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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心》,黑人的自我构建

格式:DOC 上传日期:2023-08-24 00:22:32
《黑暗的心》,黑人的自我构建
时间:2023-08-24 00:22:32     小编:郭立伟

引言

《黑暗的心》是康拉德重要代表作品之一。在整部小说中,康拉德构建的精神王国是基于欧洲人崇高的白色神话之下的奴役与征服黑非洲的欲望投射。在此过程中,不难发现整部小说透出较为浓厚的后殖民主义色彩。随着切入点的多元化,结合当下比较文学形象学的相关研究领域,我们也能够发掘到,在康拉德试图构建的欧洲神话中,暗存着对小说中刚果河流域黑人形象的梳理及探索。比较文学形象学基于并吸收了后殖民主义的相关论点和研究方法,将特定的人物形象放在整体文化构建层面,通过形象学与后殖民主义的相关结合及深入挖掘,有助于我们对小说《黑暗的心》中黑人形象的内蕴和文化符号、白人对自身价值的镜面认同及重新定位需求等做出更为深入的剖析,使整部小说具备更新颖的解读视角。

一、 基于后殖民主义的黑人形象探讨

比较文学形象学力求通过对特定形象的研究,使文学研究进入深层的文化意识阶段。在《黑暗的心》中显而易见的是在小说中呈现欧洲人企图通过文化扩张和暴力征服对所谓的野蛮民族进行侵犯的本质要求。这与欧洲人与生俱来的自恋文化品格不无相关。作者在构建马洛所遇到的情景时安排到:我遇见一个白人,他的外貌典雅的令人吃惊,一开头我真以为是什么鬼魂显灵了。我看到了浆过的高领、白色的袖口、淡黄色的羊毛上衣、雪白的裤子、一条干净的领带,还有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靴。他没戴帽子,头发从中间分开,上了油。刷的亮光光的,一只大白手举着一把绿线条图案的阳伞,耳朵后边还夹着一只蘸水笔杆。可以说康拉德本身所表现在小说中的欧洲白人形象具有浓烈的自我抬举倾向和高高在上的荣耀感。

进一步挖掘小说中基于后殖民表象下的形象学,尤其是黑人形象的描绘与设定,我们不难发现其中关于黑人形象的研究颇具意义。在《黑暗的心》中,水手马洛所服役的团队是由欧洲人带领的、进行海外殖民扩张的贸易公司之一,代表着白色神话的欧洲强势文化,而作品中所设定的刚果河流域则相对于强势文化形象下凸显为一种明显的他者形象倾向。即对于强大的白色神话欧洲的殖民扩张者来说,当地的黑人群体成为了他们的异己,是拥有强烈落后色彩的他者形象。透过形象学看《黑暗的心》中涉及的黑人群体形象,逐渐铺展开一层在强大的欧洲中心论话语权下的异国文化及形象的呈现,同时也看到所谓先进的欧洲人也需要对他者形象即黑人的群体形象进行定义及想象,重新审视和确认自身的文化形象及现代化进程中的精神需求。

二、欧洲中心论话语霸权下的黑人形象设定

《黑暗的心》中黑人形象的设定恰巧是在欧洲人的白色神话视野下得以确立的。库尔兹所代表的欧洲殖民者对黑人形象的描述和感叹也同样带有一种强烈的文化信号。马洛作为贸易活动的参与者与整个殖民活动的直接旁观者,传导出的文化信号是十分强烈的,即:殖民者只要运用强权与暴力,就可以征服愚昧野蛮的原始土著民族。对黑人形象的主观印象并不完全基于黑人实际的生存状况本身,而和白人社会所带有的话语霸权和话语控制欲望相结合,并一定程度上依附于欧洲殖民者的话语霸权描述。马洛在自己参加贸易公司的全过程中所认识到的黑人是肮脏的、落后的、愚昧无知的。殖民者在交流的过程中对黑人的定义是相近的、几乎不变的。欧洲殖民者试图通过强大的话语霸权建立发言的主动性和对黑人定义的绝对控制权。殖民者通过建立话语霸权将当地黑人的原始生存状态和地位现状推向了边缘,逐步促使其变异。库尔茨作为贸易战的主要联络人和相关负责人,企图通过可以确定自身的文化统治地位而分出等级上的主次贵贱,并充分呈现出了一种站在话语霸权主动地位下对黑人宣判的行为特色。在库尔兹等人代表的欧洲早期殖民者的殖民活动过程中,他们构建了一种几乎带有压迫性质的话语霸权,树立文化统治,使非洲世界无法摆脱帝国主义历史的强大无比的力量。通过话语霸权逐步建立及实际上的对黑人形象的歪曲和非客观定义,帮助库尔兹等人正视了自己的侵略殖民行为。

三、基于鄙夷的黑人形象下的白色神话塑造

西方国家在长期发展中占据上风,长期说来,在文化自我定位上,西方国家尤其是欧洲国家始终将自己定位于一种高于世界其他种族尤其是非洲、亚洲等较为落后的国家的文化圣人。在自我角色的定位上,欧洲人始终抱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情怀。

一方面,欧洲人在小说中多处表现出了自己的一种种族自恋情节,认为自己的种族是优于其他民族的,尤其是优于殖民地种族。宗主国在对殖民地进行殖民活动的过程中,不断通过鄙夷殖民地人种及种族文化、肤色、发展水平与文明先进与否等多种元素来塑造自身作为白种人的白色神话。在塑造自身高高在上的文化强者的同时,欧洲殖民者同样以居高临下的态度去建构甚至丑化殖民地作为他者的形象。殖民者认为世界上泾渭分明的存在一个我们和他们,每一方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容置疑地摆在那里,甚至这种划分可以追溯到古希腊人对野蛮人的看法。[2]马洛的行程是富有这样的文化构建意义的。在抵达了他所工作的河流沿岸时,马洛眼中尽是落魄可怕的恶魔那里有许多人,大多数是光着身子的黑人,像蚂蚁一样来回移动着。他们身后所系的破布被比喻成了他们的尾巴。接着马洛不时为自己所看到的情景所震惊。马洛眼中的黑人之所以是如此可怕的猛兽,并不仅仅出于其目所能及的客观景象,更多的还在于马洛所谓欧洲殖民者,对殖民地的评价及眼光从开始就出于高高在上的殖民者心态,而他构建的刚果河沿岸的这些所谓可怕的猛兽也同样含有白色神话心理作祟下的、一定程度上已经被丑化的他者形象。马洛目所能及的范围里,所有那些人的干瘦的胸脯一起随着气息起伏,使劲张开的鼻子翕动着,无神的眼睛全都望着山上。他们从我身边经过,距我不到六英寸,谁也不曾看我一眼,带着不幸的野蛮人的彻底的、死一般的冷漠。在这些生番后面,另有一个已经受过教化的,他是各种新势力发生作用后的产物,他手里横提着一只长枪,神情忧郁,慢慢地走着。他那制服上衣的一个纽扣敞着,看见路上有个白人,他便连忙把他的武器扛到肩上去。这只不过是处于谨慎,因为从远处望去所有的白人差不多全都一个样,他弄不清我究竟是谁。马洛作为欧洲殖民者,代表宗主国对殖民地进行挖掘开发的过程中已经不自觉地将自己的白人种族同殖民地的黑人们进行了分割,至少在很大程度上马洛偏执地承认了白人种族优于被殖民的野蛮人。鄙夷原始人形象的黑人的同时,马洛对白人显而易见是充满了种族上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的。这种优越感源于和自我意识中的所谓野蛮人的对比而产生,近乎一种自恋式的想象。马洛对白种人的文化主体认识在主观认识的基调下同样是一种构建的过程,其独特性在于马洛所代表的白人种族及宗主国和殖民地中组织间的一种特定纽带关系,基于这种特殊的宗主国文化和殖民地文化纽带,白色神话的想象就成为了马洛定义当地黑人的主要精神依据。

由此就有了愚蠢的黑人贪婪之极的魔鬼等意象,甚至连白人代表库尔兹的遗言中都要特别叮嘱消灭所有这些畜生!白人种族在鄙夷殖民地非洲人种的时候将自我期许建立在了强暴式的幻想中,塑造了一个使他们精神安宁并高高在上的白色神话,制造了白色神话的自我期许,同时他们也需要这样的自我期许以完成自身的文化构建,正如小说中库尔兹所满足的一种虚荣只要库尔兹先生不讲话,他们是谁也不敢动的。他在土著人心中的地位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他们的帐篷围绕着他的住处,他们的首领每天都要去给他请安。他们甚至趴在地上。

四、黑人的自我形象构建

殖民地黑人对自己的机遇往往采取了认可的态度,尤其是当白人出于自身文化构建的需要将他们置于一种丑化状态时,殖民地的人民并未反对这样的形象构建。马洛所讲述的海外奇遇之所以能够如此顺畅的出笼,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在欧洲人本身的观念中,殖民地世代为奴的状态使之成为了欧洲殖民者眼中的劣等民族和文化贱民,而这些贱民不置可否需要获得他人帮助来重建秩序和权威。这种想法在欧洲殖民者侵略活动中占据了十分重要的地位。在欧洲殖民者殖民过程中,将他们所谓的先进带入殖民地的时候,通过赤裸裸的掠夺与抢劫,使所谓的劣等民族和贱民屈服并认为自己是落后的、愚昧的、黑暗的。

马洛作为欧洲殖民者的代表形象出现,见证了这些殖民地黑人的思想状态。当库尔兹重病需要返回时,这些黑人竟然如丧考妣,甚至群体性地聚集在河岸边嘶吼着。一个穿着艳丽的女人走上前去,她脸上露出一种悲伤而且凶猛的神情,狂野的悲伤与无法诉说的痛苦以及某些正在挣扎、尚未形成的决心带来的恐惧交融在一起。她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看着,和那荒野本身一样。[7]这些原始人竟然对统治剥削者情有独钟,将自己立于西方的视角对自己的文化和地位加以批判与归类,自甘归于贱民的行列。

作为殖民地的黑人,这些黑人是软弱的、服从管理的,他们将自己放在了西方思维中进行评判。马洛眼见的黑人在与西方白色神话所构成的强暴性的、自恋式的想象认同关系中,才能找到他们自己的本位。甚至不少殖民地的黑人通过为白人服务而感到尊严倍增,有一种莫须有的优越感。我们不难发现一种屈服源于这些殖民地的黑人害怕蓝眼睛[8],在暴力统治和掠夺下学会收声。另一方面则还包含其本身的在暴力统治下生发出的自卑心态和弱国本位思考。黑人坏人的传说是集体的无意识的一部分土著有自卑感是与欧洲人有优越感有关联的,是种族主义者制造的自卑感。[9]在两种文化的矛盾冲突中,殖民地落后的土著文化被宗主国所征服,其卑劣的心态逐渐形成,甚而站在白种人的角度对自己进行鄙夷黑人是头牲口,黑人低劣,黑人是坏人,黑人长得丑,在这样的自我文化构建中,马洛所看到的殖民地黑人就几乎无一例外地表现为自卑自虐、自暴自弃式的喘息和卑贱,在马洛看到一个被认为引其大火的黑人被痛苦的鞭打后,几天之后,马洛看到他坐在一片小树荫里,已经是半死的样子,还期望自己能慢慢恢复。后来他站起身走了出去那无声的荒野有一次对他敞开了怀抱。马洛看到的起身和挣扎并不完全处于殖民地黑人的求生本能,实际上他们索性不想求生。但那挣扎倒像是为了回到以前的队伍中去,仍抱有能够服务的期望,直到意识到自己已失去了生命最基本的活力,则自暴自弃,选择靠在丛林中等待慢慢死去。这样的自我身份构建无疑是危险的,也极大地消解了殖民地土著文化本身。这点在得到重用的黑人身上不难看到。得到主子赏识的肥胖的年轻黑人甚至可以当着主人的面近乎于挑衅的无礼态度对待某些白人,其内核是对自己人种和被殖民现实的消极认同,甚至这肤色令他们忐忑不安。由于肤色是种族的最易看得见的外部特征,它变成了标准,人们在这个标准的角度下判断人,而不考虑此人的受教育所获的知识和社会经验[13],黑人本身也甘愿宗主国的殖民者这样对待自己而并未意识到欧洲的无意识的最深处制造着极其卑劣的杂交,其中潜伏着最不道德的冲动、最不可公开承认的欲望。可以说这种形象上的自我认同是站在西方固有的视角上对自身文化进行的反噬。

五、结语

《黑暗的心》深刻地挖掘了白色人种在进行海外殖民活动的过程中对土著黑人的经济掠夺与文化践踏。通过殖民地黑人形象学研究,阐释了白人在殖民过程中的扩张内质和潜在目的在殖民过程中通过鄙夷黑人土著建立自己的白色神话。在此过程中,黑人对自身的形象构建也发生了非客观的变化,成就了西方视角下的自我认同和弱化。对《黑暗的心》的黑人形象的剖析有助于从形象学的角度剖析殖民地黑人形象的变化与内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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