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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客,享受丑角带来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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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客,享受丑角带来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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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用自己的存在方式在虚拟江湖中追求自认为爽心的精神生活,原则只有一个:拜托拜托,让我有点存在感――

从2014年开始,互联网上出现一个诡异现象,大量网友纷纷把玩一种话语游戏:叫权倾朝野的人为干爹;叫名气大噪的人为岳父;叫腰缠万贯的人为老公。这种自甘为人子、人婿、人妻的定性,竟然招来成千上万的拥趸。于是,“国民岳父”、“国民老公”风靡网络。在权、名、利这三个庞然大物面前,网民痴迷于精神自贱,乐此不疲。

2005年,文化批评家朱大可从技术角度、人文背景、社会现状等方面给“哄客”作出定义,认为时下的“哄客”分为骂客、赞客、笑客。显然,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精神自贱者在这三类“客”沦为了沉默的大多数后,一跃成为网络主流力量――贱客。

骂客、赞客、笑客、贱客构成了“哄客”次元里的分级群,他们用自己的存在方式在虚拟江湖中追求自认为爽心的精神生活,原则只有一个:拜托拜托,让我有点存在感。

骂客:哥是来拉仇恨的

当下娱乐江湖,炒作招数层出,“骂人”一招因其成本低(无需自爆家丑)、风险小(顶多被批“没素质”)、使用方便(张嘴就来)、效果显著(网民就爱看狗咬狗)等优势最被众人青睐。比如宋祖德、方舟子、李敖等。

而方舟子可算是骂客群体的代表了。他利用推理、考据、文本分析等多种方法找出一大堆理由,质疑韩寒的参赛文章和小说《三重门》非本人所写;质疑林志颖卖假保健品大赚粉丝钱;跟崔永元就转基因食品问题在微博打嘴仗……骂着骂着,就出名了。

与儒家传统文化教导“克己复礼”不同,近代开始,名人骂客层出不穷。刘半农曾经编撰“骂人专辑”,在《北京晨报》上征求“国骂”,甚至不惜以身试骂。到了现代社会,什么东西能在网络上传播速度快、传播范围广?那就是“骂”。一骂一掐,引来围观者众,在娱乐至死的网络世界里,仇恨拉得越多,越能刷存在感。

只是,当网民都在玩弄口舌,将泄愤当成泄粪,将网络当成公厕的时候,骂人已不再是梁实秋称道的“大学问”、“语言艺术”,而只能是一种恶俗文化了吧?

赞客:节操都去哪儿了

前两年,在新浪微博的微话题热榜里,“点赞党你的节操呢”位列榜首。这个话题源自微电影《新年头老日子》,剧情中有一段描写女儿将爸妈吵架的事情发到网上,结果这个描述“家庭破裂”的信息竟然收到三十多个赞,进而引发广大网民的关注。有人统计了微信朋友圈里的倒霉事件获赞情况:遭遇台风、房子被水淹、遭遇车祸、感冒输液……发布者都能在朋友圈里获得一堆赞,空留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所谓赞客,或者是被权利资本收买,屈从于利益,成为专门替新上市的电影、电视和书籍等奉献赞美的按摩达人;或者变成了微信朋友圈、微博、QQ空间里,动动手指便能告昭网友“我存在”的点赞党。

有“情怀”的赞客还为同僚写下一则宣言:我志愿加入点赞党,不挽尊,不评论,专点赞,段子赞,糗事赞,图片赞,视频赞,最右赞,该赞的赞,不该赞的也赞。反正你管不着我,我就愿意随手点个赞,赞赞赞,赞赞赞,赞晕你的小伙伴!我不为谁添流量,也不为谁增负担,我就会赞,我只会赞,我们没有口号,只有一个字,赞!

点赞,这个符号渐渐脱离了设计者的原始想象,“喜欢”的本义早就枝杈蔓延,慢慢衍生出了“朕已阅”、“嗨,你好”、“支持”、“调侃悲伤”等各种暧昧意境。这样的方式看上去好像是方便了,动动手指,就能让对方知道“嘿,我在关注你”,但未尝没有折射出赞客精神世界里的荒芜,网络千人一面。当交流变得碎片化时,节操也碎了一地。

笑客:乐不可支的诗意栖居

在欧洲中世纪时代,有些女巫为了给群众提供娱乐狂欢,从自身挖掘出大量惊世骇俗的题材。这群有着神秘污点的女人,用她们的性感、风骚和充满了邪恶的魅力,征服教士和群众,成为他们实施宗教性侵的对象,让他们在酷刑的暴力中获得性的愉悦。这些教士和群众,可以说是笑客的雏形。

衍伸到国内,之前在网络上爆红的应该算“芙蓉姐姐”。这位大姐给自己取了n种网名:“清水芙蓉”、“黑桃皇后”、“水媚妖姬”、“火冰可儿”……这些令人销魂的网名,是她为自己定制的夺人眼球的项链。她曾在网络上发文:“我那张耐看的脸,配上那副火爆得让男人流鼻血的身体,就注定了我前半生的悲剧。”这种大白天里的梦呓,招来网友们争相拜读,然后笑而喷之。

再看程菊花的舞蹈视频,她塑造了一个呆傻萌萌哒的形象,从一个蚕蛹状的呼啦圈里脱茧而出,引发群众狂笑。这是她顺应互联网时代大众的娱乐需求,并甘愿为之献身,着实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回头看“芙蓉姐姐”和程菊花的故事,其实是可以找到共同点的:呆傻但不伤人;喜欢白日里梦呓;热衷于炫耀身体;从自我表演中找到愉悦感。换个角度来看,在笑的不仅仅是看客,还有这些表演者。她们自身不带一丁点儿“技术含量”,却浑身散发着需要被关注的渴望,于是只能通过或天真无邪、或烂漫放肆、或捧腹可掬的笑和被笑,来满足内心的渴望,从而实现诗意地栖居。

贱客:求求你,让我活下去

在嘲笑了凤姐、芙蓉姐姐后,由于缺乏新的娱乐“呕像”,笑客们逐渐失声了。但新一波“客”又急匆匆登上了互联网舞台――贱客,他们以一种自轻自贱的生存姿态,活跃在这两年的各大网站上。

2013年算得上是贱客大规模爆发的一年。大量中国网民自称为“丝丝”,那时候有个代表性事件――冯小刚对网民这种自贱的称呼非常恼火不满,发微博训斥网民,却遭到了丝丝们的群体攻击,他们认为这种幽默风趣的表达方式最能体现内心的想法,反倒是一向幽默的冯小刚丧失了幽默感,应该要为时代所抛弃。

在丝丝盛行一段时间后,网民们又开始与各界名流攀亲认爹了。男性网民跪在韩寒的微博下大声称呼其为“岳父”;女性网民偎在王思聪的微博下娇唤其为“老公”。于是“国民岳父”、“国民老公”等新名词甚嚣尘上。

其实,国人的自贱精神自古有之。1994年《大话西游》在内地上映,1997年再次走红。在周星驰的电影里,男主人公多是草根阶层,逼仄的生活空间、恶劣的生活环境,让他们不得不放下尊严,自轻自贱以求得生存。网民们把周氏影片中的台词放进互联网,编译加工,形成了早期的小规模贱客群体。

有人挖掘出贱客的本质――自轻自贱。贱客是一种主动的,是主体对自身的身份定位和确认。一旦碰到恶劣的生存境况,为了活下去,他们不会用“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来鞭策自己,而是选择低到尘埃里。贱客在互联网上的精神自贱,除了娱乐外,想必也是极度渴望在这个复杂的次元里,寻求一种虚拟的快感。

朱大可曾表示,“哄客”其实是针对文化丑角的新式消费群体,和八九十年代的歌迷会相似,分为三种不同的群体:或者嘲笑毒骂、或者赞美联盟、或者乐不可支。现在,“哄客”世界里又多了一个族群:贱客。尽管这几个群体的角色不同,但功能却是一致的――享受丑角带来的狂欢。当然,这个丑角可以是他人也可以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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