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那份爱
山顶黎明
天才蒙蒙亮,天边虽然泛着亮光,可天上还辍着几颗星星和月亮,连绵的山峦,不远处一棵无名树上只有几片枯树叶被风吹得晃动。(画外几声鸡鸣掺杂一些乱乱的声音)一条s形的小路沿向远方。
山下十几户紧挨着的家舍,其中一户院里亮着灯光,声音就是那儿传过来的。
张嫂院落黎明
整个院被装饰得喜气洋洋,窗户上贴着大红喜字,门框上红对联,院里挂着大红灯笼,摆着七八张四方桌,桌上堆满了肉类和菜。
老山头(五十岁左右,留着花白的胡须和短短的头发,长得很是魁梧)正在一张桌上用力地有节奏地垛着肉。
院角四五个中年妇女正在围着一堆菜挑选并清洗,边干活边聊着,不时传来一阵哄笑声。
另一院角干煮叔(也是五十岁左右,不过很矮小,但显得特别有精神)正在临时砌正的一大灶前忙着尝菜,锅里炖着热气腾腾的猪蹄。
妇女们又发出一阵笑,老山头侧过脸着着干煮叔:“你说这女人在一块啥着那么乐呀?”
干煮叔向妇女们那边看了一眼:“嘿,这三个女人一台戏,你看看那有多少个女的不就知道了吗?”
老山头笑着点了点头,很赞成干煮叔的说法。
凤嫂(三十多岁,胖胖的)扯着嗓子笑:“说啥呢?”
老山头:“说待会儿等二刚兄弟来了,说凤嫂想明个儿给他再找个小的。”
众人都笑了。
凤嫂看着老山头一脸的不屑:“呸,不是俺小看他,就他那样儿,给他吃豹子胆他也不敢。”
老山头笑:“那可不一定,啥叫闷葫芦不响,说不定哪天来个比翼双飞,你怎能咋样?”
凤嫂还是一脸的不屑:“你以为他能跟山柱一样呀,就咱这村儿能出玉珍、山柱这样的人也是不知那座山的神仙显灵。”
凤嫂看着老山头,笑:“俺说山头叔,老实交待你以前有没有想吃玉珍这块天鹅肉呀,要不然怎么也是都一把年纪了还不找个媳儿,俺可告诉你,这块天鹅肉山柱二十年了都没吃上,你就死了这条心啊,等到进棺材也吃不到啦。”
老山头说:“等谁呀,俺这不是穷才给担误了嘛,你要能给俺找一个,俺明天就娶。”说完埋着头继续跺着肉,不再说话了。
众人哈哈大笑。
院里黎明
张婶(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头发略有点花白了。
张婶从厨房走出来,手在腰上的围裙上擦着,走到老山头旁。
张婶有点不高兴:“说哈呢?今儿可是俺家邦大喜的日子,咋说这些?”
老山头陪笑:“这不解解闷儿吗?还是咱家邦兄弟能耐,这近村姑娘不要,要就要几十里外的,这娶亲半夜三经的就动身,咋就不像娶亲,倒像是在偷亲。”
张婶在老山头胳膊上拧:“就你才会说这些没用的话。”
老山头:“哟哟哟,张婶俺只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俺不说了还不行吗?”
众人哈哈大笑。
张婶:“你这叔咋当的,都一把岁数了,还不正经。”
凤嫂笑:“正经?山头婶,你听见没,你咋不好好训训山头叔,让他正经一点。”
山头婶只是埋头洗着手中的菜。
山头叔看了一眼洗菜的山头婶:“好了,好了,张婶你去看看家华兄弟咋还没回来,俺还等着用料呢!”
张婶恍然大悟:“是呀,咋还没回来。”
张婶一脸的担忧向大门口走去。
干煮叔:“别担心,说不定待儿不光调料买回来了,还给你带回来一小儿媳妇儿。”
张婶回头瞪一了眼,但马上笑着:“咋都没正经的。”转身出了门口。
路上清晨
山柱(四十多岁,长得很魁梧,但背微微有点驼,头发花白)和家华(十七八岁)坐在马车上,两人随着车有节奏地恍动,车后面放了几大包东西。
山柱:“牲口也跟人一样,有时需要哄哄,不能硬来。”
家华:“俺不是着急嘛,就多抽了几下。”
山柱:“啥?那叫抽几下,瞧瞧,这马屁股都快被你抽开花了。”
家华不好意思冲山柱笑笑。
家华对着马:“回去多给你喂点料,算是给你赔不是。”
山柱:“给,你来赶。”
山柱把缰绳递给家华,自己从腰背后取下旱烟带,划根火柴点着了,猛吸几口,烟从他嘴和鼻子里冒出来,望着前面的路。
家华看着山柱,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家华:“叔,俺有件事儿想不明白。”
山柱侧过头:“你小子想不明白的事还多着呢?说说啥事儿?”
家华:“俺要问了,你可不能生俺的气。”
山柱:“废啥话,说。”
家华小心翼翼:“你咋不娶俺玉婶,娶了别人不就不会说三道四的,小雀也不会被人笑了。”
山柱脸色很难看,望着远处一句话也不说。”
家华:“俺就是想不通你对玉婶那么好,这是村里人都知道的,可你咋就不能娶了她。难不成……?”
山柱猛地侧过头:“你懂啥?”
山柱直瞪着家华,家华害怕得不敢看他。
家华支支唔唔:“说了你不生俺的气!”
山柱慢慢转回头,吸了几口烟,语调平缓而坚定:“只要有俺山柱,谁敢欺负她母女俩?”
说完回头冲家华一笑,用手拍拍家华的头:“傻小子。”
家华一脸的得意:“傻?俺啥都懂!”
山柱收起笑:“懂?懂啥?快到了,回去后啥也别问,也别讲,知道不?”
家华点点头,山柱收起旱烟,把烟竿重新插在腰上。
家华:“叔,你把药给婶送去后,接她们到俺家喝喜酒,俺代表俺哥请你们。”
山柱:“代表,你知道啥叫代表吗?”
家华:“俺是跟村长学的,他不就老说代表啥的吗?”
山柱笑。
家华从衣兜儿里掏出两个苹果递给山柱。
家华:“这是买东西的时候,老板送的,你给俺婶跟小雀送去。“
山柱接过苹果,在家华背上拍了拍,两人相视而笑。
院门外清晨
张婶向远处张望着,一脸的焦急,画外传来马蹄声,张婶焦急的脸慢慢转成笑,很快又皱着眉头。
马车从远处向这边赶过来。
马车在张婶面前停下,山柱和家华从车上跳下来,山柱将缰绳扔给家华:“叔走了。”
家华点点头,从车上拿下一包鸡蛋递给山柱:“叔,这个拿上,给俺婶送去。”
山柱看了看张婶,张婶皱着眉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山柱笑:“不用了。”转身向前走去。
张婶望着山柱的背影,一把夺过鸡蛋,回头看着家华:“咋那么久,这些东西还等着用呢!”
家华边从车上拿下东西边说:“这畜牲半路上怎么都不走,幸亏遇到山柱叔给玉婶买药回来,要不然俺现在还是半路上呢。”
家华把东西拿进院子出来,张婶将蛋递给家华小声:“把这个送去,别让人看见。”
说完牵着马向马桩走去,家华笑着向山柱走去的方向跑去。
小雀家清晨
从屋里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
小雀(十七八岁,瘦弱,左腿残疾)一瘸一拐地从屋檐下抱着一捆干的玉米杆赶紧跑进屋,把柴往灶前一扔,冲进里屋。
里屋清晨
里屋只有一个小灯泡发出昏暗的光线。
王玉珍(四十岁左右,瘦弱)平躺在炕上,脸向外,头发零乱,脸色苍白,闭着眼,不断地咳嗽着,手紧紧地抓着胸前的被子,被子上有着点点血迹。炕边放着一大木柜,柜上放着大大小小的药瓶,上面还放着一个里面还残留有中药的土碗。
小雀麻利地从药瓶堆里抽出几个瓶,倒出里面最后的几粒药片,放在桌上,赶紧出屋,很快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水回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柜子上。
俯下身体,小声:“娘,娘。”
玉珍慢慢睁开眼睛,喘着气,小雀坐到炕边理了理搭在玉珍额前的头发:“吃药吧。”
小雀扶玉珍坐起来,把药和水递到玉珍面前,玉珍吃完药,又是一阵咳嗽。小雀赶紧帮玉珍拍背,玉珍慢慢停止咳嗽,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小雀:“娘。”
玉珍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回头看着药瓶:“没药了吧。”
小雀轻轻点点头。
玉珍:“别让你叔知道,免得他又买,这些年咱家欠他太多了,以后对你叔好点啊。”
小雀脸色先有点难看,故意装笑岔开话:“娘,想吃点啥?俺给你包饺子吃吧?”
玉珍:“俺啥也不想吃。”玉珍用手将小雀额前的头发撇到耳后:“今儿你家邦哥办喜事儿,你去看看能帮着做点啥。”
小雀眉头微皱:“俺不去。”
玉珍又是一阵猛咳,小雀赶紧给玉珍拍背,好不容易玉珍止住咳,脸色更加苍白,喘着气:“咋?让你帮帮忙就那么难,要不是你张婶,你早就……”
玉珍指着墙角的旧衣柜:“把里头那件毛衣拿过来,等那半节袖织完了,就给你张婶送去,就当是咱家送的礼。”
小雀慢慢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红色的气衣,小雀摸着那只没有织完的衣袖,走到玉珍面前。
玉珍看着小雀小声地:“咱家没啥能拿出手的东西了,以后娘再重新给你织,啊?”
小雀将毛衣递给玉珍:“俺做饭去。”说完快步走出屋。
玉珍望着门口,看看手里的气衣,一脸的无奈,环视一周屋里破旧的摆设,一脸的忧伤。
外屋清晨
小雀坐在灶前,灶里的火光映得她的脸通红,小雀用衣袖擦了擦流出的眼泪。
屋外传来山柱的声音:“丫头,丫头。”
小雀转过头,山柱已进屋手里提着鸡蛋,山柱看着小雀笑:“咋,知道叔要来,做饭呢?”
说完把鸡蛋放到灶上并从衣兜里掏出家华送的苹果递过去,小雀扭回头,面无表情地往灶里放柴。
山柱并没介意,仍旧笑着:“放你娘屋里了啊?”说完向里屋走去。
里屋清晨
山柱进屋,玉珍正织着毛衣,玉珍:“山柱哥来啦。”
山柱笑:“好些了吗?”边说边把苹果和药放到柜子上。
玉珍看着药一脸的惊讶:“你咋知道没药的?”
山柱:“俺算好今天药该吃完了,这是刚买的。”
玉珍:“下次就别买了,俺这病都好多了,以后把钱好好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