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威尔弗雷德・史密斯在其《宗教的意义与终结》中指出宗教概念的缺失，提议采纳“累积的传统”和“个人的信仰”。文章从语言学角度对此进行分析。
【关键词】宗教概念；涵义集；二重性
史密斯在其《宗教的意义与终结》中阐述宗教的意义，认为宗教所指向和导向的是神，因此神在某种意义上也就是宗教的终结。所以现代宗教改革者的任务之一就在于帮助人们免于使宗教成为横亘于他们与神之间的障碍物。然而，抛弃传统的宗教概念究竟有无必要，还是值得商榷。
一、宗教概念的意义
史密斯详述宗教概念的由来以及它的四种意义，认为人们只有将这一概念搁置而采纳另外的两个独立概念“累积的传统”和“个人的信仰”，对人的宗教的生活的研究才是完整而充分的。
（一）概念概念具有内涵和外延两层
任何理论体系都是由基本概念、命题以及推论构成，即便抛弃“宗教”这个词，也无法抛弃对这个范畴的概念，否则无法进行讨论。所以史密斯采用了“累积的传统”和“个人的信仰”进行替代。但是，词汇可以有多重涵义，称为涵义集，而这个涵义集会随着人们认识的不断发展深化而改变，也因为使用者人群的不同而随之改变。比如“神”的观念，或者“神圣”的观念，抑或是史密斯所说的“个人的信仰”或是“累积的传统”。史密斯也阐释了自己关于宗教概念的涵义集，他认为当今宗教的概念有四个意义。第一是一种个人性虔敬的意思。第二和第三指一种公开的体系。第四是作为类属性的总和的宗教，即一般性的宗教。史密斯对宗教概念的涵义集就限定于此。然而信仰本就可以直接作为宗教这个概念的涵义集中的一项涵义被理解，同时在有宗教传统的国家，累积的传统这个表达传统上也与宗教概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既然此二种意义可以被宗教概念的内涵集包容，那么就没有必要放弃它，或者自立门户。
（二）概念具有语言的特性，即模糊和精确这样的二重性
然而准确性这个术语本身就是一个模糊语言的表达。在语言传统集合论中，每一个集合的成员要么属于它，要么不属于它。史密斯的看法属于传统集合的看法，也就是说他认为与宗教这个概念相关的集合下面的所有内涵，比如诸宗教，它们与宗教概念的关系是非此即彼的。但这种二值逻辑经常产生问题。比如基督教信仰神。这是很明确的，因为基督教要不就信仰要不就不信。但是如果我们改变句子成为宗教信仰神，那么就会出现问题，因为我们总是可以轻易找出反例来。所以史密斯从这个角度切入，宣扬宗教的独一无二性。然而自扎德的模糊集合开始，模糊语言也随之兴盛。精确语言对现实概念进行分类的时候，经常会找不到精确判定的根据，这也就是为什么史密斯认为宗教概念含混不清扭曲失真和毫无必要，但这恰恰是正常的和无法避免的。“在词语语义的模糊性研究中，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就是表示一类事物或人的词语总是具有一些模糊义项，究其原因主要是人类对作为认知对象的客观世界的类属划分是模糊和不明确的。”对于内容复杂和界限模糊的现实（比如有宗教性的所有活动）进行概念定义难以精确进行的时候，就适用模糊语言，在此种情况下也可称为模糊概念。模糊概念的核心部分是范畴中所有集合的典型属性，是明确的，具有共通的特质的东西。对于不同的个体而言，它可以是“神圣的观念”，也可以是“信仰”。然而此概念的范畴边缘是模糊的，不能明白地加以确定，它所概括的范围没有明确的界限，仅存在相对的概念。也就是说宗教这个概念可以也应该模糊理解。简单而言，精确性为非此即彼，模糊性为亦此亦彼，它们可以共存在一个词义之下，并在一定条件下互相转化。史密斯所反对的宗教概念，其理解侧重其精确性的意义而忽视模糊性。
（三）概念总是需要落实在语言词汇上，语言本身是一个复杂的、开放的、具有自我调节功能的动态平衡的符号系统
而词汇则是这个系统中最敏感、最活跃的部分，也存在静态与动态两个方面。静态理解最突出的就是即得的意义，最简单的理解就是字典上给出的定义。然而词汇具有社会性和历史性，它不断自我发展具有动态的意义。史密斯详细追溯了宗教这个词汇的来源和意义变迁，以证明这个词已经不能充分满足现今全部需要。然而这个意义变迁的过程是词汇正常的演进，正是它动态地符合实际需要的表现。而且在概念的动态联想中，史密斯提出的替代概念“累积的传统”和“个人的信仰”，实际上是很容易经由“宗教”这个概念联想到的。史密斯的初衷或许是强调宗教尘世的一面和超验的一面，但从语言的角度看来这种替代未见得能成功。
二、局外人与参与者角度
史密斯划分了参与者与局外人的角度，强调“是局外人命名了一种宗教体系。是旁观者将一种宗教概念化为了一个可指称性的存在物”。但世界上所有词汇都始于某一个范畴，最初特定人群服务，不论是参与者还是局外人。一个成功的词汇最终会获得绝大多数人的认同和使用。参与者和局外人可能会对同一个词有不同的观感，这和他们语义期待有关系。同一个词，任何一个词，对接受者来说，因为他们的语义期待不同，那么理解就会有很大不同。从这个角度来说，参与者和局外人的区别就在于对同一条语义信息所产生的心理期待不同。就算换了一个概念，也不会对语义期待产生影响，依然存在参与者和局外人的差异。
三、结语
正如莎士比亚所说，玫瑰不管叫什么名字都一样芬芳。宗教的魅力也不会因为选择哪个名词而有丝毫增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