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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采其谊叙而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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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采其谊叙而述之
时间:2015-08-17 12:18:41     小编:

[摘 要]郑鹤声在马端临文献观的基础上,结合时代特征,在《中国文献学概要》中提出了结集、翻译、编纂、审订、讲习、印刻六位一体的新文献观,初步构建起了文献学的学科框架,奠定了文献学现代化的基础。郑鹤声是文献学现代化进程的开拓者,文献学学科体系的奠基人。

[关键词]郑鹤声;文献观;文献学;《中国文献学概要》

关于郑鹤声文献观与马端临的传承关系,学界也众说纷纭。郑鹤声指出,书中所称的“文献学”是在元代学者马端临《文献通考》对“文献”阐述的基础上,“亦采其谊”[3]1提出来的。对此,有学者认为“作者虽称其书‘亦采其说’,但看得出来,《概要》只是沿用文献二字。完全脱离了马端临所著《文献通考》之文献含义”[4];有学者则评论说“这个‘文献’定义初看似与马端临所说有异,实际与马氏定义并无二致”[5]。鉴于学界对郑鹤声文献观认识分歧颇大,有必要对郑鹤声文献观进行再探讨,厘清郑鹤声文献观及理论体系的内涵。

一、结集、翻译、编纂诸端,谓之文

马端临认为“凡叙事,则本之经史,而参以历代会要以及百家传记之书,信而有征者从之,乖异传疑者不录,所谓文也。”[6]可见,马端临所说的“文”,是原始叙事的典籍,其范围主要包括经史、会要、百家传记等一手文献资料,以及以此为基础,编纂的“信而有征”的文献资料,强调了其原始性、真实性、可信性的价值。郑鹤声则进一步提出了“结集、翻译、编纂诸端,谓之文”[3]1的概念。

“编纂”一章,郑鹤声开篇名义:“自印刷之术行,而书籍之纂辑者众。兼收四部,汇为巨帙,或为类书,或为丛书,极盛于明清之代,而复兴于今,诚文献学上之大功业也”[3]126,先后对《永乐大典》《古今图书集成》《四库全书》《四部丛刊》四部巨著进行了论述。随着印刷技术的发展,出现了类书、丛书这类文献,类书与丛书虽然只是对传统经史子集文献的整理和汇编,但对文献有保存和发掘之功,郑鹤声将其予以阐发,进一步突破了传统校雠学家的思想藩篱。

二、审订、讲习、印刻诸端,谓之献

马端临认为“凡论事,则先取当时臣僚之奏疏,次及近代诸儒之评论,以至名流之燕谈,稗官之纪录,凡一话一言,可以订典故之得失,证史传之是非者,则采而录之,所谓献也。”[6]可见,马端临所说的“献”,即以奏疏、儒者评论、名人言谈、稗官记录等为代表的后世言语和论断,其作用是“订典故之得失,证史传之是非”,这一概念强调了后世文献具有补充性、考证性和科学性的价值。郑鹤声进一步具体化,提出了“审订、讲习、印刻诸端,谓之献”[3]1的观点。

“审订”取审查订正之意,即古代的校雠、今日的校勘,“审订”一章主要涉及校勘学的内容。全章分取先秦、两汉、明清三次有代表性的校勘活动进行介绍,理清了校勘学发展的脉络。郑鹤声还概括了三次校勘活动的特点,“孔子之删定‘六经’,为存周公之旧典,刘向之校理旧文,为尊孔子之六经,至乾隆时代之修理《四库》书,则含有政治作用,性质既殊,其采取之手段方法亦大异”[3]47。校勘审订是文献学最基本的研究方法,历来被视为文献学的范畴。

“讲习”一章是全书最大的特色,回顾了中国古代学术史。实际上,中国古代学术研究是以历代文献的流传与传授为基础开展的,因此学术史也是文献的研究发展史。“讲习”,意为研讨学习,《易经》有“丽泽兑,君子以朋友讲习”之语,孔颖达注疏曰“朋友聚居,讲习道义,相说之盛,莫过於此也”[7]。郑鹤声所言文献的“讲习”,本质上是指历代学者对于文献的研究和传播。在讲习过程中,学者既是旧文献的整理者、传播者,也是新文献的产生者、传授者。研究文献传播行为和传播过程发生、发展的规律,以及文献传播与人和社会的关系,正是传播学的雏形。文献“讲习”概念的提出,彰显了文献的媒介价值,符合文献传播流转规律。

综上所述,郑鹤声的文献观中,“文”指结集、翻译、编纂,即经史子集基本文献、域外传来汉化文献、类书丛书文献;“献”指审订、讲习、印刻,即文献校勘、文献研讨传播、文献刻印版本。“文”体现了原始文献的原始性、真实性、可信性价值,“献”体现了后世文献具有补充性、考证性和科学性的价值。郑鹤声的文献观确实是在对马端临的文献观“亦采其谊”的基础上提出来的。

郑鹤声所主张的文献学,是以经史子集基本文献、域外传来汉化文献、类书丛书文献为研究对象,以文献校勘、文献研讨传播、文献刻印版本为研究方法,研究文献和文献发展规律为研究对象的一门科学。这一观点基本涵盖了文献的特点、功能、类型、生产和分布、发展规律、文献整理方法及文献与文献学发展历史等内容,包含了文献学最主要的知识。这一文献观的提出不仅是郑鹤声个人对文献学现代化的有益尝试,而且其中的内容也大多为后世所继承,基本奠定了今天文献学体系的主体框架。

文献观提出之后,在《中国文献学概要》的行文中,郑鹤声并没有严格按照“文”、“献”的顺序展开阐述,而是另辟蹊径,对结集、翻译、编纂、审订、讲习、印刻六部分按照其内在逻辑顺序进行了全新的体系建构。作者在例言中作出了解释:“典籍结集,为文献学上最重大之事业,故首及之。然结集而不施以审订,则无以取精而用宏,择要而弃微,故审订又次之。既审订矣,而不能‘涉其流,探其源,采剥其华实,而咀嚼其膏味’,则结集审订皆虚事,仍不能发扬其光辉,故讲习又次之。故结集表也,审订里也,讲习则表里相兼者也。自外学输入,而后有翻译之事业,自印刷发明,而后有编纂之规模,皆吾国文献学上之伟大纪念物焉,并此而论之。”[3]1

经史子集基本文献是中国传统文献的基础和主体,因此摆在了第一位。对经史子集基本文献校勘考证,加工整理是后续工作的基础,因此将“审订”摆在了第二位。文献整理之后,不仅是为了保存,更是为了加以利用,故而“讲习”放在了第三位。这三者互为表里,构成了郑鹤声文献学体系的第一条主线。随着中西交流的不断深入,古典佛教与近代科学等外来思想先后传入中国,出现了域外传来汉化文献。印刷术的发明,为类书丛书文献的问世创造了条件。翻译、编纂、刻印是中国文献的有机组成部分,构成了文献学体系的第二条主线。这种行文方式综合考虑了文献学内部的逻辑顺序,层次分明,条理清晰,“形成了一个环环相扣的较为严密的逻辑体系”[8]。

郑鹤声在文献学现代化进程中,形成了自己独到的文献观。正如有学者评价认为“就文献学的研究体系而言,二郑既总结了前人的研究成果,又有自己的独到之处,把中国文献学的研究放在世界文化发展的总趋势、大潮流中来考察。”[9]由于受学术发展水平所限,郑氏关于文献的阐述大多简明扼要,但的确起到了文献研究“门径之门径,阶梯之阶梯”[3]3的作用。当今,古文献学研究方兴未艾,前人的经验与启示是我们的宝贵财富,[10]郑鹤声无愧是文献学现代化进程的开拓者,文献学学科体系的奠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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