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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让世界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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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让世界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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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诗歌历史悠久,从《诗经》《楚辞》到唐诗、宋词、元曲,诗歌一直是中国文化的核心精髓,也是中国人文生活的坚实基础。

五四新文化运动后,诗歌分成了旧体诗和新诗。诗、词、歌、赋、曲多有鲜明格式、有复杂或严格的韵脚。我们一想到诗歌,就会想到押韵,想到整齐的行列。虽因现行普通话的简化处理,去掉了很多复杂的声调,而导致唐诗宋词的一些篇章读来不再押韵,但总体来说,押韵成为普通读者对诗歌的一个共识。但这个共识是错误的,而且渐渐地发展成了一种成见。

中国早期韵文如汉赋等也押韵,读起来朗朗上口。押韵、对仗等规则,使得韵文的创作只能带着镣铐跳舞,到后来,人们就开始突破韵文的约束,而开始创作自由体的散文,从而能够更加直抒胸臆,写人状物。到唐宋时代,自由体散文大家辈出,而为鼎盛。从此,强调押韵的诗歌和不强调押韵的散文,各走向自己的巅峰。但诗与文,也常常是互为咏叹的。例如,唐代大诗人王维在十九岁时就写过杰出的长诗《桃源行》,对应着陶渊明的散文名篇《桃花源记》。而陶渊明自己就另有名诗《桃源行》诗文相配。另外一个例子是天才诗人王勃去南方交趾(今越南)探望父亲途中经过江西南昌,参加当时洪州牧阎伯屿滕王阁诗会,以一篇《滕王阁赋》和一首《滕王阁诗》的绝配,冠绝群伦,千古流芳。

以此可知,文章体裁的变化,随时代和现实而变化。在格律、押韵无法满足表达需求的前提下,自由体的散文和小说都出现了。而突破整齐行列的词曲,也在有规律押韵的前提下,调整句式为“长短句”。这些都是文学体裁随时代现实而流变的例子。我们今日读者,其实不必太拘泥于成见,认为诗歌一定要押韵,一定要整齐行列。古人都能突破,以新态度、新胸怀来变化,今人更应该胸怀宽阔、广泛容纳。

王国维先生说:“一时代有一时代之文学。”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这是通常的分法。“唐诗宋词元曲”格律鲜明,有自己的规则,韵文的好处,是短小精练,便于记诵。但泥于格式和韵脚,略有些不自由,跟日常话语脱节,渐渐失去活力。而小说类语言则更为通俗,明清以降成为联系日常生活的最重要表达,不同体裁可以说不可代替,各擅胜场。

五四新文化运动至今已近百年,摆脱韵文约束的新体诗,虽历经种种磨难,仍取得很高成就。新文化运动前后,旧体诗完全割裂的新诗体质尚弱,艰难前行,以胡适之先生为代表的一批先驱者的最初创作实践,还都不太成功。闻一多、徐志摩等著名诗人,到上世纪二十年代末才逐渐成熟。相比之下,与传统文化有直接精神传承的新散文,最早取得突出的成就,而新小说在第二个十年间也出现了较优秀的作品。新诗因为是自由体,并且无法从传统文化中获得能量,一直很难找到自己的位置。只是到了五四之后的第三个十年,因穆旦等新一代诗人的出现,新诗开始有了新气象。此后,他们被中断了三十年,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才重新得到认识。而这个时候,更新一代的诗人,正在萌芽中生长。

新诗虽然没有严格的格律、韵脚,但在长期的探索中,也形成了独特的美学品格。诗歌的语言运用,把各种繁复意象,多变情感,交错在精练、想象力丰富、情景还原力突出的诗句里。在拓展汉语表现力上,在语言世界的表达中,新诗有着卓越的贡献。

新诗题材丰富多变,语言运用自由,意象磅礴充沛,而在评价上很难整齐划一,因此,新诗流派琳琅,当代诗人之间分歧巨大,呈现巨大的差异性和丰富性,这本来是好事,也是诗歌创作力的体现。但这些成就,却无法在现行语文教材中得到体现。

现行的语文主要教学方式之一,要求教师“教透”课文,要求学生“读透”课文,对一篇课文的字、词、句、段、节、章,无所不至地加以过度阐释,把作家、诗人可能根本没有想到,根本不曾表达的意思,额外地硬加在作品上,从而用“完全消化”的模式来加以“寻章摘句”,来加以考试和评测。这种教法和学法破坏了文学作品、尤其是诗歌特有的完整性,遮掩了惟有这种完整性才能发出的语言和思想的辉光。如此一来,无法被教师和学生在课堂“读透”的、其美学品格和诗意空间丰富层叠、思想趣向复杂多变的当代优秀诗歌因此无法进入语文教材里。正在学习黄金时代的中小学生,也因此被隔绝与当代诗歌的接触。

在与优秀教师进行广泛而充分的交流之后,我编写诗歌分册时,将不按诗歌发展的时间段和流派来选择,而是以某些主题、素材来归类,如诗人描写“季节”一组,描写“风景”一组,描写“时间”一组,描写“爱情”一组,描写“庄稼”一组,描写“动物”一组。这样把不同诗人的不同作品混排在相近的主题下,方便中小学语文教师和学生阅读。

相对而言,中小学教师和学生对当代诗歌缺乏有效阅读经验,对当代诗歌的学习比较困难,很多人一说到当代诗歌,第一反应就是“看不懂”,“不明白”。有一次,我在微信一个教师群里贴出诗人西川的一首诗《请不要取消我的复杂性》,一位语文老师跟着就说,当代诗歌都是垃圾!我的一位朋友、著名语文老师樊阳在私信里跟我说,他不同意那位老师的观点,于是带着这首诗去了学校,他要在自己的一个人文阅读班上为我做实验,看那些初中生们读不读得懂这首诗,排斥不排斥这首诗。第二天,他给我回信说,班上有三十名学生,除了两个孩子不知所云之外,大多数都能说出一点感想。有七八个学生,还能说得很深刻。大家的认识都是:人是复杂的,爸爸妈妈不要取消我们的复杂性,老师不要取消我们的复杂性。

我接到这个回信,心里感到很温暖。阅读当代诗歌,不一定需要想着“读透”,阅读经典作品也一样,要先读起来,在具体的阅读中获得直接的语言和故事的感受。经过一定量的阅读积累,你就会对当代诗歌有一种直接的、细腻的感受。

我个人认为,阅读有三个层次:第一层,直接阅读,不要深究;第二层,多次阅读同一部作品并感受作品的用词、结构、人物、叙事的特殊魅力;第三层,深入研究同一类作品并查找、学习、研究、对比各种不同的资料,形成整体的把握和感受。

第一层是普通阅读,第三层是专家阅读。 我们不应该苛求每一个人一开始就作专家阅读,这样会对尚未养成阅读习惯,尚未积累足够的阅读材料的普通学生形成压力,甚至让他们感到乏味。

我一直认为,我们今天的教师和家长,都太忽视学生的理解力,甚至打压他们的理解力,总以为他们这也不懂那也不懂,但孩子们的理解力永远超过我们。他们也许缺乏足够的经验,但是只要我们不打压他们,他们就能磨砺自己的认识,拥有自己的思考天地。

要改变这种“不懂”和“不明白”,需要有效的阅读积累和训练,要先读起来,从具体的语言、意象中,慢慢地感受那跳动中的语言和丰富的意象冲击。不要专门去抓出一个所谓“准确”的理解,也别试图得出标准答案,更不要用“看不懂”作为借口,让自己远离诗歌。从语言上讲,远离诗歌者,就会远离梦想,远离语言的乌托邦。

从春天开始,承受着疑问的目光,我阅读了几千首当代诗歌,我不必挑选诗歌界认为最杰出的诗歌编入这本诗歌分册里,我只要按照相近的主题挑选过了语言基本面的作品,汇聚在这里,事情就做成了。

三十年来,当代诗歌取得了杰出的成就。遗憾的是,这种成就被我们的中小学语文完全抹煞了。从中学毕业之后,千百万新人类怀着对当代诗歌无知且轻蔑的态度,走进了泥潭般的成人世界。

认为当代诗歌毫无价值,是中小学语文教育带给老师和学生的最大成见之一。

语文老师最通常的态度是:读不懂!最激烈的态度是:当代诗歌都是垃圾!最碉堡的态度是:没有押韵算什么诗歌?

这三种态度如浓重的雾霾一样,遮蔽了当代诗歌创作的光辉。

容我一条一条地与各位读者交流,为此我要付出一整年的代价。而你们,你们只需要一个积极的、开朗的态度:不要事先排斥,要抱着开放的态度,宽阔的心胸,要相信交流的力量。

首先做一个小测验,各位知道世界上最短的诗是哪一首吗?

不要看答案噢。

好吧,时间到!

这首诗的名字叫做《生活》,作者叫北岛,原名叫赵振开,大多数人只知道他叫北岛。用北岛这个名字,赵振开几乎走遍了世界――他和他的诗歌形影相随,前后跟脚,在北欧、在南非,用诗歌播种下汉语种子,等待有一天发芽开花。

北岛写过很多诗歌,还写过几个短篇小说,出过几部散文集。

但北岛最厉害的地方,是他创作出了一首古今中外最短的诗。

拖延了这么多段落,你们可能一眼看不见下面的答案了吧?

好,谜底揭晓了。

生活

你们答对了没有?

读到这首诗,读者可能立即分为两批:一种敬畏,一种不屑。

不屑者大概会立即反应说:这也叫做诗?如果这也能叫做诗,那我也会写!生活:虫。生活:土。生活:谷。生活:牛。生活:空……好吧,你可以无限地列下去,而叫做“生活:网”的这首诗的作者只能有一个:北岛。是他先把这两样东西联系在一起的。所有其他的模仿,都是跟屁虫。

2012年诗人乌青的一首“神作”《对白云的赞美》在网络上流行:“天上的白云真白啊/真的,很白很白/非常白/非常非常十分白/特别白特白/极其白/贼白/简直白死了/啊――”

无数从来不读诗的网民都被这首诗激怒了。

网络上对这首诗一片怒火。

“这也叫诗?”“诗可以这样写?”“这样的诗我一天可以写一百首!”

就在这种愤怒中,乌青童鞋像一个坏蛋一样爬上了高高的枣树去掏鸟蛋。鲁迅家院子的门前有两棵树,一颗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你们可以继续想下去:一棵枣树上什么也没有,另一棵枣树上有一个鸟窝,以及鸟窝下的一个“鸟人”。

鲁迅这个广为传播的句子,也挑战了几乎所有读者的忍耐力。

有没有人去质疑鲁迅呢?现在没有,过去很多。现在很多人崇拜,过去很多人不屑。现在很多人分析,过去很多人不屑一顾。这样的句子,我们一天可以写出一百句:我家门前有两块石头,一块是鹅卵石,另一块也是鹅卵石。诸如此类。很抱歉,你写了一百句,你也不是鲁迅。同样很抱歉的是,在乌青童鞋写出这首诗,写出这些句子如“非常非常十分白/特别白特白”之前,你一句也写不出来。为什么呢?因为你从来不敢挑战语言的等级秩序,你不敢冒犯那些石头的尊严不敢得罪语言稽查官。乌青童鞋帮你干掉了这些语言的看门人,你才发现原来那个神秘、恐怖、威慑的庄园可以长驱直入。

不过,在你们长驱直入时,先驱者乌青童鞋爬上了枣树。如果他不爬上去,就被你们踩扁了,被你们跺成白色的肉酱啦。语言的暴徒和语言的魔术师,差别就在这里。

你可以不喜欢《对白云的赞美》,但别吹牛说你一天能写出一百首这样的诗。实际上,到现在为止,你们仍然也一首都没有写出来。

人们之所以感到被乌青这首“口水诗”的“冒犯”,并进而愤怒,是因为他们对诗歌拥有一种顽固的“定见”。人们会把一些固定的看法强加给诗歌,例如这些词汇:庄严、高雅、严肃、悲愤、忧伤、大气、祖国、歌颂等等,形成对诗歌的整体“偏见”式认知。一些过于严肃的诗人,也把自己对诗歌的一些顽固见解,强加到诗歌的整体上,强迫所有诗歌都要“严肃”、“庄严”、“高雅”――而在所有这些强有力的严肃词汇面前,戏谑的、不严肃的诗歌撒了一泡尿,走了。

乌青就是这样的人,他的诗歌就是对着“庄严”撒的一泡尿。

如果读者认真去看,会发现乌青对诗歌的分行非常“狡诈”,他选择的词汇也极其“坏蛋”,这样一些“贫乏的复沓”,撕下了严肃者的面皮,让他们感到疼痛。从写诗的角度,我认为是很成功的。不知道是谁规定诗歌必须优雅、庄严、肃穆的,为何不能游戏呢?

虽然谁也不愿意把乌青童鞋跟鲁迅先生放在一起比较,但他们写出的这些带着轻蔑和冒犯的句子而遭到唾骂的现象,是有极大相似性的。乌青童鞋可能永远不能得到鲁迅先生这样的名声,但他写出的诗歌所激起的愤怒,与鲁迅先生的句子造成的“伤害”是一样的。 乌青用如此“贫乏的语言”――敏感的读者肯定立即就想到不久之前那些更加贫乏的“革命话语”,而乌青这首诗也是对这些贫乏革命话语的有趣反讽――就激发了各种情绪,这就是语言的力量。

且不管是哪一种能量,正能量或负能量,就此诗所激发的现象,可以看到语言运用的威力。而我们如果深入地思考诗歌、语言和社会互动的力量,从这首或许是有意“贫乏”的诗歌中,我们也可以这么想:难道这不是对我们贫乏的日常生活、无趣的精神世界的深刻反讽吗?

诗歌语言、或者说诗性语言就像一把梯子,让普通人可以从地板爬到阁楼上,让不同距离的事物,在瞬间就被联接到一起。

一旦拥有了梯子,你立即可以爬上很多地方。

但拥有翅膀的鸟,却对此不屑一顾。

从鸟的视角,人是多么愚笨啊。他们连爬上一堵墙,都需要一架梯子。他们过一条小河,都需要一座桥。他们爬一座小山,也要开一条路。而对于飞鸟,它们只要张开翅膀,整个天空都是道路。

好吧,我不小心把“天空”和“道路”这两个事物联系在一起了。人类模仿鸟儿飞翔,以现代科学技术创造了金属的飞机。用各种不同金属造成,通过螺旋桨、喷气发动机推动、展开僵硬翅膀爬行在空气上的飞机,是一种没有生命的假鸟,但假鸟的身体里,却藏有许多有生命的人类。这样想想,也真的很有趣。

这个世界太复杂了,只有诗歌魔法才能打破复杂事物之间的藩篱。优秀诗人才能自由穿行在各种事物的边界之间,才能打破成见的障碍,如同飞鸟在空中飞翔。飞鸟如同一枚魔法的缝衣针飞来飞去,把天空、白云、风、森林、河流、草地,全都缝在了一起。

诗歌,打破事物之间固有的藩篱,是一种语言魔法。

但在一个麻瓜世界里,人们不懂魔法、不知道魔法、不相信魔法、甚至讨厌魔法。这石化的心灵,是无法接受新鲜事物的。

“麻瓜”这个词是风靡全球的魔法小说《哈利波特》里最了不起的发明,专门指那些没有特殊能力、也不懂魔法的普通人。这些普通人自以为是、无知无畏,内心和身体跟神奇魔法都无缘。他们就像一块顽石,永远都不可能开窍。但普通家庭偶尔也会生出一位有特殊魔法能力的人,小说里女学霸赫敏就是这样一个“家庭出身不好”的女巫师。赫敏热爱学习到了疯狂的程度,有一次竟动了时间魔法,在同一时间听了三门课。

生而为麻瓜不要紧,出生在麻瓜家庭也不要紧,关键是要有开放的心灵,要有接受新生事物、感知未知事物的能力,对自己不懂的魔法要有好奇,要敬畏未知世界。

天生不懂魔法的普通人,如何通过一堵墙的阻隔?在我们这个平凡的物质社会,人与人之间,门与门之间,都隔着一堵很大的墙,连门也都是一扇墙,阻隔的功能大于通行功能。

有一天,我一早上班,忘记带钥匙了。

站在门前,盯着门上的钥匙孔,我想尽办法仍不得其门而入。站了一阵,忽然觉得整件事情很荒谬。如果懂魔法多好,我只要对这把锁说:芝麻开门!它就开了。带钥匙神马的,多麻烦啊。阿拉伯故事集《一千零一夜》里的,阿里巴巴只是说了一句“芝麻开门”,就进入一个堆满稀世珍宝的山洞。如果我也能用一个口令就打开房门该有多好。接着我想,在冬天,那些被关在什么地方的花朵,是听到谁的口令,全都开放的呢?是春风的指令,还是基因的决定?这些思考跳脱了事物的限制,应该都算是诗的意境了。于是,在四月十四日,被门挡在了门外,我写了一首诗。其中一段如下:

什么口令可以瞬间解开

被冬日禁闭着的枝叶

在春天的每一个早晨

所有树木花草都听到了

整装待发的命令

我们通常认为,树木花草是不会听什么“整装待发的命令”,但谁真的明白万事万物的核心秘密吗?植物们一定听到了我们听不到的某些声音,有耳朵听到的,不用耳朵也能听到。不用耳朵听到的,有耳朵不一定能听到。

“整装待发”通常形容列队出发的队伍,但我们可以用来比喻植物的生长。

这是一种词语让不同事物互通的简例,也是词语之间直接转换的简例。

好吧,不让我进,我就转身走开,去延安路绿地,我在汽车发出震耳欲聋噪声的高架路路边,看到了一株白色的花树,正在旁若无人地开放。让我们几乎无法忍受的巨大噪声,对这棵花树似乎毫无影响。它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开了,跟春天有关,跟雨季有关,但无关噪声,无关高架路,一棵花树有自己的秘密。这些秘密,就是诗,是诗意,是诗歌。当你对这样的秘密产生好奇,诗歌就诞生了。

诗歌是好奇心的甜美果实。

所以,读者也应该保有好奇心,宽容心,打开自己的心结。

而你也可以说,语言、词语、句子,这些组合的文字游戏,也可以是很有意思的诗。例如“平仄”这个很普通的词,在诗人张小波2011年7月写的一首极短诗《献给平》里,产生了新的意义:

仄仄仄仄

仄仄仄仄仄仄仄仄

仄仄

仄仄仄

仄仄仄仄仄仄仄仄仄仄平仄

啊,平。

好吧,别着急,别那什么。诗人写这首诗是“献给平”的,他在“仄”的节奏里,发现了“平”的秘密。可以说,“平”的意义,是通过这一连串长长短短的“仄”的铺垫呈现出来的。“平”的出现,可谓“千呼万唤始出来”。如果你是一个女孩,如果你是“平”,那该多好。――仄仄仄仄仄仄仄仄仄仄平仄/啊,平。――这就是节奏感。

九十年代以来,随着社会的变化,当代诗歌也产生了大变化,由此前第一第二代诗人关心宏大主题,例如国家、民族、土地之类,转向小世界,如个人、内心、私事。小叙事、日常生活进入了诗歌叙事。语言选择上,更加中性,更加平静,而不再采用色彩浓烈的词语,如“热爱”“奉献”等。这跟中小学语文里的一些“诗歌”的趣味,几乎完全相反,从这里开始,我们开始进入阅读。

最后,请允许我引用著名诗人顾城的一首诗作为结尾: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叶开,著名语文教育改革家。著有《对抗语文》《这才是中国最好的语文书》等。现居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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