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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是路的守望者

格式:DOC 上传日期:2023-08-05 02:22:24
桥是路的守望者
时间:2023-08-05 02:22:24     小编:

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岁月发生多少次更替,无论经过多少个花开花落风狂雨骤,桥始终连接着路永远无怨无悔,恪心坚守,即便是永远的日晒,永远的风吹,永远的雨淋,也静静承载,矢志不移。除非那座桥走到了尽头。否则,桥永远是路默默的守望者。

有句话说,桥归桥,路归路,说的是互不相干的事别搅合在一起。事实上,路离不开桥,桥也离不开路,桥和路偏偏唇齿相依,不离不弃,无论白天黑夜,四季轮回,永远厮守。路一段一段丈量着行人的脚步,桥一座一座连接起生命的历程。

特别是今天,铁路、公路在群山里蜿蜒,大桥、小桥一座座呼之欲出,路和桥相偎相依,肩并肩手牵手一直向前。

昭(昭通)会(会泽)高速不过是区区一百多公里,六千多人上马,机械设备一千多台,投资几十个亿,如此短却又十分重要的一条高速公路,隧道和桥梁就占了总路段的60%左右,其中桥就要修一百多座。

说昭会路重要,因为那条路是重庆到昆明国家高速公路的重要路段,是云南省高速公路网的组成部分,是云南南北高速公路大通道的重要一段,是云南通往四川、重庆及华北方向最便捷的交通运输大通道。麻昭、昭会、待功三条高速公路是云南省“南北大通道瓶颈”的三大路段,其中,昭会高速公路横跨滇、黔两省三市三县一区,是云南省干线公路网规划中“七出省”通道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云南第一条跨省修建的高速公路。

说到桥,心里总有记忆的东西从心灵深处丝丝缕缕地窜出来。在乡村,几块木板,几根长树,几块条石就是一座桥。桥虽简陋却解决了行路的难题。桥淡然、恬静、无语,犹如山间的野花,乡村的平民一样朴实、包容、大度。

当年参加工作时,我去家访,要过一条河才能抵达好几名学生家,曾多次卷起裤腿趟水过河,也曾被村民背着过河。当然,那是秋冬水瘦季节。遇着洪水暴涨,浊浪翻滚,肝胆俱裂,不敢拿命相博,好在河上有了一个独木桥,那是一棵被人放倒在河沟上的大树,把断了的路连接起来,连起了出发地和目的地。大树的皮多皱,多疤,生涩,丑陋不堪,光着脚走在那些疤瘌上却比较把滑,不至于跌落水中。桥下面洪水滔滔,浊水里翻滚着枯树、泥石、野草,人和桥均在微微颤抖,再险,还得过。不管怎么说,来来往往的人通过那个简陋的桥,或求学、或工作、或归家,或为生计奔波。假若没有那个棵树做桥,路就断了。

后来,那棵树朽了,不能过人了,政府一个领导拨了一笔专款修了一座石拱桥,不但人不再摇摇晃晃完全可以大摇大摆地过,连运煤的大车也轰隆隆地在上边驶过。桥宽敞了,稳固了,结实了,有了成群的村民荷锄而归,有了背着书包的学生嬉戏而过,有了吵闹,有了拥挤,有了喜悦。

山里乡亲记住了那个人,那个人当年曾在那里当过代课教师,他在村民的火塘边吃过荞粑粑,喝过蹲蹲酒,尝过罐罐茶,衔过旱烟袋。上课下课卷起裤腿无数次趟过那条河,曾经在独木桥上颤颤巍巍地送走过很多白天和黑夜。他当了官,出行有了小车,不用再过木桥、石桥、板桥、铁索桥,但他没有忘记那些父老乡亲,没有忘记那条令人难忘的河。如今,他背驼了,身子弯成了一座桥,当年他教过的学生,正是从他的桥上走出了大山,走向了成熟和成功。父老乡亲和学子也把他永远记在心里,那是一座架在群众心里的连心桥。

在昭通,还有一座架在洒渔河上的桥,那桥古朴平凡,无任何华丽雕饰,却给人厚实稳固的感觉。桥是连接昭阳区靖安和永善的石拱桥。我好几次到靖安、到松杉、到永善,走在那座桥上,都会想起那个修桥的彭勤先生。桥经历了岁月无情的淘洗,桥身已经斑驳,变成黑褐色了,失去往日的风采,桥却是稳固如初,结实如昨。先生是昭通的武林高手,他的武功造诣和抗日传奇在本地妇孺皆知。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我们教师集中在四小培训体育,学乒乓球、球类、广播操,其中还学武术。文教局有幸请到彭先生教几堂武术课,先生那时已是耄耋老翁,但他腰不弓,背不驼,精神矍铄,鹤发童颜,教我们连环拳。几节课不多,但我们有幸目睹了先生作为昭通武术家的风采,那情景成了永久的记忆。先生曾经是滇军中的一名将领,参加过台儿庄战役,杀过日本鬼子。建国后,修了靖安那座大桥,成了南来北往百姓的必经之桥。

昭通人记住了修桥的彭勤先生。

本地老百姓有句话说,修桥铺路,养儿无数。那是旧时人们对行善之人的一种祝福,希望做好事行善的人大富大贵,儿孙满堂。

桥其实也是船,它的功用是一样的,就是把人们渡到彼岸,然后奔向各自的目的地。

有水总有桥,有河就离不开桥。河水一路欢歌滔滔流去,桥却选择了留守,选择了缄默,选择了不离不弃。

桥是静态的,但却在无休止地向两端延伸,连接着两地的道路,每天迎着太阳,披着晚霞送走和迎来匆匆的旅客。

修桥人已经和他的伟大作品融为一体了,默默地厮守,默默地奉献。 听项目部的负责人说,那个牛栏江大桥全长765米,桥墩最大横跨180米,离水面最高130米,造价上千万,桥墩入地48米,离水面最高180米,比老高速公路高了18米左右,被称之为特大桥。截至目前,是中铁十二局承建的第二大桥,预计明年八月建成,届时必定成为昭会高速公路上一道亮丽的风景。抬头仰望,桥墩直射苍穹,与白云亲吻,向苍鹰炫耀,何其壮观啊。

桥已经是一首抒情诗,是一副山水画。江因桥而妩媚,而雅致,而曼妙,而梦幻。桥因江而舒卷,而飘飞,而霸气,而传世。

那样高的桥墩,望之落帽,思之胆寒,施工何其艰难?肯定不能在地面浇灌,他们采用的是液压爬模先进施工技术,施工过程中无需其他起重设备,全封闭施工。我想,他们敢蓝天取云,月宫折桂,一定有非凡的心理素质和技术才能,有极高的智慧和坚忍不拔的精神,才能在高耸入云的苍穹里作业。

大桥竣工后,来到江底,最让你心灵震动不已,最吸引你眼球的不是滔滔江水的百转千回,不是大山连绵起伏的莽莽苍苍,不是地方特色黄焖鸡一波一波飘来的缕缕清香,而是牛栏江大桥的雄浑、挺拔、高远、刚健、擎天。

修桥人有一个时时提醒员工的口号:人生能修几座桥?

这个口号振聋发聩。人的一生,就算活到百岁,除去襁褓之中、课堂求学、就业路上的二十多年,再除去六十岁以后的退休生活,参加工作的那段时间能修几座桥呢?建一座桥,已经不是当年的几棵大树、几块木板、几个石头的概念,也不是简单的几包水泥,几块砖头,几根钢筋就能完成的。大桥,特大桥,有的要花几年的时间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才能修好。何况,这中间也不可能天天都在修桥,吃饭睡觉、生儿育女、生病住院、学习培训、开会出差,等等,总要做点什么其他事情。刨去这些时间,真正工作的日子有多长?账一算,吓一跳,从这个意义上讲,人生何其短促。一个项目工程师说,他已经修了五座桥。他了不起,他敢说那个话,因为他是工程师,设计蓝图、施工过程、验收竣工不能没有他,他已到中年,还能修几座不得而知。而其他人呢?恐怕没有他那么幸运。

人生真的能修几座桥?一个大大的问号,引人无尽地思索。

如果很多人都有修桥人这种信念,把时间账算一算,把工作的时间算一算,虚掷时光游戏人生时就会醍醐灌顶。

修桥人来自五湖四海,他们居无定所,走南闯北。一个工程完了,又要奔赴另一个工程,这个家刚安置好,又要在另一个地方建一个新家。他们虽然像候鸟似的随时迁徙,却并不在城市,远离喧嚣,远离浮躁,他们常年工作山川密布、丘泽四野的地方。可能今年在南方沐浴暖暖春风享受花香鸟语,明年就要在北国爬冰卧雪挨冷受冻了。常常是:他们的孩子读完小学,要转几所学校。一个项目负责人说,他们职工的一个小孩共转了四所学校才拿到小学毕业证。如今读书,说是义务教育阶段不能拒绝学生入学,但真正要把一个孩子从一个学校转到另一个学校,手续之繁杂,工作之难做,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知道。孩子呢?适应一个新的学校、新的教师、新的同学要经过一段时间,有的不能适应,成绩可能就直线下降,孩子就废了。

所以,很多修桥人的孩子就丢给老人照管,包括读书、教育。他们一年回家

一、两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孩子不认父母,“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老人抱怨,孩子不认,内心纠结,心酸自知。

有句话说,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修桥人的孩子可能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孩子已经成了典型的留守儿童,在家里接受的是隔代教育和过度溺爱,性格或多或少有些扭曲,没有父母陪伴的教育应该是失败的教育。孩子的最大愿望是,能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对于一般人来说,这个愿望不算难,但对于我们面对的那些工程师、干部、工人来说,是万万做不到的。

红尘滚滚,灯红酒绿,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修桥的人很无奈。建桥的人,谁不想得到一份甜蜜,一份神闲,一份安定,但他们为了公路通达,为了经济腾飞,为了国家建设,他们没得选择,依然把青春撒播,将浮躁了却。即便孤独着,寂寞着,冷清着,仍然无怨无悔。

人生漫漫长路,不可能没有桥。只愿桥连通了昭通,连通了省城,连通了世界,也连通了心灵。因为坚守,天堑成了通途,大河有了彩练,山间有了长虹,人生也更加精彩。

守望,是修桥人这一生的信念。

作者简介:周远清,云南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在各种刊物上发表中短篇小说和散文等。作品入选《2011年全国微型小说年选》《中国散文大系・抒情卷》。曾获“中国百篇散文奖”、“滇东八地州文学奖”、“全国国土资源题材短篇小说大赛奖”、“全国微型小说二等奖”。出版散文随笔集《生活静悄悄》、中短篇小说集《斜刺里一拳》《阳光受潮的季节》和《孤独的蓝纽扣》四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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