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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托尼?莫里森小说《最蓝的眼睛》中的黑人男性创伤

格式:DOC 上传日期:2023-08-05 06:37:23
浅析托尼?莫里森小说《最蓝的眼睛》中的黑人男性创伤
时间:2023-08-05 06:37:23     小编:

一.引言

《最蓝的眼睛》是托尼・莫里森的第一部作品。在这部作品中,莫里森以其精湛的笔触成功的塑造了像皮克拉,波林等,一个又一个遭遇了种族偏见与性别歧视的黑人女性形象,使其成为无数文学评论家笔下的研究对象。但是,大多数的文学评论都是从黑人女性的视角出发,用女性主义,后殖民主义,种族歧视等角度解读黑人女性却鲜有把注意力放在男性角色身上。然而,对于莫里森而言,她的作品却决不会仅仅局限于此。例如在《最蓝的眼睛》中,她笔下的乔利便是一个典型的黑人男性形象-他不但殴打自己的妻子,奸污自己的女儿,展现出一个彻头彻尾的施暴者的形象;同时,莫里森又让我们看到他的痛苦与无助―虽然使用暴力,可是他也很脆弱,也曾受到过伤害,是一个十足的受害者的形象。故事中,究竟乔利应该在多大程度上为他对家人的暴力行为负责?小说里,是否还存在其它的人或事件应该为乔利如此扭曲的性格承担一定的责任?本文试从创伤理论视域下解读男性主人公乔利在成长过程中所经历的创伤及其背后的最终原因,为“硬币的另一面”提供一种全新的解读。

二.痛苦的受害者 & 纠结施暴者

小说中,莫里森把乔利刻画成了一个冲动而又暴力的黑人父亲形象。然而,却又在该书的英文版后记里这样写道:我不想把小说里伤害了佩克拉,并导致她精神崩溃的人写的那么没有人性,相反,对于这些边缘人物,我给了他全面的个性,并不作任何主观评价。1因为,在莫里森看来,即便是那些给他人造成伤害的人,也可能是一个令人同情的可悲的角色。乔利的悲剧,从他出生之时起,便不可逆转的主宰了他的一生。出生不到四天,就被母亲裹着报纸扔进了垃圾堆。

之后,乔利在葬礼上遇到了达琳,一个漂亮,穿着白布裙子,头上戴着蓝色蝴蝶结的女孩。初尝性爱的地点是一个郊外的葡萄园,然而这样羞涩而美好的夜晚却被两个打猎路过的白人撞见。对方饶有兴致的用手电照着他们,并掏出手枪强迫二人继续“表演”。如果说,童年的不幸,在小乔利心理种下了创伤的种子,那么,年少时暴露在聚光灯下的羞耻,便给这个十四岁的少年以重重的一击。在极度自卑和自我憎恨的情况下,乔利只好寄希望于亲情,决定去佐治亚寻找父亲。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打零工终于凑足了车票钱,来到父亲居住的地方。他在一条巷子里找到了一群正在赌博的人。他向他们打听萨姆森・斐勒时,他看到的是一个样子凶恶人。可萨姆森认为乔利是被债主派来要钱的,对他破口大骂。乔利跌跌撞撞的跑走,强忍住泪水没有哭出来,但是却忍不住拉了一裤子。他跑到河边,藏在码头下,天黑以后才敢出来洗净衣服。此刻,他第一次为失去姨母而感到悲伤,从此过上了漂泊无依的生活。

被父亲第二次抛弃,导致了乔利沦为真正的弃儿,自由的找工作,辞去工作,可以进监狱而不感觉受监禁,肆无忌惮的醉酒,游走于各种各样的女人之间……直至,邂逅了波琳。他们相爱了,他对她既温柔又体贴,于是他们决定结婚,一起搬到了北方的洛伦城。然而,生活从此变得艰辛起来,波琳时常会感觉到孤独、寂寞。她想不到即便同样是来自黑人社区里的女人也会如此耻笑她。她开始渴望得到新衣服去改变那些女人的看法。于是她和乔利开始为钱争吵。乔利由此也染上了嗜酒的恶习。不久之后,波琳就找到了她的第一份工作,在一户白人家里做管家,她开始不再回家,决口不提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并开始沉迷于电影里那一幕幕不真实的场景,幻想浪漫美好的爱情。而乔利被其妻子疏远,失落的心情无以寄托,只好在酒精中寻找乐趣,开始不务正业,失掉工作,不顾家庭,渐渐地开始变得暴力、冷漠。最终,成为故事里那个随意辱骂殴打妻子的醉汉。最终,在无以表达自己对女儿的“爱”和无奈中强暴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三.从被毁的梦到梦的毁灭者-创伤形成的根源

究其自身的原因,乔利的创伤来源于他对家庭的淡漠,以及对子女的不负责任。当他发现婚姻即将面临危机时,不但没有努力的采取行动挽回,自暴自弃,借酒浇愁,将所有的愤怒与不满诉诸以暴力。哀莫大于心死。他的悲观和虚无已经让他丧失了任何改变现状的可能,整个身心已经近乎行尸走肉般“与牲畜为伍”。

究其家庭的原因,这种“父爱的缺席会给成长中的黑人年少年的心灵带来难以愈合的创伤”,而“对于那些身为人父的黑人男性来讲,父性(Fatherhood)的缺失使他们无法真正的拥有男性气概,因此也必然会长期处于男性身份的危机和焦虑之中”。2因此,对于从小就生活在无爱的环境中的乔利,虽然有人代为抚养,可是却从来没有体会到来自家庭带给他的温暖。试问一个从未得到过爱的人,有怎么会懂得如何去给予爱呢?

第三个原因,也是最为重要的原因便是“美国社会的男权文化对黑人男性的性别角色期待与黑人男性因其在政治,经济等各个方面所处的劣势而不能实现这一性别角色期待之间的错位造成的。”3在《最蓝的眼睛》的译序中,胡允桓先生是这样写道的:“乔利的堕落和变态,缘起于他是十四岁那年姨婆去世后被两个白人用枪逼着为他们‘表演’,从中取了。黑松林中手电筒亮光一闪,一下子照亮了黑人同痛苦的根源”。4对于乔利而言,那辆明白人受伤的枪就是权力的象征,是整个社会种族歧视的缩影。在白人霸权的世界里,身为黑人的自己不得不屈服于白人的武力胁迫之下,在聚光灯下为其“表演”,这样的行为不仅践踏了乔利的自尊,更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无力,导致其自卑和自我憎恨,最终把乔利推向了暴力深渊。其次,“根据男权文化语境下的性别角色观念,养家糊口是社会对男性的基本性别期待”,黑人男性当然也不例外。可是,对于处身与种族歧视严重的美国北方社会的乔利来说,就业是何等的艰难。当乔利面对生活的无力与其无法磨灭的男性尊严产生冲突时,暴力的行为,扭曲的性格便伴随其后,给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以最后一击。小说的最后,叙述者试图告诉我们,虽然“爱”常常被视做可以抚平创伤弥补缺陷的救命稻草。然而,“爱”也只能取决于给予它的人:

什么样的人就是放出什么样的爱。邪恶的人邪恶的爱着,粗暴的人粗暴的爱着,软弱的软弱的爱着,愚蠢的人愚蠢的爱着……在那强烈的目光下,悲哀的人被剪碎了,被夺去了颜色,被冰封了起来。5

因此,在小说里,像乔利一样那些心灵破碎、人性扭曲的人就无法给他人以真正的“爱”。不过,从这段文字中流露出的悲观也因“爱”变得有所希望。如果查理的行为是受到爱恨交加的驱使,那么至少从他的身上还可以看到爱的踪迹,即使这种爱已经被扭曲,已经被异化。而我们唯一能够期盼的便是有朝一日,这个“爱”的施予者能够给被爱的人一份真正的礼物,一种真的“爱”。

四.结语

乔利,是莫里森笔下第一个黑人男性形象。童年的不幸,父母的抛弃,白人的侮辱,妻子的疏离,女儿的陌生……可以说,乔利的情感经历是复杂的,他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但又不得不表达出来。最后,当所有的情绪积蓄到了极限,不得不使他通过一种极其暴力又扭曲的乱伦方式,寻求一种 “合理的”宣泄途径时,表达出了笔者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愤懑之情。

注释:

[1]Morrison, Morrison. The Bluest Eye[M]. New York: Penguin Books Ltd, 1994: 150.

[2]隋红升.危机与建构:欧内斯特・盖恩斯小说中的男性气概研究[M]. 杭州: 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76.

[3]同上

[4]莫里森.最蓝的眼睛[M].陈苏东,胡允桓译. 海口: 南海出版社,2005:10.

[5]莫里森.最蓝的眼睛[M].陈苏东,胡允桓译. 海口: 南海出版社,2005: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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