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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时期汪道涵在嘉山县的三次历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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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时期汪道涵在嘉山县的三次历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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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阻逃亡县长 险遭不测

1940年春,皖东人民对中国共产党和新四军从不了解到了解,从了解到坚决拥护,皖东抗日烽火已成燎原之势,建立皖东抗日革命根据地的各项条件已基本成熟。此时,国民党的统治在人民群众中已失去了威信。国民党嘉山县县长周少藩对共产党、新四军阳奉阴违,与盱眙县国民党顽固派县长秦庆霖接触频繁,做着投靠秦庆霖的准备。

1940年3月10日,新四军五支队情报部门得到了周少藩准备带部队投靠秦庆霖的消息,罗炳辉司令员立即派汪道涵赶到自来桥东南十几里地的来安县朱山港,劝说周少藩留下共同抗日,不要当逃亡县长。汪道涵决定立即前往朱山港。当时张厚民率领的小横山游击队的百十号人驻扎在周胡港。张厚民、汪干(汪道涵的大弟,原名汪导江)、吴少桐等人坚持要把队伍全带上,万一周少藩翻脸,就跟他们动真格的。汪道涵认为不能带武装人员去,那样反而让周少藩认为中共是在威胁他。

事不宜迟,必须立即动身前往。汪道涵接过戴锡可(当年秋与汪道涵结婚)递过的两块玉米面饼,带领刘仲民快马加鞭地赶往来安朱山港。

下午一点多钟,国民党嘉山县政府临时所在地的大院内外,近两百号人武装整齐,十几匹马背上驮着行囊。周少藩已做好了撤走的一切准备。

汪道涵和刘仲民骑马直冲大院而来。站岗的士兵一见是新四军五支队战地服务团团长汪道涵,慌忙跑进大院向周少藩报告。周少藩刚从堂屋出来,汪道涵已进了大院。

“周县长,你这是要出远门吗?”汪道涵一进大院见此情景心里已有数了,正好见着周少藩出来就迎上前主动打招呼。

“没、没……”周少藩一见汪道涵从天而降,一时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回答。但他毕竟是个老江湖,眼珠一转,满脸堆笑地说:“快请,进屋喝茶。”

进屋后,汪道涵开门见山地指出周少藩准备拉队伍投靠秦庆霖的做法是错误的。他劝周少藩不要当逃亡县长,应该留下来和嘉山县人民及新四军一道共同抗日。

周少藩见事已败露,无法再遮掩下去了,干脆把眼一瞪,露出了本来面目,大喝一声:“拿下!”立刻冲进来十几名荷枪实弹的卫兵,将汪道涵、刘仲民的枪下了,并用绳子将他俩反手绑了起来。汪道涵厉声道:“周少藩,你真的不给自己留后路吗?弃暗投明,你的前面还有路可走,否则你必将走向灭亡。”刘仲民也跳着、骂着。周少藩的部下有人嚷着要把汪道涵、刘仲民毙了。有人说把汪道涵、刘仲民俩人带去交给秦庆霖处理,一是给秦庆霖作见面礼,同时也向秦庆霖表明自己反共的决心。

周少藩的额头冒出了汗珠,心里盘算着到底怎么办?此时,在国民党嘉山县常备团任副团长的中共地下党员金汉溪贴着周少藩的耳根小声说:“周县长,这俩人不能杀,第一,我们不能把新四军得罪得太狠;第二,汪氏家族势力在嘉山县数一数二,汪道涵的二伯父汪二胡子是青帮老头子辈的人物,手下弟子高手如云,你杀了他侄儿,他能善罢甘休吗?第三,汪道涵的父亲汪雨相在日本留学时就是孙中山先生的文书,又曾有恩于蒋总裁,你杀了他,说不准哪天上头就有人来找你的麻烦。”

周少藩虽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但他觉得金汉溪提醒的有道理,他要为自己留条后路。于是,他对着满屋子里“喳喳”乱叫的手下大声吼道:“都给我闭嘴!”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周少藩叫人把汪道涵、刘仲民关进后院柴房,然后叫大家抓紧收拾,立即撤往盱眙。

第二天一大早,东家收拾房屋时听到后院柴房有喊声,慌忙跑过去。汪道涵、刘仲民见有人来,忙说:“老乡,我们是新四军。”刘仲民接着说:“老乡,这是新四军战地服务团汪团长。”房东一听,慌忙为汪道涵、刘仲民松了绑。刘仲民气得骂道:“这狗娘养的周少藩,哪天落在我手里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房东把汪道涵、刘仲民请到堂屋,忙着张罗早饭。

刘仲民一边搓着被冻僵的手,一边说:“大爷,先给我们弄碗热茶暖暖,这一夜把我们冻得半死。”

吃过早饭,房东不知从哪弄来了两匹马。

汪道涵、刘仲民立即赶往五支队向罗炳辉司令员汇报,罗司令员又立即把情况通过电文向刘少奇、张云逸、郑位仨人做了汇报。刘少奇当即指示,抓住时机,成立嘉山县抗日民主政府,并指示路东省委、五支队立即委派来安、嘉山、天长三县县长。

路东省委、新四军五支队于3月13日正式批准成立嘉山县抗日民主政府,并派汪道涵任县长。

化装进城购药 险落魔爪

嘉山县抗日民主政府成立后,各反共势力如坐针毡。日伪对根据地进行封锁,国民党顽固派不断制造磨擦,反动地主武装暗中破坏,土匪武装也常进村抢劫,刚刚建立起来的革命根据地一度处境十分困难。生活上的困难倒是有办法克服,可战斗中负伤的伤病员缺医少药,这让新四军五支队十团领导和县长汪道涵十分着急。

这天,汪道涵前往新四军五支队十团卫生队驻地――白米岗,看望在战斗中受伤的战士。卫生队长赵瑞生告诉汪道涵,他们急需一批常用药品。汪道涵决定带警卫员陈宝贵进明光城,设法弄些药品回来。他让赵瑞生写了部分急需的消炎、止痛、退热的常用药名。

明光城里日伪、反动帮会十分猖獗,中共在明光城里的5个地下秘密联络点先后有3个遭到敌人的破坏,3名优秀地下工作者被杀害。抗日民主政府的其他同志十分担心汪县长的安全,也有同志劝阻。汪道涵说:“我是在明光长大的,那里的大街小巷我都熟,那里有我一起长大的伙伴,我会见机行事的。”

天色已近黄昏,阴沉沉的天空不时地飘落星星点点的小雨。汪道涵和警卫员陈宝贵俩人一身农民装扮,在山间小路上疾行。远近稀稀拉拉的村庄上袅袅炊烟给大地带来许多生气。

城里已经掌灯,汪道涵和陈宝贵走过东坟山,穿出学堂巷,拐上中心街,一路上没人在意这两位普通农民打扮的人。

街市上的店铺有一半门还开着。汪道涵远远看见前面一家店铺门前挂着灯,一面招牌旗在寒风中打着哆嗦。不用近看,汪道涵就知道那是名医曹英魁的“益善堂”。汪道涵进了店铺脱去帽子,掌柜的一见是汪家大公子,差点吓掉了架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汪道涵说明来意后,掌柜的忙叫伙计上门板关店铺。 汪道涵到底是在明光长大的,就在他拐上中心街时就有人认出了他。有人看见他进了“益善堂”,就将消息传给汪伪嘉山自卫团,团长沈干臣不敢动手,但又怕日本人知道后为难他,他反复琢磨着,最后,他派人通知了日军警备司令部。鬼子翻译官刘锡胜得知后,立即带一小队日本鬼子和十几名伪警察去抓汪道涵。

兴致勃勃的刘锡胜一路盘算着不仅要向日本鬼子驻明光警备司令松田邀功,他还想把人押往南京向日本军熊谷师团本部报功请赏。可他的美梦破灭了,当他带人围住那家药店后,才知道汪道涵早在十几分钟前就离开了,不知去向。尽管刘锡胜气急败坏地下令封锁所有出城要道,并在城内搜查,反动帮会头子刘汝恒兄弟俩也指挥手下的徒子徒孙、地痞流氓帮着在城内进行搜查,可折腾了两三个小时也没见着汪道涵的影子。后来刘汝恒的手下打听到是自卫团有人通风报信,汪道涵才得以迅速出城,避免了一场劫难。刘锡胜暴跳如雷,亲自带人把通风报信的郁学全带到日军明光警备司令部进行严刑拷问,后又以通共的罪名将其押送至蚌埠。日本人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久,就把郁学全枪毙了。

凌晨受困鬼末城 险遭劫难

1940年8月,日军占领了石坝、津里、桑戴、旧县(明光女山湖镇)等地至盱眙县城的水上交通线,伪化了嘉山县第二区:即津里、桑戴、旧县等地,隔断了抗日民主政府与三区古沛镇、四区潘村镇的联系。日本侵略军的猖狂进犯和伪化的扩大,使嘉山县抗日武装斗争出现了小股寒流,混进革命队伍中的动摇分子和投机分子纷纷露出了其丑恶的嘴脸。先是独立营孙继德率部叛变,后是盱凤嘉独立营二连连长史德玉率部叛变。而且日伪军也四处出动侵扰乡村,烧杀抢夺、奸淫掳掠。

由于斗争环境复杂,中共嘉山工委组织党政军要员召开工作会议,一般不在一个地方举行,就连宿营常常也是一夜更换几个地方。

深秋的一天,江平秋、汪道涵、丁明志等人研究重整嘉山县武装总队。下午,会场设在白沙王尽西头一个姓张的家里。晚上,又转移到鬼末州一个姓常的家里继续开会。会议结束时,已是深夜,江平秋书记和汪道涵县长就在常家柴房过夜。

由于会议是秘密进行的,做外围保卫工作的只有刘得荣的乌石山乡模范小队的十几名队员。丁明志提着披在肩上的夹袄站起身说:“江书记,汪县长,你们休息,我去找刘队长他们,并到附近转转。”

深秋的夜晚,寒气逼人,空气中的水蒸气被寒冷的风吹成了霜。霜打在战士们的单衣上,战士们的体温又把它化成了水。

战士们在山上、村边转了两圈后,身上衣服湿了大半。有的战士因身体较差,浑身不停地打颤,上下颌已经打得“嗒嗒”响了。丁明志和刘德荣看到战士们冻得发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俩抬头看看北斗星已经下沉,离黎明很近了,这大半夜的也没遇上什么反常情况,就决定找个地方让同志们烤烤火,取取暖,别冻出病来。

来到鬼末城村,刘德荣叩开了村头一户人家的门。

屋里点起了灯,黑暗中这丝灯光给刘德荣带来了一些暖意。这家大嫂一边招呼着同志们进屋,一边到院里抱些干柴进屋。她把干柴堆在屋中间,又提来一篮子山芋说:“小伙子们,你们边烤衣服,边烤山芋,我给你们炒锅花生。”不一会,炒花生的香味与烤山芋的香气在屋子里弥漫开来。战士们烤着衣服,吃着山芋、花生,大嫂在火堆边就着窜起的火苗的光亮,帮战士们补衣服。

忽然,村头传来一阵紧过一阵的狗的狂吠声。丁明志、刘德荣知道有生人进村了,于是派一名战士出去看看。那名战士刚一出门,就猛地退了回来,说:“不好!有许多人影往这边来。”

丁明志急忙吹灯,刘德荣顺手将铁架上锅里的水泼在火堆上把火浇灭。然而迟了,小院已被来的人团团围住。

原来,这是叛变的孙继德带队路过此地,这家伙一直想找个机会立功,他向日本鬼子驻明光警备司令松田少佐及伪县长胡天扬表过态,要抓住中共嘉山县委书记江平秋、县长汪道涵,捣毁抗日民主政府。今夜,他就是想带队突袭刘郢(嘉山县抗日民主政府所在地),却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十几个游击队员,他想:这十几个泥腿子还不好对付?只要把他们包围起来,估计不用动枪,他们就会缴械投降,同时又不会耽搁偷袭嘉山县抗日民主政府的时间。

孙继德站在院子对面的一个土堆上向院里喊话,刘德荣一听是叛徒孙继德,顿时血往上涌,直冲脑门。他抬手冲土堆上的黑影“啪、啪”就是两枪。只见一个黑影应声倒下,这边打完枪后,刘德荣又高声喊道:“你个孬种孙继德,老子是乌石山游击队长刘德荣。”

孙继德一听是刘德荣,知道对方是个宁断不弯的铁汉子,就不再继续喊话,而是指挥手下强攻。

与鬼末城紧挨一块的鬼末州,也回响着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而在常家柴房过夜的江平秋、汪道涵和两位警卫员早被刘德荣的那两声枪声惊醒。

汪道涵说:“江书记,可能是老刘他们遇到麻烦了。”汪道涵嘱咐警卫员前去打探情况。不一会,警卫员回来了,他告诉江平秋和汪道涵说,听喊话,知道是叛徒孙继德带着他的连打过来了,说是要打刘郢活捉县首长向鬼子请功。

江平秋问:“离我们这里最近的是哪个队伍?大概有多远?” 汪道涵回答说:“最近的队伍距这里有六七里地,是鲁山乡胡坦的乡小队,他们住在白沙王南头子,陈功的白沙王小队也住在附近,他们两处加在一起有40多人。”

思忖片刻,汪道涵果断地拍了一下陈宝贵的肩,说:“你以最快的速度跑往白沙王,调鲁山乡胡坦、白沙王陈功,火速来援。”

鬼末城这边,伪军把院子外的一个大草堆点着了,又把院边的牲口房点着了,火光冲上半空,院里院外通明。丁明志、刘德荣他们透过窗洞和门缝看到有二十多人已冲到院墙处。因院墙是泥土墙,只有半人高,土墙上插着山里的酸枣刺。刘德荣指挥民兵瞄准了再放枪,别浪费子弹。民兵们沉着镇静,丝毫不乱,他们借着火光,瞄准土墙外露出上半身的伪军,一声枪响,倒下一个,不一会儿就有七八名伪军应声倒下,其他伪军蹲在土墙下面,不敢再露头。 伪军乱打了一阵子枪后,开始投手榴弹了,只听“轰、轰、轰”的一阵巨响,仿佛大地在动,炸起的泥土和碎石子砸在门窗上,一阵“噼噼啪啪”后又静了下来。丁明志和刘德荣估计敌人要冲过来了,于是,十几条枪又架在窗台上、门缝里。一阵排子枪,冲在最前面的三个伪军栽倒在院门口,冲过来的伪军,前面的停了下来,后面的又冲上去,几十个伪军窝在院门口,刘德荣抓住这一机会,猛地打开房门掷出两颗手榴弹,只听“轰、轰”两声,手榴弹在敌群中爆炸了。炸伤的伪军“爹呀、娘呀”一阵惨叫,其他伪军又拼命地跑向土堆后面。

时间过去了约半个小时,只要再坚持一会,胡坦、陈功就有可能赶到。可那边枪声、手榴弹声紧一阵松一阵,汪道涵心急如焚,他担心丁明志他们顶不住几倍于我的敌人的猛烈进攻。为争取时间,并扰乱、迷惑敌人,汪道涵大胆提出:他们仨人从敌后三个方向发动突袭。江平秋点头同意后,仨人跑向鬼末城。

孙继德走不了,又攻不下,急得直骂娘,双方僵持着。突然,孙继德的后面“啪、啪、啪”响起了枪声,敌军一阵骚乱,他们以为被包围了。孙继德毕竟是个老江湖,一瞬间后,他清醒了过来,听枪声他判断是几支短枪,脑子一转,他猜测打枪的人是共产党的首长。

此时,天已微明,已能看到人影跑动。孙继德根据身影判断,有一人可能是汪道涵。

孙继德心里一阵狂喜,扯着嗓子喊:“弟兄们,那边是汪道涵,给我抓活的!”

十几名伪军顺着孙继德指的方向跑过去。汪道涵挥手“啪、啪”两枪,撂倒最前面的两名伪军。伪军不敢直上,一个个猫着腰,找掩体往前挪。江平秋一见,急得满头大汗,抬手一连放了几枪,可没能引起敌人的注意。汪道涵借土墙为掩体往后撤,不时地打上一枪。

此时,在屋里的十几名游击队员也清楚外面的情况,可他们被几十名伪军堵在屋里根本出不了门。情况十分危急。正在这时,就听敌人的背后响起了阵阵枪声,接着敌人右侧也响起了枪声。原来,汪道涵的警卫员陈宝贵还没到白沙王,就迎面碰上了胡坦、陈功率几十名队员来援。很快,胡坦带领鲁山乡小队,陈功带领白沙王乡小队赶到了。

随着激烈的枪声响起,紧接着,在敌人的身后和右侧响起了冲锋号。

孙继德以为这是新四军五支队独立三团打来了,他知道独立三团的厉害。孙继德是个老兵油子,他没听到左侧有枪声,心里暗暗庆幸,老天爷给他留了条活路。他指挥部队从左侧撤出战斗,然后从涝口穿山路绕道石坝。

一场激战,嘉山县抗日游击队打出了威名,从此,伪军们再不敢轻易进入我革命根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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