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客
时间:2000年初秋
地点:某城市中华办街巷
人物:栓柱---男40岁
老段---男60岁
段大婶--女58岁
[幕启:栓柱手拿提包四处张望(独白)农村人进城眼花缭乱,就好象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本是去看二舅妈,到长城医院,(远处传来一阵哀乐)怎么?阴差阳错就到了黄河殡仪馆.啊-----走转向了.(他反复踱着步子,喃喃自语)'还真转向了----要问俺村里人谁最聪明,保证谁都会说是俺栓柱,怎么一到城里就变成了二百五(他指着过路的)'看看,看看!你们城里人和农村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他急的直摸脑袋)怎么办?哎有了,过去俺村有个下放户叫老段,住在俺家,当时他家有活都是俺干,他进城俺关系也没段,逢年过节俺妈让俺老婆不是送猪肘就是鸡蛋,他经常打电话让俺去串连.要不让他开车接我去长城医院.(说完他忙拨打手机)'13914141414'
电话老段:'喂,你是栓柱.你在哪啊,快过来吃饭,你大婶今天中午包包子.'
栓柱:'吃饭了,我本去看二舅妈到长城医院,却稀里糊涂进了黄河殡仪馆.求你开车过来接我.'
电话老段:'在黄河殡仪馆,黄河殡仪馆到长江医院,公里是3333,还要拐9999道弯.我车坏在山海关,你打的到我家吃饭,快点!'
栓柱:'那好,好!'
(栓柱下,段大婶上)
段大婶:(她端包子)'老头子快吃饭,你尝尝今儿晌的包子---芹菜包子---味道如何?'
[老段上'来了'(然后坐在圆桌边拿起筷子就吃)]
段大婶:(坐下)'你刚才和谁说话?'
老段:'栓柱.'
段大婶:'又想送点什么来?'
老段:'不是,去长江医院.结果人家孩子去了黄河殡仪馆.'
段大婶:'这不是南辕北辙吗?虎了巴基儿还能办事?'
老段:'农村人不常出外也难怪.'
段大婶:'他找你干啥?'
老段:'让我开车去接他.'
段大婶:'呦!挺会想的,真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口气不小!'
老段:'别乱说,农村人实惠,再说栓柱和咱家有来往,到咱家门口不找咱找谁?'
段大婶:'哎呦呦,我也没说不让你去,你倒护起短来!'
老段:'车没在,要不然我去接他.'
(这时门铃响)
老段:(扔下筷子站起来)
段大婶:(急忙摁住)'你坐下,等我收拾完再开门.'(急忙端碗)
老段:'我还没吃完---'
段大婶:'吃什么吃?你想让他也吃?'
老段:'吃顿饭有什么?'
段大婶:'啊!栓柱吃饭,拿盆当碗,村里有名的大肚汉.他吃一顿饭消费等于八年抗战!你这点包子够吃?'[拿点烟抽吧!](说完下)
老段:'来了!(开门)栓柱快进来!'
(栓柱上,'大婶呢?')
老段:'快坐下,你大婶听说你要来要来出去买烟了.'
栓柱:'大婶对我真好.'
老段:'快坐下吃饭吧.'
栓柱:'不用大叔我吃完饭了.'
[段大婶上]
段大婶:'栓柱,吃饭也吃点,过了门槛吃一碗吗?'
老段:'吃包子.'
段大婶:'吃包子.(嘴贴在栓柱脸上,唾液四溅)
栓柱:话外音'这不是吃包子,是往脸上喷涂料.'(然后擦脸)
段大婶:话外音'我是想把你的面貌改造,整容'然后又问'吃包子?'
栓柱:'别麻烦了,我真的吃过了.'
段大婶:话外音'就因为你吃了我才让.'
老段:话外音'这才象待客的样.'
栓柱:'大婶大叔都快一点,我去长江医院,再晚就过了探视时间了.(说完欲走)
老段:'你去打的,晚上回来吃饭,咱爷俩好好喝两盅.'
栓柱:'(开门回头)知道了.晚上见.'
(栓柱下)
段大婶:'(严厉)'你烧香引鬼,嘴上没个把门!'
老段:'你呀你,咱欠栓柱一份人情,你得让我尽点主人的本能.'
段大婶:'欠就欠呗.心里有数不用出声,你看萝卜里面空心外面青,你表现啥?'
老段:'你怎么变的这么没人情,真是天下第一抠门妖精.'
段大婶:'你说谁啊?你以为你好是不是,晚上回来看看栓柱说谁好?'
老段:'当然说你好,你会送空人情.'
段大婶:'得了吧.我不跟你耍贫嘴,为了你的客人,我买菜去,这回满意了吧.'
老段:'这还差不多.'
段大婶:'(朝老头做了个鬼脸)哼!(开门出去)
老段:'(老段望着老伴的背影,然后打开电视,电视画面上出现彭丽媛演唱---父老乡亲.父老乡亲)
(段大婶端着方盘,一样一样的摆了一圆桌)
段大婶:'老头子,这回你满不满意?(边说边倒酒)
老段:'这还差不多.'
段大婶:'其实我这人并不小气,特别是对栓柱,我是个积德行善的人,不然怎么天天烧香拜佛,句句阿弥陀佛!'
老段:'做人就该这样.'
段大婶:'别说了,吃饭吧!'
老段:'等等,栓柱没回来.'
段大婶:'等啥?出门三不归有准,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吃.吃完饭我还赶着去看外甥.'
老段:'要吃你吃,我等栓柱回来一块吃.'
段大婶:'快吃吧,万一他打的回去了呢?'
老段:'可能吗?'
段大婶:'没准,你看都七点了.'
老段:'那好吧,栓柱也是,出去也不早点回来.'(边说边吃)
[栓柱上]
栓柱:(独白)观众朋友,你们好!我呀一到老段家,就好象见到俺爹妈,今晚我要多喝两盅,让胃也潇洒潇洒!人呀,平时要多做点好事,种豆得豆,种瓜得瓜!(然后摁门玲)'叮咚'
老段:(扔下筷子)'可能是栓柱回来了!'
段大婶:'坐下行不?不说话能把你当哑巴卖.(站起来)'吃你的饭,我开门.'
老段:'你---(然后又拿起筷子)
段大婶:(开门,见栓柱热情又责怪)'你又在外面吃饱了才回来是不?你这孩子怎么和大婶越来越见外,挨打的快进来.'
栓柱:'(尴尬)话外音,我回来就是吃饭,不过回来晚了,怪不得大婶说我吃饭了,我不能成孬种,将计就计,然后嘿嘿笑着)'二舅妈让我在她那吃, 怎么好拒绝.(然后眼瞅着桌上的饭菜谗得吞了一口唾液)
老段:'在外面吃啥饭,不是说好了回来吃的吗?栓柱快坐下,吃好了,再喝点,这酒好---'
段大婶:'喝啥喝?喝酒,年轻轻学那些坏毛病干啥?俺栓柱可不喝,别听你大叔瞎忽悠,快坐下,'(拉栓柱坐沙发)
栓柱:'大叔我不会喝酒,要喝你自己喝吧!'
段大婶:'这就对了,喝不喝水?大婶给你倒茶水去,喝茶水解渴,大热天!'
老段:'栓柱,你别听你大婶的，快过来陪大叔喝两盅,这不,为了让你吃好,你大婶张罗了一下午.'
段大婶:'你就知道喝酒,你没听说---抽烟呛肺,喝酒伤胃,桑拿太贵,歌厅高消费,打麻将,赌博干扰社会,只有喝茶水是绿色健康饮料,自然实惠, 俺栓柱可别喝酒,别伤了俺宝贝的胃.'(然后递茶水过来)
栓柱:(接过水)'还是大婶疼我,不然怎么找不着道时就想到了你.'
段大婶:'栓柱,大婶对你就象亲儿子一样,你忘没忘在农村,我有什么活大婶第一个就找你.那时买面包,糖块什么都凭票,逢年过节要买总给你留一份.'
栓柱:'哪能忘,记的有一回过年,你给我两块糖,我分给小娟一块,你知道后还骂我.'
老段:'没想到你和娟子成亲了.你小子一小就多情.'
段大婶:'那时糖豆是个好东西.过去在乡下咱两家就象一家人,从没分过你我,现在也一样,听说你过来,我忙乎了一下午,只是栓柱你越来越和大婶生分.'
老段:话外音'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真恶心?(说完干咳了两声)'栓柱,你二舅妈得了什么病?'
栓柱:'阑尾炎开刀.'
段大婶:'好了吗?'
栓柱:'好了,小毛病好修理.'
段大婶:'好了就好.你妈身体怎么样?我和你大叔常常叨叨,还准备抽时间过去瞅瞅.'
老段:话外音'尽送空人情谁信?(然后又问)栓柱,你在家忙什么?还出去打工了吗?你妈还能干点什么?'
栓柱:'出去,家里活多,承包地就够干的,还有苹果,老太太在我和小娟上山时,还能帮忙做点饭.'
段大婶:'真的,这可是你的福,你就苹果一样?再没什么农副产品?'
栓柱:'有,小东山全栽上大枣了,还有花生,小豆等.等二舅妈出院,我样样数数给你捎点来.'
老段:'不用了.街上都有卖的,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买点,平时没少吃你家东西.我还没谢你们呢!'
段大婶:(机不可失)'是啊,要不这样吧,老头子,你去看车修没修好,要是修好了你送我去看外甥.转头咱一块去栓柱家,看看栓柱妈,今天这顿饭栓柱没吃.我也过意不去,还有这酒(示意拿上半瓶)咱拿塑料袋装上带着.这么多年没回乡下看看,一直惦记着,你同不同意?'
老段:话外音'一瞅人家有好东西,就成胜追击,这人真是厚脸皮.'
段大婶:话外音'这样他还得感谢我呢?不信,你看.'
栓柱:(一听乐了)'真的大婶,不,你就是我妈.(说完双手搭在段大婶的肩膀,亲热的看着她)'
段大婶:话外音'看看怎么样?老头子(得意洋洋).'
老段:(将计就计)'好啊!这主意不错!咱该回去看看.'
栓柱:'大叔,你要开车上我家?'
老段点点头
栓柱:'真的?(嘿嘿的笑了两声,转身对大婶)'一听你俩到我家,就好象我脸上戴着光荣花.大叔,大婶,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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