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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虢国夫人游春图》主体人物辨析

格式:DOC 上传日期:2022-10-16 03:23:58
《虢国夫人游春图》主体人物辨析
时间:2022-10-16 03:23:58     小编:秦琳琳

现藏于辽宁省博物馆的宋代摹本《虢国夫人游春图》是经典卷轴画中的珍品。此卷描绘了唐朝天宝年间虢国夫人率众春游之景,为了突出游春人群,春之景物不着一笔,只在画中的马蹄旁留下淡淡的踏痕,意指游春的轻快步伐。数十年来对其主体人物的确认一直颇具争议,目前学术界的研究大致分为这样两种观点:第一种观点认为卷中第一骑着蟹青色长衫者为虢国夫人;第二种观点认为游春人群第四骑和第五骑两位贵妇装扮女子中的一位。作者认同第一种观点,即卷首第一骑为卷中的主体人物虢国夫人。由于晏少翔先生在其所著的《晏少翔画选》一书中的《宋赵佶摹《虢国夫人游春图》卷摹本感言》一文中已从主体人物的服饰、纹饰、人物坐骑的品种、障泥规格等级和红缨这些方面判定第一骑为虢国夫人做了精辟的论述,作者在此文中不再重复引证。作者将从卷中人物衣饰描绘的深入度、人物面部刻画的精细度以及卷中人物的前后位置来进行这一观点的论述。为方便论述,本文在以下的论述中将《虢国夫人游春图》简称为《虢》卷。

一、衣饰描绘的深入度比较

在中国古代的王朝社会,衣饰是表明不同社会身份的一个最显要特征。作为画中主体人物而言,画家对其衣饰的描绘一定会比其他从属人物要投入更多的精力,这不仅有助于表明画面的主从关系,也利于表现人物性格。

1.两位红衫侍女衣饰描绘比较

《虢》卷中有两位身着红衫的侍女,位置一前一后,皆为红上衣、浅色裙,发髻样式一致。同样是侍女,但对她们的描绘大不相同,在游春队伍前面的侍女,红上衣的绯色分染更加充分,色彩明显较靠后的侍女的上衣颜色饱和。尤其这位侍女的马鞍和泥障更是刻画精细,其泥障上的图案装饰富丽,其艳丽抢眼程度仅次于卷中第一骑。画家进行这样的处理已经为主体人物做好了铺垫,很显然这位衣着光鲜的侍女与主体人物的关系远非游春队伍末尾的侍女可比。

2.三位男装骑者衣饰描绘比较

《虢》卷中有三位着男装的骑者,其中两位皆白衣、黑长靴、黑纱帽,其一致的装束、规整的样式很像统一的制服。而卷首第一骑的着装十分醒目,这位男装骑者着蟹青色长衫,胸前隐现金线刺绣的凤纹。从衣饰的描绘上第一骑显然比后面两位白衣骑者要精细得多。不仅如此,仔细地比较这三位骑者还能发现一个微妙的细节不同。三位男装骑者都头戴纱帽,且皆将发束于帽内,但有一处细节不同:两位白衣骑者的头发皆平顺地束于帽内,唯第一骑有所不同,其脑后的发根呈现出被挤压的卷曲型。在唐周 的《簪花仕女图》中所画贵妇脑后发根部位的头发也是呈同样的卷曲型。另外还有耳部的鬓发,白衣侍从的较为平直且短,第一骑者较长,且有着优美的弧度,而画家对这三位男装骑者中在这些微小的部分画出这样的细节对比只有一个目的:即强化和暗示第一骑的女性特征。

3.两位盛装贵妇和第一骑的衣饰描绘比较

《虢》卷中第一骑所着的蟹青色长衫在罩染前做足了分染,有深浅色阶明晰的小分染以及体现整体关系和调节画面松紧度的大分染,层次明显,疏密布局有致。从原作现存状况来看,蟹青长衫光泽如新,完好无损,没有任何剥落的痕迹,当归结于画家在绘制时在材料运用上的精工到位。而《虢》卷后段的两位贵妇的衣纹分染则显得十分简略、单弱,甚至紧随第一骑身后的侍女在其衣饰的描绘深入度上也是远甚这两位贵妇。

二、人物面部描绘比较

通观全幅,从作品的状况来看,卷首第一骑面部刻画最为充分、深入,可见画家在处理此画时,在绘制上对第一骑投入的精力比其他人物更充分,在群组人物的表现中,为了突出主体人物,画家会用大量的绘画语言对主体人物的面部做深入的描绘以实现突出主体的目的。画家把第一骑面部的粉色关系处理得非常微妙,有明显的自然过渡,染色也不同于队伍中后部的两位贵族妇女。那两位贵妇面部染色较为平均且处理手法一致,没有像第一骑那样有精细分染的痕迹。这两位贵妇面部分染色较薄,且显得平薄单一。第一骑的嘴唇刻画非常精细,从嘴唇的中缝线到下唇有精细的分染;而且每次分染的面积很小,不是一次性完成,而是很多次才能完成。其分染的方向感很明显,表现出唇纹的走向以及嘴唇的体量。此卷中,像这样精致细腻的描绘在其余人物的面部皆未出现。有学者认为虢国夫人素面朝天不必敷粉,画面不应着粉,其实这是两回事。石质颜料为粉色,当然也包括蛤白。在宋代的经典重彩画中画面精致的部分都要上一层薄粉,在绢面上画白肤色的女人的面、脖子、手部,也是要轻敷薄粉,再进行分染。也有分染后再开粉的,在人脸部的三白处即:额头、鼻子、下巴处。这是技法上的处理,与现实生活中脸上是否敷粉没有关系。

三、人物行进中的前后位置比较

《虢》卷中的游春队伍在行进过程中通过前后不同的位置排列,形成了对比强烈的疏密关系。那么这种疏密关系的排列是画家基于画卷章法形式感的需要还是考虑强化主体人物的身份和性格所作的安排呢?现在我们把目光聚焦到卷首第一骑,从视觉上看,这位男装骑者最为醒目,白里透红的娇艳肤色在华贵冷艳的服饰衬托下更觉可人。这位骑者气定神闲,目无旁顾,似乎在尽情观赏春色。再看卷首起第二骑红衣侍女,她步履轻快,一手控制缰绳,一手紧执马鞭,紧随第一骑身后,骑马的姿势和手部的动作表明她在控制马的行进速度,使之不要过快,超过第一骑;也不要使之过慢,离第一骑太远。靠近《虢》卷前段的白衣侍者与他前面的红衣侍女的姿势非常一致,一手紧拿缰绳,一手斜举马鞭,从姿态上观察这位白衣侍者与在前面的红衣侍女一样,都在小心地控制马前进的速度。也就是说画中卷首骑第一位至第三位人物,他们之间的前后关系并不是他们在行进过程中自然形成的,是第二位、第三位人物即画中的红衣侍女与白衣侍者刻意保持的。很显然在中国古代的王朝社会,主从、尊卑这种等级与礼仪关系在哪怕是游春这种情况下也是要有所遵从的。但为何要这样保持呢?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如果这位着蟹青长衫的骑者为虢国夫人,卷中前三骑的排列关系就合情合理了。虢国夫人一马当先,从容游玩,红衣侍女紧随其后,护卫列于第三,随侍其后,负责虢国夫人的安全。

结语

综观《虢》卷,通过人物各自的动作与神态以及对人物服饰、坐骑主次分明的描绘,精准地表现了虢国夫人个性鲜明的衣着品位,出众的姿容,以及其任率张扬的性情,充分反映了唐代画家对待人物画创作的严谨和精细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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