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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蒙古族保护草原资源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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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蒙古族保护草原资源的习惯
时间:2023-08-06 19:06:59     小编:

摘 要 蒙古族被称为是游牧民族,在草原这种特殊环境下,蒙古族创造了游牧文明。游牧文明是合理而有效地利用和驾驭自然资源和自然力,寻求一种人与自然的高度协调性,它是最大限度地利用自然生产力,最大限度地保护自然资源。这些保护草原的传统和习惯体现在他们游牧生产生活中的各个方面。

关键词 蒙古族 保护草原 游牧生产生活 习惯

作者简介:吴凤英,内蒙古大学法学院。

在全世界关注生态环境问题的今天,研究生态问题不仅要了解有机体与周围外部环境的关系,而且要了解人与自然的关系。对于蒙古族来说,正是在草原这种特殊的生态环境下,创造了游牧文明。从人与自然的关系来说,游牧文明是合理而有效地利用和驾驭自然资源和自然力,寻求一种人与自然的高度协调性,它是最大限度地利用自然生产力,最大限度地保护自然资源。蒙古族创造的游牧文明,不仅与其生产方式相关,同时也与其所处的自然环境以及游牧人有意识地保护自然生态环境所形成的文化传统有着内在的联系。游牧民族在干旱少雨的高寒地带创造了适应蒙古高原气候、土壤、雨量、无霜期等自然地理和环境的生产方式――游牧生态文明类型。游牧文明的显著特征在于充分利用自然永续资源和环境来延续游牧人的生存技能。在这个特殊的生产生活方式中长生了很多保护草原资源的风俗习惯。

一、追逐水草的迁徙习惯

蒙古族世世代代繁衍生活在北方广袤的草原上。他们逐水草而居,依靠大自然而繁衍生息。由于严酷而封闭的内陆自然环境促使蒙古族根据季节变化和牲畜地习性来进行游牧活动,所以携家带口随畜群移动是游牧生活的基本经营方式。“如果以生产方式的能量的基础出发,农耕文化是一种土地文化,而畜牧是一种草木文化。” 正因为游牧生活依赖的就是草木,所以游牧文化的最大的特点就是对自然的适应性。蒙古族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中长期从事游牧生活早已认识到了自然环境对他们生存的重要性,他们敬畏自然,顺应自然。他们深刻的领略到了人与天地之间万物的密切联系。游牧生活中牲畜依靠自然而存在、牧民依牲畜而生存、家畜和草场又离不开牧民地饲养和保护,所以草场、牲畜、牧民这三个是游牧生产生活的基本组成要素三要素。对于牧民来说,对草场的选择是很重要的,因为草场的好坏决定着牲畜和牧民的生存问题。草场的选择要看地形、气候、水源等自然因素,更要看在这些自然因素的情况下这片草场能容纳多少牲畜,什么阶段放哪种类牲畜,什么时候迁徙到另一片草场,这些都依靠牧民的丰富的游牧经验来安排。“从亚洲干旱草原的生态系统来看,不是游牧民族选择了‘迁徙-适应’行为,而是环境促使游牧民族做出‘迁徙-适应’的举动。”他们的衣食住行、婚丧嫁娶、宗教信仰、伦理道德乃至工艺器 、文化教育必须与奔波移动的生活相适应。 牧民一年中多次迁徙、二次搬迁、走“敖特尔”等游牧方式,因为只有以游牧的生产方式,才能解决保护自然环境与牲畜繁殖的矛盾,才能正确处理好保持生态的多样性与饲养畜牧的关系,才能继续的繁衍生存下去。

二、牧场的利用

蒙古族长期在天然草原上放牧,如果在草原上没有任何限制的放牧的话,牲畜的繁殖和牲畜对草场的掠夺很快就会超出草场的承载量,让草原丧失它原有的功能。所以在草原上牧场和牲畜之间的矛盾是牧业生产中贯穿始终的必须不断解决的主要矛盾。一般情况下“此种游牧民族因其家畜之需食,常为不断地迁徙。一旦其地牧草已罄,则卸其帐,其杂物器具以及最幼之儿童,载之畜背,往求新牧地”。 在掌握了自然环境的一系列情况下选择“游牧”(蒙古语“敖特尔”)是解决牧场和牲畜之间矛盾、利用牧场的最合理最有效的好办法。他们已然掌握了季节变化与移动的方向、畜群数量与草场承载力、牲畜的种类与牧草、畜群的大小与水草等诸多关系而进行一年又一年的循环游牧。 笔者在内蒙古兴安盟代亲塔拉草原对牧民进行访谈时发现,牧民们都在一个地方集中放牧,前面一群刚过去不一会儿后面又来了一群,他们一年又一年的都在同一个地方放牧。牧民们说,只要雨水好这片牧场的植被还是很好,牲畜地承载量也增长,但他们也不会盲目的追求牲畜的数目,或者说他们不会追求让牲畜涨到草场最大容量,获得最大限度的经济效益。

“看羊群经过的足迹草像用刀割的一样被吃的那么整齐,只有一些有毒的草被留下来,还有羊群牛群边吃边拉的粪会变成草木生长需要的养料。分季节选择不同的牧场,所以不可能把所有的草都吃光反而通过牲畜适当的限制草和刺激草木茂盛的生长。” 也就是说,被牲畜吃这种现象本身就能改善牧场。很多人都认为游牧生活本身就是很环保的生产生活方式。比如众所周知的奶制品,它的制作过程中的每个环节都会有一种奶制品出来,所以不会浪费一丁点的牛奶。也许这不是有意识的环保活动,只是为了不浪费,但这种活动本身就是环保的。

三、平衡牲畜与牧场之间的关系

在一个牧场上长的草量受这个牧场处于的气候、地形、土壤等各种自然条件的支配,不可能超出适当的量。但是另一方面一头牲畜为了生存必须吃掉一定量的草。所以一定范围的牧场载畜量也是有限的。简单的说就是牧场在控制牲畜的数量。那蒙古族是如何做到两者之间的平衡的呢?蒙古族一整套与环境相适应的生产方式与技能。

(一)饲养牲畜的技能

蒙古族饲养的牲畜的种类只有马、牛、山羊、绵羊、骆驼这五种,统称“五畜”。每一种牲畜的饲养和管理都有着详细的技能,从牲畜的交配、接羔育羔、阉割、挤奶剪毛、给牲畜饮水、大印记及造围圈打草,哪个季节要打预防针,还有给牲畜治病的传统方法乃至内容丰富的有关牲畜、畜牧业生产方面的语言学知识和天气方面知识等。,就从打草来说,牧民们把草地围起来,春夏两个季节不让牛羊进,找到秋天打完草,拉出去后才牛羊进,拉不走的草垛来年春天草发芽之前必须拉完,因为载重的机动车会压坏刚发芽长出来的小草。笔者在进行访谈时也发现,牧民根据自己的羊群的情况,每年两到三次洗羊群,这是为了预防各种疾病洗的时候会选一个特定的地方,而且附近的牧民也来这边洗,不会随便找地方破坏草地。这种习惯,事实上就是有利于护草原。

(二)对牧场的合理选择

牲畜并非随水草游移就可大量的繁殖起来,自然的条件只是牧业发展的可能,而逐水草的牧业靠牧人的勤辛劳动中积累的经验技能。依赖粗放天然牧场,“夏饱、秋肥、冬瘦、春死”,成为养畜的规律,因此牧场的选择至关重要,是维护牲畜的生命线。牧业生产是在自然生态环境中游牧食物链的基础上,加进了人类的生产活动,是一种短链生产,因此它必然受制于自然环境,人们追逐水草而游牧,首先要遵从大自然的节律。比如:气候冬长夏短的节律,草场类型复杂的节律。由于大自然的节律,牧草的生长也有周期的,牧人从一个牧场迁徙到另一个牧场,不仅是为了保护牲畜的饲料,更是为了恢复牧场的繁殖力,以便在下一个生产周期相对的季节有可能重新返回。选择牧场是一自然地形、水源、气候为依据的。近代方志《内蒙古纪要》说:“春季雪融,则聚低洼之乡,依就天然水草,草尽而去。年复一年,都与一定境内,渐次移转。其倾全力而采索者,惟水与草。至若冬季,霏雪凝冰,即草根亦被雪淹无遗。必先选居山阴,冰足以资人之饮。草根没于雪者稍浅,家畜赖以掘食。” 就这样他们的每个季节的转移都有适应自然,利于牲畜的选择牧场的原则,合理的使用牧场,更好的保护了牧场。

有的牧民把山羊群和绵羊群分开来放,把羊群赶上山,把绵羊群放在地形不高的牧场上,这也能说明他们在依据牲畜的吃草特征来利用牧场,也可以说牲畜的本性让牧民很好的利用了牧场。这种想法从以往的研究中也能看到,牲畜吃吃牧场上的草,被吃的草又能重新长出来,但是如果牲畜数量的超出了,草能重新长的速度,那会怎么样?毋庸置疑牧场不能保持原有的样子。牧场因为牲畜而变模样,严重的时候牧场会进过度放牧状态,草不能满足畜群,牧场也变成贫瘠土地,或者还有些别的功能但会丧失牧场这种价值。所以牲畜受牧场的限制,也能影响牧场,甚至也能限制牧场本身,因而产生牲畜和牧场的平衡。可喜的是牧民也遵循这种规律。

在很多领域内,从历史的角度还是游牧文化的角度研究者们对于蒙古族有意识的保护草原这方面是持肯定的态度。但也有些人持怀疑态度,日本研究者梅棹忠夫在他的《蒙古游牧文化的生态人学研究》一书里这样写道:“根据我的实际调查,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牧民对牧场的态度是有些轻视的。不说积极保护牧场的针对性的策略一点儿也没有,连关于牧场变好变坏的自然规律――牲畜、牧场的能动变化,从这里归纳出来能表达规律的积极概念都没有。他们说到的很多关于牲畜与牧场的关系都是从牲畜的角度来说的,也就是说,只关心牧场对牲畜好还是不好。他们对牲畜有很多细致的知识但对牧场的知识甚少。对于牧场他们只从质量方面来衡量不会进行数量的观察。所以在这样情况下,赞美蒙古族经营牧场的方式是不公平的。” 但他也说甚至可以说疑惑,他认为牧民们为了确保让自己的养畜一年又一年的肥壮的生长的根本问题就是保持牲畜和牧场的平衡。如果他们破坏了这种平衡,牧民的生活早就面临危机了。然而没有积极的数字计量,牧民怎样做到这两者之间的平衡,是让牲畜选择牧场的结果吗?或者是牲畜的数量没有达到牧场能载量?总之最能肯定的是,牧民没有让牧场的载量和牲畜的数量的比例达到极限的经济意图,这是这个民族的思想特征。某种程度上牧民由衷的爱那些牲畜。蒙古族对于他们的家畜是有特别的感情的,比如在那些英雄史诗当中主人公骑得马都是只次于主人的英雄。在广袤的草原上没有太多的人家畜就是他们的朋友,所以他们不会追求最大限度的经济利益。就因为这样蒙古族没有破坏牲畜和草原的平衡,也保护了草原资源。

调查中还发现,蒙古族对于自己赖以生存的自然充满了感激之情。在生产活动中他们总惊奇的发现各种神秘的事情。比如,一头牛的眼睛明明瞎了,而且都陷进了。可是后来发现那头牛的眼睛竟然已经重新长出来了。他们相信,在他们的草场上长得某种草药,治了牛的眼睛,所以他们更敬畏这样充满神奇的自然,禁止任何破坏草原的行为。

(三)打草

蒙古族很早就开始打草以便过冬或者在早春的时候给那些跟不上群的瘦弱的牛羊。储存的草的用处早春的时候尤其明显,因为新草还没有长出来,一些抓嫖不好的牛羊就开始瘦,得把它们留下来用存储的草来饲养。牧民们上个秋天打的草下大雪以前拉不完的草,放在草场上。来年早春,雪化了、道路清晰了以后就向“敖特尔”拉,必须草发芽以前拉完,一旦草长出来了不会让重型车进去拉草,因为这时候土壤已经解冻很松软,重装车走来走去会把刚长出来的嫩草压死,所以这是一个禁忌。打草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没有去年干枯草植物的影响,草植物重新长出来的时候更茂盛,而且还避免荒火。这真所谓一举两得,既让牲畜没有减损得过了春饥也保护了草原。

四、捡牛粪的习惯

牛粪是蒙古族生活当中必不可少的燃料,牧民常常背起用木条做的筐,捡牛粪。这种情景也总出现在蒙古族的文学作品和歌曲中。捡牛粪这种日常生活中的行为也起到了保护草原的作用。因为内蒙高原是位于干旱的内陆,所以好多畜粪不能充分的腐烂然后进土壤里面而是被晒干以后永久的留在地面上导致被盖的地方阳光照不了,自然的草也不能长,导致破坏草原。这是在草原上随处可见的现象,走在牧场上常常会看到陈年的那种发灰的牛粪它像煤一样硬硬的动开它下面真没有长草。在半农半牧地区羊粪是种地时候用的最好的肥料,也是牧民最主要的燃料。当然牛粪的用途不止如此,还有在春季和秋季时,常用牛粪堆墙或者在羊圈上围贴湿牛粪,这样又遮挡风雨,也避免了动土,保护了草地。

五、小结

每一个民族的生存和发展都依赖于一定的地理环境、人文环境、经济条件等。蒙古族在严酷的自然环境下创造了属于他们的游牧生活。“驯化动物显然是一种比驯化植物高明得多的艺术,因为在这里表现了人类的智慧与意志力对于一种更难控制的对象的胜利。牧人和农民相比,牧人是更高的专家……的确不错,游牧人的生活乃是人类技能的一种胜利。” 是的,蒙古族拥有了一整套与环境相适应的生产方式与技能,生活习惯。游牧生活是真正与自然和谐的生活方式,没有任何强制因素的自然而然的习惯性的活动,没有控制自然的意图,他们自愿的顺应自然保护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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