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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的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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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的国王
时间:2023-08-06 01:51:26     小编:

在我们那个基布兹①,耶克哈特基布兹,住着一个人叫兹维・普罗维佐尔,他身材矮小,五十五岁了还是孑然一身,他有眨眼睛的习惯。他喜欢传播坏消息:地震啦、飞机失事啦、大楼坍塌,砸死了住在楼里的人啦、失火啦,洪灾啦。他早上早早地就看报纸,听所有的新闻广播,这样一来,他一到食堂门口,就能给我们讲:在中国,二百五十个矿工被陷在矿井里,生还无望;在加勒比海,一艘驳船遇暴风雨倾覆,六百名乘客被淹死。他讲这些事情把我们说得一愣一愣的。他还会背诵讣告。要是哪个名人死了,他比谁都先知道,他就会告诉整个基布兹的人。有一天上午,他在诊所旁边的小径上拦住了我。

“听说过一个名叫维斯拉夫斯基的作家吗?”

“听说过。怎么了?”

“他死了。”

“听到这消息我真感到遗憾。”

“作家也会死的。”

还有一次,我正在食堂上班,他抓住了我。

“我在讣告栏里看到,你祖父去世了。”

“是的。”

“三年前,你的外祖父去世了。”

“是的。”

“所以,这个是你最后一个祖父辈的人了。”

兹维・普罗维佐尔是基布兹里的花匠。每天早上五点钟他就出去,把那些个洒水器重新归置好了,给花圃里的土壤松土,种花,剪枝,浇水,用那台吵死人的割草机割割草坪,喷洒农药防治蚜虫,撒有机肥和化肥。他的皮带上挂着一个小晶体管收音机,源源不断地给他提供灾难性的新闻。

“你听说了吗?在安哥拉发生了大屠杀。”

或者:“宗教事务部部长去世了。他们十分钟前才宣布的。”

基布兹的其他成员都躲着他。在食堂餐厅里,他们很少跟他一张桌子吃饭。夏天的夜晚,他常常独自一人坐在食堂前那片巨大的草坪旁边那张绿色的长凳上,看孩子们在草地上嬉戏玩耍。和风吹拂着他的衬衫,吹干他身上的汗。一轮夏日里热烘烘的月亮升了起来,挂在高高的柏树梢头,普照大地,泛起红红的颜色。有一天晚上,兹维・普罗维佐尔和一个名叫卢娜・布兰克的女人打招呼,她独自一人坐在相邻的另一张长凳上。他不无忧伤地对她说:“你听说了吗?在西班牙,一个孤儿院烧塌了,八十个孤儿被烟熏死了。”

卢娜是个寡居的教师,四十五岁。她用一个手绢擦了擦眉毛上的汗,说:“太可怕了。”

兹维说:“只有三个孤儿被救了出来,而他们的状况也很危险。”

我们都敬佩他对工作的奉献精神:他在这个基布兹住了二十二年,他的考勤表上从来没有记过哪怕是一天的病假。多亏了他,我们的基布兹繁花似锦。每一片没有派上用场的土地都给栽上了时令花草。在有石头块的花园里,他零零星星地种上了各种各样的仙人掌。他给葡萄藤搭起了木头架子,在食堂的前面,他修建了一个“咕咕嘟嘟”冒着水泡的喷泉,里面放满了金鱼和水生植物。他有着良好的审美感觉,每一个人都赞不绝口。

然而在他背后我们都叫他“死亡天使”,说他的闲话,说他对女人不感兴趣,而且从来都不感兴趣。就这件事而论,他对男人也不感兴趣。一个叫罗尼・欣德林的年轻人模仿兹维模仿得惟妙惟肖,惹得我们大家哄堂大笑。每到下午,所有的基布兹成员都坐在他们的廊檐下,喝着咖啡,或者在房前的小草坪上跟孩子们玩耍,这时候,兹维往往就会到俱乐部会所去看报纸,跟五六个像他一样的单身男人扎堆儿,他们要么是嗜书如命,爱争论抬杠,是年纪渐长的单身汉,鳏夫,要么是离了婚的男人。

鲁夫凯赫・罗斯是个矮个子男人,脑袋谢了顶,长着一对蝙蝠似的大耳朵。他从他那个角落里咕哝着说:报复性的攻击只会增大暴力的圈子,因为冤冤相报,何时是了。

其他人立即攻击他,“你在说什么呢?我们不能让他们搞完就这么算了。”“克制和姑息只能使阿拉伯人更加肆无忌惮。”

兹维眨巴眨巴眼睛,说:“到了最后,这就会演变成一场战争。只会导致一场可怕的战争。”

伊曼努埃尔・格洛兹曼是个结巴,他这时就会激动地说:“战……战……战争,很……好……好……好啊。我们会打……打……打得赢,把他们的土……土……土地一股脑儿都夺……夺……夺过来,弄到约……约……约旦去。”

鲁夫凯赫・罗斯就会自言自语道:“本・古里安②可是个下棋的高手啊。他总是能提前看出五步来。只是有一点,他无论干什么都要诉诸武力。”

谈到这个话题,兹维就会悲哀地预言:“如果我们打败了,阿拉伯人就会来把我们统统消灭掉。如果我们打胜了,俄罗斯人就会来把我们炸个稀巴烂。”

伊曼努埃尔・格洛兹曼恳求道:“够……呃……够了,伙计们,消……啊……消停些吧。让我安……安……安生生地看……看……看会儿报纸吧。”

沉默了一会儿,兹维就会说:“你们听说了吗?这儿有条消息说,挪威的国王得了肝癌。我们地区的议会议长也得了癌症。”

每当爱开玩笑的罗尼・欣德林看见兹维,不管是在修鞋店,还是在服装仓库旁边,他都会嘲弄地问他一句:“我说,死亡天使,今天又有什么飞机失事了呀?”

兹维・普罗维佐尔和卢娜・布兰克的关系走上了常规:他们每天晚上都交谈。他坐在草坪边左边那张长凳右手的边边上,而她则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在右边那张长凳左边的边边上。他跟她说话时总是眨眼睛,她穿着一件漂亮的无袖太阳裙,总是在手指间搓弄自己的手绢。她夸赞基布兹的花园,赞扬他的劳动成果,多亏了他,他们才生活在绿草如茵的草地上,生活在繁花盛开的果园的树荫下,生活在花团锦簇的花圃之间。她有个使用华丽词藻的癖性。她是个教三年级的教师,画一手漂亮雅致的铅笔画,她的铅笔画挂在我们的好几栋小公寓楼的墙壁上。她脸蛋圆圆的,总带着笑意,眼睑长长的,尽管她的脖子有些皱褶,两腿瘦瘦的,几乎没有胸脯。她丈夫几年前在加沙边境服预备役时被杀害了,他们没有孩子。基布兹的成员们都认为她是个可敬佩的人物,一个克服了悲剧,把她的整个灵魂都倾注到了教育事业之中去。兹维给她讲了玫瑰的不同品种,她热切地点着头,好像每一个字她都同意似的。接着,他跟她详细地描述了苏丹发生蝗灾的可怕情形,这场蝗灾快要把苏丹毁掉了。 卢娜说:“你是个很敏感的人。”

兹维眨了眨眼睛,说:“照现在的情况看,苏丹已经没有什么绿色植物了。”

卢娜说:“你为什么要把全世界所有的忧愁都扛到你的肩膀上去呢?”

兹维说:“在我看来,如果你对生活中的残酷现象视而不见,那是既愚蠢,又罪恶的。对此我们几乎无能为力。所以,我们至少要承认这些残酷现象。”

一个夏日的夜晚,卢娜・布兰克邀请兹维到她的住处喝咖啡。他是穿着他下班后的衣服来的,一条咔叽长裤,一件浅蓝色短袖衫。他的收音机挂在皮带上,八点钟的时候,他说了声抱歉,就去听新闻了。卢娜房间的墙壁上挂着她的几幅铅笔画,装裱在简单的画框里,画的是如梦如幻的年轻姑娘和风景、石头山和橄榄树。窗户的下面摆放着一张双人床,床上放着富有东方情调的绣花枕头。那张白色的床头桌上由高到低放着一排书,有高高的对开纸印刷的梵高、塞尚和高更的油画,还有开本较小的多卷本卡苏托版本的《圣经》,最后,还有一套由哈西弗里亚・莱阿姆出版社出版的长篇小说系列丛书。屋子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圆咖啡桌,桌旁放着两把扶手椅。桌子上蒙着绣花桌布,上面摆放着盛咖啡用的杯子和放点心的盘子。

兹维・普罗维佐尔说:“你的房间很漂亮,”然后又加了一句,“干净。整洁。”

卢娜很尴尬,说:“谢谢你。我很高兴。”

但是她的话语里听不出高兴来,只是感到又尴尬,又紧张。

然后他们喝咖啡,吃点心,谈到装饰性的树木和果树,谈到当今学校的纪律问题,他们无所不谈,还谈到了鸟类的迁徙。

兹维眨眨眼,说:“我在报纸上看到,在广岛,在原子弹爆炸十年之后,还是没有鸟类。”

卢娜又一次对他说:“你把全世界所有的忧愁都扛到了你的肩膀上。”

她还说:“我前天看见我窗户外面的一个低低的树枝上落着一只戴胜鸟。”

就这样,他们开始了傍晚时分的固定见面,在花园里茂密的叶子花的花荫下的一张长凳上,或者在卢娜的房间里边喝咖啡边交谈。兹维四点钟下班回家,在镜子前梳好头,换上熨烫好的咔叽布裤子和浅蓝色的衬衫,就去找她了。他有时候会带些一年一结籽的花苗,让她种在她的小花园里。有一次,他给她带来一卷雅各布・菲希曼③的诗歌。她送给他一包罂粟籽做的点心和一幅画着两棵柏树和一条长凳的铅笔画。但是一到八点或八点半,他们就互道晚安,兹维就回到他那间和尚庙似的屋子里去,那间屋子里的空气中充满了浓重的单身汉的气味。

罗尼・欣德林在食堂餐厅里说,死亡天使已经张开他的羽翼,覆盖住了黑色寡妇。下午,在俱乐部会所里,鲁夫凯赫・罗斯善意地取笑兹维,“这么说,是那只手找到一个手套,对不对?”然而兹维和卢娜并不为这些闲言碎语和冷嘲热讽所动。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每一天都变得更加牢不可破了。他告诉她,他在利用空闲时间把波兰作家伊瓦什凯维奇④的一部长篇小说翻译成希伯来语。这部作品充满了温柔与痛苦。伊瓦什凯维奇坚信,人类的状况是荒诞的,却又是感人的。卢娜往他的杯子里倒着咖啡,一边听着,脑袋侧向一边,嘴唇张开,仿佛这咖啡是对伊瓦什凯维奇的忧伤以及他自己的忧伤的一种补偿。她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珍贵,她很喜欢他们的关系就这样充实了她的时光。时至今日,她的日子一直是如此的平淡无奇,枯燥乏味。一天夜里,她梦见他们两个合骑一匹马,她的乳房紧紧贴着他的后背,她的两只胳膊搂着他的腰,驰骋在两边是高山峻岭的峡谷里,一湾溪水蜿蜒曲折奔流不息。她打定主意不对兹维讲这个梦,尽管她此前曾经详详细细地对他讲过别的梦。而就兹维这方面呢,他跟她讲了他儿时在波兰小镇亚诺夫,曾梦想着当一个学生的事情。然而,他学生没有当成,却被卷入新兴的犹太拓荒者青年运动之中去,就放弃了求学的计划。即便如此,他也从来没有停止过学习。卢娜小心翼翼地收拾着桌布上的点心碎屑,说:“你那时是个腼腆的小伙子。你现在也还有点儿害羞呢。”

兹维说:“你并不真正了解我。”

卢娜说:“那就告诉我。我在听着呢。”

但兹维却说:“我今天晚上听收音机里说,智利的一座火山爆发了。四个村子完完全全被流淌的火山熔岩毁掉了。大多数村民都没有可能逃过一劫。”

一天晚上,就在他津津有味地给她描述索马里的饥荒的时候,她抑制不住对他的满腔热恋,她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到她的胸脯上。兹维哆嗦了一下,赶忙把手抽了回来,那个动作几乎是粗暴的。他的双眼拼命地眨巴着。在他成年的生活里,他还从来没有着意碰过另一个人,每当别人碰到了他,他的身体就僵硬了起来。他喜爱松软的土壤的感觉,以及小嫩苗那份柔软的感觉,然而,别人的触摸,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会使他全身抽搐,仿佛是给烧了一下似的。在餐桌上,他总是尽力避免握手,拍背,或者胳膊肘之间的偶然摩擦。过了一会儿,他起身走了。

他第二天没有去见卢娜。他开始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正在走向一个灾难性的地方,一个他并不想去的地方,一个使他感到厌恶的地方。卢娜凭着她通常的机敏,猜想她不知在哪个地方冒犯了他。她决定道歉,虽然她并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她是不是问了一个她不应该问的问题?要么是她没有抓住隐藏在他话语之中的某些重要含义?

两天之后,趁他没有在屋子里的时候,她从他门下面塞进去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如有得罪,我深表歉意。我们能谈谈吗?”

兹维以他自己的字条做出回应:“我们还是不谈为好。其结果只能是很糟糕。”

但是晚饭后她还是在餐厅门口附近的那棵楝子油诺楝树下等他,并羞涩地说:“告诉我我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

“那你为什么总躲着我?”

“想办法弄明白吧―――这是……没有意义的。”

他们再也没有特意见面,如果他们在一条小路上或者在那间小供应间里碰巧经过,他们就互相点点头,犹豫片刻,然后就各自走开。

午饭时分,罗尼・欣德林对和他同桌吃饭的人讲,死亡天使中断了他的蜜月,从现在起,他们大家就又处于危险之中了。事实上,那天下午,兹维向俱乐部会所里的单身汉们通报说,土耳其的一座大桥坍塌,其时正值交通拥挤的高峰期。 两三个月以后,我们注意到,卢娜・布兰克不再来参加古典音乐小组的活动,甚至有好几次教师会议她都没有来。她把头发染成铜红色,并且开始抹鲜亮的口红。偶尔她连晚饭都免了。在住棚节⑤期间,她到城里呆了几天,回来时穿的那条连衣裙,我们觉得有点儿太扎眼了,一侧开着叉,一直开到上面。初秋的时候,我们有几次看见她跟那个篮球教练一起坐在大草坪旁边的长凳上。篮球教练是个比她年轻十岁的男子,每星期来基布兹两次。罗尼・欣德林说,她有可能在学习在夜里运球吧。过了两三个星期,她就把那个篮球教练甩了,并且有人看见她和一个二十二岁的小伙子出双入对的,这个小伙子是青年战斗先锋队基布兹队的指挥员。这样的事情是没办法不引起重视的,教育委员会召开会议,慎重地讨论了这件事对工作的影响。

每天晚上,兹维・普罗维佐尔都独自一人坐在紧挨着他用自己的双手安上去的装饰性喷泉放着的长凳上,就那么闷声不响地坐着,看孩子们在草坪上嬉戏玩耍。您要是从旁边经过,跟他说了晚上好,他就会也说声晚上好作为回礼,不无忧伤地告诉您中国东南部发生的洪涝灾害。

那年深秋时节,卢娜・布兰克没有任何先兆,也没有经过基布兹书记处批准,就前往美国看望她的妹妹去了。她妹妹事先已经给她寄来一张飞机票。有一天早上,有人在汽车站看见她穿着那条扎眼的连衣裙,头上围着一条色彩鲜艳的头巾,穿着一双高跟鞋,手上拉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在走来走去。“黑衣寡妇已经打扮停当,要去好莱坞呢,”罗尼・欣德林说,“她是要逃离死亡天使喽。”书记处决定暂停她的基布兹成员的身份,等候进一步调查。

同时,卢娜・布兰克的房间却一直锁着,里面黑黢黢的,尽管基布兹住房紧张,住房委员会的一些成员眼巴巴地盯着那间房子。五六种普通的室内植物―――喜林芋、天竺葵、仙人掌什么的―――被留在那小小的前廊上,兹维偶尔会顺路去浇浇水,照看一下那些花草。

后来冬天到了。低低的云层挂在装饰性树木的树梢。田野里,果园里,满是厚厚的烂泥,摘水果的和在田里干活的都到工厂做工去了。灰蒙蒙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入夜,路边的排水沟哗哗啦啦流水不断,一阵冷风通过百叶窗帘之间的缝隙渗漏进来。兹维・普罗维佐尔每天夜里都坐起来收听新闻广播,在新闻广播的间隙,他就躬身坐在桌前,就着那盏带活动灯架的台灯的灯光,把伊瓦什凯维奇那部充满痛苦的小说译上几行,翻译成希伯来语。卢娜送给他的那幅铅笔画―――画着两棵柏树和一条长凳―――挂在床的上方。那两棵树看上去忧心忡忡,而那条凳子上空空如也。到了十点半,他就会在自己身上裹上件什么东西,出门来到走廊上,看看那云层,空无一人的水泥小径,路面上湿漉漉的,在昏黄的路灯光下闪着幽光。如果是滂沱大雨有一阵间歇,他就会趁着夜色去散一会儿步,看看卢娜的走廊上那些花草怎么样了。落叶已经把台阶都盖住了,兹维觉得,他能闻得到香皂或洗发水的清香隐隐地从那间锁着的房间里飘散出来。他就沿着那空空的小径走上一会儿,雨水从树枝上落到他没有戴任何东西的脑袋上,然后他就会走回到他的房间,在黑暗之中大睁着眼,收听当天最后一次的新闻报道。一天早上一大早,一切都还笼罩在湿漉漉、冷冰冰的黑暗之中,他拦住一个正要去给奶牛挤奶的挤奶工,哀伤地对他说:“你听说了吗?挪威的国王昨天夜里去世了。癌症。是肝癌。”

淤以色列的合作农场或居民点。

于以色列第一任总理,也是任职时间最长的总理。他凭借敏锐的直觉和务实的精神,在长达30年的时间里一直是犹太民族的领袖。他领导创建以色列国,是现代以色列当之无愧的国父。

盂以色列著名诗人、散文家和文学评论家。于1945年以其诗集《田园一角》(1943年出版)获得以诗人比亚利克的名字命名的“比亚利克奖”,1953年再度荣获该奖,1957获以色列文学奖。

虞犹太教的收割节,在九至十月间的七天至九天中,暂栖临时搭建的棚舍,对以色列人出埃及流落荒漠时期表示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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