一种能指和所指么。

我想到的是尽快与一个女子缔结婚约,

在一桩婚姻中成其自身。

这注定是一个伟大的目标和完美的结局。伟大与崇高都不过是日常的。

菩提是日常的,新闻是日常的,追求是日常的。

顿悟与担当,也是日常的。

二月二

我与你对坐,中间蹲踞着酒器。

但且,让我为你沏茶。

我蛰伏得太久了。

更早些时候,有我不曾提及的法律与民主,哈耶克与托克维尔,

《自由宪章》、《旧制度与大革命》。以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若你是懂得它们。

被称之为形而上的,在我的内心端居。

你看见的,

也只是一部分。

你所不能及的,则缩回我过了而立之年的体内。

我是局部的自己。

时年英华,手挥五弦,用左手言心。

而所求者,也只是“为了自由而无用的灵魂”。

这一如黄金般灿烂的早年,

迷惘、贫穷、默默无闻。

若回到峨冠博带的宋朝,我也不过是寿州长史,

无辩。不争。能容。能化。

狷介不羁

又有着抽不开身的案牍劳形。

在现世,我只是个迁居岭南的士人,

开荒南山,为稻粱谋。

农历二月二,龙抬头,适宝安,会二三子。

是为“感遇”日,抒怀抱,

试遣愚衷。

我有伊人在侧,以梦为马,带着镣铐跳舞,

有着悲剧的尾巴。

南山述

我静坐于南山一隅,不写诗,也不著述。

有众学子为邻,与之相望,唯不与聚。

我有散漫简放的恶习,居南山久之,但从未谋南山一面。

有客者东南先生偕与南海大道东侧学府路之荒野,

我以为有泗水寻芳之意。

一群人谈论人间的孔子,言及非形而上的《论语》。

我们生存的状态须是日常的,

有风乎舞雩,也有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但一切都要简化,不可诠释,不可赘述。

走的越远,源头越是要清晰。

这目标感是一致的,存在感是一致的。大道

是无技巧的,不复杂的。要轻一些,

再轻一些。

它是在人间的,是世俗与人本的。

我们与台湾学者谈论孔子,

与来自京畿的女子在香蜜湖围坐,

老北京涮羊肉的火锅直冒着热气。

而更早些时候,又有生者在契火中丧生。

他代天子巡牧,有着放不下的职责与担当。

这二者是需要平衡的。

我们需要

在好年景里,谈论雨水,谈论庄稼,谈论庙堂,

谈论五斗米以及“世俗不知”

的高标自举。

此后,又要分辨谁是真的思想者,谁是真的民本主义。

我们想到顾准、哈耶克、斯蒂格利茨、克鲁格曼,

又将目光垂注于有着宋代审美风范的黑色瓷器,

并触及《牡丹亭》里的“如花美眷,逝水流年”。

是夜,一路经过学府路、香蜜湖、华侨城、车公庙、竹子林,

又直达南山的桃园深处。

待叶落与客归于蜗居,不知天之将明,

小区门口有人间烟火袅袅升起。

将饮茶

午后,阳光温暖。

――题记

我眼看着阳光一点点的西斜。我说到的西斜,

你是理解的。

现在,我已经把自己的身体放平,与你对话时,

我会不时地看一眼窗外的芦苇。

他们是一群思想者,我与之逐日对立,却不知道如何

与它们做一次对话。

是理解太难了么?

事实上,我也是逐日兀立。

而且是受控的,在秩序之下引颈。

我深知自己无法穿越到芦苇的体内,

就像此刻,我不能穿越到你的面前一样。

这让我意犹未尽,让我心生不甘。

芦苇是自醒的,我却无以安放一颗写诗之心,

这算是一种面对孤独的反抗和倾诉么。

对于你,一个被我称之为拥有钥匙的人,我是太想见到你了。

于我而言,见面即是感知。

我们饮茶,或者不饮茶,请你先以一个读者的身份

去阅读我的诗歌吧,然后再请你以一个评论者的姿态去解读它们。

作为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子,你善于从声音里捕获

一个人的形象和气息,

而且追求完美,无端逃避。但却又问:你可以感受到我的气息么。

是否二个互为钥匙的人也要必须穿越?

我们谈到2005年秋日的一个下午,那时的阳光更加像温暖的油彩。

见面的理由堪比今日。

你在那一端,在心里为我奉茶。

我们谈及海子和1989年,张枣,以及卡夫卡的肺,

你说:诗人是先知。

但这一次,是你故意忽略了阳光西斜,是你的忽略让我失去了担当。

是为约而不聚以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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