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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山村样本:大陆农村妇女平权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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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山村样本:大陆农村妇女平权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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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们认为妇女早已“顶起半边天”的今天,在大陆一些村庄中妇女的基本合法权益却依旧被村规民约剥夺。近十余年来,尽管有民间和官方的帮助和支持,但大陆农村妇女的平权之路走得并不轻松。

河南省登封市大冶镇周山村,一个四面环山的小山村。

在民间NGO介入之前,这里一直延续着河南省登封市的古老习俗:生了男孩,胎盘埋在院子中间,寓意他长大以后要顶立门户;生了女孩,将胎盘埋在厕所旁边,因为她早晚都要出嫁。如果谁家把女孩的胎盘埋在院子中间,就会压住这一家的“运气”,以后也无法生出男孩,即使生出男孩也会多灾多难。

为了能让院子中间的那块空地有“用武之地”,村里的女人们往往会坚持“一直生到儿子”为止;实在不行,“买孩子”也要给家里添个儿子,只为能在村里抬头做人。

现任周山村“计生专干”的周改云,一开始接到让其担任“计生专干”的通知,根本不愿意做。“我就是纯女户出身,知道做女人的苦,怎么能让别人不要生?”周改云说。

这种情况直到近十余年才逐渐有所改观。在民间NGO组织和中央党校有关专家的持续帮助下,周山村部分妇女成立了自己的“妇女草根组织”,唤醒了她们的自我意识。妇女组织成员通过参与修订具有明确性别平等内容的村规民约,为全村妇女争取到了在本村落户、分得口粮款等合法权益。

时至今日,作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将性别平等内容写入村规民约的村庄,周山村已经成为“妇女平权”的范本,被大陆有关部门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推广。

在中央党校妇女研究中心主任李慧英看来,周山村这种社会组织的渗透方式,需要大量的时间与精力,是一种好的模式,却难以在全国普及复制。相反,周山村所制定的性别平等的村规民约,其文本却是容易“翻版复制”的,并能在全国大范围普及。

但作为第一个修改村规民约的村庄,如果没有性别平等意识的觉醒作为前提,妇女通过修改村规民约来争取利益也是难以实现的,村中仍会有类似于“祠堂改革”中断、村妇女干部被排挤的大小波折。

“祠堂改革”风波

一场备受关注的“祠堂改革”,原本想要一改“祭祀男性祖先、传续男性家谱”的传统,迎来“女孩人家谱、妇女人祠堂、倡导性别平等新家风”,却还未来得及见诸报端,即被“扼杀”。

2014年“世界农村妇女日”前夕,香港乐施会与合作伙伴河南社区教育研究中心在9月底组织“媒体倡导会”,邀请多家海内外媒体赴河南省登封市大冶镇周山村考察“祠堂改革”。

然而,周氏祠堂的主要投资者在知晓祠堂的“新变革”策划后,坚决反对:“不要让乱七八糟的人进到我的祖宗圣地”。最终,这一“倡导会”中的最大亮点,在启动仪式的前一天,当着众多媒体的面被临时取消。

这场夭折的‘祠堂改革”源于一次谈话。

当梁军知道周山村已经建成了_一座“周氏祠堂”时,她找到负责祠堂建设的村干部周怀亮:“你这不是跟我唱反调吗?”梁军,是一家妇女NGO组织――河南社区教育研究中心的主任。从2002年开始和周山村接触,推动以“妇女赋权”为主旨的项目,如今已经12年。

传统祠堂主要用于祭祖、续家谱。而续家谱本身就是一种强调“生男偏好”的活动:传统所谓续家谱,是按照男性传承的规则,已有的儿孙,甚至还没有出生的儿孙都要写上去;女儿则不行。没有儿子就意味着家谱中断,哪怕生了很多女儿也是“绝户头”,因此强调了“生男”意愿。

建祠堂就是“唱反调”,让村干部周怀亮有点发懵。周姓,是占周山村70%人口的大姓,建祠堂的动因,不过就是想建一个外地周姓人回村祭祖的地方。配合着当时国内正在火热的“祭祖”风,怀亮压根儿没想到建祠堂是个破坏妇女平等的“复辟”之举。

木已成舟,梁军提出希望让祠堂产生“正面引导”的意义。村干部怀亮也特别积极配合。怀亮效率很高,他请了周姓七男七女、一共14名代表,与梁军一起,商量如何推动“祠堂改革”。

周山村的习俗是,怀孕的、流产的、坐月子的、丧偶的妇女都不能进入祠堂的,进去就是不吉利。梁军认为,除了这些传统习俗要改掉之外,还应为“家风”增添新的内容。

随后,在讨论的现场就提出了“男到女家落户”“反对胎儿鉴定”“妇女参政”等说法,最终经所有人投票选择,周氏新家风定为:“爱国爱家、男女平等、诚实守信、尊老爱幼、互助友善、文明节俭、保护环境”。

但事实上,在“祠堂改革”筹备的过程中,就有一些村里村外的周姓人反对,大股东发话后,反对声也应声而起。原本积极性颇高的村干部怀亮也在反对声势中不再坚持。

“这事情本身也集中了村庄的复杂状况,很有意思。”梁军认为,推进乡村变革要顺势而为,不强求。于是,“祠堂改革”也就此紧急刹车,偃旗息鼓。

周山女人

周山村的三百多户人家分散在沟沟坎坎里。那时,周山村妇女既要做农活,又要照顾家里老小,除非有迫切的需要,妇女间少有闲情“串门”。香港乐施会的钟丽珊,至今仍记得当年妇女们拉着自己的手,有话想说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

2004年,受香港乐施会资助,“周山村妇女手工艺品开发协会”(以下简称“协会”)正式成立。协会这样的“妇女草根组织”,在增加妇女经济收入的同时,增强农村妇女自主和自我发展能力,透过建立协会,凝聚妇女,壮大声音,促进其参与社会事务管理。如今,协会已经成为村中妇女代表的代名词。妇女意识觉醒的成员们,开始以协会为基地,积极争取妇女权益。

作为计生专干,改云是衔接民间NGO与村委会的沟通桥梁。

事实上,尽管是个“村干部”,在此之前,作为一个“女人’,周改云在周山村吃了不少苦。

周改云家一共姊妹五个,没有男孩。

在周山村,在葬礼上打幡,也象征着对“继承权”的宣示,因此打幡者都是这家的儿子。如果这家没有儿子,一般就会从亲属处“过继”一个儿子打幡。 1989年,周改云父亲葬礼。有本家亲属说,周改云作为女人,也没有“招女婿”(入赘),因此没有资格为其父打幡,要把自己的儿子过继过去代替周改云。周改云没有同意,强硬地为父亲打了幡。事后,她被亲戚联合母亲在大雨天撵出了家门。周改云哭着连夜离开家,借住在村里的一处破窑洞里。

一年后,周改云回家的契机同样源于丧礼。周改云姐夫出车祸丧生,周改云再一次顶住来自亲戚的压力把事情办妥,让周改云母亲明白了闺女不是“外人”。

回来的程序是繁琐的,除了将周改云一家的户口迁回村,周改云母亲还请了族里人、村干部、生产队长吃饭,立下字据,周改云才算是回家。

改云被赶出家门后,曾在生下儿子时放声大哭:“如果生的是一个女孩,我坚决送人,不能让她和我一样受欺负。”

加入协会的妇女们,或多或少都有着周改云类似的经历。

景秀英在23岁时母亲去世,因为是没结婚的老闺女,被称为“毛头女”,送殡不允许送到坟上。秀英“没遍数”地哭着要去,却被姐姐抱住,最终没能成行。

王云出生时,因为是个女孩,曾被父亲扔在山坡上,在外哭了三天,才被接了回去。有这样经历的王云,在自己做母亲时,却坚持要生男孩,接连生了四个女孩后,王云从外面抱养了一个男孩回家。

景秀芳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在家庭困难的时期,重男轻女的丈夫一度让家里的大女儿停了学业,专心供儿子读书。尽管家中条件好转之后,大女儿重新上学,这件事仍然成为秀芳―旦回想就红了眼眶的伤痛。

女娶男

2008年11月,周山村的郝玉枝家办了一场名动全村的“女娶男”婚礼。婚礼当天,三百多名观礼人把藏身在山坡中的玉枝家围了个水泄不通,屋外窄窄的土路上都围满了人。

在此之前,周山村“招女婿”仪式与“娶媳妇”的本质相同,遵循着“男娶女”的老例:新郎在婚礼的前一天住岳父家,新娘则住到婆家。等到婚礼当天,由新郎从岳父家出发把新娘“娶”回来。

这场婚礼来自于当时周山村村支书景占营的策划。2008年i0月,经民间NGO组织引荐,景占营参加中央党校关于治理出生性别比失衡的培训。这场培训持续了五天,内容涉及到农村生育观念的分析、婚丧嫁娶的习俗应该有所改变,以及修订村规民约可以有效改善农村性别比失调问题等。

景占营主动请缨,申请成为中央党校“性别平等政策倡导课题组”的首批试点,也因此决定了两件事。第一,在村里办一场具有象征意义的“女娶男”婚礼,打出“第一响”;第二,召开村民代表大会修改村规民约。

周山村妇女手工艺协会成员玉枝――家有豫女的“纯女户”,被选为举办“女娶男”婚礼的第一人。

景占营提出为即将成婚的玉枝家大女儿,提供完全免费而且排场轰轰烈烈的婚礼。对于玉枝家来说,“女娶男”让男方觉得难以接受。玉枝的劝说工作非常淳朴:“如果不是有村里的支持,我们哪能有这样风光的婚礼”。

最终,玉枝的女儿在婚礼上坐着“婚车”从娘家出发去把新郎“娶”回了家,由村支书亲自证婚,镇计生委也送来了“吉日良辰迎佳婿,男到女家树新风”的匾额。在婚礼礼台两边,两大幅对联写着:“男尊女,女尊男,男女平等;男娶女,女娶男,两样都行”。协会会长秀芳第一次登上礼台,对村民们说:“周山村几十年、几百年都没见过这样的婚礼,生女孩照样能为父母争光!”

在景占营的行动之前,妇女手工艺协会还是一个单干的“妇女组织”,而这一次后,周山村的“妇女平权”运动开始添加了“村两委”(村委会、村监委会)的推动力量。在玉枝家的婚礼后,村里此后还有三个家庭举办了“女娶男”式的婚礼。

参与修改新村规

2003年,周山村开始实行退耕还林,2006年土地流转给登封嵩基集团,土地山林全部交给企业经营,由企业发给村民工资(粮款),人均800元/年。此后,全村人不再耕种土地。

因此,在2007年,如何分配粮款就成为周山村村务管理中十分敏感的话题――如何界定“村民”、如何界定“资格”。在当年制定的“兑现粮款原则十三条”中,明文规定“妇女婚后户口未迁出者,不论时间长短一律不给粮款”;而离婚后回村居住的妇女,村民认为“早晚还要嫁人”,也不能算作本村村民。

2008年被纳入中央党校“性别平等政策倡导课题组”试点后,又加上几场“女娶男”婚礼仪式、“性别平等”培训的前期铺垫,“周山村村规民约修订研讨会”于2009年3月举办。

妇女手工艺协会成员秀芳是唯一作为特邀妇女代表参与会议的。修订新的村规民约当天,全村50多名村民代表、党员、村民组长和“村两委”以及妇女代表一起共同修订新约。

“第一次感受到当家做主的感觉”,秀芳回忆当天的情形时说,“我想自己既然是‘特邀妇女代表’,就应该代表妇女说话,把一切不平等的(条款)都说出来。于是我就只管大胆地提。我提出了‘男女婚居自由’‘离婚或丧偶妇女应该享受村民待遇’等意见,后来都一条条写进了村规民约。”

在大会当天,出身于周山村“纯女户”的女大学生村官周蓓晓负责宣读修订草案,让参会代表逐条审议、逐条表决。到了表决的时候,出乎蓓晓的意料,所有关于性别平等的条款,包括真正触及村民利益,影响口粮款分配的“纯女户、有儿有女户的子女婚嫁自由,男到女家、女到男家均可,享受本村村民待遇”,都获得了全体代表举手通过。

2012年明,周山村召开第二次修订村规民约大会。此次修订,还将离婚妇女回村的村民待遇也一并补人民约中。

女儿女婿要落户

有趣的是,这样一个在“妇女赋权”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村庄,仍在众多细微处体现着矛盾与反复。第一次修改民约后,民约对于村民来说更像是“一张纸”,村代表的表决流于过场。 直到出现了“王亮事件”。周山村村民王亮,有一儿两女,两女儿均已出嫁。儿子在2003年外出打工被黑窑厂绑架,四年没有消息。村民组根据王家的情况,同意其大女儿和女婿迁回娘家落户,同时享受分配口粮款的待遇。可是在2009年民约修改之后,王亮的儿子从黑窑厂逃回家,接着娶妻成家。如此一来,就有部分村民提出女儿女婿要迁回原住地。全组40多户,支持王亮家女儿女婿留下的,只有四票。

“你知道保留王亮女儿女婿在周山村户口,村组里每人减少的口粮款是多少钱吗?”梁军笑着说,“每个人少分两块三毛五。村里的人争的不是利益,就是观念。这里面还有一个村委会的干部带头闹事”。

这一场风波直接闹到了镇政府。但镇政府以及周山村两委坚决支持依新修订的村规民约办事,一场“反抗”之风持续了两个月。

针对村中最激烈的反对力量,梁军对着一屋子男人做了一场培训。其中一个男人一边抽着烟一边问梁军:“你还想让俺一步退回到母系社会?”梁军笑着回问:“我哪里这样要求了?”这场培训,梁军避开了敏感话题,没有提王亮的事隋如何处理,主要讲生女、养老、性别比失衡等题目,试图在观念培训上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

文艺表演的内容由村民自己编排,内容都与村规民约条款有关。手工艺协会的成员对这一次宣传也十分积极,编了快板、三句半、小合唱三个节目上台表演。

在筹办演出的过程中,有村干部对参演的协会妇女说:“有几个人年龄大了不好看,让她们站到后面去!让年轻的、长得好看的、穿得漂亮的站在前排。”甚至逼着一个“长得不好看的”演员下台,直接气哭了协会成员,有人差点罢演。

在镇政府、村两委、NGO以及誓师大会之后,王亮家的事情最终得以解决,为王亮的女儿女婿落实了待遇。村中其他生产队有类似“王亮”情况的,都在等着“王亮事件”的处理结果。结果一出,也就“跟风”解决落实了当事人的户口。

新的村规民约开始慢慢发挥实际效应。现在周山村的村民遇到问题会先查村规民约,逐条对照,按条例解决。妇女参政不容易

梁军对周山村很有信心,现在的周山村,即使没有民间NGO的参与,其妇女意识已经觉醒,不会出现“一朝退回解放前”的情况。

“王亮事件”闹得最凶的时候,梁军曾感到“要变天了”。她与协会的成员们说:“有可能你们会被从这个大院赶出去,要提前做好准备”。

妇女手工艺协会的地点位于村中一个被废弃的小学大院,二层建筑,楼上整层是协会的活动范围,楼下除了一间是协会的厨房,另外是村委会的会议室、老年课堂、图书室等。

当时协会的妇女们态度很坚决:“如果是这样,我们就分派到各家,照样做,不集体生产,按照小组做”。

挺过风波的手T艺协会,在2011年底,显示出了更大的决心。

2011年底,周山“村两委”换届选举。协会成员在做绣花拖鞋的时候,也顺便讨论了选举的事情,认为村里平时的重大决策都没有妇女声音,要争取一个妇女利益的“代言人’。

协会成员都动员会长秀芳参加村监委会的竞选。在大伙“这不是个人的事,是妇女的事”的鼓动下,秀芳鼓起勇气决定参选。

整个协会的成员想尽各种办法为秀芳拉票,逢人就拉着说秀芳人多么公正无私。最终,秀芳成功当选了村监委会主任,手下管着两名监委会成员。监委会起着监督村财务、政务和落实村规民约的作用,村委的支出,无论大小,都要经过监委会三个人的审核和签字。

最终,除了秀芳,同为协会成员的周改云也在2011年的换届中成功连任村计生专干.另一名成员冯瑞芬则成功连任村妇女主任。

但妇女们争取“平等”的路并没有在“村两委”选举之后就一帆风顺。

一位新上任的村委干部,上任后就想提出由协会自己承担协会在大院所产生的用电费用,不承担就要拉闸:“你们也是个生产组织嘛,自己付,不要用村里的钱”。

对于协会来说这笔钱难以支付,秀芳们自发争取:“我们承担了村里多少事,外面来人都是我们接待,我们实际上是周山村的一个窗口”。最终是由村委里另一位副主任批复不需协会承担电费,才解决了争议。

女儿打幡摔老盆

尽管周改云在2011年选举后继续担任计生专干,但“村干部”的身份在此之前并没有为周改云争取权益带来多大便利。

“王亮事件”期间,等待风向的还有改云的妹妹周改凤。

曾经周改云在雨夜被母亲赶走,尝尽人情冷暖。同村后的周改云后来又面临母亲瘫痪的困境。一边工作一边照顾母亲的周改云难以面面俱到,于是提出把嫁出去的妹妹改凤也叫回村。这一次是整个生产队的反对。回村的改凤为了争取落户,一争就争了十几年。

“村里村民的义务我都尽了,各种的税费我都交,为什么不给我落户?”改凤说,“村里男的娶媳妇顺理成章,外嫁女回来就要40户人家挨家签字同意才能落户”。

“王亮事件”后,有了先例,改凤的户口才算是落实。

2012年,周改云母亲过世。周山“村两委”经过修订村规民约,观念发生很大变化,主动提出为周改云母亲举办追悼会,改变旧的丧葬习俗。追悼会由村支书董银川主持,村主任周战伟致追悼词。葬礼上,周改云为母亲主持出殡、打幡;改凤摔老盆,挑战女儿不能打幡、摔老盆的传统。

协会全体成员都去帮忙,秀芳代表手工艺协会在葬礼上宣读了推进葬俗改革的倡议书,号召全体村民在丧葬礼仪中改掉重男轻女的习俗,提倡对老人“厚养薄葬”。葬礼的目的,为宣传“女儿同样可以养老送终”。村里的一个老太太说:“这件事一办,改凤夫妻就能在村里站住脚了,没人能说啥了”。

有趣的是,这场葬礼仪式的发起者,就是上文中曾要对协会“拉闸”的村干部,上任后,他的观念开始发生变化。

并非所有的“改革”结局都很美好。梁军提到,“农村的状态非常复杂,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妇女手工艺协会成员谢春芳,是一个外来媳妇。在“妇女参政”的潮流中,春芳被选为所在生产队的生产队长。干了三年,春芳还是没能顶住队里反对的声音,“有人故意找茬”,最终她辞了职务。

在周山村举办“媒体倡导会”,试图进行“祠堂改革”失败后,协会的妇女们也发表了意见:“本来多好的事情呢。他们的祖先一直在那儿荒废着,如果媒体真能报道,还真是争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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