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品
劝 架
作者：川 原（电话：13919393133）
一位中年男人走上台，手里拿着一把玻璃擦，说：卖玻璃擦喽——。擦玻璃,用我的玻璃擦。我这玩意叫玻璃擦，其实用途大，能擦地，能擦墙；能擦车，能擦窗，只要有灰尘和污垢的地方，就能用上我的玻璃擦。我给大伙说个悄悄话，用了我的玻璃擦，家庭和睦不吵架，做生意的准能发，爱打麻将的经常有杠上花。
一位小伙子跑上来，后面追上来一位姑娘。小伙子转了一圈。
姑娘揪了一下小伙子的领子：跑啊？我看你跑到哪？
小伙子喘着气停下了脚步：我就是跑得再快，也还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呀？
姑娘：你还别那么说，以你刚才的速度，快赶上刘翔了。
小伙：那我现在就去报名，明年在北京也给咱弄块金牌。
姑娘：呸！就你那点出息？！
中年男人看着小伙和姑娘，大声吆喝：卖玻璃擦了噢。买了我的玻璃擦，两口子和和气气不吵架，就是闹了别扭最多也是不说话，男的不敢出手打，女的不会张口骂。就是娶个母夜叉，她也不敢在脸上抓！
姑娘有些不满地看着中年男人：喂，卖玻璃擦的，你说啥呢？
中年男人装出一脸无辜：大妹子，我这卖玻璃擦呐！
姑娘不满地说：那谁是母夜叉？
男人：姑娘，你可千万别误会，我说玻璃擦，没说母夜叉。你长得这么俊，听你说话，就知道是个温柔贤惠的好媳妇。
姑娘脸上有自豪：这还差不多！不过大哥，你还是叫我姑娘吧，我还没有结婚。
小伙子：就是媳妇！
姑娘：不是。
小伙子：我们已经结婚六年了，你就是我的媳妇了。
姑娘：哼，才不是呐！
中年男人一脸疑惑：哎，姑娘，这两口子咋说不是就不是呢？
姑娘：大哥，你不知道，我们是结过婚，不过那是在网上。
中年男人：什么？网上？哪个网上？
小伙子：就是电脑……那网上。
中年男人：那网上能娶媳妇？
小伙子：能啊？
中年男人：那得花多少钱？
姑娘：不用花钱。
中年男人睁大眼睛：哎呀，这网真是个好东西，不花钱就能娶媳妇。哎呀，我可得把这好消息告诉我们村黑蛋，那小子家里条件差，到现在快三十的人了还打光棍呐。哎，年轻人，我这心里还是不踏实，这天下能有这么好的事？
小伙子：真的。她，不就是我娶的媳妇么！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姑娘：你小子有眼力啊，不花钱在网上就娶这么好的媳妇。
姑娘看了一眼小伙子：是我没有眼力，找了他这样的。
小伙子：我这样的咋了？要是一包装，就是美女杀手！
姑娘不屑地说：有你这样的杀手吗？！
中年男人把小伙子拉到一边：小伙子，你说结了婚的人能不能再娶个网上姑娘？
小伙子：可以啊，想找啥样的就能娶到啥样的！
中年男人高兴快要跳起来了：哎呀我的妈呀，我今晚就去上网。哎，小伙子，你说这网上像她这么好的还有没有了？
小伙子看了一眼姑娘：多了去了！
男人：那要不要离婚？
小伙子：那倒不用。
男人：这不重婚罪吗？
小伙子：大哥，这网上结婚，那法律也管不着。
男人一脸着迷：那好，我今晚回去就给娶一个，看我老婆还敢跟我横不？！
姑娘看着男人，笑着说：大哥，你能在网上找个姑娘，你爱人就会在网上给她找个老公。
男人：她敢？
姑娘：那有什么不敢的？兴你找，不兴她找？
男人有些迷茫：这……不乱套了吗？
姑娘笑了一下：大哥，网上结婚，是虚拟的。
男人：啥是虚拟的？
姑娘：说白了，那其实就是网上的一种游戏。
男人：什么？也就是闹着玩的？
姑娘：可不是吗？
小伙子看着姑娘：我可是认真的！
男人一下子差点晕了过去：原来是小孩玩过家家！
小伙子急忙扶住了男人：大哥——
姑娘着急地说：快、快掐人中。
小伙子掐一下人中：醒过来了。
男人慢慢睁开眼睛，失落地说：闹了半天，我这心里热乎乎的，原来是大天白日的做梦娶媳妇？这不白高兴了一阵子么。
小伙子：你不是已经娶了媳妇吗？
男人：是吗？我娶媳妇了？噢，对，我有老婆。回家后，还是听她的吧！
姑娘对着小伙子说：看看，人家大哥，多模范！
男人：不过我还有些不明白？你俩究竟是咋回事？
小伙子：大哥，我们俩啊，在网上结婚五年了，去年正式领了结婚证。
男人：结婚证也是在网上办的？
小伙子：那不是，在民政局领的。
姑娘：结婚证是领了，可他是个骗子！
男人看着小伙子：年轻人，做人可要诚实，不能欺骗人呀。
小伙子看着男人：大哥，你别听她的，满大街那么多姑娘，咋只有她跟我领证呢？
姑娘：我是鬼迷心窍！我傻！
男人：还没有举行婚礼？
小伙子：都定好了日子，结果她又改变主意了。
男人：在我们农村，要拜过天地才算数。
小伙子：大哥，领了证就有法律效力了。你那是农村。
男人：那就把事一办，好好过日子么。
小伙子：大哥，你不知道，本来我们上个月就要举行仪式，结果她临时变卦，说北京奥运会后，要等到中国足球队夺了冠，你说我还有什么希望啊——
男人对着姑娘说：大妹子，我看这小伙不错么。
姑娘瞪了一眼小伙子：大哥，你不了解他，他脑子有病！
男人异样的看了一眼小伙子，回头问姑娘：真有病？
姑娘：可不？
男人：智商方面？
姑娘：对。
男人：那我考考他。喂，小伙子，我问你一个问题。
小伙子走近男人：大哥，你说。
男人举起手里的玻璃擦：假如一张奥运会体操门票是300元，我的玻璃擦一把是15块，那我得卖掉多少把才能挣一张门票钱？
小伙子有些哭笑不得：大哥，你这是啥问题？就这来考我？小学一年级学生都知道，20把么。
男人点了一下头：回答正确。他不傻呀？！
姑娘忍不住对着男人说了一句：大哥，你这问题也太简单了吧。
男人：我这不是从一年级往上考吗！再注意听题，假如一张奥运会体操门票是300元，我的玻璃擦一把30元，卖掉多少把就能赚回一张门票钱？
小伙子没好气地说：大哥，你真以为我脑子有问题啊？
男人：有问题没问题，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姑娘：大哥，你这也太初级了吧？
男人：你先别急，听他说。
小伙子：大家伙都知道，不就是卖10把的事么。
男人：错！
小伙子：错了？这连小孩子都知道，还能错？
姑娘：大哥，你说多少把。
男人：还是20把！
小伙子有些疑惑：不会吧，大哥？
姑娘：那咋回事啊？
男人：这不卖一送一嘛。
小伙子：大哥，你还是好好地去卖你的玻璃擦吧。
男人：我这人一遇事就放不下。
小伙子：我们俩的事，也不是你能解决的。
男人：说心里话，我这人，到现在还没有遇到不能解决的事，美伊战争的时候，我看安南没搞定，当时我就把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要去一趟伊拉克，可那时出行不方便，就没有去得了，结果，萨达姆就死定了。
小伙子笑着问：啥不方便？
男人：不是闹非典吗？！
姑娘：大哥，你真有意思。
小伙子：大哥，你还是忙你的吧，别耽搁了生意。
男人看着姑娘：姑娘，我看这小伙子人也不错，回去挑个日子一结婚，好好生活。
姑娘不屑地看了一眼小伙：哼，我要和他离！
男人又停下了脚步：姑娘，这人和人相识相知不容易，咋能说离就离？
姑娘：大哥，我也不瞒你说，我和他呀，实在是没有办法往前走了。我俩最初在网上认识，后来聊得不错，他说将来要和我结婚，我说就在网上玩玩，好多恋人一结婚，却发现就没有原来那么好……
男人：这是肯定的。这玻璃擦啊，在我手里的时候看着就是个好东西，买回家用几次感觉就不咋样了。
姑娘：起初我上网，也只是解闷，看到一个叫华侨的网友，就聊了起来。觉得新鲜，没想到后来一见面，结果就是我们小时候后面楼上的二愣子。
男人：二愣子是谁呀？
小伙子：就是我啊。
男人：你咋叫这名呀？
小伙子看了一眼姑娘：都是她给我起的小名。
姑娘脸上有一丝笑意：要说你长大了，也学精明了，还什么华侨。哼！
男人：你咋能说是华侨呢？这不是骗人吗？
小伙子：大哥，你不知道，我现在就住在华桥小区，就起了网名叫华侨。
姑娘：华桥小区的桥是大桥的桥，你呢？
小伙子：我就变了个字，侨胞的侨，只是觉得好玩。
男人：以我说，这不管起啥名，就侨胞也还是中国人，华人都是一家嘛，香港都回归十年了，做个中国人多自豪呀。
小伙子：那倒是。
姑娘：对呀，我也没有认为他不是侨胞就离开他呀。
男人：这就对了。我也听清楚了，你们俩从小就认识，这就有基础呀。我和我老婆就是一个山沟里长大的。
小伙子：我和她是一个胡同里长大的。
姑娘：所以我也想，他虽说看上去憨一点，可人也没有啥坏毛病，那就相处吧，也就拍脱了……
男人有些吃惊地反问姑娘：什么什么？把什么脱了？
小伙子：什么也没有脱，也就恋爱了。
男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还真吓了我一跳。那咋又闹上了呢？
姑娘没好气地说：我们拍脱了不长时间……
小伙子：是恋爱！
姑娘：你闭嘴！他说在网上结婚，可以先试着相处……
小伙子：不是感觉不错么。
男人：我明白了，你们这种相处，也就是隔着麻袋买猫，只听得喵喵的叫声，是个啥颜色都看不见。
姑娘：可不是吗？！大哥，领了结婚证，我们好不容易攒下了八万元要办事，结果让他全拿去炒了股。
男人：我只是听说过炒股。咋炒？用锅炒吗？
小伙子：大哥，这炒股就是拿钱去股市上买股票……
小伙子看了一眼男人：这事也一下子给你说不清楚，以后有时间去股市上看看就知道了。
男人：那还是说你俩的事。姑娘，这也有你的责任，你咋不掌握财政权呢？
小伙子：我们的存款全是她管，折子她拿。
男人看着姑娘：支付款项你咋不进行审批呢？
姑娘生气地抓住小伙子：我真想咬你一嘴。
小伙子急忙甩开姑娘：大哥，快帮帮我。
男人：叫啥叫？当男人不都被咬嘛。我老婆昨天晚上还在我胳膊上戴了一块罗马表呐。
小伙子：大哥，你也经常享受这待遇呀？
男人：昨天，我老婆看见我跟市场一个女的多说了几句话，这晚上一回家就戴上了么。哎，姑娘，还是你治家没有经验……
姑娘瞪了一眼小伙子：我拿着存折，可没有在意，这折子是卡折合一的。我整天还盘算着结婚时买这买那，有一天我去银行，才发现折子上早就没有了钱，当时我差点和银行人员吵了起来。后来才弄明白，是他偷偷地拿着卡，把八万块全给取走了。可折子上还写着八万。
男人：姑娘，听你刚才说的，我觉得他智商高，应该是大学毕业啊。
小伙子：我又没有乱花，不都全投放在股市上了吗？
姑娘：你一说股市，我快要给气死了。
男人：小伙子，这股市上能赚钱？
小伙子来了精神：当然能赚钱啊，不能赚钱谁还炒股？
姑娘：得得得！大哥，你不知道，他自从迷上炒股，也就快神经病了。
男人：这股市有这么大的魔力？
姑娘：大盘一涨，他那脸就成了红色，大盘一跌，那脸成了绿色的。
男人：那还是脸吗？那不红绿灯么！
姑娘：他的股，一个涨停板的时候，那眼睛都红了。
男人：兔娃眼呀！
姑娘：要遇上一个跌停板，他那眼睛都成了绿色的了。
男人：色狼啊？！
小伙子：大哥，你说什么呀？！我这不是盯大盘时间长了嘛。
男人：我说姑娘呀，你是不是管得太严了些。这男人么，总得有自己的事做嘛！
姑娘：我也不是反对他玩股票，可你也不能迷到那里面。把我们家里存款偷偷地放在里面，还不罢手，你知道不……
男人插话：我不知道。
姑娘：那你当然不知道了，他把我们结婚的新房都作了抵押，贷款炒股。你说他脑子有毛病没有？
男人：这房子不等于成了筹码了吗？
姑娘：差不多。
小伙子：我这不是为了咱们快速发家治富吗？
姑娘：他还给我吹牛说，股市上赚了大钱，他就买辆宝马，开着车去兜风，明年上北京看奥运。结果你猜怎么着……
男人：怎么着？
姑娘：自己没有开上车兜风，倒叫他的一个股友开着车给送回来了。
男人：那咋回事？
姑娘：你问问他自己！休克了！
小伙子：不是那天崩盘了嘛。
男人：我听出来了，你肯定是赔大了。
姑娘：可不？
男人：这我可就得说你几句了。小伙子，咋说，你也不能把房子给卖了。
小伙子：我这是抵押。
姑娘：那要是赔了，房子不就成了别人的吗？
男人：小伙子，咋说也不能在房子上打主意。就说我吧，去年有一个养猪个体户，在我们那可有名气了，找到我要买我家猪圈，说什么我也没有给他卖。
姑娘哭笑不得地说：大哥，你这比方是不是太不恰当了？
男人：对对对，这房子咋能和猪圈比呢。
小伙子：大哥，我咋做，不都是为了把日子过好吗？
男人看着小伙子：大哥我也看得出，你心眼不坏，也不是窝囊废。用我们村的话说，不是狗肉上不了台板的人。
姑娘：他就是！
小伙子有些委屈地说：大哥，她就这么说我，一点都不理解我的心意。
男人：小伙子，我老婆也经常骂我，可一遇事，她还是对我服服帖帖的。
姑娘：你说我不理解你，对，那你解了套我让你跑，你咋死抱着不走呢？
男人：啥是解套？
小伙子：大哥，你不炒股，这一下子也给你说不明白。
男人：我虽说不明白啥是解套，可你媳妇都说应该跑，你就跑么。你这做法，我说，还不如我们家的那头驴呐！
小伙子：大哥，你这咋说话呢？
男人手一挥：大兄弟，你还别嫌大哥我嘴刁，我们家那头驴，只要一解笼套，它准跑，还不往别的地方跑，就进了庄稼地，专捡苞谷棒子啃。
姑娘：是啊。要说这驴都比他聪明。我让他赶快把股票抛掉，他说啥，死了也不卖。
男人看看小伙子：我还真没看出来呀，你这一点，倒是比驴还驴！
小伙子有些自责地说：我原本想着解了套，再赚一点就走，没想到又套住了。
男人：你媳妇都说了，那你还是应该跑啊。
小伙子：那就得割肉了！
男人睁大眼睛：这炒股还要割肉呀？割谁的肉？
小伙子：当然是割自己的肉了？
男人迷惑地问：割哪？
小伙子：心头肉。
男人一下子明白了的样子：我知道了，这股市就和肉市一样。
小伙子：是一样的。赔了钱可不是割心头肉吗？
姑娘：大哥，你说我们这婚能结么？
男人招了一下手：小伙子，过来。找这么好的媳妇，你小子运气多好呀。我给你打个比方，别人打鱼捞上了一只癞蛤蟆，你这一网就是一条美人鱼。还不珍惜？
小伙子：说心里话，她比钱、比美元都值钱，她才是我的心头肉呐。我炒股也是想发大财，让她过上好日子。
姑娘：大哥，你对他说啥呢？他那一壶，永远都开不了。
男人：大妹子，没有我烧不开的壶。
小伙子：没想到给套住了。
男人：房子还在吗？
小伙子：那还在。是赔了些，但没有那么惨。
男人：小伙子，听大哥的话，踏踏实实做人。你看我，一个卖玻璃擦的，走街串巷，卖出一把就挣一把的钱，晚上回去给媳妇一交，吃圆肚子，上床就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姑娘：他这人，一点都不踏实，尽想着一夜之间就发大财。
男人：前几天我媳妇给我说了一句话，当时把我吃了一惊，说是打算在城区内买一套房子。我说咱有那么多钱吗，她说有，都是我一分一分挣的，她一点一点省的，还说明年让我上北京看一次奥运会。
小伙子：哎呀，大哥，嫂子真好！能持家，又贤慧。
姑娘：哎，大哥，你到北京看什么项目？
男人：女子体操么！
小伙子：你咋还喜欢女子体操呢？
男人：大哥我有个宏伟的计划，我要把这玻璃擦的生意做大。有一天我要请体操女运动员做广告。
姑娘：做啥广告？
男人：就为我这玻璃擦做个广告。我都想好了，一个女子运动员，拿着我的玻璃擦，说用我蓝天牌玻璃擦，擦亮窗户，擦亮生活。我的玻璃擦做工简单，可用途很大。（男人拉出伸缩把子）它的把子是用双截棍做成，使用时可灵活调整角度，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擦玻璃时的动作是这样的（男人双手举起玻璃擦，在头顶上比划），呕呕，洗——刷刷，洗——刷刷；呕呕，洗——刷刷，洗——刷刷……
姑娘格格地笑着：大哥，你真有意思啊！
小伙子：大哥，你太有才了啊！
姑娘：想不到你还喜欢音乐。知道的不少。
小伙子：大哥在艺术方面是有天赋啊。
男人：天赋咱谈不上。我和媳妇搞对象那阵，她给我唱了首《我的柔情你不懂》，我给她当时就回了一曲“明明白白我的心”。
小伙子：后来就拍拖了？
男人：我们那儿可不兴脱。
姑娘瞪了一眼小伙：那还用问么？！像你这种人，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
男人：这么灵光的小伙子，肯定有音乐天赋，怕是你大妹子没有发现。
小伙子：那到是。
姑娘：是什么呀？大哥，什么流行歌，他从来都不爱听。
小伙子：我还会唱《死了也不卖》。
姑娘：你就会哼哼那首炒股的歌。连流行了好几年的《爱情三十六计》都没有听过。
男人：小伙子，这爱情三十六计你都不知道？
小伙子：哎，大哥，这个你知道？
男人：咋不知道？爱情三十六计，这第一计肯定是走为上计么。
小伙子嘿嘿笑着：大哥，她说的不是兵法三十六计。
姑娘笑了一下：我说的是流行歌曲爱情三十六计。
男人：不管是什么，可这爱情不能一走了之。就说你俩吧，从网恋、网婚到领证，好几年的感情了，我可得给你俩说导说导。来，大妹子，你过来。
姑娘走近男人：大哥，你说。
男人：二楞子，是个好青年，是个可靠人啊。
姑娘：我看就靠不住。
男人：他刚才都给我说了，心里有你，总想着让你过上好日子，只是想法有些不靠谱，他对我说，你在他心中最重要，比那钱更珍贵，你就是他的心头肉啊。
姑娘看了一眼小伙子，问男人：他是这么说的么？
男人：一点不假。
姑娘：那他咋不对我说？
男人：这你就不了解男人。就象我，跟老婆日子过了十几年，可她从来都没有听过我说爱呀什么的，可实际上这心里，啥时候也没有离开过她。我看二椤子跟我就是一类人。
姑娘口气变得温柔：我也能看出一点来，可他那犟劲一来，就是十头牛也拉不住。
男人向前走了几步，看了一下小伙子，回头对姑娘说：这说明他有个性。
姑娘：可这犟着过日子不是个法！
男人：小伙子，你也过来。我刚和你媳妇聊过了，好好给媳妇认个错。
小伙子走过来看着姑娘，低头认错：媳妇，别再生气了，以后我每花一分钱都让你审批，坚决不搞计划外开支，再不沉迷股市，只拿一点钱玩玩。
姑娘斜了他一眼：二楞子，你说实话吧，我到底在你心中还有没有位置？
小伙子：那我就告诉你，我心中，除了股票，就是你。
姑娘生气地叫道：大哥，你听，我在他心中还不如股票么。
男人对着小伙子使了眼色：你咋能这么说呢？
小伙子：对不起，媳妇，在我心中了除了你就是股票。
姑娘楞了一下：嗯？
小伙子又表白：反正你比股票重要千万倍！
男人：这还差不多。
姑娘脸上有了一丝幸福的笑意，又对中年男人说：可是大哥，我还有些不放心他的牛脾气。
男人：没有一点牛脾气还是男人吗？
姑娘疑惑：啊？
男人又改口：再牛劲大的男人，他也有熊的时候。
小伙子惊喜地看着男人：大哥，知音啊！你还说你不会炒股，你连这个道理都懂啊，这牛市完了就是熊市，熊市完了又是牛市。
姑娘嗔道：又说到炒股了！
男人对小伙子使了眼色：不许再说股票。
小伙子急忙走过去在姑娘脸上亲了一下。
男人故意用手挡住眼睛：哎呀妈呀，动静还挺大！
男人背起自己的一捆玻璃擦：这小两口和谐了，我也该卖我的玻璃擦去了。
小伙子和姑娘走过来：大哥，谢谢！
男人：不谢！
姑娘：大哥，我想买你一个玻璃擦。
男人：用得着吗？
小伙子：我们新房子刚装修结束，等着擦玻璃呐！
男人：那我就送你一把，给，手里这一把。
姑娘：大哥，那可不行，可不能白拿。
小伙子：就是，大哥，不给钱我们可不要！
男人：那就这样吧，十五块。还是这个价。
男人把手里的玻璃擦递给姑娘。
小伙子掏出钱递过来。
男人不接钱，笑着对小伙子说：领导还没有审批呐。
姑娘笑着说：大哥，我同意！
男人接过钱：这不就对了么！我也该走街串巷了。
姑娘：大哥，再见！
小伙子：再见！
男人也招了下手：明年，北京再见！
小伙子和姑娘没走几步又回头跑过来：大哥，我这股票解了套，留点钱明年北京买门票。我们不见不散。
中年男人：好，不见不散！
小伙子和姑娘走了。
中年男人喊道：卖玻璃擦了——用我蓝天牌玻璃擦，擦亮窗户，擦亮生活，擦出和谐，擦出美满，擦出一片明媚的蓝天噢！
2007 年8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